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195章 故人
    知不覺之中,家裡的客人竟都已經走了個大半。

    李承乾,李恪,趙開芳,杜賢,蘇老頭兒,等等等等,除了公孫一家與楊伯方這些個親近一些的家戶外,就只剩下一個屈干。

    三原縣新到任的縣丞。

    前日剛到三原,與李知德做任案交接的時候,屈干就得李知德明顯暗示,明日柳一條成親,前去道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屈干祖籍就在長安,在來三原之前,也是在長安為任一方的小吏,對柳一條的名頭自是有所耳聞。

    書法宗師,神醫妙手,能工巧匠,柳一條的『柳氏耕犁』與『柳氏水車』可是倍受屈干的推崇。知柳一條就定居在三原縣,就是沒有李知德的提醒,屈干也會親自前來拜會。

    自昨日上午來了之後,屈干一直都是處在驚訝與詫異之中。

    太子殿下,吳王殿下,公孫武達大將軍,還有三原的這些個數一數二的大戶,哪一個不是有著深厚的背景?這些人物,就是長安城哪個王公大臣家的婚禮,輕易也是請不來的。

    所以,在婚禮的過程中,屈干表現得一直很低調,混跡在普通的賓客之間,一直無暇與柳一條正式見面。

    「屈大人稍待,待小人前去稟報我家少爺知曉。」柳無塵將屈干領到客廳,請屈干入座上茶,之後便彎身輕言告罪一聲,轉身進了後院兒。

    柳無塵進到後院兒的時候,柳一條正與公孫武達,楊伯方他們在一起閒聊敘舊。

    「新來的縣丞?」聽得稟報後。柳一條抬頭看了柳無塵一眼。輕聲問道:「是哪一位?什麼時候到地?」

    記得前幾日李知德來辭行地時候,就跟他提過,三原的新任縣丞這幾日就到。沒成想,新縣丞這麼快便來到了這裡。

    「回東家的話,新任地縣丞,姓屈,名干,字子虛。原為長安城的一名幹吏。昨日少爺成親之時,屈縣丞便已趕來,昨夜就入住在左跨院兒的客房之內。」柳無塵輕彎了下身,有條不紊地緩緩回答道。

    「屈干?」楊伯方與公孫武達,還有公孫文達,這三個老頭兒,全都輕了一聲,不由得互看了一眼。

    這小子什麼時候到這裡來了?

    「一條賢侄。」公孫武達拽了拽他下巴上的濃郁鬍鬚,首先開口說道:「這個屈干屈之虛,乃是老夫一故人之後,與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是舊識。算不得是外人,你去把他也給請到這裡來吧。」

    「如此。就請幾位叔伯稍待,小侄這就去將那屈縣丞請來。」柳一條看了這仨老頭一眼,見他們都是一臉地殷切,知這屈子虛的來歷定不尋常,遂起身向公孫武達幾人告罪一聲,便走了出去。

    柳無塵緊隨其後,盡顯一個稱職管家的本色。

    「無塵,」出得門來,柳一條放緩腳步,拉近與柳無塵地距離,笑看了柳無塵一眼,溫聲說道:「今日有無塵幫著柳某打理這府內上下,柳某這肩上的擔子明顯輕了許多,由此就足以見得無塵之才能,現柳某誠心相聘無塵正式為我柳府的大管家,負責打理這柳家的上下事務,不知無塵意下如何?」

    「少爺客氣了,從昨天進得家門,無塵不就已經是柳家的管家了嗎?」柳無塵面色不變,一直穩穩地跟在柳一條的身後,沒有逾越半步。

    「哦?呵呵,無塵說得是。」柳一條輕笑點頭,道:「不過咱們之間的一些酬勞,合作事宜卻還是要協商一下的,柳某可是斷不能讓無塵吃虧,呵呵。」

    人才難得,對於真正有用地人,柳一條斷是不會放過,當然,也不會有絲毫的吝嗇。

    而柳無塵,顯然就是一個實幹能幹的人才,這才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就把柳家上下給打理得井井有條,接人待物,按排事宜,省卻了柳一條不少地麻煩。讓柳一條第一次找到了身為一個大地主的美好感覺。

    「一個月一貫銀錢,吃穿用度全由柳府供給,另再給無塵配備一套廂房,無塵可將家中老小也接來,日後就把這柳府當成自己家中,如何?」柳一條略微沉吟一下,開口甩出了一個巨大地誘惑。

    一個月一貫,比平常的管家要高出了一倍以上,就是擱到現代,那也絕對是一個白領階層的待遇。

    「少爺厚愛,

    不負少爺的厚望。」柳無塵拱手輕謝,表面上平靜兒卻隱隱地生出了一片感激之情。

    —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自從他從牢獄中出來,柳一條是第一個這麼看重他,並相信他的東家。

    「嗯,一會咱們便去把那契約簽署一下,晚上後院兒的廂房你也去挑選一間。這兩日便把家小接來吧。過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兒,大約會有一個月的時間,家裡邊兒的事就全要托著你了。」柳一條抬步跨進前院,輕聲對柳無塵說道。

    老柳太老實,柳二條又太小,見識閱歷都不夠,柳一條要是不在家,這家裡邊還真就是沒有一個能挑得起大梁的人。以前家小業小還好,現在家業大了起來,不找一個能主事的人,他離不開,也放心不下。

    「是,少爺。」柳無塵輕聲應是,之後便沒有了聲息,並不是像別人那樣誇誇其談,開口保證。

    這樣,卻反而更讓柳一條放下心來。

    「小民柳一條,拜見屈縣丞。讓縣丞大人久等了,真是失禮,還請屈大人莫要怪罪。」進了客廳,見著一個年約三十,身著紫衫的壯年漢子坐在正中,知他定是那屈干屈子虛,柳一條便急步上前,躬身給屈干行了一禮。

    「柳先生不必多禮,」屈干站起身,沖柳一條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在長安之時,屈某就一直有聞柳先生之事跡,常恨不能與柳先生一見。沒想到,這才三個月的功夫,屈某就到了柳先生所在的縣裡為任一方官員,呵呵,真是幸甚,柳先生請坐。」

    屈干彎身坐下,和善地伸手請柳一條坐在他的身旁。看他的樣子,這個屈干應是一個沒有什麼脾氣的老好人兒。應該很好相處。

    「屈大人言重了,昨日勞屈縣丞親自前來道賀,一條在這裡多謝了。」柳一條輕身入座,拱手向屈幹道謝,然後又看著屈干說道:「後院兒有幾位屈大人的故人,想請屈大人前往後院兒一敘,不知屈大人,可願屈尊移駕,隨一條去走一趟?」

    「哦?柳先生說的,可是公孫將軍?抑或者是楊先生?」屈干輕想了一下,遂開口向柳一條問道。

    一猜一個準兒,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

    柳一條笑著回答:「正如屈大人所言,公孫將軍,公孫先生,還有楊先生,全都在側,不知屈大人可願前往一敘?」

    「長輩有請,屈某哪敢不從,還請柳先生前面帶路。」屈干聞言忙站起身,向柳一條說道。

    「如此,屈縣丞請。」柳一條坐起身,躬身領著屈干又回到了後院兒,在後院兒的小廳裡,屈幹上前與公孫武達等人見禮。

    兩個公孫叔父,一個楊叔父,看屈子虛的年紀,這傢伙的輩份可真是低得可以。

    「行了,子虛不必客氣,隨意坐下吧。」公孫武達笑呵呵地揮手示意屈干在他的旁邊坐下,開口說道:「子虛此番來三原為官,怎地也不跟我們這些老傢伙打聲招呼?莫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叔父說笑了,您就是借小侄倆膽兒,小侄也不敢啊,」屈干憨憨地笑了笑,拱手對公孫武達與楊伯方他們說道:「事出突然,小侄也是剛接到調令,便急忙著前來就任了,前後總共也就才兩天的時間。思慮多有不當,還請幾位叔父見諒。」

    柳一條隨意地一邊坐下,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看著這幾個人在這裡敘舊。

    「賢蘭賢弟,」柳一條輕湊到正是無聊的公孫賀蘭旁邊,輕聲問道:「這個屈干是什麼來頭?看樣子,老爺子們對他好似都頗為看重啊。」

    「他啊?」公孫賀蘭看了屈子虛一眼,低聲對柳一條說道:「蔣國公屈突通大哥知道嗎?這個屈干,就是屈突通的長孫。」

    「屈突通以前是我大伯父的頂頭上司,與我大伯有知遇之恩,我大伯能有今日的成就,與他脫不了關係。」公孫賀蘭說道:「至與他楊叔的關係,聽說當年楊叔的父親起兵反隋時,曾蒙蔣國公暗中放手,讓楊玄感將軍在隋軍的包圍下,得以走脫,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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