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二百零四 宿醉
    二百零四宿醉

    夜涼,湖心小築內卻芬芳氤氳,滿室溫暖。

    畫樓雖然對許書顏誤會自己和比翼有些許的不快,卻一直按住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解釋什麼,只和她聊著各種話題,飲下了不少金華酒。此時看著對面人兒粉頰微紅,眼眸迷濛,似乎略有醉態,不由得勾起唇角:「書顏,你醉了。」

    或許是自從畫樓離開,許書顏再也沒有如此何人暢談。再加上前日裡擔憂與祁淵的婚事,心情一直都有些沉重。現在萬事趨於穩妥,心境變得愉悅了不少,杯中薄酒一盞接著一盞,不過半個時辰過去,臉色已變得茵茵如霞,眉宇間浮著淡淡的笑意:「其實能醉過去,也是件美事兒。」

    畫樓聽出了許書顏話中深意,放下酒盞,抬眼看著她:「怎麼,你和祁淵幾乎已經如願,卻還有什麼煩惱之事麼?」

    許書顏原本不想說,可看著畫樓,總覺得不想隱瞞什麼,無奈道:「以前我不知道,他竟是個香饃饃呢,如今我離開了,柳如煙召了三個表姑娘進府,眼看是要給自己留後路的。」

    「你信他麼?」畫樓的嗓音略有些低沉。

    「信他人,不如信自己。」書顏莞爾,擺擺手:「把一切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最不穩妥的事兒。與其去懷疑祁淵的真心和長情,不如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至少在我是心裡,是絕不會輕易否定他對我的真心。這也是我對他的尊重」長舒了口氣,書顏復又起唇,喃喃道:「至於將來結果如何,恐怕誰也願去多想,一切自有定數,豈是你我能左右的。」

    「你知道麼,有時候你地想法總會讓我覺得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畫樓笑笑,朗聲如潤:「你和別的女子不一樣,你總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然後堅定地去面對一切,哪怕是自己地終身大事,也絕不妥協服軟,這樣的你,總人讓人想要探究。」

    話到最後,畫樓的聲音已經變得極為低沉,書顏也沒能聽清,湊了過去,臉上帶著酒意含糊地:「什麼?」

    「沒什麼。你醉了。早些休息吧。明日父皇設宴。也讓我帶著你去參加。」畫樓忍住心中隱隱衝動和微微地刺痛感。起身來。見許書顏欲起身而無力。無奈得伸手將她扶起:「能走麼?我讓宮女送你。」

    「能。」話音未落。書顏已經腿軟地不行。差些跌回坐榻。卻被畫樓一把攬住腰肢。

    只覺後背傳來溫熱地觸感。書顏酒已經醒了一大半。趕緊上前一步和身後之人保持住距離。這才回頭朝畫樓抱歉一笑:「對不起。不勝酒力還喝這麼多。讓你笑話了。」

    「你我義兄妹。就算喝個爛醉。又有什麼好笑話地。」畫樓覺得身前一空。似乎缺失了些什麼。看著許書顏毫無防備地笑意。終究還是開口喊道:「比翼。進來扶郡主回去休息。」

    在小築外一直候著地比翼一聽見畫樓召喚。趕緊提步而進。見許書顏面頰微紅。唇邊帶笑。步子虛浮。趕緊都開手中地雀蘭披袍攏在她肩頭:「郡主小心些。」

    「回去餵些解救酸湯給郡主。好生照看。她未曾這樣醉過。怕明日一早起來會頭疼。」畫樓又囑咐了兩句。

    比翼回頭望著自己心地主子,那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和關切,目光沉沉落在郡主身上,一時間,她有些不明白了,如此表情和眼神,到底是一個男人在關心一個女人,還是義兄在關心義妹?

    只是答案卻並非是她這個奴婢能去尋求的,只比翼好掩住心頭的惑,福了一禮便帶著許書顏出了小築。

    宿醉並非是最難受的,而是一早醒來,逐漸記起昨夜醉態。

    立在銅鏡前,許書顏對湖心小築飲酒的記憶不斷清晰了起來。整夜,畫樓地眼神似乎一直未曾離開過自己,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甚至最後扶住自己腰肢地那一刻溫柔歎息,所有畫面一幕幕彷彿都在一瞬間,湧向了早已有些麻木的腦海中。

    摀住心口,總覺得有什麼堵在那裡十分難受,書顏推開窗欄,讓清晨地涼風吹進屋子,吹走縈繞不開的那種莫名愁緒。

    難道他還對自己未曾死心?

    書顏不敢相信,仔細回憶起昨夜兩人說地每一句話,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但他眼神裡隱隱流露出的溫柔,卻怎麼也無法讓人安心。

    揉著還有些昏的額間,書顏不願再多想,只暗自告誡自己,千萬別再在畫樓面前失態了。雖然不清楚他心裡究竟如何想法,但必須得避免一些有可能生的尷尬,否則,對於祁淵和畫樓來說,這層關係理不清,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關心的人。

    比翼帶著輓歌來到了寢屋門口,輕輕叩開了門。見許書顏竟立在窗邊吹著冷風,趕緊過去扶了她過去坐好,接了輓歌遞上的熱茶奉上:「這是王爺專門交代給郡主熬的醒神茶,等會兒您還得和王爺一齊進宮面聖,臉色如此可不好。」

    見許書顏埋頭喝著茶,比翼才過去和輓歌一起把銅壺的熱水倒出來,擰了熱帕子伺候梳洗。

    將熱茶一飲而盡,果然酸酸的,減輕了些暈沉沉的感覺,許書顏起身來坐到銅鏡前,任比翼親自為她綰:「王爺可說進宮所謂何事兒?」

    「應該是皇上設宴和兩位皇子聚聚罷了,王爺也沒細說。」比翼熟練地為許書顏綰了個利落雅致的百合髻,打開妝匣子,按照輓歌挑出的服色,選了一對點翠蝴蝶簪別在許書顏上,配上湖藍錦裙和鵝黃挽帶,顯得極莊重又清雅,倒是極有眼光。

    心中有所想,加上宿醉未褪,書顏也顧不得欣賞比翼給自己的裝扮,起身來覺得頭重腳輕,只好吩咐道:「府裡可有鼻煙壺等提神的東西,光是這一碗茶可不成。」

    「郡主您不該吹冷風,要知道宿醉之後最怕寒氣上頭,若是不好生伺候,輕則染上頭風邪氣,重則恐怕會昏厥不醒呢。」比翼無不擔心地看著許書顏,知道她頭一回宿醉,今兒個兒又得進宮面聖,趕忙又吩咐輓歌道:「你給郡主去前頭的院子找趙嬤嬤,拿一個厲害些的鼻煙壺過來。」

    「郡主,你沒事兒吧。」輓歌在別人面前還是喚了許書顏為郡主,擔憂地看著她略有些青白的臉色,揪心死了。

    許書顏捏了捏額間兩穴,強打起精神道:「沒關係,就是頭暈暈的,走吧,用過早膳就得出吧,第一次以郡主身份進宮,可不能耽擱了。」

    十一點左右第二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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