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爺這就進宮奏請更換醫」祁淵巴不得,說著就要走開。
「等等!」許書顏突然開口叫住了祁淵,回頭過去攔住祁玉悠的臂彎,低聲勸道:「玉悠,你知道謹沛不會危言聳聽。你一開始在佛誕夜宴的那日早晨就染了風寒,後來經歷那些事情,結鬱於心也是不得已的。若是你拖著不讓他施針診治,最後害的只有自己的身子,卻奈何不了其他人半點。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著祁淵和許書顏同樣焦急的神色,再看看謹沛坦然於心的表情,祁玉悠好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抬眼對祁淵道:「二哥,也不用換什麼太醫了,我接受診治就行了。」說罷又朝謹沛投以抱歉的一笑:「希望正如您所言,一月之後便可痊癒。」
「只要三姑娘配合,在下一定能不負所托。」謹沛點點頭,又朝著書顏然然點頭一笑,這才請了祁玉悠過去,打開針灸匣子開始施針。
祁淵將謹沛的表情看在眼裡,想起適才許書顏又那麼緊張自己要進宮換太醫,心頭突然覺著有些澀澀的,很是堵得慌。眼看著謹沛帶著祁玉悠步上挑台,這才開口低聲沖許書顏道:「你和這個小白臉太醫果真只是兒時玩伴?」
許書顏一心都祁玉悠和瑾沛兩人身上,根本未曾料到祁淵會莫名其妙突然問出這句話來,一愣之下,才蹙眉答了:「二爺說的這是什麼混話,我解釋過一次便不會再解釋第二次。」說罷一拂袖,轉身便往攏煙閣回去了。
「你等著。」祁淵趕緊也跟了去,等兩人走到林子中才伸手一把捉住了許書顏:「你生什麼氣,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白臉?」
「你!」許書顏這才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甩開祁淵的鉗制,捏了捏有些疼的手腕兒,有些嗔怒道:「二爺,您一天到晚要管理三十八家書院不說,怎麼,府上姑娘們地心事兒您也要一一管著不成?」
「你這麼說,是承認了?」祁可沒料到到許書顏只是打趣兒而已,心下一愣,鑽起了牛角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只覺得若許書顏真喜歡那個白醫,那就真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許書被他再三這樣盤問,也忍不住有些惱了,悶聲道:「就算是又如何,這種事兒怎麼也輪不到二爺來干涉過問!」
祁淵許書顏臉色有異。似是慍怒之下才脫口而出那些話。一時間有些心慌。反手又將她地柔荑捉住:「你說地不是真話吧。」
回頭瞧了一眼祁淵。許書能讀懂那雙深眸中所蘊含地情緒。本不想理會。卻還是忍不住。緩緩點了點額:「瑾沛是我從小心裡就認定了地大哥。只有兄妹情意。絕無男女之情。一輩子都不會變。這下。你放心了?」
這才鬆開許書顏地手。祁淵覺得指尖有種滑滑地觸感。心裡也瞬間踏實了一般。撇撇嘴:「什麼放不放心。就像你說地。我確實無權過問什麼。但你身為祁家四姑娘。我就是你二哥。提醒你切莫與其他男子走地太近也是應該地。」
「你也說我是祁家地四姑娘。是你地四妹罷了。怎麼二爺地口氣酸酸地。說話間讓人覺得如此彆扭呢?有些事。就算是兄妹之間也得顧及男女之防。更何況。你我並非親兄妹。」書顏知道祁淵因為瑾沛和自己走地近有些惱怒。故意用「兄妹」二字反駁。順帶看看他反應如何。
「你也說你我並非親兄妹了。有些事將來會如何。誰也不曾料得地!」祁淵悶哼一聲。朗眉挑起。只是看著許書顏剛才還板著地臉上竟隱有笑意。才驚覺對方不過是激將之法。眉頭一皺:「虧得你心思靈巧。將來定是個好管家地娘子!」
一聽「娘子」二字。奈何書顏再冷靜。也忍不住臊紅了面。只覺得從耳根開始一直燒燙到脖子。啐了祁淵一口。趕緊扭頭便走。哪還敢再和他單獨呆在這林子當中。
見許書顏羞得滿面通紅,兩腮如桃,祁淵樂得仰而笑,心中竟泛起了絲蜜一般的滋味,甜甜暖暖,連帶著看周圍的花鳥樹木都更加鮮活了,雙手背住,口中哼起了歌兒來,這才逍遙地渡步而去。
不一會兒,一個婢子服色的人兒從一顆偌大地香樟樹後探出了頭,神色錯愕間有些驚惶不安,雙手摀住唇。一對美目流轉不停,似是腦子裡在仔細思考著什麼,半晌才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水,你找到四姑娘麼?」
說話間,又是一名婢子從林邊而來,是水月。只因朱嬤嬤那兒送來了好些做夏季衣裳地料子要給許書顏親自過目挑選,還說有件事兒要問清楚四姑娘才能做決定,這才遣了水來尋,哪知連帶著水久未歸,水月只好讓朱嬤嬤留下來稍後,這才親自出來找人。
「水月,我見四姑娘去了曉靜苑,結果水瀲卻說姑娘都去了好一會兒,我才來這旁邊的林子找找,看姑娘是不是在這兒散心。」
先前那偷聽祁淵和許書顏說話地婢子果然是水,她理了理神色,過去挽住水月,撒嬌道:「許是和二爺一起走了,我們也快回去吧,晚膳該準備準備了。」
水月伸出指點點了點水晶瑩剔透的小巧鼻尖,歎道:「一不留神你就知道偷懶,也不怕主子見了賞你頓板子!」
「怕以後,四姑娘再也不會對我厲聲厲色了呢。」水悶哼一聲,眼神向上。
「咱們姑娘是個好性子地,也難得遇上如此和善的主子。要是繼續呆在二太太那兒,比不知還要吃多少板子呢。」水月倒沒聽出水話中有話,拉著她匆匆而去,一路都嘮叨著讓她謹守本分。
「行了行了,將來的事兒,我自己心中自有計較的。」水心中早就打算好了一切,紅唇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只是水月看不見罷了。
第八章了,要開始加料了,嚴肅地蹙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