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入夏時節了,虧得攏煙閣臨湖,倒也不燥不熱。!!!超!速!首!發做主把每日的議事兒改到了黃昏晚膳過後,就在湖邊的露台裡,許顏就更加不會被暑氣染到。
這一日顏從寶月樓出來,緩步走在園子裡,看著左右的繁花美景,聽著耳邊不斷有人用恭敬的態度福禮,喚自己一聲「少奶奶」,不覺有了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
夏風拂過臉龐,吹起耳旁青絲,冉冉在肩頭揚起,似有點點感慨隨之縈繞心頭。
祁玉冷那樣的性子,冰冷孤傲,毫不認輸。最後卻選擇了連鶴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畫師為婿,甘於一輩子都不再離開錦園,梳著婦人頭與夫君兩兩相守。感情對於一個人來說,可能真的能夠改變一些曾經固有的東西也說不定。
而祁玉悠,仙子一般的人物,卻要入宮成為皇帝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也曾抗爭過,反叛過,終究卻難敵家族賦予她的責任,難敵身為祁家女兒的命運,不得放棄。
還有祁玉容,火的性子裡仍舊有著一絲小女人的柔情未泯,若能再嫁,想來也會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姻緣,不會再只憑意氣行事了。
至於祁含煙柳如煙之類,心中大概從未存過真正的感情。她們所選擇的男人都只是有著自己所需要和幻想的一切條件罷了,並不見得有幾分真心。所以現在即便失去中的痛也不會太過深刻。
水之流,卻只能讓許顏一想起,只略感到遺憾罷了。女人若是不懂得憐惜自己,也就不配讓別人憐惜。反倒是普普通通的一如蕪菁:找到一個心疼她愛護她一生的男子,平淡中何嘗不是最幸福的呢?
顏這樣想著,腦中又浮起了祁的影子。
那個總是半抬著下巴:>周圍一切的男子,誰又能想到他一旦用情,會如此不顧一切,如此深情如一呢?自己能與之共度白其有幸!
想到此。沉沉地水眸中泛起了點點漣。顏不著痕跡地長舒了口氣眉眼間聚起了宛然地笑意。步子也愈輕快了。只想早些回到攏煙閣看看晚膳準備地如何。好等著自己地夫君回來個人兩隻碗四隻筷子。相對而坐。薄酒煮茶地吃第一頓夫妻團圓飯。
一路。連枝走在許顏身邊。看著她若有所思地樣子。也沒開口說話那樣離了小半步緊隨著。等要到了攏煙閣。才小聲道:「主子一直莫名地含著笑意。可是有什麼好事情?」
顏回眸看著被祁淵精心打造過地碧湖花庭。擺擺手:「沒什麼只是回想起來到京城所遇見地各色容顏。心中感慨罷了。」
連枝看了看花庭中地景色。帶著一彎淺淺地斜陽。碧湖也被染成了鎏金地顏色。提議道:「不如乾脆把晚膳也擺在花園子裡。您好多和少爺待一會兒。」
想想也覺得甚好。顏就吩咐了連枝趕快去準備。自己先行步露台。挽起薄紗垂簾。任憑傍晚地風夾著一絲淡淡地涼意吹在面。
不多時,晚膳就已經備好了,許顏讓她們拿了次婚宴存下的女兒紅,足足十八年的陳釀一併桌,用沁涼的湖水先冰鎮著,等會兒撈起來直接飲用,可消解不少的暑氣,也是祁淵最喜歡的。
待一切就緒,祁淵正好回來了,一身絳色薄衫,額微微有些細汗沁出來,看樣子是急著趕回來的。一見許顏綽約的身姿倚在露台的紅漆樑柱邊,步下也愈地快了,只想早些過去攬住自己的嬌妻,好生親熱一番以解白日未曾相見的相思之苦。
羞紅著臉推開祁淵,許顏讓翠袖和連枝不用在身邊伺候,又放下了對著攏煙閣的那一面紗簾,夫妻兩相對而坐,賞著湖景開始用膳,無人打擾,一頓飯也能吃得安逸自得。
「娘子,可曾想念為夫?」祁淵看著對面佳人,如今兩人成婚已有數月,每日回來看著梳著婦人綰髻的她,白玉似的肌膚下隱隱透著一層紅暈,總是心下癢癢。於是乾脆起身來和許顏挨著坐下,一手輕攬住香肩,將鼻息湊了過去,嗅著一抹熟悉的幽香。
被祁淵弄得酥癢難耐,顏輕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摀住嘴,嬌嗔道:「二爺,外面站了一堆丫鬟,您可別讓她們暗地裡笑話我呢。」
「誰敢笑話我祁淵的媳婦兒,笑話咱們祁家的少奶奶!」祁淵可不顧那些,側眼瞧了紗簾外站了老遠的幾個丫鬟,回頭又把臂膀收緊了一些,更是嬌軀滿懷,馥郁氤氳。
顏倒也真是想了一整日,總算能和夫君親熱一番,只是稍微推卻了一些便不管不顧了,仍由祁淵在頸間流連,薄唇落下一路的印痕。
「娘子,如今為夫的只盼著能有兩個孩兒,一生也就足矣了。」祁淵在顏的耳畔重重印下了一吻,這才收起熱情,知道此處並非兩人可以親熱的地方,看著湖面遠景,有些感慨地道。
「聽說宮中規矩,公主三年無出,就可以給駙馬納妾。」許顏回眸一笑,逗他道:「難不成您現在就扳著指母算計了?」
「咱們成親這才三個月,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也別想。」祁淵知道顏打趣兒自己,也不計較:「為夫如此勇猛,不用等三年,一定讓你一年抱一,兩年抱雙,三年嘛,就三個小子圍著咱們打轉了!」
顏聽得耳根一熱,素手推開他的胸膛:「你也不臊,如此混話都說得出口。要是讓腹中孩兒聽見了,你這個當爹的不羞死才怪!」
祁淵一聽,剛想順勢接話,卻心中一凜,彷彿突然就明白了顏的意思,黑眸中閃過一絲狂喜:「娘子,你的意思是?」
看著祁淵犯呆的表情,顏「撲哧」一笑:「怎麼,就要當爹了,還不信麼?」說罷歪著頭,故作可憐的睜大水眸看著他,等著他知道自己已有身孕的反應。
強忍著心頭的欣喜若狂,祁淵一手攬過顏在懷,一手輕柔地用手撫了她的小腹:「天哪,我說今日左眼跳的厲害,原是有喜報。大夫可把過脈了!」
顏點點頭:「嗯,今日在寶月樓和大姐對仗,卻突然胸中憋氣酸吐了出來。大姐當即讓瑩玉姑姑去太醫院請了瑾沛過來幫忙診脈,卻沒想竟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