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一百零六 赴會
    為祁玉悠的主動道歉,濯景館夜宴的一場小風波總算]T

    喬若見走之前又和祁冠天商議了兩年之後的婚事,總之雙方皆是相談甚歡,就等將來結為親家,各取所需了。

    親家雖然已經離開,但四姨太卻煥然如新生一般,走到哪裡都掛著笑臉,略昂著下巴,接受祁家上下的道喜恭,那種過於揚眉吐氣的感覺甚至都讓人都有些煩了。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連大姑娘祁玉容也要讓著她兩分,更何況那些下人們,自然半句話也不再說濯景館的不是。

    祁玉晴這兩日也被母親拉著做了好些新衣裳,並點算著喬家送來的聘禮,面上多了歡喜和憧憬,也少了往日裡的膽怯和憂心。

    對於這樣的變化,祁玉悠看在眼裡,也當真領悟到了許書顏那夜勸說自己的話,這樣一門親事,即便不是盡善盡美,但若能讓四姨太和祁玉晴過得更好,又何妨接受呢。

    ……

    轉眼已是四月盡了,春華正茂,桃花卻開始收艷。但遲遲的春意卻愈發顯得繚亂動人,處處萌動著盈盈風情。

    一輛車攆緩緩從之硯書坊駛出,寬大古樸,並不奢華。但招搖的「祁」字幡旗卻讓路旁百姓都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特別是車攆前頭起著白駒領路的那個青衣公子。

    墨染般的黑髮束在腦後,一縷玉色絲帶順而流淌在肩頭,襯得一張俊顏愈發白皙如月,神采豐澈。

    車攆內,盈盈笑語不斷傳出,惹得青衣公子略一蹙眉,放緩了白駒來到車攆一側的窗簾處,沖裡面低聲道:「就要到了,收斂些。」

    只簡單幾個字。車攆內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陣竊竊私語仍舊沒有停下。

    無奈地搖搖頭。面含淺笑。畫樓公子知曉女學生們只是因為太過欣喜慈罷了。便也沒有再說什麼。策馬走向前頭而去。

    攆子內。坐了許書顏、祁玉悠、祁玉冷。還有個朱素素以及另外兩個女學生。大家都是一身男裝打扮。青藍地對襟衫子。腰間一抹掌寬地繫帶。盤腿而坐露出水色綢褲和一雙玄黑布靴。小姐們都將青絲攏在了腦後。繞是如此。也佩上了花色各異地簪子。有碧玉雕花地。有金縷纏絲地。還有青藍珊瑚地。只許書顏和祁玉悠一人別了一支綠檀流雲簪和烏木鵲翅簪。素淨中多了兩分儒雅請潤之氣。

    此時朱素素正笑瞇瞇地一邊挽了一個小姐。低聲講著什麼。逗得那兩人笑得花枝亂顫般緊緊摀住嘴。生怕又被前頭地畫樓公子聽見了過來干涉。

    祁家姑娘這邊卻安靜地很。祁玉冷面色冷然。自上攆開始就不言不語。半瞇著眼在假寐。祁玉悠只和許書顏低聲偶爾說上兩句話。卻因為對面三人實在呱噪。反而沒了心情再閒談什麼。乾脆都學著祁玉冷閉目養神。免得到了點墨書院沒了精神。

    ……

    點墨書院位於京城西邊,緊鄰護城河水,依山而建。

    自山腳下,書院就修葺了一條「攬雲階」綿延而上,足有一千零八十級階梯,每位前來進學的男子都要先提步而行,約莫爬個一炷香的時間,才能到達位於山腰處的書院。這樣做不為其它,除了鍛煉文弱公子們的身體,還能磨練心智,讓他們懂得「步步維艱」的道理。

    只是水做的女兒不比那些個男子,點墨書院為了迎接之硯書坊的「貴客」,專程讓平日裡接送授課師父的轎夫侯在山腳,等人來了,坐上滑竿就可輕鬆而去,無須擔心上千的階梯太難爬行。

    隨著一身鈴響,車攆剎住,兩個婆子跳下橫欄擺了腳凳,一個個將攆子裡的小姐迎了下來。跟在後面粗攆上的丫鬟們也跳下來,仰頭打望著名盛京城的點墨書院。

    「看,是滑竿呢,我還從沒坐過,聽說一搖一晃的極有意思。」朱素素指著一溜七個滑竿,興奮地叫了出聲。

    「這東西,看著有些嚇人。」祁玉悠渡步上前,見著所謂的滑竿只是當中一把扶椅,兩邊有兩條臂粗的竹棍抬起,前後均站了一個轎夫,正恭敬地半垂首立著。

    「畫樓公子,有失遠迎啊。」

    說話間,從側亭渡步而出一位中年儒生,棕黑的長袍飄飄而逸,眉宇間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兩鬢雖有些斑白,但仍能看出年輕時雅致倜儻的風流神韻,一舉一動無不瀟灑至極,半點也不輸於年青男子。

    「李管事,別來無恙。」畫樓公子抱拳相迎,兩人似是極為熟稔,相互拍了拍肩頭,俱是笑意滿滿。

    「李管事!」

    祁玉悠的聲音異常清脆,略含了絲驚喜,提步上前,沖其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好久不見,您還是一樣的風度超然呢。」

    捋了捋頜下髯鬚,李管事擺擺手,笑道:「三姑娘切莫謬讚老夫,都是年屆五旬之人了,哪

    裡還有什麼風度一說呢。」說罷上下打量了男裝打扮的祁玉悠,點頭讚道:「倒是三姑娘,兩年不見,出落得越發和溫夫人一般模樣了,如此打扮,也帶了兩分英氣,不輸男兒啊!」

    被這樣一番稱讚,祁玉悠欣喜的很,拉了許書顏過去,向著李管事介紹道:「這是書顏,二姑奶奶的繼女。」

    「李管事好。」書顏渡步而去,面含淺笑,恭敬地福了一禮。

    「四姑娘,您是許之山大人的女兒吧。」李管事仰頭而笑,看著眼前這個素顏如玉的女子,雖然身著男裝,卻難掩一絲清麗出塵的雅致。

    「您怎麼知道?」書顏驚喜,想來或許這個儒雅溫潤的長輩會是父親的舊識。

    「你的畫作告訴我了一切。」李管事朗然答了,又簡單讚許了幾句許書顏畫作中所體現出的精髓神氣,言辭中不乏縷縷讚歎之詞。而他也承認,早年曾與許之山切磋過畫技,兩人分屬同窗,算得舊識。更難得的是,李管事竟透露,許之山當年在祁家做先生時,還到點墨書院授過兩月的課,好些老師父都還記得他,念念不忘當初的丹青妙筆呢。

    實在沒料到父親也曾在此地授課,許書顏一邊聽,一邊眨著眼,眸中閃著晶亮的光芒。而對立在面前的李管事,殊顏也有了種重見到父親的感覺,一樣的儒雅俊逸,一樣的笑聲朗朗,甚至捋鬚的動作都是極相似的。

    雖然此行還得尋個機會溜出去一趟到瀟湘館見祁冠尉一面,但李管事的出現,也讓讓自己這趟點墨書院之行有了兩分嚮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快捷鍵:←)(快捷鍵: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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