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嫣紅小築的眾人等著看熱鬧時,竟是祁淵與祁冠樓。
兩人遠遠就聽見剛才姚文繡叫囂著侮辱許書顏,蹙著眉臉色都有些不快,特別是祁淵,原本就有一對默含冷意的眼眸,此時透出了點點寒氣,雖然嘴角上還掛著一抹笑意,卻愈的讓人覺得有些不敢逼視。
「二爺」姚文竹再口沒遮攔,看到祁淵含著慍怒的眼神時,還是渾身一顫,不敢答話。
祁淵冷冷瞥了一眼姚文繡,有著無盡的不屑之意,轉而望了一眼端立在扶欄邊默默不語,表情黯淡的許書顏,心中揪著般難受,兩三步過去:「書顏,委屈你了。」
「大家吃酒過頭,又吹了冷風,有些忘神罷了,我沒事兒。」書顏勉強的笑了笑,雖說不在乎姚文繡的冷言惡語,卻注意到祁淵眼中有種受傷的表情,心裡有些愧疚。
「正好,趁著今日大家都聚的齊齊的,有些話就一次說個清楚明白。」祁淵護在許書顏的側身,說這話竟一手握住了對方的柔荑,看的場中眾人俱是一驚,覺得有些不可思。
許書顏覺得臉上有些臊臊的,抿著唇想要掙脫,奈何祁淵用的是巧勁兒,正好拿住自己的手腕細處,怎麼也脫不開,又不敢動作太大,只好出聲央求道:「別這樣。」
「二哥,你要說什麼?」祁玉悠倒是猜出兩分祁淵想要說什麼,心中暗暗有些激動,冷眼掃過剛才奚落許書顏的黃杏兒和姚文繡,等著看這兩人待會兒又是何種不堪的表情。
「蒙皇上厚愛,賜封書顏為郡主。雖然旨意未到,但卻容不得任何人詆毀她的聲譽。」祁淵一字一句地說著,分明聽得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郡主,她怎麼會是郡主!」黃杏兒失口叫出了聲,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書顏,眼中充滿了嫉妒和難以置信。
姚文繡也忍不住了。本來就一直覺得許書顏走了什麼大運能一來祁家就備受重視。如今聽她竟即將成為郡主。心中憤恨猛地又騰了上來:「即便是郡主。還不是做二爺地偏房。我又哪裡說錯了!」
「你不僅錯了。而且一錯再錯。」祁淵不疾不徐牽著許書顏上前兩步。看著身邊人兒半頷。略蹙地黛眉有些清冷。更是沉下了聲音:「皇上除了會封書顏為郡主。還答應半年後孝期一滿就為我們指婚。怎麼。難不成你認為皇上地指婚。會只讓新娘子做偏房不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指婚」這下。姚文繡再也無法說什麼了。只是念叨「指婚」兩個字。覺得更加沒臉。自己一直希望有一門得意地婚事。可最終。那個自己一直看不起地人卻毫不費力地就獲得了一切。不免覺得諷刺。
「那真是要恭喜四姑娘了。」黃杏兒咬了咬唇。憋著心裡那股不快。悶悶地向許書顏和祁淵福了一禮。拉起姚文繡便往角樓外走去了。
看著兩個表姑娘沒臉。祁玉冷也看夠了這場戲。與祁玉晴一併告退。沒再留下來。
「書顏。我們也走吧。」祁玉悠蹙了蹙眉。本不願意看到園子裡地姑娘如此撕破臉。可事已至此。並非誰對誰錯。只能說各人命數不同。接不接受都得向現實低頭罷了。
「二爺,其實今日,本不用將此事告訴她們的。」許書顏吐氣如蘭,雖然祁淵替自己掙足了面子,可知道她們心中定是將自己從此恨上了,未免有些無力感襲上心頭。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她們沒有任何權利傷害你。」祁淵淡淡一笑,將許書顏的手納入袖中緊緊握著:「無論她們是誰,表姑娘,還是其他,我都不會給她留任何顏面。」說完這句,祁淵眼神犀利地掃了一眼柳如煙和她身邊的女子,似是警告,又似威脅,這才攬著書顏,和祁玉悠祁冠尉一併離開了。
「這個祁淵,剛才那是什麼表情!真是!」
柳如煙顯然對剛才祁淵那句話有些不快,呼呼地出了兩口氣,轉而對余素芊道:「沒關係,今晚我就去找老爺子問清楚此事,斷不會讓你受氣的。」
余素芊這才把眼神從祁淵地背影收回來,月色之下映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嬌然笑意:「是麼,我受什麼氣?」
柳如煙忙道:「就算她有皇上撐腰,這府裡的事兒還是得老爺說了算,大不了讓宮裡那個去找皇上鬧一鬧,咱們祁家百年世族,豈可娶一個沒根沒底的女子最少奶奶,真是豈有此理!」
「怎麼,難不成姨母真以為能撼動皇上的旨意不成?」余素芊倒是面色平和,淡淡地笑了笑。
「素芊,這祁家少***位置你真不想要了?」柳如煙見她神色如常,也不著急,不禁有些慌了:「祁家地位在朝中無人能撼,上至一品大員,下至九品小官,有哪個不是咱們祁家書院地門生?更何況祁貴妃就要生產,一旦生下皇子絕對會貴為皇后,到時候,祁家的風光恐怕是無人能及。難道如此好的婚事你也看不上眼麼?」
「祁家地地位我比姨母清楚,不然這次也不會答應你過來小住。只是我一直聽聞這祁淵本性放浪,成日流連於勾欄之所,怎麼今日一見,卻有些不同凡響呢?」余素芊又轉頭過去望著祁淵離開的方向,想起他護在許書顏面前的一刻,表情裡有著一抹深情和堅定,一張俊顏也在月色之下很是耀目難忘,心中便有了兩分好奇和探究的意味。
「那小子也只有一個相好罷了,你看他對許書顏地樣子,恐怕將來也是個和他爹一樣的癡情種。」柳如煙翻了翻白眼,對於余素芊所言倒有些驚喜:「怎麼,你看上祁淵了?」
「這樣的男子,或許將來會是個好夫君也不一定。」余素芊勾起唇角,水眸中泛起了點點光暈,心中暗道:祁淵,若是你我早些相逢,你會不會也那樣的護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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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臥床塌,忽見女頻推封,欣喜之,安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