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康熙初年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二四章 稱心(一)
    康熙十七年八月,玉瑩表現平靜著,好好的待在了景仁宮。只是這面下,卻是暗湧不斷。這日,玉瑩正是聽著兒茶念著《史記》,文景之治的繁華盛世,卻不想,靜水進了書房。玉瑩一瞧著靜水要稟話的樣子,就是讓兒茶停了下來。

    「主子,剛得到的消息,四格格殤了。」靜水稟道。

    玉瑩一聽,人愣了一下,才是反映過來,然後,說道:「什麼時候的事?」靜水聽了玉瑩的問話後,忙是回道:「回主子,是兩刻鐘前。奴婢想來,皇上與皇后娘娘那兒,這會兒報殤的小太監,應該也是到了。」

    「本宮知道了。另外,靜水,你吩咐下去本宮的意思,景仁宮裡,不得談論此事。」玉瑩交待了話後。靜水忙是應了話,然後,才是告退了出去。

    「兒茶,停了《史記》吧。你與福間二人,為本宮合湊幾曲小雅的調子,本宮這會兒,想聽聽。」玉瑩在靜水出去後,才是如此說道。

    「是,主子。」兒茶與福音忙是齊聲回道。然後,同是去了書房內間,一起合湊起來。玉瑩此時到是與靜善,在書間裡,靜靜的聽著,那小雅的調子,婉婉約約的輕靈響起。

    「靜善,你說,本宮可是變了?」玉瑩伸出了右手,旁邊的靜善忙是伸出了左手,攙扶著玉瑩起了身。然後,玉瑩與靜善一道,走到了窗前,玉瑩看著窗外的秋色,目光遠望的問道。

    「奴婢只知道,您是主子。這宮裡,誰得只是想活下去,奴婢也是。所以,主子其實,無需要在意那些旁的。奴婢眼中,主子已經是太心善了。若不是她人逼到主子的頭上,主子何曾下過狠手。」靜善聽了玉瑩的話後,勸解的回道。

    「是啊,都想活下去。靜善,你說得對,本宮要活下去,跟著本宮的人,也是要活下去。既然都是要活下去,那便是好好的活著吧。」玉瑩撫上了顯懷的肚子,有些產前抑鬱症,得到舒解的回了話。

    邊說著,邊是伸出了手,放在了眼前不遠處,五指張開,看著透過秋色的陽光,透過了她張開的指縫。突然,揚起了笑容,說道:「這雙手怎麼會錯呢?錯的,是這個時代,誰都得爭那一線生機。我,佟玉瑩,豈能例外。」

    靜善默默的陪著玉瑩,沒有說話。好一下後,玉瑩才是收回了手,撫上了肚子,感受著那個同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然後,臉色溫柔的說道:「靜善,查查張常在,本宮就是為了他,也得活得尊貴。」

    「主子,小主子自然是尊貴的。奴婢知道怎麼做了。」靜善笑著回了話。

    「出生皇家,他自然榮華富貴。只是……」到這裡,玉瑩停了下來,她想到了前生,關於未來,那場可能的九龍奪嫡。心中,又是思緒萬千。不養兒,不知道父母辛苦?

    更何況這宮裡,少時,得為他的安全操心。大了,得為他的婚事,擔心。婚後,又是得為他的子嗣憂不完的心。

    想到這,玉瑩雖是感慨萬端,可到底,心裡還是為了這個在她肚子裡一點一點,孕//育出來的小生命,充滿了期待。總想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他,最好的。

    當晚,玉瑩在就寢時,留下了靜善,為她按摸腿部。特別是有孕六個多月,快七個月。玉瑩雖是未曾出現什麼斑跡,臉色也是紅潤。可到底,因為懷著孕,腿部有了少許的浮//腫。

    在眾人都是退下後,靜善才是為玉瑩按//摸了起來。玉瑩靜靜的享受著,好一會兒後,才是問了話,道:「靜善,如何?」

    「主子,張常在現是臥病在床了。皇上去看了這張常在,皇后娘娘卻只是派人去慰問了一下。想來,皇后娘娘的病,怕是好轉有限。」靜善手未停,邊是說了話。

    見著玉瑩微閉眼,又是小小的勸了一句,道:「主子,您要不就少操心這些個事。奴婢擔心,您的身子吃不消。」

    聽了靜善的話後,玉瑩睜開了眼睛,然後,仔細的打量了靜善好一下後,回道:「本宮知道你的關心。只是,未雨綢繆啊。這宮裡,誰不是走著一步,謀劃著後三步。本宮,如何能抽身事外。」

    「主子說得是,是奴婢魔障了。」靜善聽了玉瑩的話後,也是明白了自個兒的剛才的少許天真。心裡不禁想到,如主子所說,這宮裡,你不害人,豈不知別人正謀劃著害你。

    「靜善,你的用意,本宮知道。只是,這宮裡女人,誰又不是逆水行舟,本宮,退不得。」玉瑩回了話。想了下,又是問道:「張常在臥病,是真生病了,還是為了博皇上的同情?」

    「據咱們的人回,是真病了,容貌也是非常的憔悴。」靜善回道。

    「那,坤寧宮,皇后娘娘的病,到底如何了?」玉瑩再次問道。

    就在此時玉瑩正聽著靜善回稟時。坤寧宮裡的皇后扭祜祿氏,卻是正躺在床榻上,看著面前伺候著她的烏雅答應,微笑著飲了烏雅答應遞上的湯藥。

    「你身子要緊,就是不要來坤寧宮了。本宮知道你的孝心,到底,還是肚子裡的皇嗣重要。別過了本宮的病氣。」皇后扭祜祿氏對烏雅答應溫和的說了話。

    烏雅答應聽了皇后扭祜祿氏的話後,卻是在旁邊伺候的宮女扶持下,忙起了身。恭敬的回道:「主子,奴婢是從您身邊出去的。」

    「你也是皇上的嬪妃,這主子,切不可再提了。」皇后扭祜祿氏說道。

    「是,娘娘,婢妾說錯了。」烏雅答應忙回了話,然後,又是接著道:「婢妾的意思,只是想在娘娘身邊,婢妾想著娘娘鳳體安康。」

    「嗯,你有心了。」皇后扭祜祿氏點頭,蒼白的臉色帶上了微微的紅,然後,又道:「本宮豈是不明白。只是,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往後吧。今個兒,你就跪安,先是回去歇著吧。」

    「娘娘,這……」烏雅答應抬頭,有些擔心,又有些關心的神色。

    「來日方長吧,你肚子裡的孩子,本宮還是想做他的皇額娘。」皇后扭祜祿氏笑著說了話。只是,這話一落,雖說此時在殿裡的眾人都是明白這麼回事,可到底,這是皇后第一次,明晃晃的挑了開來。所以,都是神色一凜。

    皇后扭祜祿氏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眾人一眼,此時,在下面的烏雅答應,卻是福色起伏不定,好一下後,有些泣聲回道:「娘娘,這孩子有您疼著。婢妾,相信他,自會平安順隨的。」

    「嗯,就到這吧。」皇后扭祜祿氏聽了烏雅答應的話後,說道。烏雅答應聽後,這才是順從的跪下了安後,離開了皇后扭祜祿氏的寢殿。

    在烏雅答應離開後,皇后扭祜祿氏留下了貼身的大嬤嬤,揮手讓眾人退出後,才是問道:「嬤嬤,她如何?」

    「主子,只是您好好的。她就是那孫悟空,也飛不出您的五指山。老奴婢擔心您的身子,要不,主子,可是讓府裡再請請名醫?」這大嬤嬤關心的回了皇后扭祜祿氏的話。

    「嬤嬤,宮裡的太醫,哪個不是名家。不必了,本宮心裡有數。」皇后扭祜祿氏安慰了自己的大嬤嬤,然後,又是說道:「本宮也只是想再拖些時候,就算是不能留下扭祜祿氏的血脈。到底,有個本宮名下的孩子,也算是給扭祜祿氏掙得一線的機會。」

    「主子,您……」大嬤嬤到底是紅了眼眶的說了話。

    皇后扭祜祿氏卻是打斷了大嬤嬤的話,她不是不知道,到底,這是自個兒的身子,她是最清楚的。所以,她勉強的笑了笑,回道:「嬤嬤,本宮不悔了。那赫捨裡氏當年的暗算,讓本宮一生也是不可能有子嗣。本宮還是笑著挺到了她身後,想來,她就是臨行前,怕也是心裡無底的。」說到這,皇后扭祜祿氏,笑了起來。

    卻又是突然的捂著嘴,咳了起來。好一下後,她能感覺到喉頭一甜,然後,一股熱流,從嘴裡湧出。頓時,手心裡,一片的溫熱。

    「主子,可是好些了?」旁邊的大嬤嬤早是見著了皇后扭祜祿氏咳嗽,就是忙輕輕的為皇后撫著背順氣。

    在聽了大嬤嬤的話後,皇后扭祜祿氏抬起了頭,放開了手心,然後,伺候著她順氣的大嬤嬤,就是看見了皇后扭祜祿氏手中,那一片的腥//紅。

    「主子,您這是……」大嬤嬤一臉的驚慌,忙是道:「老奴,這便是叫太醫。」說著,忙是準備轉身。

    皇后扭祜祿氏,就是帶著笑,說了話,道:「嬤嬤,留下來。陪本宮說說話,太醫的手段,本宮豈會不知,他們治不了。」聲音平和,卻掩不了那嘴角處的絲絲血//跡。

    「主子,您這是何苦?」大嬤嬤眼眶紅紅,無奈的說了話。

    「嬤嬤,當年本宮與那赫捨裡氏共爭後位。本宮家世容貌,樣樣不輸她,卻是輸在了朝堂上。」皇后扭祜祿氏眼帶上了些許的回憶,然後,又是道:「她為後,本宮為妃。一步之差,天淵之別。若不是如此,那毒,本宮如何會無知無覺的用了三年。就是後來拔了毒,身子到底是虧了。嬤嬤,本宮心裡,如何能不恨。」

    「主子,您的日子還長。何必與一個死人計較。」大嬤嬤勸道。

    「嬤嬤,你說對。到底,還是本宮贏了,她輸了命。」皇后扭祜祿氏,大笑著回了話,只是,那聲音透著無盡的酸楚與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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