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都失去了記憶，是指什麼程度的記憶喪失？」
楚軒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天真可愛的美*女的悲慘過去，聲音平穩而毫無抑揚地盤問著大叔幽靈。
「完全的記憶喪失——不影響語言、生活常識、生活技能和戰鬥技巧的那種，但關於過去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而且作為幽靈，一開始擁有自我意識的時候，我甚至只能茫然地飄浮在半空中，看著被關在這裡的史黛拉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我才一點點找回了關於語言、生活常識等方面的記憶，自己的外形也逐漸清晰了起來。根據我對幽靈的一點瞭解，我還實驗出了從精神體凝結成虛體，甚至短時間內凝結成實體的方法。但是關於過去的人生的記憶，卻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大叔幽靈毫不在意楚軒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到可以說是冷酷地步的態度，十分配合地詳細交代著他所知道的一切。雖然這個大叔對自己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並沒有耿耿於懷，但多少還是表現出了那麼一點點的無奈。
「史黛拉?露雪的名字是從哪裡得知的？這個秘密研究所的主要研究項目是什麼，她為什麼在那裡？你們一路逃跑到巴黎，是因為有追捕者的存在嗎？」
也許是因為關於找回大叔的記憶神馬的任務太過沒有愛，所以楚軒對這很明顯的隱藏任務視而不見，接著詢問起史黛拉和研究所的情報。只不過是區區一隻大叔而已，想必給出的獎勵多半也就是他過去使用過的低級裝備吧？
總不至於他生前使用過的低級裝備是全領域泛用連續強化型機動兵器機構，「nrl~nltrl~Nr-Lnk~Dsprsv~tnmc~nvr」簡稱「ND」吧？哇哈哈哈……
「史黛拉在研究所裡穿著一身病號服，衣服胸前有銘牌，而且她也記得自己的名字——但也僅僅只能記住自己的名字而已.點她所剩下的，就只有語言能力和大量的軍事技能了，包括冷兵器格鬥，使用槍械和駕駛各種載具，尤其是駕駛人形機動兵器。
根據我的觀察和判斷，這個秘密研究所應該是從事人體研究的，具體的研究方向很可能是強化人、改造人、人造人之類可以速成的作戰人員及駕駛員這方面，是否還在進行其它方向的研究我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我們逃出秘密研究所不久之後，我就發現有德國的秘密警察『蓋世太保』前來追捕我們。不過對方明顯是按照兩個人來搜索的，而我實際上卻是個幽靈，能夠做到許多身為人類時做不到的事情。因此才能引導著史黛拉從研究所裡跑出來，並且躲過追兵。
不過現在的德國，整個國家都有戰爭機械化的傾向，基本上不存在多少閒人，要長期躲避蓋世太保的搜索相當困難。因此我才引導著史黛拉一路向著比較混亂的前線走，然後伺機搶奪了一架德軍的人形機動兵器跑到法國這邊，又在前線躲避著法軍的搜捕，一直跑到了巴黎。」
沒想到，這個大叔幽靈和迷糊的史黛拉還挺能幹嘛。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的，但想一想就知道，單單是從戒備森嚴的秘密研究所裡把人救出來這點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了，何況還有後面的反偵察反追蹤，穿越火線勝利大逃亡什麼的。
坐在椅子上和新認識的朋友們喝著下午茶，同時聽大叔講過去的故事的少女們，對這個大叔有點另眼相看了，在某種程度上，他的確就如同他自己吹噓的那樣，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嗯，人類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要變成了幽靈說不定就可能了。
「有希，嘗試調查一下最近五年內消失、死亡、退役、被軍事法庭判刑的德軍……不，全歐洲國家的各載具王牌駕駛就到葉子·悠銜不限，體型要與這個大叔類似。」
楚軒沒有關心大叔幽靈機智勇敢地英雄救美的光輝事跡，而是轉頭向捧著一杯奶茶坐在他身後的有希下達了指示。
「基本符合特徵的人員有3361人，現在能夠確認所在地的有1492人。」
有希那彷彿無機質構成的眼睛深處閃現出點點微光，幾秒鐘後她就從失神的狀態恢復了過來，用平淡的聲音機械地回答道。
「加入軍銜限制，下士以上，中校以下。履歷限制為有不良記錄或者並不嚴格律己的刺頭型軍人。」
楚軒想了想，又進一步說道。
「喂喂，軍銜不高也就罷了，那什麼有不良記錄或者並不嚴格律己的刺頭型軍人，這絕對是對我赤l裸的污蔑啊」楚軒身前的大叔幽靈不滿地抗議著，但楚軒當然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有希的搜索結果。
「全部符合的有1124人，確認生存及所在地的有13人。」
有希這次失神了十幾秒，然後才報出了結論。大部分美*女和大叔幽靈自己的臉都變成了囧的樣子，看來王牌駕駛員中多刺頭，而刺頭又多半活不長，最後一直能堅持到退役或者被軍事法庭判刑然後進監獄的，也只不過有區區13個人。連零頭都夠不上啊夠不上
嗯，雖然有希的搜索本來就是針對最近五年內，出現非正常狀況的王牌駕駛員，但既然被稱作王牌，那麼整個歐洲國家的王牌駕駛員加起來也不會太多的吧？
「暫時先記錄下這最符合的1111人。另外，大叔你是怎麼解救史黛拉的，依靠暫時轉化為實體的能力？」
楚軒向有希吩咐了一聲，又轉過頭來繼續向大叔幽靈詢問道。
「就是依靠這種能力，不過我一般只是在關鍵時刻才使用幾秒罷了。這種能力需要消耗我的靈魂能量，就算節省使用，一天之內最多也只可以支持五分鐘，之後我就會重新化成虛體。
因此我大多數時候只是利用身為幽靈的便利四處偵查，引導史黛拉順利躲過追捕者而已。只有在必須我出手的時候，我才會化為實體。史黛拉身為戰士和駕駛員的能力只比大叔我差那麼一小截，但不得不承認，我在她這個年紀大概不有這麼厲害。」
大叔幽靈肯定了楚軒的推測，他還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先是演示了一下手穿過地上的包裝袋的形態，然後又演示了變成實體拾起包裝袋的形態。不過這兩種狀態下，大叔幽靈都是灰色的——就連皮膚和頭髮也是，只是實體一點都不透明罷了。
「那麼大叔你能夠離開史黛拉獨立活動嗎？最大活動半徑有多遠？你們來巴黎的目的是什麼？」
楚軒雖然對這個並不是慘白色而是灰色的大叔幽靈的存在也有些興趣，不過這就暫時放下，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做研究。他還是接著詢問關於大叔幽靈和史黛拉的來歷問題了。
「在1000米左右的範圍內可以獨立活動，最大的活動半徑是5000米左右，但這時只能以虛體的形式存在了。正是因為5000米的活動半徑對於長期躲避有組織的搜索相當不利，所以我才不得不引導史黛拉來到法國。
而之所以來巴黎，只不過是因為大城市裡算是比較好隱蔽並逃跑吧。生活起來也容易一些，各個超市和便利店比較多，只要天天換一家拿東西的話，可以一直不被發現地獲取各種物資。
選擇在巴黎歌劇院落腳，一是因為這裡原本就有幽靈的傳說，就算我偶爾被人看到也不會引起太多關注；二是因為這裡人流量大，十分熱鬧，巴黎歌劇院本身結構就很複雜，附近還有巴黎春天百貨公司和拉法葉百貨公司這兩個大型商場；三是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大教堂，正是我和史黛拉的最佳藏匿地點。」
大叔幽靈十分坦誠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來他和史黛拉從柏林跑到巴黎，真的只是一種自行判斷出來的最佳逃亡路線吧。而且關於逃亡之後的生活等，也有所安排，並不只是盲目亂躥。
一直板著一張撲克臉的楚軒此時也點了點頭，好像算是接受了大叔幽靈的這一系列說法。他推了推反光的眼鏡分析道：「如此看來，你大概是成為了史黛拉的背後靈……」
「咦？背後靈，那不就是惡鬼纏身嗎？」
聽到這個詞，一直都沒有插言的春日終於忍不住詢問道，愛麗絲大小姐聽了之後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只要是依附在生者身上的就叫背後靈，如果它對生者有利就可以叫做守護靈，如果對生者不利那就是惡鬼纏身。它和地縛靈一樣，其實都是將生前的執念聚集在某個點上，然後借助這執念成形的。
不過大叔的情況又有所不同，據他自己的敘述，他是先成為了精神體，然後才一天天關注著史黛拉，而且逐漸將執念聚集在了她的身上。這種情況大多出現在原本靈魂就十分堅韌的人身上，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死後還……」
「啊，糟了……」
「咦？史黛拉，你怎麼了？」
就在楚軒進行解釋的時候，大叔幽靈忽然一拍頭上的面具莫名其妙地這樣說道，而正熱情地給史黛拉端上新點心的艾莉卡也突然驚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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