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大堂,不能說是滿朝文武,反正是大部分文武大臣場。
看熱鬧也好,幫忙助陣也罷,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甚為熱鬧,對此,李世民也不多做評述管制,既然他們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個透徹,不止是這些大臣,就連外面的一些平民與書生,李世民也著劉德威將他們給請了進來,當然,規矩不能壞,他們站立的位置,也都是在公堂之外。
房玄齡,長孫無忌,岑文本,王珪,程咬金,公孫武達,秦瓊,魏征,等等等等,這些平常事務繁忙,且又難得一見的大臣,重臣,也都聚到了一起,相互寒暄了一陣之後,便陪著李世民一起,各自在側殿裡面坐下,等待著劉德威這個刑部侍郎,開堂問審。
雖然覺得不應該,但是劉德威的心裡面還是一陣的激動,翻滾,有一些莫有的虛榮在他的心底升起。
雖然他平生斷案無數,但是像今天這般大場面的案子,他倒還是第一次辦理,皇上,中書令,盧國公,翼國公,國舅爺,這麼多大人物一起前來觀案,少有得很。
看了看時辰,劉德威微身向李世民請示,之後便開始正式開堂問審。
「啪!」
一聲驚堂木,壓下了堂上和堂外的一切喧囂,一時間,整個刑部大堂靜悄悄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坐在正堂上的劉德威。
劉德威面色不變,見驚堂木的效果已顯。便開口向一旁地衙役吩咐道:「帶人犯柳一條,過堂問話!」
兩個衙役彎身領命,遂轉身去了後院。
之後,一陣鐵鐐的聲響,柳一條便悠哉游哉地進了大堂,面帶著微笑,看著滿堂的差衙,和在一旁觀看的人群。眼神之中也沒有絲毫的懼意。
從沒見過柳一條的人。如長孫無忌。岑文本,還有秦叔寶,魏征等人,見柳一條看歲不大,行為舉動之間,竟有著這般的氣勢和膽量,都不禁地輕點了點頭。
「小民柳一條。見過劉大人!」在二十個巨大的木箱前面,柳一條提著鐵鐐,彎身曲膝跪在地上,拱手給劉德威行了一禮。
「柳一條,你可知罪?!」劉德威正身坐在那裡,不怒自威,盯看著柳一條,嚴聲向他喝道。
「小民不知。從昨夜。到今時,小民一直都糊塗得很,不知小民犯了我大唐哪一條律法。竟會被如此對待,還請劉大人明示!」柳一條不卑不亢地抬頭看著上面地劉德威,輕聲向他說道。
什麼原因,柳一條當然知道,只是外面地人不知道,裡面地人也有一部分不明白,所以柳一條便想讓劉德威再說上一遍,知道的人多了,一會兒的反響才會更為強烈。
柳一條甚至都已經能夠想像得到,當侯君集知道最後的結果時,臉上抽搐不停的模樣,不知到時,他會不會有些後悔,當初,為何會鬼迷心竅地,把這二十箱的金子,給帶到長安城來?
其實,侯君集拿出的證據也不多,只有兩樣,十幾封謀亂意圖地書信,二十箱黃澄澄的赤足真金。
若是放在平時,有這兩樣東西,足以治任何人以死地,謀亂,是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帝王,都極為忌憚的一個詞語,只要什麼人,稍給它沾上一點邊兒去,不管真假,都會極難洗脫。
但是,這個柳一條卻是不同。
上至皇上皇后,下至黎民小吏,基本上都受到過柳一條的恩惠,柳一條為大唐的農業和教育兩個方面做出的貢獻,一點也不比朝中的各位重臣,功臣小去多少,他讓大唐的國力,在短時間內,至少往上翻滾了一倍有餘。
而且,更重要地是,柳一條只是一個平民,還是一個商賈,先前也只是一個農夫家地小子而已,無權無勢又無財,他怎麼會謀反?他拿什麼來謀反?
所有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誣陷,所有地一切,都是由侯君集一手操作而成的。
「這些金子都是小民的!」待劉德威命人將柳一條身邊的二十個箱子全部打開的時候,裡面黃澄澄的一片亮光,照得很多人都眼暈了片刻,而柳一條,卻在這個時候,坦然地向劉德威承認,這二十箱黃金,全是他的。
柳一條的舉動,讓所有的人,神情都是一凝,紛紛向柳一條看來。
他哪來的那麼?莫不是他真有謀逆的打算?
在一旁的側殿裡,只有李世民,房玄齡等少數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想來他們也都看出了一絲的端倪,今天來,也只是想知道一個謎底而已。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劉德威適時地開口向柳一條問道。
「大人誤會了,小民說,這些金子是小民的,可是小民卻並無半點想要謀逆之意。」柳一條不動聲色地輕聲言道:「當今聖上,乃是不世之明君,明察秋毫,任人唯才,治下更是歌舞昇平,盛世初顯,小民就是膽子再大,卻也不敢逆天行事,尋那無生之舉,所以,大人你誤會了。」
不著痕跡地拍了李世民一記馬屁,坐得距李世民近一些的程咬金,抬眼看到,聽了柳一條的話後,皇上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對柳一條這小子,伸出一雙大姆指。
「哼,」劉德威絲毫不為所動,拿起他桌案上的書信,看著柳一條說道:「那,對於這些通敵突厥的信件,你又當作何解釋?還有,你一個小小的新晉地主,又哪裡得來的這些黃金?!」
「劉大人,前些時,小民收到一封信箋,信上說言,劉大人竟是小民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大哥,真是讓人料想不到,小民與劉大人,竟還是親生的兄弟。」沒有回答劉德威的問話,柳一條倒開始與劉德威套起關係來。
「一派胡言!」劉德威面色一板,猛地又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本官今年都已四十有六,與你父母的年歲都已相當,怎會與你是親生兄弟?!」
「大人若是不信,小民有書信為證!大人請過目。」說著,柳一條煞有介事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箋,轉交給一旁的役衙,並高聲向劉德威說道:「依照信上所言,劉大人確是小民的親生大哥!若是大人不認,那對於這封信箋,不知大人又當作何解釋?還請大人得以教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才一晃的功夫,柳一條就把劉德威剛才問他的話語,又給返還了回去。
「你?!」劉德威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話來,審了這麼多年的案子,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像今天這種狀況,他竟被他手下的犯人,給問得壓住了話頭兒。
「好,就算你所言有禮,這些書信並不足以為信,那,這些黃金你又當做何解釋,以你柳家現在的財力,何來這等巨財?」劉德威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柳一條說得有理,他也就不願再去難為。
「小民這裡有祖上傳下的藏寶圖一份,請大人過目。」
接著,柳一條又扯出了一個很俗的喬段兒,藏寶圖。
「家祖父曾是前朝將軍楊玄感之親衛,楊將軍當年興兵反隋時,為了以防意外,曾命家祖父掩埋了一批黃金,以圖後用。後來不知何故,這件事情不了了之,而埋放黃金的地圖,便留在了家祖父的手裡,小民也是在不久之前,整理先祖遺物時,才發現的。」柳一條把一張破舊的圖紙也交了上去。
「當初為了便認,出於習慣,鑄造黃金之時,在每塊黃金之上,都印下了一個楊字,大人若是不信,當場查驗。」接著,柳一條又拋出了一個看似和理的證據。
「哦?」劉德威撇了一眼下面箱中的黃金,向一旁的書薄示意了一下,由書薄親自下去查驗黃金。
「大人,」書薄拿起幾塊黃金,挨個查看,然後搖頭向劉德威稟道:「這些金磚之上,光滑一片,並無任何字跡。」
「這不可能!」柳一條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走到書薄的近旁,拿起一塊黃金,煞有介事地上下翻看,嘴裡一直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沒字呢?這不可能!」
「大人,這不是小民的黃金!這不是啊,大人!」說著柳一條又故做氣憤地把手中的兩塊金磚,一下給摔放到地上。
「吧嗒!」一聲脆響,摔到地上的兩塊黃金,裂了。
同一時間,李世民,房玄齡,長孫無忌,岑文本,都反應了過來,他們終於知道,這個柳一條,到底想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