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一百七十七 急辯
    嬤嬤和四個婆子一走,許書顏便進了水閣。

    祁淵坐在上首,本來就鐵這一張臉誰也不理,此時瞧見心中掛念之人到了,面色也軟和了不少,傾身遞了個眼色給祁玉容,自己也不開口,就是想先聽聽許書顏怎麼說。

    而半倒在地上的水也是順著抬眼看了看,原本眼波流轉的水眸中已全無光彩,只是呆呆地又望了一眼水月,見水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驚恐,心下卻也不後悔,緩緩從發上取下銀簪子,竟要直直往咽喉拿出刺過去。

    一時間無人反映過來,卻是許書顏一把上前奪過銀簪,復又一巴掌甩在了水的面頰上,驚得廳堂內眾人均倒吸了口冷氣,未曾了得平素裡和顏悅色恭順柔軟的四姑娘竟如此狠辣,下起手來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這一巴掌打得水頓時連尋死的力氣也沒了,只偏倒在地,眸中閃出死灰一般的神情,以為許書顏這是要徹底棄了自己以保全攏煙閣的名聲。主子若不替自己出面,那裡還能有活路,水想著自己要被祁淵賣入館,頓時心下的氣一洩,兩眼一抹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水!」水月見狀,卻是再難隱忍,一把過去扶住她的頭,伸手掐在了她的人中上,一使勁,水終於悠悠轉醒過來,只是眼中俱無光彩,彷彿呆傻了一般,只癡癡望著天花板。

    許書顏看在眼裡,蹙著眉先是看了一眼祁淵,再瞧了瞧祁玉容,知道兩人只等著自己開口先作解釋,便硬生生地跪在了廳堂當中。

    「書顏!」

    祁玉容和祁淵同時一聲喊,,看神色都是不讓她跪地,水漪也看得懂主子眼色,忙過去扶了許書顏起來。

    書顏也沒堅持要跪,從懷裡掏出了娟帕,擦了擦眼角濡著的淚水,這才提氣道:「都怪我這個做主子的,平日裡隨她們慣了,如今生出如此大的誤會來,讓祁家臉面喪盡。大姑娘和二爺要罰,就罰我這個主子罷了。」

    「誤會?」祁玉容自然聽得出許書顏是在辯解。忙問了出口:「書顏。你且說說這是什麼誤會?」

    許書顏料得祁玉容會問。便將心裡想好地說辭一一道了出來:「原本。祁二爺幫忙收了之硯書坊地小繡娘為婢。我也答應了今兒個過來探望她。只因為正好玉悠那兒請我和瑾沛一併留下吃宵夜。這才讓翠袖回去傳話。讓水月或者水過去水閣看看。若是那小繡娘缺了什麼。回來告訴我。我也好幫她添置一二。」

    祁玉容有心幫護許書顏。卻對著水向來有些看不慣。知道她長著自己生了個好相貌就心有不軌。如今才發作出來。可見也是憋了許久地。

    但因為水是許書顏地人。若是直接懲辦畢竟會傷及許書顏地面子和清譽。若要讓她放過這賤婢。心裡卻不甘心。便道:「可她為何會穿了你地衫子爬到二爺地床上去?這俱不是你讓她做地吧!」

    「稟大姑娘。容奴婢說一句話吧。」水月一聽問及衣裳地事兒。忙輕輕將臂腕中地水放在地上。撲過去磕頭道:「那衫子本是姑娘賜給奴婢們地。今兒個夜色有些涼意。奴婢見水著了薄衫就要出去。忙去了衣裳給她換。好歹覺著這外衫頂風些。卻沒曾想反倒害了水啊!」

    「水地性子大家也明白。這兒我也不便明說。」許書顏開口止住了水月繼續解釋。抬眼看了祁玉容。再看了看祁淵。言下之意就是說水素來想著巴結主子。惹得眾人又是一驚。不知她到底是要替水開脫。還是乾脆就落井下石。

    話鋒一轉,許書顏卻又緩緩開口道:「可今日的事兒,卻是俱因為我地吩咐,才讓她吃了這虧。」

    見大家一副不明白的惑模樣,許書顏頓了頓,只道:「先前我聽說二爺是喝醉了回的園子,便讓水月水去探望小繡娘的同時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就留下來搭把手。因為我想著水閣這邊只有水清一個男僕,小繡娘又是初來乍到,怕一時半會兒還伺候不來人。想來水去了二爺臥房,只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襯的,卻被二爺誤當了是我,這才生出這些事端來。」

    許書顏說完這些,忍不住瞧了一眼祁淵,見他臉色愈發青白,不禁在心頭對他道了聲「抱歉」。只因事出緊急,許書顏之得將此事推在祁淵身上,暗示祁玉容是祁淵誤把水當做了自己,而不是水有意裝成了自己去色誘祁淵。一樣地事情,若是按照這兩樣的說法來,可就對錯全部給顛倒了。

    「二爺,可是你將水當做了書顏?所以」祁玉容有些問不出口,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

    祁淵聚攏雙目,那裡還有先前地醉態,只深深盯住許書顏,好半晌才歎了口氣,冷聲道:「的確如書顏所說,是我醉了,將水誤認。」

    祁玉容聽得果真如此,霍然起身上前兩步,面色驚異地問:「你,二弟,你可是對書顏心存不軌?」

    「此事我自會向父親稟明。但這賤婢始終心術不正,難保沒有那些齷齪心思,決不能再留在祁家。」祁淵知道許書顏為何如此維護這水,腦子一轉也想到諸般可能,頓時有些後悔為何要將此事鬧大,蹙著眉道:「放了出園子,配給東邊五莊上的莊頭做妾吧。」

    「謝二爺開恩!」許書顏忙福禮道謝,手中捏著地一把汗終於散了,心想只要人不死,自己不被牽扯進去此事便好,其他,下來給祁淵單獨解釋一番應該能求得其諒解吧。

    祁玉容看在眼裡,也鬧不清是真是假,但既然祁淵也改了口,只好接受,起身來歎了口氣:「這事兒始終是要秉給父親知曉的,有句話作為大姐還是要說說。」說到此,頓了頓,示意水漪和水清還有水月帶著水退下,等廳堂裡只剩下他們三人,才有開口道:「你們雖不是有血緣的兄妹,但畢竟外人看來還是二哥與四妹的關係,斷無道理有什麼私情的。二弟,你若真想娶書顏為妻,一定要好生籌謀一番,切莫落人話柄,讓外面嘲笑我們祁家家風不正!污了祖宗名聲!」

    祁玉容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書顏,過去挽了她,也不讓她和祁淵單獨說話,一併出了水閣idia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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