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女法醫 正文 054章 高遠的證言
    慕晚晴忙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他們為什麼爭吵?」

    「大概五六天前,我從家裡來書院,正要去找先生,在路上遠遠看見高遠跟葉觀之兩個人悄悄在角落裡說什麼,看模樣好像是葉觀之在求高遠什麼,然後高遠現了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那種眼神很不舒服,加上跟他們兩個人沒什麼交情,就走了。()」

    司紹如果是他殺的話,最有嫌疑的是葉觀之,而高遠特別關注她驗屍,又曾經跟葉觀之爭吵過這其中,只怕另有內情!看來,待會兒到書院,她要特別注意下這個高遠了。

    「林公子,你還有什麼情況要跟我說的嗎?」

    「沒有了。」林冽想了想,搖搖頭,笑道,「其實,這件事我也已經快忘了。」

    「那謝謝你了,林公子。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了。」得了這個線索,慕晚晴急切地想到書院,找高遠問問,匆匆跟林冽告個罪,轉身就要離開,轉眼瞥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從內堂出來,猛的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來聞家藥鋪的本意,走過去,向掌櫃出示了下衙門的令牌,問道:「你是聞家藥鋪的掌櫃?」

    那人聞言點了點頭。

    「已經過世的聞大夫是你什麼人?」

    「是我父親。」

    「他什麼時候過世的?怎麼過世的?」

    掌櫃是個六十歲上下的人,相貌忠厚,看起來是那種本分的生意人,見到衙門的人,似乎有些畏懼,答道:「一個月前,先父已經是九十高齡的人了,之前不幸感染了風寒,沒能熬過去,就」

    慕晚晴皺眉:「確定是因病過世?有什麼異常嗎?」

    掌櫃搖搖頭:「沒有,我雖然不太精通醫術,但這種病症還是能確定的。如果姑娘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去找張大夫問下,先父的病,是由他診治的。」

    慕晚晴問了張大夫的姓名和住址,又問道:「你知道司紹嗎?」

    「知道。」

    「司紹身染惡疾,是由聞大夫診治的。你知道司紹得的什麼病嗎?」

    掌櫃搖搖頭,道「我不清楚。家父的確醫術精湛,但我為人愚鈍,沒能夠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對醫術只是略懂,也就管著這個藥鋪,替人抓藥而已。」

    「哦?」慕晚晴又問道,「那司紹是來你這裡抓藥的嗎?」

    「是。」掌櫃又點了點頭,「大多是些鎮痛的藥。」

    慕晚晴又問了幾句,卻也沒問出什麼線索,便買了需要的藥材,扭頭一看,雲安然還在那跟孟想裳糾纏不清,也不理會,逕自出了藥鋪。雲安然等她走得遠了些,瞅個錯空,一閃身躲過孟想裳,跳了出去,隨即立刻施展輕功,趕上慕晚晴。

    二人來到書院,慕晚晴問了守衛書院的捕快幾句,進了案房間,轉頭見雲安然臉色有些蒼白地站在門口,忙叮囑道:「你別進來,在外邊待會兒,這屋子裡人已經夠多了,你就別再攪和了。」

    「人已經夠多了?」

    雲安然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到他看清楚慕晚晴接下來的舉動,頓時更惶惑了,只見她取出先前買的金粉,在桌子、椅子、床邊、門框、窗戶等地方細細灑下,小心翼翼的吹著,再取出素膠將那些金粉沾起雲安然忍不住渾身打顫,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詭異啊

    慕晚晴把採集到的指紋小心翼翼地放入袖袋,開始翻查死者的物品。

    房間裡就那幾樣東西,沒多久都翻了個遍,除了衣物之外,基本就是書籍和筆墨紙硯,不過,衣櫃裡倒是藏著幾張銀票,加在一起大概有二百多兩,與儒師說的數量吻合,應該就是司紹的遺產了,按照他的遺書所寫,這些東西都是給葉觀之的。

    再度環視房間,慕晚晴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一時之間卻又說不清楚,轉眼看見雲安然在門外,隨口問道:「雲安然,你覺不覺得這房間哪裡不對?」

    聞言,雲安然激靈靈地打了寒顫,連忙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慕晚晴歎了口氣,走了出來。

    雲安然猶豫了好久,還是湊了上來,聲音竟有些顫抖:「晚晴妹妹啊,你剛剛是招魂呢,還是滅鬼啊?」

    「」

    剛出房間門,正好就看見高遠從外面回來,慕晚晴迎上去,問道:「你是高遠?」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名神秘而令她疑惑的學子,遠望時只覺得他眉清目秀,俊秀得很,現在才現,這個人的唇形和臉型都帶著冷硬的感覺,眉雖細,卻凜凜然如拔鞘的劍,眼眸中更是瀰漫著一種漠視眾人的孤寒,雖然皮膚白皙,卻沒有絲毫奶油小生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不敢輕覷的冷凝。

    林冽說他孤僻傲介,所言非虛。

    被衙門的人截住問話,高遠似乎毫不意外,,平靜地道:「是。」

    「五六天前,你曾經跟葉觀之生爭執嗎?」

    高遠容貌的眉帶著一種冷峻的弧度,微微揚起,用微帶譏嘲的口吻道:「是林冽告訴你的吧?」說著冷笑了聲,道,「既然他已經說了,我也沒必要否認,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是,那天我確實跟葉觀之吵了兩句。」

    「你們為什麼爭執?」

    高遠微微一笑,坦然道:「他欠我一百兩兩銀子,那天我向他要,他沒有銀錢給我,求我寬限幾天。他說司紹有幾百兩的家底,等他死後,那些錢都是他的,到時候這一百兩銀子自然不在話下。這些事,書院的人都知道,我也就答應了。」

    「他為什麼欠你那麼多銀子?」

    高遠淡淡道:「他不知何時迷上了賭博,在賭場上輸給我的。」

    慕晚晴邊問邊記錄,給高遠畫了押,收起,就讓他離開了,同時,一直跟蹤高遠的捕頭也出現在慕晚晴的面前,搖搖頭,道:「他的行蹤一直很正常,除了今天去了銀飾店之外,沒再去過哪裡。」

    慕晚晴蹙眉,想了一會兒,又道:「那他有沒有路過聞家藥鋪?」

    「有。」

    「大概什麼時候?」

    捕頭估算了下,道:「大概是辰時初刻的樣子。」

    算算時間,跟她在聞家藥鋪看見那道白影的時間差不多,這麼說,她看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高遠沒錯了。真是奇怪,他怎麼就對自己那麼感興趣呢?難道真的只是林冽說的原因嗎?

    想了想,慕晚晴也沒個答案,又找了幾個學子問了些話,就按照預定的行程回到縣衙。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安安靜靜地跟著他的雲安然一看到「殮屍房」三個字,頓時「啊」的一聲狂叫,一跳三尺高,臉色煞白,頭也不回地一溜煙閃人了。

    想起他在案房間外的表現,慕晚晴忽然恍悟,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個傢伙,不怕天不怕地,連皇帝都敢喊一聲「老頭子」,卻原來怕死人?

    =======悲劇的雲安然,這樣要怎麼泡晚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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