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幾位。」
老闆是個實誠人,搓著手,正在那裡堆笑,為首的一個,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兒,瞄了一眼在桌子前邊兒挑盤子菜吃東西的張賁三人。
「我們自便。」
說著,緩緩地走了過去,身後跟著七個人,歪瓜裂棗,長相流氣,顯然是地面上的滾刀肉,專門蹭吃蹭喝的爛面皮。不過今天能撞在這裡,倒是奇了怪了。老闆也不是什麼沒眼力的人,雖然實誠,可也是連忙讓人端茶倒水張羅。
這個小小的館子,滿是一種古怪的氣氛。
有幾個人已經起身結賬,顯然是那種恥於和魔魅爭輝的人,結賬之後,拂袖而去,倒是並非怕了這些人。
有的興許只是懶得和一堆爛狗屎在一個空間裡呼吸空氣的心思。
「大哥,嗯。」
有個瘦子點點頭,邊上一個瘦高個兒小聲道:「鋼蹦兒,可瞧準了?」
「錯不了。」
那為首的大漢,緩緩地走了過去,看著張賁的一身肌肉,他也是犯怵,這種人,可真是不好招惹,可是心頭有了決斷,更是心想自己這邊七八個人,怎麼地也能嚇住人了吧。
張賁坐在那裡,拿起玻璃杯,裡面灌著果汁,咕廊咕嘟地喝了一杯,哈了一口氣只斜眼掃了一下這七八個人,這群混子都是一驚,只覺得毫無底氣,都看著為首的大漢。
這漢子給自己壯膽:「怕什麼,只管去。」
那瘦小的混子於是壯著膽子,抖發著身子骨,跑到那長桌子邊上,開口笑道:「喲,還是個洋妹子,怎麼蒙著面紗啊,兄弟,不如...」
「想看洋妹子?」
張賁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突然轉頭看著他,問道。
那瘦子仲號「包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這人什麼心思,這算是鎮定自若,還是認慫了呢?
唯有小蘿莉卡秋莎,還在那裡倒騰著金絲蝦球,吃的正爽,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那個瘦子,然後繼續低頭啊嗚啊嗚地啃了起來。
「兄弟你……」
「死遠點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傷人。」
他如是冷靜地說道。
只是「包皮」有些吃驚,混跡的人,多半都是有點眼力水的,可是今兒個有點風水不濟,總覺得哪裡犯了太歲,沒點兒氣勢,鎮不住場子,邊上老大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竟然是直接走過來道:「把面紗拿下來吧!」
物!
單手抓住手腕。
張賁捏住那老大的手腕,平靜道:「真想看?」
「哎喲哎喲哎喲……都傻看著幹嘛!干翻了他!」
卡嚓!
張賁毫不猶豫地扭斷了他的手腕。
隨後一記手刀,打在他的臉頰上,一般來說,手刀都是對付薄弱部位,不過張賁的力量異於常人,已經有所保留,不過還是能夠聽到卡嚓一聲脆響,那是顴骨骨裂的聲響。
後頭幾個人顯然沒料到張賁這般生猛,說動手就動手,正待大呼小叫,又看到這廝竟然直接單手將那老大一把按在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了後背上。
噗的一聲,那老大竟然是直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乍一看,宛如番茄醬一般。
「啊」
一個可能是練家子的壯漢衝了過來,張賁拿起玻璃杯,按住他的胳膊,隨後玻璃杯倒扣,狠狠地嵌入肉中,玻璃渣子嘎啦嘎啦地崩裂,只看見一隻杯子扎入皮肉之中,血肉模糊,可以見骨,整個場面把人驚在那裡。
這畫面,太過凶暴了一些。!.....」
彭!
那個命字還沒有喊出來,張賁隨意一拳轟在他的臉上,「包皮」應聲倒地,鼻樑骨算是塌了,就這一拳,就是輕微腦震盪,鼻樑骨完全碎裂,鼻子如果不加支撐,就***根本挺不起來。
另外五個人正要跑,卻看到張賁大步流星,一溜煙兒地躥到了門口,站定在那裡,冷眼掃著他們:「跑哪兒去?」
「兄弟!大哥!大哥是我們不是!我們也是替人辦事啊大哥!」
「大哥我們有眼不識……」
啪!
一巴掌扇在那說話的混子臉上,張賁冷冷道:「流氓還想裝文化?你***也不看看自己算是個什麼鳥玩意兒?」
「鋼崩兒!」
那剩下四個簡直要崩潰了,這一巴掌一拳就能把人打翻在地,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他們哪兒見過這等高人。
有兩個眼珠子尖的,正要轉身朝卡秋莎去,卻突然哎喲一聲叫喚了起來,只看見小蘿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把叉子,噗嗤一聲就朝著那人額頭上紮了進去。
那老闆當時就懵了,電話那頭傳來消息!..喂喂,您報警的位置在哪兒?」
「哦、哦...」
店裡面還剩下的客人都是目瞪口呆,本以為這個壯漢生猛,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也是超凡脫俗,這等身手,這等果斷,簡直就是小號版本葉卡捷琳娜女皇二世,卡秋莎若無其事地數著兩根手指頭,笑嘻嘻地衝著張賁道:「耶一一」
「大哥!大哥我們錯了大哥!」
剩下三個立刻跪在地上,然後彭彭彭地撞地,指望著能自己個兒撞暈過去。
張賁懶得理會,抄起一把折疊椅,在他們三人腦袋上各砸了一遍,直到砸昏了過去,才將椅子一扔,從錢包裡掏出幾百塊錢,扔給老闆。
「差不多吧。」
張賁問道。
老闆點點頭:「差、差不多……...」
然後從這幾個混子身上又摸出來小兩千塊錢,甩在老闆手裡:「警察來了沒你什麼事兒,安心吧。」
隨後擦了擦手,拿起果汁一邊喝一邊坐等警察過來。
這邊是分局的警察,來的也算不慢,巧了,正好是黃金周警力廣佈的時候,所以人數到位,基本上就是一兩分鐘的光景,來了兩輛警車,打首的還是個二級警司,瞧見張賁和地上躺著的八個混子,愣在那裡。
正待說話呢,張賁站起身來,對幾人道:「人是我打的。」
那二級警司正待說話,張賁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證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他自個兒也沒搞懂功能,只是晃了晃:「這玩意兒好使麼?」
那警司愣在那裡,心說這***叫什麼事兒?好不好使你自己不知道?
不過還是在那裡查詢著證件號,然後敬禮道:「多謝同志幫忙。」
「這幾個人,意圖調戲婦女,並且可能還想綁架,尋釁姿勢.擾亂社會治安......差不多就這樣吧,我也想不出別的來了。」
他說的隨意,那後頭幾個小警察都是愣了半天,心道:這誰,怎麼瞧著隊長挺恭敬的啊。
卡秋莎晃著兩條小腿兒,一副看戲的架勢,她可還不知道,張賁哥哥原來也會講道理的喲。
話說...講道理是這樣講的麼?
那老闆懵了半天,心中還在天人交戰,這是把錢交出去呢?還是不交出去呢?
正待說話的時候,只看見那八個人已經被拖死狗一樣地拖了出去,張賁隨意地說道:「都是小意思,腦震盪。」
等到警車走了之後,才將一隻手機翻看了一下,上面有通訊號碼,裡頭有個號碼,貌似打了好幾次。
張賁拿起手機,撥通了尚和心的號碼,道:「尚老闆,您現在有空麼?」
「沒什麼大事兒,你有事?」
尚和心問道。
「幫我查個號碼。能成麼?」
張賁說道。
「三號就在你附近跟著,你出去打個手勢,他會幫你辦妥的。」
尚松心如是說道。
張賁笑道:「你倒是手段高超,派了人來,我都沒發現。」
「他也是剛到,你們前腳走西湖,他就剛跟上,正是要和你說。」
尚和心如是說道。
張賁嗯了一聲,然後點點頭,出去張望了一會兒,心說打什麼手勢好,卻看到一個宛如工廠老工人的中等漢子走過來,不卑不亢小聲道:「張先生,我就是三號。」
這悄無聲息的本事,平平無奇,扔大街上就是路人甲炮灰乙的人物,竟然就是三號。
尚和心手下的精銳干將,就這麼不起眼麼?
不過張賁可沒眼睛瞎,這個大叔五短三粗,可是指關節粗大,手指宛如蹄子,手掌寬大有力,肌肉緊湊,爆發力之強,不再馬克之下,可能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年輕時候,更是不知道殺傷力如何了。
張賁此時阿雅妮和卡秋莎已經跟了出來,三人就這般走著,這三號沉默寡言,張賁想了想,將手機遞給他:「能查查這個號碼麼?」
三號看了看,道:「張先生,您現在不是很適合暴露,剛才警察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差了點時間,尚總很被動。」
他這般說著,張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一時火起,逞了一時之快,抱歉抱歉。」
「沒關係。不過暗地裡做點事情,倒也不算什麼。」三號面無表情,如是說道。
張賁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傢伙會這麼說話。
不過卻讓張賁對這些人更加的高看了三分。
不迂腐,有點兒意思。
「我處理一下。」
三號微微點頭,將那號碼抄錄了下來,然後打了個電話,卻是不知道打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