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話 正文 O.73不是一家人
    張三賢還沒有邁入門檻,生生地停在了門檻前。

    十八姨太神色一驚,她人已經在門檻內。有些尷尬地看著張三賢爺孫三人。

    張驍騎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張賁更是尋著聲音怒目而視,兩兄弟的怒火騰的一聲就沖天而起。

    這光景,讓邊上的人,都是嚇了一跳。

    姨太太們都是心中嘎登一聲:糟了。

    張俊才和張乙生兩個老頭子都是打著哈哈,笑道:「老三你板著臉幹什麼,還不進家門。快進去快進去」

    只是他們的兒孫卻也是臉色有些難看。

    張三阿公是不是好人?是!

    明堂阿叔是不是好人?是!

    驍騎阿哥是不是好人?是!

    張夫山人在後面,正要上前走一步,卻被張乙生擋在身後:「你想幹什麼?後面呆著!」

    尋著聲音看去。那邊立著幾個男人,臉色顯然是尷尬無比,著著張三賢他們,都是一青一白,內心顯是都在掙扎。

    那些來拜年的人,都是覺得這氣氛詭異無比,他們都不是張家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說都知道張德功有個嫡親三兒子是個一代猛將,可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如今瞧見了,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卻沒料到,這會子,才真正讓人感受到那股和日本人拼刺刀的殺氣來。

    「我有數。」

    張三賢拍了拍張俊才肩膀,輕描淡寫的動作,卻是讓張俊才內心一暖,三少爺到底是三少爺,幾十年前如此,幾十年後,還是如此。

    他把他們當的嫡親弟兄看。真正的弟兄。

    一個戰壕裡守著一根香煙吃的一群窮弟兄,哪怕是卸甲歸天後,也都只是一起耕耘三百畝水田,也不曾多拿過公家哪怕一分一厘。

    他們良心哪怕是黑的,一刀捅下去,颶出來的血,那卻是紅的。

    張老三是老兵痞,他沒有說錯自己。他是一個刁民,也是這麼做的。可是沒有張老三。他們這群長工,恐怕還是在茫茫平原上忍饑挨餓,看著日本兵橫行。如果沒有張老三,他們連端起長槍扣動扳機的勇氣都沒有。

    「張俊才!上刺刀!」

    從戰壕裡蹦出去的一聲大吼小歷歷在目。

    如今他們嬉笑怒罵,卻是讓人心中歡喜。華北三飛虎對別人來說是一條好漢一個英雄,但是對於十八長工來說。他就是嫡親的弟兄。

    爺孫三人走了過去。

    張丙生想要攔他,張三賢撥開他的手,拍了拍,張丙生立在原地。沒有再說話。

    「你剛才說的那句屁話,給老子吃回去,現在你站到這裡來。」張三賢腳尖在邊上點了點,「給我老弟兄們老老實實鞠個躬,道個歉,這個過錯,我就不追究了。」

    對面也是一個老頭,年紀定然是比他年輕的多。

    他是五妖太的兒子,張三賢離開揚州城的時候,他當時才八歲,一別幾十年,再見到張三賢的時候小張老三的威風,不減當年。

    他叫張懷仁,身後是他的子孫,有三個兒子,幾個孫子。

    大兒子名叫張滿堂,二兒子張滿倉,三兒子張滿江。張懷仁是一家民營鋼鐵集團的總裁,當年藉著改革開放和集體經濟末期的優勢,將大多數人的財富整合之後,逐漸展到現在規模,可以說是一方富豪。

    資產保守估計七八十個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平日裡也是威風八面,在張德功面前也是頗為討喜,每年回來孝敬的不少。

    只是這樣一個威風八面的人物,落在張三賢面前,就完全不頂用。懷仁鋼鐵集團現任總裁是他的兒子張滿堂,張總也是一身貴氣,見自己爸爸受氣,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算什麼東西!」

    彭!

    一聲巨響,張滿堂,堂堂懷仁鋼鐵集團的張總,整個人飛了出去。

    張賁懸空的一腳緩緩地收了回來,一臉猙獰地說道:「誰敢再冒犯我阿公試試,我不介意大年初三就送他上黃泉路!」

    「大哥!」

    「爸爸!」

    「張總!」

    張滿堂只覺得天昏地暗,嘴裡冒著血。他整個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張滿倉和張滿江見狀,大吼道:「人呢?都死了嗎?有人行兇,」

    懷仁鋼鐵集團的一群保鏢竟然真的從後面衝了過來,起碼有十五六個,都是身手矯健,動作靈敏。

    只是情況變得極為詭異,張賁獰笑一聲,竟然不躲反衝,在眾目睽睽之下,虎吼一聲,一爪抓了出去。

    「你這是要殺人嗎?!」

    張三賢一聲大喝。

    張賁悶哼一聲,虎爪改成拳頭,可還是卡嚓一聲,轟擊在對方的胳膊上,這一聲脆響,顯是骨頭斷了。

    他也是懶得理會,兩條腿如戰斧一般橫掃起來,一腿一個,掃出去就是千鈞之力,感覺那些保鏢都是一個個被打鐵柱砸中了一般,全部倒地。

    那些保鏢衝上來快,可是倒下的更快!

    單手抓住一個保鏢的胳膊。強行反關節技,硬生生地在眾人面前拗斷他的手骨,這份殘忍,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可是張家大院來的人,卻竟然是神色稍稍驚詫,像是被刺激的麻木了一般。

    幾十秒的光景,就是乾脆利落地將人全部擺平,丟在地上,張賁氣定神閒,走了過去。一把將張滿堂揪了起來,冷冷地說道:「你信不信我敢殺你全家?」

    這聲音就像是從厚厚的冰層裡鑿出來的,冷到了骨子裡,張賁如野獸一般血紅的雙眼盯著張滿堂小這位庶出子孫哆嗦了一番,他本應該是一方豪強,比楊金彪還要厲害的絕對,可是面對張賁,他竟然是有一種被千刀萬剮的痛苦。

    張滿堂的兩個弟弟都是驚懼萬分,不敢靠近,孫子們更是又驚又怒,卻又和他們的老子沒什麼區別。

    「怎麼?就沒有報警的人嗎?」

    張賁看著張滿倉張滿江,獰笑著說道。

    隨手將張滿堂扔在地上,他的家人趕緊扶住他。

    張懷仁一雙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歲月,竟然還有這般暴躁之人

    「你、你,你就不怕來日方長嗎?」張懷仁這個老頭子手指哆嗦著指著張賁。

    張賁笑了笑:「你要是有本事,覺得下不來台。來日方長大可以來報復,不過我卻是最不怕來日方長的。死在我手上的人,也早早過了一百,根本不差你們全家十幾口人。」

    囂張、瘋狂、不可一世「…

    馮慶華皺著眉頭:小賁這是演的哪一出?

    張俊才他們都是目瞪口呆,小老虎,這是怎麼了?

    大哥張驍騎一雙拳頭鬆了下來:阿弟既然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太囂張了!」張懷仁咆哮地吼道。

    張賁無謂看著他。冷笑道:「你再不照著我阿公的話去做,我先打斷你兩隻手,還不停。再斷兩腳!老狗,你信麼?」

    這是公開威脅,**裸的無視所有人的存在,可是張賁的那股殺氣,的的確確地讓人感覺到一種威脅。

    有些來拜年的人,都是沒有料到會生這種事情,這真是乎了自己的想像,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不可一世,狂妄無比的傢伙嗎?

    夏真也覺得,張賁有些奇怪。

    十八姨太太目光也是冷了起來,問張三賢道:「三少爺,懷仁算起來,也算是你的弟弟,你也照顧一下他的臉面」

    張三賢伸出手掌,阻止她繼續說話,道:「不是一家人,不說一家話。

    張懷仁在眾人目光之下,又看到張賁緩緩地朝他走來,他能感覺到,這個小子他不是在說笑。尊老愛幼這種東西。張賁有。但不是對他。

    僅僅因為一句話,就鬧成這樣嗎?

    一句話?

    如果張三賢聽得到他內心的疑惑,張三賢肯定要大笑三聲的。

    在張賁繼續向前的時候,卻看到張賁手一揮,一把軍刺甩了出去,不遠處一個黑衣保鏢啊的一聲,手腕上多了一把軍刺,當哪一聲,一把手槍竟然跌落,周圍一些沒見過場面的人頓時嚇了一大跳,一些女人更是尖叫起來。

    張賁身形爆,一腳重踹,那人整個人被踩在了地上,張賁將軍刺拔起來,甩了甩鮮血,然後踩著那個保鏢,軍刺搭在旁邊一個青年臉上,輕聲道:「還是不服氣?覺得你們委屈了?憋屈了?受氣了?」

    「沒、沒有」是、是他自、自作主張大、大家都是張家人」

    那青年站在一旁瑟瑟抖。硬撐著站著沒有癱軟。

    張賁撿起那把手槍,瞧了兩眼,抬手朝著門前的大銀杏樹就是啪啪啪啪啪開了五槍。槍聲停下後,四周安靜,不少人都是摀住了耳朵。有的甚至蹲在了地上抱頭。只見那銀杏樹的一根樹枝嘎啦嘎啦地斷裂,然後落了下來。

    「是把好槍,就是跟錯人了。」

    說罷,他將手槍嘩啦嘩啦地拆成了零件。

    邊上的青年滿眼的恐懼。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知道報警電話嗎?」張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遠遠看去,彷彿很親切的樣子。

    「知、知道。」青年連連點頭。

    「來,撥通號碼報警,就說有人在這裡行兇。」張賁從他口袋裡摸出一隻手機。交到他的手中。

    「不、不用了!」

    張賁咧嘴一笑:「不是剛才有人說要報警抓人嗎?你看,這地上明明躺著這麼多人,你總不見得說只當沒看見吧。」

    「夠了!」張懷仁一閉眼睛。大聲吼道。

    然後睜開眼睛,落寞無奈屈辱地低聲道:「今天,是我出言不遜,是我的錯,教子無方,讓諸位見笑了。」

    隨後張懷仁走到張三賢腳尖只的地方,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大聲道:「各位哥哥兄弟,剛才是我言出有失,得罪了各位,我給各位賠禮道歉。待會兒給各位一人敬一杯酒一盞茶。」

    「言重了言重了,不妨事的」

    張俊才歎了口氣,連連說道。

    他看了一眼張三賢,卻見他一臉平靜,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一腳跨入了門檻,就這麼一步,讓姨太太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張永賢一把拉過張懷仁:「阿弟,你「你多擔待,有委屈。這一回,就忍忍吧。」

    張懷仁看著張永賢,眼眶有集紅:「二哥。不要緊的。」

    等所有人都進去之後,張賁才一邊擦拭著軍刺,一邊朝前走,到了門檻前,左看右看,然後才瞥了一眼張永賢和張懷仁:「這宅子外頭看著挺大,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不算那麼大小了點,容不下人。」

    他這一番話,帶刺帶針,讓兩個老頭都是無地自容。

    張永賢身後的小子本來是想還嘴的,卻看到張賁輕蔑地看著他,同時將那把軍刺緩緩地收入袖中。頓時閉嘴,一點聲音都沒有敢出來。

    此時外頭已經來了大夫,給張滿堂號脈,好半天才道:「沒什麼大事,沒有傷到內臟,調理個把月,就好了。」

    這才讓張懷仁真正鬆了一口氣。

    張滿倉張滿江走過來,急道:「爸爸,就這麼」就這麼算了?」

    邊上張永賢衝著張滿倉搖頭說道:「別再想著玩花樣,他那邊院子裡的人,從來不管你身份地位如何。給你們透個底,年前他們那幫人從泰國旅遊回來,坐的是國內專的轉機,大使陪同,武官護衛,最後還有泰國國王禮送。你們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張滿倉他們都是一臉奇怪,張永賢的孫子也是納悶:這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一幫老頭子。在泰國一共殺了八十三個人,鬧的天翻地覆。」張永賢最後才有些顫音地說道。

    張懷仁這才身軀一震,邊上張滿倉和張滿江扶住他,他愣神地說了一句:「他就不再認我們這個親,就非要和那群長工稱兄道弟了嗎?那那他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回來呢?」

    張永賢看著緩步而走張賁的背影,說道:「他可以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但他還有廣個親娘,他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孫子,他想的事情,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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