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鯛魚燒和銅鑼燒是點心,等飯後再做。第大家吃飯吧。」
當楚軒暫時停止了和露露之間的討論,招呼少女們將豐盛的午餐端上餐桌之後,他自己也終於可以坐到椅子上了。儘管春日小組的少女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但還是等著勞苦功高的楚軒坐好發話之後,才迫不及待地抓起了筷子或刀叉。
不過之前幾位少女們特地要求的幾樣食物中,只有熱氣騰騰的披薩和香噴噴的肉包被擺放在了餐桌上。面對顯得有些失望的金色之暗和叮鐺,楚軒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這兩個少女甚至可以拿點心當作正餐來吃,實在是不利於健康。
只不過她們倆都不是人類,所以實際上楚軒也不清楚,人類的飲食健康注意事項,她們倆是不是同樣要遵守。金色之暗的胃起碼算是外星人的胃,而叮鐺的胃則乾脆就是比人類的胃效率更高,還不產生任何食物殘渣的原子爐。
但是在被春日盯著,無法對她們兩人做進一步測試研究之前,楚軒還是打算按照人類的健康標準來約束她們。嗯……現在有必要研究的人又多了一個茵蒂克絲,但是之前沒有研究完的少女們還有很多,所以新來的也只能夠先在資料庫中建立備忘錄了。
被楚軒反光的眼鏡後那狂熱的眼神盯住的純白修女茵蒂克絲此時若無所覺,虔誠地做起了餐前祈禱。這讓和不興這套的SOS團在中國呆了好幾個月,回來之後也一時忽略了這一點的阿爾托莉雅三姐妹有點臉紅。她們連忙放下了刀叉,跟著像模像樣的純白修女,還有名門大小姐塞西莉婭做起了禱告。
不過據說是身為「湖中仙女」中的一員的,好像對於這個儀式根本不屑一顧,也從來不拜上帝。等楚軒一說開飯,她就毫無形象地拋棄刀叉,直接用白晰修長的素手抓起一塊披薩,就瞇著眼睛十分享受地吃了起來。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你的名被尊為聖,願你的國來臨,願你的旨意承行於地,如於天。我們的日用糧,求你今天賜給我們;寬免我們的罪債,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我們的人;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但救我們脫離那邪惡者。榮耀歸於父及子及聖靈,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阿門。求主憐憫。」
「……」
就在阿爾托莉雅、露露、尤菲和塞西莉婭這四個清教信徒,嚴格地將雖然不長但也絕對不短的禱告詞小聲背誦了三遍,等著在場的神職人員茵蒂克絲手劃十字聖號,代表神聖之父降福於食品及飲料的時候,她們卻沒有聽到平時慣例的「上帝基督,請降福你僕人們的食物及飲料,因為你是神聖的;恆常如是,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阿門。」
「啊嗚啊嗚……」
從她們剛剛閉目祈禱不久,餐桌上就出現了非常失禮的巨大吞嚥聲,在阿爾托莉雅等人低頭閉目背完禱告詞,正等著茵蒂克絲把不知道是不是也正在吃午飯的上帝給代表一下的漫長等待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第一個回過味兒來的露露悄悄睜開了眼睛,發現在SOS團一貫安靜的餐桌上搞出這麼大動靜的那個人,果然是茵蒂克絲。看來之前一直忍耐著不趁著上菜的時候偷吃的茵蒂克絲,敷衍地做了下祈禱之後,就立即大吃大喝了起來。
「呯真、真是太失禮了你這個大胃修女,絕對犯了不敬上帝和暴食之罪吧」對於這個身著名貴白色修女服的大胃修女如此不守戒律的行動,身為忠實的清教信徒的名門大小姐塞西莉婭表示十分憤慨,她用力地捶了下厚實的餐桌,指責起茵蒂克絲。
「啊嗚啊嗚……上帝是非常非常仁慈的……啊嗚啊嗚……他老人家一定不會看著信仰著他的可憐羔羊餓死的……啊嗚啊嗚……」茵蒂克絲毫不在意對她怒目而視的塞西莉婭,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裝出一副虔誠修女的樣子回答道。
「你、你一定會受到強迫進食老鼠、蟾蜍和蛇的懲罰的你這個受別西卜y的墮落修女」
塞西莉婭被絲毫沒有懺悔之意的茵蒂克絲氣到了,手指顫抖地警告著還在拚命胡吃海塞的純白修女。在她的眼中,茵蒂克絲一定是膜拜了代表暴食之罪的地獄七君主之一的別西卜,所以才擁有了不管怎麼吃都不會變胖的能力。
啊……怪不得搞惡魔崇拜的人從來不少,近年來更是呈幾何極數暴漲。這麼誘人的能力,對於既處在生長發育期,又要為了控制卡路里而苦惱的青春期少女來說,的確是寧肯下地獄也想要得到的能力啊。
或許春日現在應該發個短信將這個好辦法推薦給地球另一邊的柊鏡,就是泉此方的喜歡成紅白巫女的那對雙胞胎朋友中的姐姐。只是不知道她們家的小神社裡供奉的神靈,會不會因此每天半夜裡哭泣。
「我可是第零聖堂區的魔導書圖書館,最大主教最看重的,整個英國清教中只有一位的特殊修女哦」茵蒂克絲翠綠的眼睛閃亮閃亮的,挺起了幼兒體型的胸膛,儘管那裡真是什~麼都沒有,但是她仍然十分了不起地這樣說道。
「茵蒂克絲,最大主教可是個大壞蛋啊就是她下令每年都要刪除你的記憶,你可不能被她欺騙了啊」
看到茵蒂克絲好像對英國清教,還有那個據極為腹黑的露露說極為腹黑的蘿拉?斯圖亞特,觀感還是很不錯的樣子,手裡還抓著筷子的春日手舞足蹈十分誇張地勸告著她。
「,你知道茵蒂克絲的大腦中有85記錄下了魔導書上的知識,為了用剩下的15生存,所以每年都要消除記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楚軒眼鏡反光地對坐在他不遠處的道,不過明明是有求於人,楚軒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
「這個只是用來欺騙不知情者的,英國清教為了防止茵蒂克絲背叛而採取了安全措施,對她施加了代號為『項圈』的魔法。控制了她的大部份魔力,讓她無法使用魔法。而且茵蒂克絲只要在一年期限到來時沒有將記憶銷去的話,就會因魔法的自動生效而危及到生命。」
女王大人沒有因為楚軒的不敬而覺得威嚴被冒犯了,她用琥珀色的眼睛淡漠地瞥了茵蒂克絲一眼,然後將手中剩下的一小塊披薩丟進了嘴裡。等到她嫵媚地吸吮完了沾在細長的手指上的奶酪之後,才漫不經心地這樣回答道。
「代號是『項圈』?那麼說明這個魔法的正體,應該還沒有被你們查探清楚。除此之外,英國清教還對茵蒂克絲施加了哪些控制措施?根據有希的檢測,沒有發現追蹤器或類似功能的法術。」
楚軒接著詢問道,這一點讓他比較注意。茵蒂克絲作為一個重點保護對象,儘管一直被限制在守衛嚴密的溫莎城堡之中,而且還可能施加了多種控制手段,但也不應該如此自信地就免掉了增加追蹤手段這一點吧?
另外結合茵蒂克絲的說法,她是迷路到春日面前的,難道是那個最大主教刻意將英國清教的一張王牌送到了SOS團的手上?或許露露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在沒有能力檢測對方是否在茵蒂克絲身上留有追蹤手段的時候,也不提醒春日,默認了可以將她直接帶回基地?
「沒有追蹤的手段?」
聽到了這裡,一貫好像什麼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的也挑了挑嫵媚的眉毛,有些驚訝地反問了一句。然後她又拿了一塊披薩,也不嫌手上沾了黏乎乎的奶酪,用被她自己舔乾淨的手指,繞著淡綠色的華貴長髮繼續說道:
「茵蒂克絲身上的修女服,是名為『移動教會』的神器級裝備,擁有著絕對防禦的功能,還會令信徒心生景仰。但是也因為它上面充沛的神力,很容易被教會或者其他能夠探測到神力波動的人發現而被追蹤。
這件充滿上帝的神力的神聖修女服穿在她的身上,對於教會來說就像是燈塔一樣顯眼。可能英國清教就是通過這一特點,來掌握茵蒂克絲的位置的。另外蘿拉?斯圖亞特作為最大主教,她的大預言術也可以輕易找到茵蒂克絲。」
「大預言術?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解釋通為什麼茵蒂克絲會『恰巧』迷路出來,還可以完全『意外』地被春日撿到。只要確定了這個『果』,蘿拉?斯圖亞特就能毫不擔心地將茵蒂克絲放出來,所謂的『命運』就自動會補全其中的過程麼,好強的大預言術。」
楚軒推了推反光的眼鏡,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看來露露之所以不是非常擔心儘管現在和王室非常親密,但是實際上利益衝突帶來的矛盾已經尖銳到沒有理由不正視的英國清教突然走出這一走摸不著頭腦的閒棋,也正是因為充分瞭解蘿拉?斯圖亞特的這一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