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達幾乎是連拉帶拽的把龔懷明帶到了祖宅,面見老祖宗徐耿陽。
龔懷明見到徐耿陽的時候,多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早就聽說徐耿陽是位八十多將近九十歲的老人了,在他的想像之中,如此高壽的老人,理應老態龍鍾才是,然而他所看到的徐耿陽,除了一頭的銀髮之外,並沒有其他能夠顯示出衰老的跡象,他露在外面的手背、面部等身體部位的皮膚,細膩緊繃,面色紅潤,一點衰老的跡象都沒有。如果不看徐耿陽的銀髮的話,說他是個年富力強的壯年人,相信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人在屋簷下,龔懷明多少都要表示一下對徐耿陽的尊敬,他不卑不亢的朝著徐耿陽施了一禮,「晚輩龔懷明見過徐老先生。」
徐耿陽先請龔懷明坐下,隨後跟他交談起來。龔懷明好歹做過三個多月的皇帝,雖說是受人擺佈的傀儡,但是這三個多月的經歷對他的氣質、談吐上的塑造是極為富有成效的,徐耿陽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些。
半個多時辰後,徐耿陽對龔懷明有了一個比較大概的判斷,便單刀直入道:「懷明,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成為一名仙師?」
剛才交談的時候,龔懷明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是字斟句酌,說出口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考量再三,徐氏商號是他選定的避風港,暫時他還不想離開這裡,自然也就不想把自己跟徐氏商號的關係搞僵。
徐耿陽突然之間拋出來的問題未能讓一直提著心的龔懷明有絲毫的慌亂,他颯然一笑,「徐老先生,試問誰不想成為修真者?晚輩不止一次目睹修真者的風範,心中早已神往不已。騰雲駕霧,飲霞餐霧,逍遙於天地之間,那是何等的逍遙,何等的自在?其實不單單是我,恐怕徐老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想法吧?」
徐耿陽呵呵一笑,「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有修真學道之心,只是我雖有靈根,卻屬於極差的類型,無法在修煉之道上取得太大的進展。天幸,我遇到了恩師千冰真人,蒙他老人家開恩,收我為神驁門記名弟子,賜我修煉功法和丹藥。如此,我雖不能學的仙師的逍遙自在,卻也可延年益壽,享盡一世的富貴榮華。」
龔懷明恍然,「難怪徐老先生鶴髮童顏,宛若神仙在世,原來是仙師呀。失敬失敬。」
徐耿陽自家知道自家事,他那裡是什麼仙師,只是一種介於世俗人和修真者之間的存在,只能說是半隻腳踏進了修真界的大門,另外一隻腳還在大門之外,而且在門外的這隻腳永無踏入門內的機會了。
「懷明,你不用羨慕老夫,你也有成為仙師的機會。我不妨告訴你,再過十天,就是神驁門選撥新弟子的日子了。東駒群島人口千萬有餘,不是誰都有機會參加選拔的,必須要有神驁門信得過的人進行推薦。老夫手中恰好有一個多餘的名額……」說到這裡,徐耿陽戛然而止,手捻鬍鬚,含笑不語。
龔懷明的心猛地蹦了一下,只覺得百爪撓心,差一點按捺不住去尖叫一聲,但是他還是硬生生的把驚呼聲彈壓了下去。
「喜怒不形於色」是李公公告訴他的為人處世的一個原則,按照李公公歸納出來的經驗,只有做到這一點,別人才不知道你的心中在想什麼。人心險惡,隱藏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非常的有必要。龔懷明個人覺得這條原則很符合實際,在逃離皇宮之後,一直在努力的實踐這一點,只是他還年輕,功力有限,雖然極力彈壓,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多多少少還是透露出來了一些內心的真實想法。
徐耿陽暗自點頭,對龔懷明更加高看一眼,龔懷明懂得掩飾心中的想法,這對他在神驁門立足是有幫助的,如果是一個做什麼都咋咋呼呼,有什麼想法都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的人,在競爭激烈到殘酷、慘烈的神驁門根本就別想謀得一席之地,除非是那種天才絕艷,剛剛加入神驁門,就獲得掌門千冰真人或者長老等實權人物的賞識,有了他們的庇護,才有張揚的資本,否則的話,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徐耿陽和徐仲達爺孫倆都不說話,龔懷明等了有差不多半袋煙(一袋煙五分鐘)的功夫,牙關一咬,站起身來,朝著徐耿陽躬身一禮,「請徐老先生將我做為候選人,推薦給神驁門。」
徐耿陽捻捻鬍鬚,「懷明,即便我不說,你也該清楚一個推薦名額所代表的意義。你如今受雇於我們徐氏商號,說來也算是自己人,按理說把推薦名額給你,也無不妥,但是你可知道?我如果把推薦名額拿到外面出售,換回來萬兩黃金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你如今可沒有給我們徐氏商號創造這麼多的價值呀。」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老婆套不著色狼。龔懷明腦海中如大海翻滾,飛速的盤算著。他的手中有《修真百聞錄》和《引氣訣》,自己修煉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然而做一名散修和做一名有師門的修真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在地,後者在天,兩者差別之大,簡直如同白雲和黑土之間的距離。
別的不說,單單在修煉的過程中遇到了問題,做為散修是很難找到人請教的,即便是退一步講,能夠找到可供請教的散修同道,人家願不願意指點,還在兩可之間,況且,對方還不一定有指點你的資本。反過來講,有師門就不一樣了,做為後加入門派的弟子,有太多的前輩可供請教。如此,便可節省大量的寶貴時間。
這一點,就跟讀書做學問一樣,在入皇宮之前,龔懷明也讀過幾本書,全靠自學過了十幾年,也就混了個識字的程度。入了皇宮後,大龔王朝最有學問的文臣武將做他的老師,這些老師一天所講,抵得上他十年苦學。這種宛若雲泥的差別,龔懷明深有體會,他無比渴望能夠加入一個修真門派,為此,哪怕多付出一些代價,他也心甘情願。
「徐老先生,如果你把推薦名額給我,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我僥倖入選神驁門,成為神驁門的門人弟子,另外一種,就是我沒有那個天分,不能修煉。我知道徐先生一直想讓我表態向徐氏商號效忠,倘若我真的沒有靈根的話,無法通過選拔,那麼我馬上二話不說,加盟徐氏商號,發誓效忠,永不背叛。倘若我僥倖成為修真者,我願意無償幫助徐氏商號解決三個困難,報答徐老先生將我引薦給神驁門的恩德。不管這三個困難有多難,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決不推辭,否則讓我龔懷明天誅地滅,不得好死。」龔懷明舉起右手,對天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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