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銘一副大受打擊,又好似一副覺悟的樣子,閻芷欣非常滿意,也為自己的分析成功感到滿足,昨天從看康亞琴的神情,她就知道她有苦衷,像她這種自尊心這麼強的人,肯定不可能單單只是為了自己上位,就出賣心愛的人,尤其是當閻芷欣將資料整理後,更加確定她的決定,有一部分是為了陳廣銘,彼此之間的前途重要,還是早晚都會被人爆猛料的二奶文蔓兒這個外人重要,是人都會選
「是不是完全是為了你,我不敢肯定,但是……你捫心自問,她會不會為你考慮?Yvonne是不是那種會將利益計算到最高點的人?她做任何一件事之前,會不會首先考慮的就是你?」
語畢,閻芷欣便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手袋轉過身,在離開前她還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想通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們再談合作細節,這件事我在幫我自己的同時,我也要幫Yvonne,沒她加入,一切免談」
「等等……」
閻芷欣暗自在心底雀躍了一下,臉上確沒有什麼變化,轉過頭去看向他,並未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真不是Yvonne要對付楚音?」
「唉你怎麼還沒明白呢?這是我拜託她的,之前並不知道你們認識,昨晚她約我去她家,我才知道你們之前的關係,你如果覺得我信不過,那你大可以放棄這次的合作機會,我另外再想辦法。」
說完,閻芷欣便看了看陳廣銘的神色,見他低著頭好似在思考,她也不著急著走,等待著。
「上次在健安醫院裡,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跟你?」
聞言,閻芷欣不禁有些詫異,這陳廣銘竟然知道?那他為何還配合自己將楚音的言辭給公佈出去?
「呵呵,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明白過來。」
閻芷欣雖然沒有回答,但臉上的神色已經表達了一切,陳廣銘便笑了笑,伸出手反而邀請閻芷欣坐下,閻芷欣見他這樣,目的自然是達到了,當然不會故作驕傲,大方地走回座位落座。
「其實,當初你跟著我的時候,一開始我沒察覺到的,而是在我和卓彥相撞,我倒地的時候才看到了牆後面拿著相機的你,不過我猜當時你應該有拍照。」
這種八卦的時刻,他怎麼可能不拍照?萬一後面抓不到好的機會,這也是個製造緋聞的良好契機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閻小姐,一般人看到有『狗仔』的話,一定會上前阻止對方拍照,而你反而是帶著我兜圈子,給了我一個好機會拍到楚音惡意中傷影可雙的一幕。」
陳廣銘說到這裡又笑了笑:「這可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辦法,既將視線轉移了過去,又讓楚音成了風頭人物,老實說,你也應該很憎惡楚音吧?」
閻芷欣笑笑,不否認也不承認,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她只是針對陳廣銘前半句話答道:「你錯了,嚴格說來應該是一箭三雕,前兩個你都對了,第三個則是,也讓你有了更轟動的新聞可以拿回去交任務,不是嗎?」
「呵~~之前都是大家小看你了,閻小姐,你很不簡單。」
「叫我shirley就可以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閻芷欣主動伸出了手,陳廣銘也伸出自己的跟她握了一下,隨即笑問:「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答應了合作?」
「不答應的話,你又何必找這麼個借口,讓我回頭?」
兩人相視一笑,就這麼達成了協議,閻芷欣知道,陳廣銘心裡一定也有些變化,一來他明白了康亞琴當初的做法,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至少,他在這五年裡,都沒能用恨意抹掉對她的愛,越是逼著自己恨她,心裡就越是忘不了她,甚至每每午夜夢迴,看到的都是她的笑臉。
而與閻芷欣的合作,無疑不是對自己有利的,憑閻芷欣的身份和地位,她根本就沒必要騙自己,她隨便花錢找個『狗仔』同樣可以做事,她也根本就不怕對方會有膽子出賣她。就憑借這兩點,他也沒有不答應合作的理由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會直接讓Yvonne與你聯繫,這一次……你不會再故意為之,讓人難受了吧?」
「我……當然不會。」
被提及昨晚的事情,陳廣銘的臉上竟然閃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紅暈,那尷尬的樣子看得閻芷欣忍不住竊笑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神色說道:「你都不知道昨晚她哭的多厲害,我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麼脆弱的一面既然事情都過了五年,也該翻一頁了,人應該向前看不是嗎?」
陳廣銘沒有應聲,閻芷欣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影響到了,雖然康亞琴當初出賣利用他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為陳廣銘考慮,可是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一個那麼在乎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只為了自己而冒這個險?尤其是當初陳廣銘還只是一個每天拚命跑東跑西的小記者,她也相信康亞琴並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不想他這麼辛苦,在美亞上了位,至少不會被人使派來使派去。
被感情所控制理智的女人,永遠都是只懂得付出的,康亞琴至少還懂得在付出的同時,為彼此打算,倒是很精
「在我與Yvonne合作之前,我必須要拿到卓彥之前威脅影董事長的照片。」
「那些照片只是復件而已,有什麼用嗎?」
「雖然只是復件,但是我要從這照片上查出來當初是在哪裡影印的,誰去影印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查到在哪裡洗得照片,這種留著作為威脅的東西,一定會有膠帶底片的。」
閻芷欣聞言心頭一驚,猶如當頭棒喝,她看著陳廣銘笑道:「看來我真是沒找錯人,有了陳先生的提醒,我這才明白什麼叫一語驚醒夢中人。」
「叫我Abel就行了,什麼時候能給我照片?」
閻芷欣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不如這樣吧,下午你和Yvonne應該都有事,我也要上班,我下班後就去我乾爹公司拿照片,然後我們在Yvonne家裡會合,再商討下一步計劃如何?」
陳廣銘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反正都要和康亞琴摒除心結,他一個男人自然不會真的那麼彆扭糾結,當下就點了點頭:「Ok,你確定好Yvonne的時間後,就通知我一聲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通知你們。」
「好的,合作愉快」
「我相信,這次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
閻芷欣笑著再次和陳廣銘握了握手,陳廣銘在收回手的時候則問了一句:「多嘴問一句,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楚音?」
「為什麼這麼說?」
「你和影董事長現在的關係,已經公開在人前,楚音和卓彥究竟是怎麼回事,圈內人都心知肚明,至於影小姐的離世,以我多年做記者的敏銳嗅覺來看,絕對有內情,你恨他們兩個實在是正常得很」
閻芷欣拿不準陳廣銘這樣問有什麼目的,就算現在彼此達成了合作的協議,他這個人雖然總是挖掘出別人的私隱,但是無風不起浪,這人若是沒做過,又有什麼被人挖的呢,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只是這還不足以成為,她會將心裡想法真正表達在他面前的理由。
信任,是要從並肩作戰裡體現出來的,而絕對的信任,則是在經歷了無數的事情後,才能給予托付的
「Abel你可別忘了,我失憶的事情,這也不是秘密,我和乾爹成為父女,是在我失憶後的事情,卓彥和楚音於我不過是個陌生人,況且,我乾爹那人,其實做你們這行的,應該更瞭解吧他既然都沒有讓你們挖到一些可以曝的料,又怎麼可能會跟我提可雙姐離世前後的事情呢?」
陳廣銘聳聳肩,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閻芷欣也不在乎,反正她做的事情,目前看來僅僅只是因為卓彥無恥威脅了自己的乾爹,她暗中幫忙做點事而已,情有可原不是?
閻芷欣回到律師行,便看到一個她根本就想不到會看到的人,單翌寒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低著頭正看著什麼,而唐若若則從休息室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杯水,笑著遞給單翌寒。
「閻律師回來了。」
是穆然的聲音,閻芷欣心頭一緊,這還是第一次,她真正的從心裡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討厭,不然單翌寒也不會立刻抬起頭向她看來,那眼神裡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她的耳根有些發熱,就好似被人撞見偷窺的時候,那種窘迫。
閻芷欣佯裝著鎮定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在旁邊看著他,也不說話,單翌寒則倒進了她的椅子裡,笑瞇瞇地看著她,閻芷欣想著辦公室裡這麼多人,有種好似被圍觀的感覺。
她先是抬眼看了看周圍的八卦君們,待大家接觸到她的目光收回視線後,她才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發現……這句話說似乎已經成了我們見面的時候,你開口的模板了,怎麼我就不能出現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