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仙 第四卷 第七章臨場有悟比一比
    第七章臨場有悟比一比

    宋朝在歷史上本就是經濟最為繁榮發達的朝代,方慕南記得上學時歷史課上學過,說是若非宋朝被滅於異族之手,有可能發展進入到資本時代。這個世界的宋朝沒有被異族所滅,並且還延續了三千多年,只是卻也沒有發展成現代世界那般,還停留在古代,但經濟卻也是高度發達,可稱盛世,而且比古代歷史上的所有那些盛世都更加繁盛。

    杭州歷來就是繁華之地,通都大邑,何況高宗時期還曾做為整個大宋朝的都城,現在也仍是陪都的地位。故而這一座杭州城,更是繁華異常,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到處都是行人熙攘,當真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

    當然,到底還是古代,比不得現代那般大都會,但放在這時來說,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大城市。方慕南開著車一進杭州城,立時便又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所在。方慕南一路打著車鳴,行人紛紛讓路,皆以看怪獸般的目光驚詫莫名地看著這有四個輪子會動的大鐵盒子。

    忽然,前面一輛頗為氣派的四輪馬車攔路擋道。在方慕南這只「一路鳴叫著的大鐵盒子」行進之下非但沒有讓路,反而佔據著路中央停了下來,而且橫向了過來,明顯的就是專門擋道。那馬車旁還有四名騎馬的隨從相護,各配刀劍,神情彪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護院武師、保鏢之類。

    此時,那四名武師皆掉轉馬頭面向著方慕南的奔馳轎車。所謂藝高人膽大,他們並不像普通百姓般面對著這只會動的不知是何物的大鐵盒子有畏懼之意,但也是免不了有好奇、驚詫之意,不過面上還有高傲、不屑之意,顯然覺著自家主人的身份足以倚仗。

    方慕南按了幾下喇叭,對方並不為所動,又按住長鳴了一陣,直讓對方聽得刺耳皺眉,馬也有些受驚嚇,不停的搖著腦袋踏著蹄子低嘶著。但便是如此,對方還是不讓,只是強壓著安撫馬兒。

    想要揚名,總是免不了要有麻煩。方慕南以如此驚世駭俗的方法來做,更是避免不了。好在方慕南也早有心理準備,雖然他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惹麻煩,但這些比起盡快找到沈醉等人這個主目的來,都可以忽略不計,也必須要去經歷與忍受。

    而且,這些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磨礪與粹煉,對於他下一步的成就道心有所幫助。成就道心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功法可依,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方法步驟,但總結前人經驗,總算也有些路子。有的人成就道心是靠出世避居,閉關靜修;有的則是靠入世,於紅塵俗世中歷煉世情;還有的又出世又入世;還有於生死關頭領悟;更有許多千奇百怪,讓後人難以學步。

    雖然每個人的道心都不同,別人的路不是自己的路,沒法學步走通。前人成功的道路不能複製,經驗也借鑒不了多少。但總有這麼些路子,不少人會去嘗試自己所知道的每一條路,希望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故而便有此觀點,認為多嘗試總是沒錯的,尤其是最為普遍的出世靜修與入世歷煉乃是每一位金丹大成者的半仙都會去做的。

    方慕南原本就是生活在俗世紅塵的大都市中,倒也不需再特意入世,只要多出門走走,多嘗試些自己未曾做過的事情,不要總宅在家裡就是;出世也有福壽洞天可避居,直接避居到了另一方洞天之中,無人可打擾到。

    方慕南這時面對這個迎面而來的麻煩,忽然心中有所悟,心中暗道:「我這時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中,對我來說,未嘗也不是一個機會。在這個世界中,我可以嘗試許多在原本我那個世界中不可能嘗試與做到的事情,正好讓我多歷世情,磨煉道心。」

    方慕南這般一想,立覺心中一靜,感覺周圍所有的人、物全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獨坐。而這一片世界也無任何它物,上下茫茫,四面混沌,似乎是世界誕生之初的狀態。

    這般情景,似乎只是一瞬,但似乎又是許久。等到方慕南清醒過來,心神又再回到眼前時,只覺心中平靜無波,無悲無喜,無憂無慮,沒有了初來時的那股煩燥,沒有了神念不能離體的不安,也沒有要找到沈醉等人並商量離開這個世界的急切。

    當然,要做的他還是會按照先前的計劃與打算去做,沈醉等人也還是要找。只是,這時的心境卻與之前不同了。面對前方攔路的麻煩,他本是想要歎氣一聲,然後出面喝開的,但這時卻是微微一笑,安坐於車內不動,還打開音響放了張唱片聽著。

    馬車中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卻並不露面,顯然是要他先下車說話,這樣對方就先佔住了一定的心理優勢。就好比最後出場的總是大人物,對方就是要佔這個後手,來給方慕南一種心理壓力。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汽車給了所有人震驚感,而對方故意不露面則營造一種神秘感,來沖淡汽車代給人的震驚感。

    馬車中的人顯然很擅於揣摩把握人的心理,而且是一個很冷靜很能沉得住氣的人。人與人之間的交鋒,心理能力占很大的方面,在某一件事上,一個人著急,一個人冷靜,那冷靜的自然能夠拿住著急的,佔據主導。這便是所謂的養氣功夫,要能夠「每遇大事有靜氣」,做到號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許多做大事者、上位者都非常注重養氣,便是鍛煉自己的心理能力,以使在每一件事情上佔據主導。

    現在方慕南與對方比的就是看誰更能沉得住氣,比誰更有耐性,看誰先下車。若論比耐性跟沉往得住氣,他還真不怕跟人比,不說修士性命雙修,性功便是關於心性方面的,便是他未踏入修行前也不怕跟人比。跟個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的懶人比耐性,比坐得住,那只能說對方是不知「輸」字怎麼寫。

    其實,以方慕南的實力,根本不必與對方比、與對方耗。哪怕讓對方佔據了些心理優勢,在實力的巨大差距下,一切都是妄談。人與人的交鋒也得靠實力為基,若沒有實力,哪怕心理再好,養氣功夫再足,技巧再高明,那也都是虛的。就像先前那樣,只要略加小用攝魂術,一喝之下對方就會乖乖讓路。

    但方慕南這時臨場有悟,心境不同,卻是要跟對方比一比。如果他連與一個凡人的心理交鋒都勝不了,還何談什麼成就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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