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一百八十八 暗渡
    到攏煙閣,許書顏用過晚膳就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釵環,只用絲帶系攏了側髻,讓翠袖去水閣通秉一聲,讓祁淵晚上到露台來找她,只說有雲月庵送下來的乾果清茶請他一併賞臉品嚐。

    因為是初夏,熱茶用著顯得有些熱燥,事先就將紅泥火爐起了,把清茶煮沸,再等它冷卻,灌注入一個青花小葉紋的茶壺之中,再放上一顆冰糖,把茶壺放在一個木製的小盆中,將其放在湖面,只繫了一根紅錦繩在露台的扶欄上,免得木盆飄走。

    只等到月上時分,祁淵果然前來赴約,也是一身淺月色的輕薄綢袍,只交領處繫了個結,也沒有腰帶,衣袍隨著夜風輕輕帶起,顯得很是隨意。但若是看到了他的神情,卻又不會這樣認為了。

    一個多月,許書顏愣是沒有同自己說過一句話。偶爾隔湖相對,卻也連對方的眼睛鼻子也看不清楚,心中焦灼可想而知。

    但祁淵知道,許書顏要避嫌,是不想因為水的死而背上勾引祁家二爺的閒話,自己也不能主動去和她說話,免得引來更大的猜忌和風波。

    只是理雖齊全,情卻難耐

    每每望著她日漸纖薄的身影從湖邊經過,祁淵都覺得一顆心彷彿也隨之去了攏煙閣,怎麼也收不回來。以前常常能和她調笑說話,即便是被她罵上幾句,下來細想也會有微微的回甜。可如今,兩人就像陌生人一般,別說面對面交談了,就是遙遙對望一眼,也是絕無希望的。

    祁淵去求了祁冠天,讓他答應自己娶許書顏為妻,可祁冠天卻沒有點頭,只說一切由宮裡的三姑奶奶定奪。祁淵又去求了祁含煙,卻只為許書顏求得了一個偏房奶奶的位置。

    其他女子還好,若是丟出個祁家二少爺偏房地位置出來,她們沒有人會說一個不字。畢竟偏房的地位和姨奶奶不同,算是個正兒八經的主子奶奶,但歸根結底卻始終是妾,不是妻。但許書顏不一樣,她在祁淵的心目中,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娘媲美的美好女子。對待真心喜歡的她,祁淵根本開不了口讓她接受偏房地位置。

    所以,即便是心裡苦悶,日日飲酒消愁,卻也難以邁入攏煙閣半步,以訴相思。

    可今日。水清竟告訴自己。許書顏請他過去品茶。祁淵知道許書顏必定有事要告訴自己。或許是聽到了外面地一些傳言。知道了祁含煙只答應她做偏房。叫來自己相商此事。要麼。便是她已經下了決心。要放棄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維繫起來地感情。

    想到此。祁淵就覺得猶如被人勒住頸項。胸口悶地無法呼吸。

    但祁淵本能地不想讓許書顏看到自己緊張和在乎地樣子。也不想讓園子裡有人發現自己去攏煙閣和許書顏相會。就特意著了件便裝。故作閒散地像在湖邊散步一般。

    只是身形地悠閒自若。面上地神態也怎麼也掩不住一絲焦灼和心慌。

    「給二爺請安。四姑娘已在露台中等候多時。請——」

    翠袖見祁淵渡步而來。一顆懸著地心終於踏實了。先前害怕他身為祁家家住。只是遊戲花叢罷了。對自家小姐並非真心。再加上兩人一個月都沒能說上一句話。要是尋常男子。若無真心情意。怕是早就對自家小姐忘了個乾乾淨淨。

    可如今看祁淵踏步而來,神色謹慎,目露期待,雙拳緊握在廣袖中,步子越發急促,分明就是極想看到自家小姐的。

    眉目舒展,揚起一抹笑意,翠袖攬開露台垂簾,等祁淵進去了,這才放下簾子。

    「翠袖姐,請問,蕪菁在麼?」水清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地心思,並未跟進去,只左右望了望,想起上次和他一起煮茶的那個侍婢。

    翠袖帶著水清來到了離得露台不遠的石桌處歇腳,見他竟提起蕪菁,笑道:「水清大哥和蕪菁相識麼,她正在攏煙閣裡做活兒,若是您想見她,我這便進去找她出來。」

    「也沒什麼,上次和她一起煮茶,她說喜歡吃糖漬梅子。正好二爺今兒個賞了我一盤,恰巧又陪著二爺過來四姑娘這便,所以水清說著,面上有些臊了,話音漸小。

    「您這兒候著片刻,我這就去請蕪菁出來。」掩口一笑,翠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水清,很是一表人才,神清俊朗。若是他真的對蕪菁有意,能湊成他們一對也是件樂事。

    「且慢!」水清卻一把攔住了翠袖,將一個三層油紙小包從袖兜裡掏了出來,塞到翠袖的手裡:「不用專門耽擱蕪菁做事,這梅子您轉交給她就行。我還要在此守著二爺,若無二爺吩咐,是半步也不敢離開的。」說完一把坐在石凳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明顯是有些緊張地樣子。

    「那就勞煩你在此守著片刻,我先進去給了蕪菁再倒杯茶出來給您。」翠袖掂了掂這油紙包的份量,雖然極輕,拿在手裡卻感到很是沉重。這可是人家地一片心意呢,若是不完好無損地交到蕪菁手上,自己也賠不起這小少年的感情。

    踏步進入露台,發現四處地紗幔隨風微動,因為臨著湖邊,也感覺很是清爽,沒有絲毫的燥熱之感。

    許書顏端坐當中,著了一件羽紋綢衫,淡淡地水色,映著透過紗幔的朦朧月光,顯得很是清雅嫻靜。側頸微露,被夜色勾勒出一抹極誘人的弧度,引人遐想

    此時她手中提了個瓷瓶,正將果茶注入一杯白玉小碗中,使得整個露台都氤氳著淡淡的清甜香氣,讓人一嗅,便更覺舒暢,撇棄了外間初暑的燥熱。

    聽見動靜,許書顏沒有抬眼也知道是祁淵已經來了,柔聲喚道:「二爺,請上坐。」

    祁淵一揮袍,盤對面對許書顏坐下,按耐住心頭想要問出來的千百句話,只藉著淺淺月光,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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