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都市神話群:1914632】
安徽鳳陽,夏家老宅前的道路停滿了大小車輛,原本挺大的院落因為人頭太過擁擠,顯得十分狹窄。wWw.
來的人不少,一個個或面帶微笑或不怒自威,有些派頭的,開著悍馬路虎,帶著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脖子裡掛著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乍一看別人還以為是黃銅打造的狗項圈呢。
「喲,四爺,請請請,您先請。」
「老李也到了?相請不如偶遇,晚上我做東,一定得賞臉。」
……
各路人馬都是打著招呼,廳堂裡頭端坐著一個老頭,一身樸實簡單的中山裝,藍色的布頭,還是三十年前的工人布,胸前別著一枚半巴掌大小的**像章,花白的短鬍鬚,一茬一茬的,頭上有點禿,可是眼神卻很是精明。
這位老頭,就是夏真真的嫡親爺爺,和她老子夏桂農斷絕父子關係的夏奎。
他是一個老兵,東野出來的人物,早年也是風光過,後來改革開放了,他的老上司因為某些問題垮台,他也就落魄了下來。
本來夏家也不曾太風光過,中規中矩。
夏桂農是他最小的兒子,娶了田家的女人田少芬。田少芬一副刻薄嘴臉,和他這種老革命的思想根本不對路,好利發零售公司沾了多少灰色地帶,和多少不清不楚的勢力交纏在一起,夏奎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他是親眼看著這個社會從無到有變革的。
不過今天,田家的人,也是登門前來,這座萬年不顯得熱鬧的院落,今天熱鬧的有點過了頭。
夏奎一言不發地手拄著棗木枴杖,他很不習慣這種突然的變化。
彷彿一夜之間,土屋變成了王宮。
這種熱鬧,落在這位老軍人的雙眼中,透著一股子虛情假意,一種讓人作嘔的媚態。
「爺爺。」
夏真真老老實實地給老人端上一杯清茶,這茶葉,還是他特地從江南買來的。
「您喝茶。」
夏奎點點頭,依然是一言不發,周圍的人都是看著別處,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實在是覺得好笑,更是誇張的是,有些人竟然還在探著別人的口風,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勢。
夏真卻是知道,這些人,興許心中都著急的宛如貓爪子在撓一般。
田少芬沒有來,來的人是夏真的舅舅,田志強。
他個子不高,人有點胖,肚圓腿肥地坐著,這裡坐著的,他資格可算得上是拿大的。
幾個體面人小聲地湊到他跟前:「田總,您這次來是……」
「我來我姐夫家耍耍,怎麼,不能來麼?」說話的當口,抄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
夏奎聽到他這樣說話,心中惱怒,又是恨的不行。
他兒子夏桂農在外地的名聲有多爛,他心知肚明。夏桂農,下跪膿!
一個靠著下跪苟活的膿包!
他跪的是誰?跪的是田少芬,跪的是田家!
眾人都是窩著,老頭並沒有趕他們走,這些人來的時候都是帶了不少禮物,大大小小的東西,數也數不清,莊子裡頭的一些人都是看著熱鬧,原本以為沒兒沒女的夏老頭,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親戚?
汽車從家門口一直排到莊子口上,而且都是很高級很高級的車子。
院落裡還有人在那裡吞雲吐霧,一個兩個還在點評著縮在角落不敢走動的幾隻小雞,說草雞如何如何好,農場雞如何如何差,才說了兩句,又聊到家雞野雞上去了。
「真真,這次會盟,賺了點錢吧。」
田志強眼睛掃了一眼這個外甥女,夏真真雖然不討他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這次她藉著田家的雞生了自個兒的蛋,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但是,四十二場橫掃,夏真撿了個大高手回來,這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這滿屋子的人,可是從中海市一直追到山東,然後從山東追到京城,最後再從京城追到安徽鳳陽。
那小子是何方神聖,幾十家大豪還沒來得及調查,兩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了軍嶂山麓。
而當天晚上,那個馬克一招回馬槍竟然將陶家二少陶征宇用七顆手雷直接炸死,這就多少有些聳人聽聞了。
但是在場目睹此事的猛人,絕對不在少數。
這院子裡,表面和氣內心發狠的一撥人,其實就是山西龍家,無錫陶家指使的,他們就是過來探探路,想要瞧個究竟,這夏家大小姐找來的高手,到底是個什麼人。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子彷彿人間蒸發一般,竟然再也沒有出現在夏真的身旁,這讓人簡直不可想像。
看著田志強,夏真坐在夏奎身旁,看著他說道:「賺了點,七八千萬吧。」
他說的平靜,卻讓田志強一口茶水嗆到了嗓子眼裡,連連咳嗽之後,才反應過來,「七八千萬?你下了多少本錢?」
「兩百萬。」
此時屋子院子裡都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七八千萬……這叫賺了點?
當然和黃家四少爺那種輕鬆撈個一億兩億的不同,夏真的兩百萬滾成七八千萬,這利潤,比搶銀行還要來事。
別看田志強一副威風八面派頭十足的樣子,其實他在田家的地位,估計和陶征宇在陶家的位子差不多,也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每個月領上幾十萬花差花差,正經事情不用做,除了明目張膽的欺男霸女不敢做,其他的齷齪事情滿**都是。
一聽說外甥女竟然這樣厲害,田志強原本小覷倨傲的心思,一瞬間被打回了原形,竟然小心翼翼起來,輕聲問道:「真真果然長大了,知道給家裡排憂解難賺錢了。不過也多虧了那個高手,連打四十二場,居然撐得過去……」
他話說一半留一半,扭扭捏捏又不爽利,夏真懶得理他,只是道:「噢,要不是陶征宇出了事兒,我們本來是還要參加第二天馬戰的。不過聽說會盟取消了?」
田志強見她絕口不提張賁的事情,也是有些焦急,應付了兩句:「怎麼不取消了,陶家的人差點和一幫人火並。」
小眼珠子一轉,又拐彎抹角地問道:「真真,你的那個高手不出來保護你?」
「他是職業殺手,忙著接活呢。前兩天聽說他接了一個要殺大人物的活兒,要殺的人我偷偷地看了一下,乍一看肥嘟嘟的,我還以為是舅舅你呢。幸好不是,要不然,可真就是嚇死人了。」
夏真說的平靜,輕描淡寫,可屋子院子裡的人都是覺得這事兒聽著挺真的,這也不能怪他們瞬間智商變成**狀態,論誰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猛人存在,說他是超人都有人信。
別說是職業殺手了,說是職業打手就行!
田志強見夏真說的一本正經,胖臉哆嗦了一下,**也坐不住,扭了扭,憋了一句話出來:「真真就喜歡開玩笑,你舅舅我連小雞兒都不敢殺,平時見過要飯的都覺得心疼要掉眼淚兒,不賞個千兒八百的我都良心過不去,殺手怎麼會找上我呢。」
他話說的蒼白,臉色更是難看,看夏真面無表情毫無反應,於是小聲道:「真真,你沒跟舅舅說笑吧。」
「哪兒能吶。真的,他真去殺人了。照片我都是偷偷地瞧的,乍一看真和舅舅挺像的,腦袋上畫了個大大的叉,紅筆畫的。」
夏真眼睛清澈的宛如鏡子,田志強瞧不出真假,心頭一慌:壞了,老子平日裡幹過的破事兒還真不記得了,真要是哪個魚死網破的仇家鐵了心要老子死,出了千兒八百萬的找殺手幹我,老子豈不是死的冤枉?
老田一身肥肉兩百來斤真讓他就這樣交代了,他還是不樂意的,怕死嘛。
夏奎倒是古怪地打量著自己的孫女,這次回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做人做事,明顯和以前有著天壤之別,唬的這個田家少爺一愣一愣的。
田志強身後的幾個隨從有心提醒,可是這麼多人在,一開口,可不就是掃了田志強的面子?
於是老田丟臉的同時,也讓這幾個人臉憋跟燒紅的螃蟹似的,只能心中暗罵:夏家的小婊子果然下賤。
「真真,那你有沒有那個大高手的動靜去向?」他這一問,算是開了個頭,一群人湧了過來,毫不避諱,耳朵豎起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就怕少了一個字,少瞧了夏真的一個眼神。
夏真有條不紊地又給旁邊的夏奎換了一杯茶,茶水隨意地朝前一潑,嘩啦一聲,打濕了不少人的褲子。
「喲!真不好意思吶各位,屋子小,倒個茶水濺各位身上了。」
夏真眼光譏誚,嘲諷地看著這些人。
「沒事兒沒事兒,這褲子髒了就是要洗的嘛。」
「對對對,反正都是要洗的,都是要洗的……」
這些人,顯而易見,都不過是幾家明面上探探口風的,正要指望這種貨色能搞出什麼情報來,那真是笑話了。
「去向嘛,肯定是有的。聽說他南下了。要搞點趁手的傢伙呢。」
夏真給夏奎淺淺地倒了點茶。
「具體去哪兒你知道麼?」有人突然插嘴問道。
「不知道!」
夏真突然惱怒地放下茶杯,瞪著眼睛說道。
隨後夏真扶著夏奎的胳膊,輕聲道:「爺爺,人多口雜的,小心染了傳染病,我扶您進去休息吧。」
說著,竟然晾著一群大老爺們兒,真的朝裡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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