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一百七十九 怒闕
    個月前,五嶽樓。

    新羅使臣由五皇子帶領,此次來朝,除了向中原進貢賀禮,還包下整座五嶽樓,讓新羅歌姬為京城人士演出新羅風土人情的歌舞,以宣揚新羅國的特色文化。不過,能接到邀請函的畢竟只有少數,出了京城顯貴,還有些知名的文人墨客,普通百姓還是難以窺得一二。

    畫樓公子受命負責接待新羅王子一行,三日來都呆在五嶽樓,這晚,是新羅王子臨走前的最後一晚,特意安排了瀟湘館最紅的幾位清倌兒前來助興,也讓新羅人瞭解瞭解這本土的風情風貌。

    畫樓好不容易得閒下來,想起五嶽樓三樓的包間祁淵帶著許書顏和祁玉悠來了,趕緊吩咐隨行禮官好生看著新羅王子,若是有事立即稟報,這才去了三樓。

    三樓包廂共有五間,祁淵等人所在名為「朱雀」。裡面裝潢華麗,用孔雀做圖樣,除了地上的織錦地毯,窗欄上的厚緞垂簾,連牆上所掛墨畫也是以孔雀為題,處處顯出富貴精巧之感。包廂正對中庭,並無牆隔,只是一層極薄的紗簾,可直接欣賞樓下廳堂當中的歌舞表演,熱鬧非凡。

    只是歌舞再精彩,包廂內的三人卻有些無心欣賞。

    祁淵一直想尋了機會和許書顏說話,好將前夜之事問個清楚。

    祁玉悠則一直想著今日要和畫樓公子見面,自己又該和他說些什麼,心中頗有些惴惴不安。而許書顏,一邊是擔心玉悠今日是否能夠解開心結,另一方面,也收到了來自祁淵有些熱切的眼神,知道今夜畢竟會將那層窗戶紙捅破,心中既糾結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等的大家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門邊終於響起了聲音,水清在外面福禮喊了聲「給越王殿下請安」,門便應聲而開了。

    三人起身,也齊齊福禮,畫樓過去扶起祁淵,對著許書顏和祁玉悠道:「這裡沒有外人,兩位姑娘不必拘禮。」

    許書顏抬眼。見畫樓一身瀟青色繡五彩紋龍錦袍裹身。頭戴紫金冠。腰纏碧玉帶。腳凳蟠龍青靴。全然沒了當初請然幽若地書生模樣。只一身雍容貴氣。讓人難以忽視。便知道他如今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在湖邊與其傾談交心地畫樓公子了。

    「畫樓。既然你也把我們當外人。玉悠這邊你們先說說話。我帶書顏去旁邊地包房。」祁淵說著也不顧祁玉悠瞪大眼睛。一把拉了許書顏就往門外走去。

    「好了。你捉疼我了。」等祁淵關了門。許書顏才收回手。輕輕揉了揉。暗自埋怨他怎麼時時都如此魯莽。

    「對不起。是我心急了些。」祁淵瞧著門外無人。回頭沖許書顏道:「這兒只有你我二人。咱們有話就得說清楚了。免得回去錦上園。即便日日相對。也再難訴說心中所想。」

    「二爺準備怎麼和老爺子解釋?」許書顏在雕花廣椅上施施然坐下。神態間有些不太輕鬆。

    「我便直接告訴父親,想要娶你為妻!」祁淵一時急了,脫口而出。

    許書顏聽得臉上一臊,心頭噗通直跳,咬了咬牙,搖頭道:「萬萬不可。」

    「怎麼,出了這事兒,你還想著外嫁不成。」祁淵雖然也怪自己太過心急,不該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看著許書顏竟然拒絕,心裡有些不樂意,板著臉道:「雖然水已經死了,但宅子裡的人哪裡會不東猜西猜,早晚會知道她是何原因自盡的。到時候,閒言碎語不絕於耳,你我都不能安生。」

    「你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要我嫁給你,我就能穩穩妥妥地嫁給你了嗎?」許書顏聽得祁淵口氣不善,適才的嬌羞感早已盡數消散,忿聲道:「二爺面子大,要娶誰不能娶,可你不曾想想,我是你們祁家的四姑娘,你地四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我是兄妹,若真湊成夫妻,豈不是落人笑柄。你們祁家就算不要臉,我許書顏還要臉呢!」

    「你若要臉,就不會來招惹我!」祁淵也惱了,知道這身份問題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大坎兒。若沒有水這事兒還好,兩人若真有情意,還能好生籌謀打算一番,最後順水推舟抱得美人歸。但現如今,宅子裡人人都拿了眼睛盯著他們,豈容得如此荒唐不論之事發生。

    「你」許書顏不明白,為什麼兩人說地是男女之間最旖旎的情話,卻還是鬧了個紅臉,一時間雖然想再給他頂回嘴去,卻憋住了,眼中一酸,不知覺得卻滴下淚來,已是泣不成聲,哪裡還能說出半句話來。

    祁淵本以為許書顏不服軟,會和自己吵鬧下去,一眼望過去,卻見她梨花帶雨,嬌弱顧憐的樣子,心下也隨之酸的不行,趕忙起身過去掏出手帕遞到她面前:「給,擦擦吧。」

    聽得出祁淵語氣極軟,知道他是知錯了,許書顏也不拒絕,一把扯過手帕,使勁兒擦乾了眼淚:「你和我說這些氣話有什麼用,不過是多吵幾句罷了,對事情你我又有什麼好處。」頓了頓,再擦了擦眼淚,又道:「那晚我不該把責任推給你,但水那樣做,已經是斷了我的後路。可惜了她當場赴死,我看在眼裡,雖然恨她不該孟浪如此,卻還是心裡難受。如今她雖然去了,也難以讓別人相信你我無私。只有讓大家以為是你祁二爺看上了我,這才能有些轉換地餘地。」

    「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難道還不知道。」祁淵悶哼一聲,翻了翻白眼:「我這祁家二爺的名聲本來就不好,破些就破些,總比讓別人以為你我有私,拉了你下水地好。」

    「你能理解便好。」許書顏心中有愧,話音也是柔柔的,半頷首看著裙衫下露出地半截竹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呆住了。

    「也怪我,當時氣急攻心,若只是逮住了那賤婢給趕出去,下來再尋個機會趕她出府,也不至於」祁淵比起許書顏更加愧疚,眉頭鎖起,搖頭歎氣。

    「算了,你的性子我也明白,向來是容不得這些齷齪之事的。當時你定是氣急了有人假扮我,哪裡會想到那麼多細處去。」許書顏也懂,吐氣如蘭,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當夜喝了酒,迷迷糊糊之間是怎麼發現那人不是我地?」

    =

    今天天氣真好,好想出去曬曬霉氣idianm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