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倒是沒有把歐陽婧媛當下人的意思,他只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瑣事上,家裡面就他跟歐陽婧媛兩個人,不讓歐陽婧媛做,又讓誰做呢?
小院中葡萄籐上結出了成串的葡萄,足有上百串,每粒葡萄都有小拇指指肚大小,只是它們都還很青澀,表面上佈滿了白霜。
龔懷明坐到葡萄籐下,一股獨屬於葡萄的清香撲鼻而來,聞一聞,神清氣爽。他身心舒坦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呆著舒服。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小院是自己租的,而且天地靈氣有些薄弱,要是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小院,又有充足的天地靈氣可以滿足他的修煉所需,那就太好了。
龔懷明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夢距離他既有些遙遠,也可以說不遙遠,只要能夠在外門弟子的大比上獲得開府的資格,他就可以真正的擁有屬於他的一塊地盤了。為了這一天,他還需要不斷的努力。
龔懷明把記錄著玄冰盾符製作方法的小冊子取了出來,再次認真的讀起來,一連通讀了十幾遍之後,確認再也沒有任何問題了。他便開始取出各種製作符菉的工具,準備試制玄冰盾符。歐陽婧媛安靜的坐在陪房的門口台階上,羨慕的注視著龔懷明的一舉一動。
符筆、黃紙、硃砂、妖獸血和玄冰粉末都是現成的,沒過多長時間,龔懷明就做好了準備,他用的妖獸血是他以前留下來的存貨,是用水芸千重盤提煉過的。他對歐陽婧媛還不是很信得過,不可能讓她得知水芸千重盤的存在。
龔懷明畫符的速度很快,用了不到半袋煙的功夫,他就畫了一張玄冰盾符出來。然後走到院子的空曠之處,將玄冰盾符打了出去。這一次非常的順利,玄冰盾符在距離龔懷明不遠的地方傳出一聲清脆的爆裂聲,瞬間一個水藍色的透明冰盾便形成了,懸浮在空中,折射著璀璨的陽光,晃得人眼暈。
龔懷明打算試一下玄冰盾的強度,他把雁翎刀取了出來,將刀刃對準玄冰盾的正面,用盡全身的力氣,劈了過去。只聽卡的一聲響,雁翎刀迸裂成兩段,玄冰盾的表面竟然連個白印都沒有留下。
龔懷明大喜,雖說雁翎刀本來就迸了幾個口子,但是玄冰盾能夠將雁翎刀震斷,這就說明玄冰盾符的強度要遠遠的超過極品冰盾符形成的冰盾。有了玄冰盾符,那麼他以後在和人或者妖獸比鬥的時候,就多了幾分保命的可能性。
龔懷明不再浪費時間,開始全力開動繪製玄冰盾符。他打算弄了千兒八百張的傍身,只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往往是不遂人願的,他剛繪製了幾十張玄冰盾符,就有人鑿門。咚咚咚,非常的急促,非常的用力,好像要把門給砸爛似得。
歐陽婧媛連忙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幾個人讓她一愣。三個人她都認識,為首的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仙師田藝紅,方夢語、方夢言兄妹倆就站在田藝紅身後。
「好啊,你們倆果然有姦情。我說龔懷明為什麼那麼拚命的阻撓你跟我哥哥的婚事,原來是看上你這個小騷蹄子了。主人,她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歐陽婧媛,我跟大哥都被她跟龔懷明欺負慘了,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呀。」方夢言一副被欺負的受害者的腔調。
田藝紅對歐陽婧媛還有點印象,她面沉似水,臉若冰霜,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歐陽婧媛的半邊面頰就變得又紅又腫,「賤人。」
歐陽婧媛的面頰火辣辣的疼,無盡的委屈盤桓在心間,但是她只是捂著臉頰,卻不肯留一滴淚。
「師姐,你好大的脾氣呀,跑到我這裡來打人。」龔懷明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連忙起身,順手把剛畫好的玄冰盾符塞到懷裡,然後走了過來,剛好看到田藝紅打了歐陽婧媛一巴掌。
「我打她又怎麼了?她一個世俗凡人,不僅僅不安守本分,還不守婦道,勾引我的貼身小廝,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訓教訓她,改天她還不得爬到我的頭上拉屎拉尿呀。」田藝紅指桑罵槐道。
修真者之間的明爭暗鬥一向不少,所有一切根源都是因為修真資源的稀缺。只有踩在別人頭上,才能夠獲得更多的修真資源,有了足夠的修真資源,才能夠加快修煉,提升修為境界,進而踩在更多的人頭上,獲得更多的修真資源。
田藝紅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她可是群峰堂九府中的藥草府的執事,換句話說,藥草府就在她的直接統領之下,她在群峰堂為什麼備受人尊敬?為什麼可以住在比較好的靈地上?為什麼可以獲得比別人更多的修真資源?就是因為她把所有試圖挑戰她權威的人給打翻在地,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田藝紅從一開始就看龔懷明不順眼,不過也僅僅是不順眼罷了,並沒有找過龔懷明麻煩,只因為龔懷明威脅不到她,一個外門弟子想挑戰她這個內門弟子,堂堂群峰堂九大執事之一,還不夠格,身為一個上位者,更不可能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蝦米,做一些掉價、浪費時間的事情。
但是在龔懷明成功築基之後,田藝紅對龔懷明的心態就起了非常微妙,卻又非常關鍵的變化。龔懷明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築基成功,這種速度即便是放在內門弟子之中也算是比較快的了。田藝紅從這件事上感覺到了龔懷明的威脅。
其實這種威脅對處在田藝紅位置的修真者來講,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在內門混的不如意的弟子,不知有多少人都渴望到群峰堂,或是執掌九府,或是做個逍遙自在的府主。
不過神驁門對此做了相應的規定,其一,只有旋照期的弟子才能做群峰堂九府的執事和管事,其二這種弟子還得是從外門弟子開始做起,一開始加入內門的弟子不准到群峰堂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