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那條街上賣各種各樣的東西,我只覺得有家賣CD兼賣海報的店特別靈,我在裡面花掉的錢足夠讓我過得很滋潤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麼落魄。我在寢室裡貼滿了海報,把寢室弄得如同我遠在幾千公里以外的家。我家裡我的房間牆上也是數也數不清的海報,同樣,我花掉的錢足夠讓兩個我過得相當滋潤。只是我一直沒有找到《黑暗中的舞者》的英文版海報,那張海報後來被我在國慶節於上海外國語大學男生寢室發現,當時我看著上面的「dancerinthedark」特別鬱悶,覺得先哲說過的「生活就是一萬個玩笑的堆積」真是閃光的真理。
可是阿K的興趣要比我廣泛得多。從最新款女裝到路邊的肉加饃,從精裝版CLAMP的《三葉草》到蓋交飯,她總是表現出一副看見恐龍的樣子大呼「啊,居然有這個」。我深為撅倒。
當我和阿K頻繁地出沒於那條被我們逛膩了逛煩了逛噁心死了的馬路時,我總是想起《馬路天使》。可是我又覺得兩者根本沒有聯繫。
我是個不討女生喜歡的男孩子,這在大學裡面如同絕症。當到了大三我們班最醜最不被看好的男生都有了充當護花使者的機會——儘管他的花在我看來像草,可是我依然每天一個人挎著單肩包在偌大的校園裡晃,雙手插在口袋裡,搖頭晃腦地吹口哨。
我不是銷不出去,相反曾經有一票文學院的女研究生倒追我,就因為她們看過我曾經寫的一些噁心的文章和我長得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好看的面孔。可是我都很禮貌的拒絕了。我對她們的興趣僅僅在於我迫切地想知道在這種破學校怎麼會有人想念研究生而且是中文系,我估計以後她們準備繼續當博士。同寢室的人老勸我將就些,這年頭特流行姐弟戀,你看人家鋒菲戀都快把香港弄翻過來了,傾城之戀呀。我望著他們對他們說那不如讓給你們吧,然後從上鋪探頭探腦的傢伙立刻將頭縮了回去不再說話,動作迅速地如同慢了就會被砍頭。也有人說是有了女朋友了要專一。我就說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們呀,還不是那幾個研究生沒你們女朋友好看,要不然你們這些人,翻臉比考試作弊翻書還快。不過那些女研究生長得真的很抽像,於是我心血突然來潮地對他們講了那個眾人皆知的笑話,世界上分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
可是後來這個笑話不知道怎麼傳到文學院去了,其結果是有兩個女的哭了,有三個女的破口大罵我不要臉,而剩下的更多的女生繼續把這個事件傳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