二條呆住了。
驚艷絕倫,他的心在胸膛裡,撲通撲通的,都快要跳了出來,兩隻眼睛裡面,也全是一片迷離的色彩。從瞥見到那馬車內安坐的那名女子的容貌後,柳二條就這樣矗站在大街上,呆住了。
他的心,他的思緒,早就已隨著那輛馬車,隨著那車裡的佳人,去了。
一見而鍾情,柳二條醉了。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小硯,」柳硯抱著一個禮盒,見他們家少爺好像是著了魔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便連忙著上前叫了幾聲,小傢伙被柳二條的樣子給嚇到了。
「呃,沒事兒,我沒事兒,」柳二條被柳硯的聲音驚醒,甩了下腦袋,輕聲向柳硯說道:「小硯,剛才過去的那輛馬車,你看到了吧?」
「嗯嗯,看到了,好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家眷,」見二少爺沒事兒,柳硯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低頭回想了下,對柳二條說道:「我看到裡面有一個小丫頭兒和一位小姐,嗯,長得還蠻好看的。」
「對對,就是她,你現在就給少爺我跟上去,我想知道她們是哪家的小姐。」柳二條點著頭,悄聲地向柳硯吩咐道。
因為是在街上,馬車走得並不是很快,柳二條與柳硯說話的時候,隱約還能看到馬車的影子。
「不用了,少爺,」柳硯看了他們家少爺一眼,小聲地說道:「剛才少爺沒有聽到嗎,有幾位公子說車上的那位小姐。是大司農卿蘇老大人家的孫女兒。蘇晨曦。」
「蘇晨曦?莫不是蘇晨兄地妹妹?難怪剛才會覺著有些臉熟,」柳二條地眼前一亮,近水樓台先得月,憑著他與蘇晨的關係,要想接近他的妹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看柳二條一臉的樣子,柳硯輕撇了撇嘴。想起他們家大少爺說過的一句話:這小子,思春了。
「晚上咱們先去一趟蘇府,拜會一下蘇老大人和蘇晨兄。」柳二條向馬車的方向看了兩眼。扭頭向柳硯吩咐道:「恩師家,咱們明日再去。」
「是,少爺!」柳硯輕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柳二條的身後。
「小硯,」剛走了沒兩步,柳二條又向柳硯叫了一聲,輕摟著柳硯地肩膀小聲地問道:「你覺著剛才的那位小姐,怎麼樣?是不是非常地漂亮。傾國傾城?」
「哪有,」柳硯很是懷疑地看了他們家二少爺一眼。道:「她長得雖然也很好看,但是比起少夫人來卻是差遠了,小硯還是覺著少夫人更好看一些。」
「呃?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她怎麼比嫂嫂更美一些呢?」柳二條一愣,然後一巴掌便拍在了柳硯的後腦勺上,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小屁孩子懂什麼啊?本來少爺我就不該問你。」
「可是,少爺,小硯說得都是實話。」柳硯捂著腦袋,委屈地看了柳二條一眼,仍然堅持地說道:「確實是少夫更好看一些。」
然後,柳硯地後腦勺上,又多了一巴掌。
「小姐,你想什麼那,眉頭都快要皺到一聲了。」芭蕉在蘇晨曦地旁邊坐著,看到小姐從剛才開始就微蹙著眉頭,便開口小聲地向她詢問道。
「嗯,沒什麼事兒,就是剛才,我好像是看到了一個熟人兒,但是又有些不確定。」蘇晨曦搖了搖頭,自語道:「可能是我看錯了,他現在應該是在三原才對,怎麼會來長安呢?」
「三原?小姐說的是柳一條?」一聽到三原,芭蕉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柳一條的存在。
「不是,柳先生現在還在豫中,短時間內怕是還回不來,」蘇晨曦看了蕉一眼,輕聲說道:「我說地是柳先生的弟弟,柳二條,月前他剛剛通過鄉試,現在應是正在用功讀書以備省試,剛才我看到的,應該不會是他。」
「柳二條,嗯,那個小子倒還不錯,彬彬有禮,又是一個才子,長相倒也湊和,比他們家大哥強多了,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妻室,嗯嗯,小姐,若是想找夫君的話,他也不錯哦。」對於柳二條,芭蕉地印象倒是不錯,竟公然地在他們家小姐面前做起推銷來。
「你這小丫頭,越來越是沒有規矩了,休得再在此胡言,當心我撕爛你的小嘴,」蘇晨曦白了芭蕉一眼,便不再言語,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好了小姐,芭蕉不說了,」芭蕉舉手投降,道:「不過即使芭蕉不說,卻也是阻擋不住老太爺要給小姐尋找夫婿地心思,自上次三原回府後,老爺便不讓小姐再扮作男裝,想來老爺也是下定了決心,想要給小姐找一個好的歸宿了。」
:|.臉,又愁苦了起來。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幾日爺爺老是讓咱們去見些大府的婦人,我又豈能不知爺爺的心思。」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面熙攘的人群,蘇晨曦不由得輕歎了口氣。
她不是那種願意逆來順受的人,但是她又不願看到爺爺為她擔心,所以她很矛盾,一直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由著爺爺的意思,認命嗎?她不知道。
「小姐,到地兒了,」車把式跳下馬車,伸手將蘇晨曦與芭蕉兩人扶將下來,彎著身對蘇晨曦說道:「後宮之內,小人不便進去,小人在此等候小姐。」
「嗯,」蘇晨曦向車把式輕點了點頭,然後便領著芭蕉一起,在一個內侍的帶領下,進了後宮,立政殿內。
「曦兒拜見皇后娘娘,拜見豫章公主。」殿內,長孫皇后與豫章公主都有在座,蘇晨曦移步上前,微彎著身,給兩人都禮了一禮。
「嗯,果然是生得一副俊容,也難怪蘇老大人老是在本宮的面前誇讚,呵呵,上來坐吧,在這殿內,不必多禮。」長孫皇后歡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晨曦,招呼著她在一旁坐下。
「多謝皇后娘娘,」又禮了一下,蘇晨曦這才直身,提擺,坐下身形,蕉小丫頭,則乖乖地站在他們家小姐的身後。
「曦兒妹妹端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這麼美的人兒,看著都讓人羨慕得緊。」待蘇晨曦坐定,豫章也謔笑著向蘇晨曦說道著,趁長孫皇后不注意時,還微微地向蘇晨曦眨了下眼。
「豫章公主說笑了,比起公主的容貌來,曦兒只是一醜丫頭罷了。」蘇晨曦頷首謙虛地回道,在長孫皇后的面前,她卻是不敢像豫章那般,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來。
「聽蘇老大人言講,曦兒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東奔西走的,很少呆在家裡,一個姑娘家,真是苦了你了。」長孫皇后憐愛地看著蘇晨曦,道:「以後在家若是閒暇,便常到這立政殿下,陪本宮說說話。」
「皇后娘娘垂愛,曦兒謝過皇后娘娘。」蘇晨曦微應了一聲,悄悄地抬頭看了長孫皇后一眼,感覺長孫皇后就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母后,聽說曦兒妹妹不但才學了得,而且還寫得一手好書法,不若趁此機會,讓她為兒臣寫上一副,如何?」看了蘇晨曦一眼,豫章公主開聲向長孫皇后請示道。
「哦?」長孫皇后扭頭深看了豫章一眼,然後又向著蘇晨曦說道:「也好,本宮也曾聽蘇老大人提起過,正好也想見識一下,曦兒,可以嗎?」
蘇晨曦暗中狠瞪了豫章一眼,怪她沒事兒將是給自己找麻煩,不過臉上卻一直都是笑聲吟吟:「皇后娘娘想看,曦兒哪敢不從,如此,曦兒就獻醜了。」
見文房四寶已有內侍拿送過來,蘇晨曦便起身向長孫皇后與豫章公主微禮了一禮,拿筆硯墨,便在紙上寫了一首詩詞來。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用的是『柳氏書法』,寫的是她在柳府見到過的詩詞。書法已有九成個似,若不是長孫皇后與豫章親見,她們定還會以為這是柳一條的親筆。
「字好,詩更好,若不是親眼所見,本宮斷是不會相信,這竟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長孫皇后輕站起身,及到已寫好的字詞近旁,連聲讚歎,再看蘇晨曦時,目光也有了些不同。
「皇后娘娘過獎了,不過這詩,卻不是曦兒所作,曦兒也只是抄寫而來。」沖長孫皇后行了一禮,蘇晨曦輕聲說道:「這首詩在曦兒前次去柳府之時,見柳先生寫予柳夫人所作。」
柳一條?聽了蘇晨曦的解釋,長孫皇后與豫章公主都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