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然是莫言歌,身後還有楚青陽,莫安和府裡的幾個管事,莫安等人看著蔣安國,都是神色慘然,看嚮慕晚晴的眼神疑惑而難以置信,複雜異常。()唯獨楚青陽,精緻的臉上似乎有著隱隱的笑意,隨著莫言歌越鐵青的臉,那笑意也越來越深。
慕晚晴試圖解釋:「王爺,你誤會了,他是——」
莫言歌卻置若罔聞,也不看她,死死地盯著蔣安國,眼中幾乎噴出火來,道:「誰讓他進府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似乎與平常無異,然而莫安跟他許久,卻明白,愈是如此,就代表著他心中的怒意愈重,急忙跪倒在地,連聲道:「老奴不知,老奴這就去查!」說著,疾奔出門。
蔣安國卻在此時說話,臉上居然帶著些笑意,道:「不用了,是晴兒讓我進來的。」
「晴兒叫得真親熱啊!」莫言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終於轉過頭來,看嚮慕晚晴,帶著隱隱的傷痛,「是你讓他進來的?」
「是。」慕晚晴不明白莫言歌的神情怎麼會這樣陰冷,疑惑道,「他是我表哥,有事要見我,我就讓他進來了,怎麼?他跟府裡有過節嗎?而且,他是我表哥,叫我一聲晴兒,有什麼不對嗎?」
觸到那雙澄澈而坦蕩的眼神,莫言歌微微一怔,黝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如劍一般鋒銳,似乎想要透過那雙眼眸一直看到她的心裡去,看著她毫不避讓,更不猶疑,坦坦蕩蕩地迎著他的目光,頓時更加惑然,薄唇緊緊抿著,眸光變幻不定。
她真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見莫言歌神色似乎有所緩和,旁邊的楚青陽立刻接口,尖銳地道:「安以晴,你這謊話未免也不太不高明了吧?你是隸州人士,只是族親都在隸州,而蔣安國是臨州人士,還是孤兒,倒不知道這個表親是怎麼來的?」說著,嗤笑道,「我們可都親眼看到了,你們兩個人手握著手,各自表明心跡,這會兒就想拿這種謊話來矇混嗎?」
蔣安國是臨州人士?!
慕晚晴心中隱約察覺到不妙,卻不想在楚青陽面前示弱,微微一笑,神態怡然,道:「青陽公主對我的家世知道地這麼清楚,倒也罷了,沒想到對區區一個秀才也知道得這麼清楚,難不成是您神機妙所,早就知道會在這碰上,所以先研究過了?」
楚青陽一滯:「這」
莫言歌眸光一閃,掃了眼楚青陽,眉宇微鎖,若有所思。
見莫言歌有所懷疑,楚青陽心中大急,不及細想,脫口道:「你以為你跟蔣安國兩個人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沒人知道嗎?哼,身為人婦,居然不守婦道,跟人私通,如果不是莫哥哥心軟,早就該休了你,浸豬籠了!」
慕晚晴柳眉倒豎,怒喝道:「楚青陽,你胡說什麼?」
「胡說?」楚青陽不屑地道,剪水雙眸中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嫉恨,道,「你不但與蔣安國私通,而且還被莫哥哥當場抓住,連莫總管都知道。要不是你當時哭得哀痛,拿著你們安家對莫哥哥的恩德相要挾,你今天哪還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
莫言歌閃電般地轉頭,盯著楚青陽,神情陰鬱。
乍然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慕晚晴幾乎難以置信,木木然轉頭,看著蔣安國,道:「你你跟安以晴」
蔣安國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咬了咬牙,上前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只恨你我相逢太晚,不過,我過誓的,只要我金榜題名,就一定會把你從這個武夫手裡就出來,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
我靠!
雖然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可是她不過就是在寺廟裡睡了一覺,那些泥疙瘩煩的著這麼惡整她嗎?
靠靠靠靠靠!穿越的人那麼多,像她這麼倒霉的有幾個?
這會兒,她算明白安以晴為什麼會被軟禁到香園,也明白為什麼最初莫言歌對她那麼痛恨,更明白這會兒莫言歌為什麼那麼憤怒。我靠!平日裡跟莫言歌相處,感覺著他的寬容,她就在想,安以晴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居然能把莫言歌惹得關她禁閉,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檔子事兒啊?再看蔣安國,活像一隻塗了二十斤麵粉的毛毛蟲,就透著那麼油光粉面,讓人噁心。
安以晴,你個混蛋,就算爬牆,能不能爬個有點水準的啊?
慕晚晴實在是怒極恨極,卻也無奈至極,只能在心中一連串地爆粗口,來洩心中的忿郁。
現在,她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再聯想起之前蔣安國古怪的舉止,她更徹底明白,今天這事兒,不是什麼八點檔的誤會劇情,這***是栽贓陷害!雖然把戲陳舊得讓人無語,但現在,有安以晴和蔣安國的醜事在前,有蔣安國陷害的舉動在後,就是有令人相信的力量。
我靠,靠靠靠靠靠!
不理會楚青陽嘲諷的目光,慕晚晴走到莫言歌面前,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沉聲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很無稽,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包括這個蔣安國。今天,是絮兒告訴我,有人自稱是我的表哥,說有要事見我,我就讓他進來了。他說他在京城備考,花盡了積蓄,想要借些銀兩,僅此而已。至於你們所看到的,是蔣安國突然做出那些動作,我想,應該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楚青陽心中慌亂,連忙道:「什麼陷害?事實具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莫言歌卻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慕晚晴,眸光深邃如夜,似乎有著千言萬語,然後,揚起了頭。
楚青陽見狀大喜,道:「看到了沒有?安以晴,莫哥哥才不要理會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慕晚晴置若罔聞,只是呆呆地看著那道彷彿僵硬了的身影。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在他抬頭的一剎那,慕晚晴似乎看到他眼裡有些許的淚意,光澤瑩然,如果,她沒有看錯,那麼,那眼淚代表的是相信,還是不相信?而最後那一瞥,為什麼為什麼會帶著深深的傷痛,似乎有著千言萬語?
她看不懂啊,一點都看不懂!
眼淚不知不覺地湧了出來,慕晚晴小聲地喊道:「阿牛哥哥。」
莫言歌身形微微一僵,這次整個轉過身去,面對著房門上紫檀木雕刻出來的精緻花紋,身體微不可見地輕晃著,依舊靜默不語。
====本來,還想搞笑來著,結果,不曉得為嘛,笑不出來了,反而哭了丟人啊,怨念啊ps,怨念後台,在某夢要更新的時候,它居然給我卡,結果,只好延遲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