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二百一十七 醒神
    看著日暮沉沉,寒風欲烈,庸王在前廳等得有些不來,想要去畫樓的寢屋看個究竟,卻被瑾沛攔住了。

    「王爺何不平心靜氣地等待。」瑾沛飲著連生奉上的六安茶,覺著有些涼了,招手讓他過來換上一壺新鮮的開水,才又道:「難道王爺看不出來,郡主進去這麼久沒出來,其實是因為越王殿下早已經甦醒了。」

    庸王瞥了一眼瑾沛,對他的泰然處之有些惑,片刻才察覺有些不妥,蹙眉道:「你說他腦傷昏迷,必須兩個時辰之內醒過來,否則就可能永遠昏迷。難道,你是故意讓許書顏進去喚醒他?」

    手中的茶盞微微顫了一下,瑾沛也不否認,緩緩道:「有時候,藥石無靈,就得靠其他方法來治病。越王確實有心結,若不解開,長此以往會氣血逆行,六腑不暢。臣這麼做,不過順水推舟讓他們早日把話說個清楚明白罷了。」

    「你這個人真有兩分意思,讓人捉摸不透。」庸王半瞇著眼,又坐回了位置上,看著瑾沛的眼神卻有些變了:「你就不怕,許書顏被御所感動,放棄了祁淵?」

    「王爺或許不太瞭解郡主,但臣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對她的性子再清楚不過了。」瑾沛胸有成繡的笑笑:「她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對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也絕不妥協,可就是有時候會太過心軟。越王對她的情意,一日不說清楚,她就一日會心懷愧疚和負擔,這樣下去,將來即便嫁給了祁二爺也不會幸福。同樣對於越王,他若是不看清楚書顏的心意,執迷下去,最終也只是自我傷害罷了。趁著今日之事,讓兩人看清彼此,早日瞭解一段孽緣也好。」

    「真看不出來,你對她如此關懷備至,甚至不惜利用御墜馬昏迷之事來做文章。」庸王鼻端悶哼了一聲,含著兩分邪魅的眼角輕輕一挑:「難道你對許書顏就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瑾沛倒是沒有辯解什麼,只淡淡道:「臣說過,書顏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若她對我並無半點情義,就算我怎麼去爭取都是白費罷了,又何須自討苦吃呢?」

    庸王眉頭鎖住,冷冷道:「你就不怕本王把這件事洩露出去,讓父皇起疑?」

    之所以篤定庸王不會將此事說給皇帝,瑾沛自有把握。畢竟此事不過兩人的心意罷了,又無憑無據,稍有不慎,亂說話的人反而會自作自受。如今朝中都在傳聞二皇子越王將會被冊封太子。庸王若是在這個時候去給皇帝說這些,反而會招來皇帝反感,以為他對冊封之事不滿,卻也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只是這些猜測,瑾沛卻不會說出來,只解釋道:「庸王與祁家二爺交好,又和越王是親兄弟。孰輕孰重,應該也是分得清的。」

    庸王盯著瑾沛。眼底閃爍。好半晌才仰頭一笑:「好一個太醫。看來。你不但醫人厲害。治國也會是一把好手。回頭本王向皇上引薦。讓你從太醫院調離。做個御史大夫倒是不錯地選擇!」

    拒絕了庸王地試探。瑾沛表情嚴肅誠懇地起身福禮道:「臣不才。只略同藥理之術罷了。王爺厚愛。臣慚愧。」

    「瞧你。怎麼先前那樣侃侃而談。如今卻拘束了?」庸王收起笑意。示意他坐下:「你醫術了得。甚得父皇歡心。若是讓你議政。豈不可惜了父皇地偏愛?」

    「臣」瑾沛正想回答。卻聽得門上一響。竟是連生進來了。說祁家二爺來了。想要探望越王。

    「讓他進來。」庸王搶在瑾沛前頭吩咐了連生。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你不是對許書顏很有信心麼。不知道對祁淵這個火爆脾氣地主兒。會不會同樣有信心?」

    「王爺什麼意思?」瑾沛俊美蹙起。看了看後院地寢屋。心中有些擔憂。

    「先前你大道理一通一通地,如今咱們賭一賭,看祁淵進去瞧見許書顏單獨守在御的病榻之前,會不會起呢?」庸王得意地一笑。

    說話間,一身絳紫色錦袍的祁淵匆匆而來,面帶憂色,一進屋就問道:「王爺,越王怎麼樣了!」

    瑾沛搶在庸王前面答道:「先昏迷著,現在轉醒了,郡主在裡面陪他,越王殿下這邊請。」

    「不用了,我識得路。」祁淵素來不喜歡瑾沛,冷冷地拒絕了他領路,獨自繞過屏風往後院寢屋而去。

    庸王當然看得出祁淵眼裡對瑾沛的不悅,搖頭歎道:「看來,你關心許書顏過了頭,讓祁淵這個准夫君有些不高興了。」

    瑾沛無奈地甩甩額,歎道:「祁二爺性情直爽毫不造作,雖然他現在對臣有所誤會,日子一久,應該就會明白我和書顏不過是兄妹情誼罷了。」

    走到寢屋門口,祁淵推門而近,被一股辛辣味道差些嗆出了眼淚。

    書顏正和畫樓說這話,聽見外面動靜,趕忙起身來過去看怎麼一回事兒,卻覺祁淵在門口磕個不停,甚為難受,趕忙掏出香囊在他鼻端:「快嗅嗅,一會兒就好了。」

    祁淵使勁兒吸了兩口氣,這才緩過神來,抬眼見許書顏面色不好,眼睛也紅紅的,忙問:「畫樓那小子沒死吧!」

    被祁淵地話逗得一笑,書顏看了看裡面,輕聲道:「他沒事兒,先昏迷了一陣,虧得醒神香,剛剛才甦醒過來。」

    「這醒神香如此難聞,虧得你閉門在這兒呆了這麼久。」祁淵皺了皺眉,拉了許書顏上下打量,心疼地將她柔荑握住:「你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吧,順便聞聞那太醫,既然人都醒了,這香爐也該撤下去了。」

    「那好,你去陪他說說話吧。」書顏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淵,又將香囊塞到他的手中,這才轉身出去了。

    等門又被關上,祁淵轉頭隔著屏風盯住睡在床榻上的畫樓,笑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個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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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昨天是三更,怕有些書友沒注意,特此提醒一下,免得大家錯過精彩的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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