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軒的以毒攻毒,只是打算利用西瓜的利尿作用,讓塞西莉婭的意識不得不從精神之海的最底層重新浮上來罷了。
除了小孩子,正常的人類到了一定年齡就不會再出現尿床的情況。不管晚上的什麼時間,只要膀胱壓力過大,他們就會立即被憋醒,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樣尿床。這是因為大腦對膀胱的控制和命令已經處於大腦動作的最深層次,並不經過邏輯判斷,而是接近於本能了。
而塞西莉婭承受的精神傷害,客觀來說還算不上特別嚴重。雖然因為塞西莉婭的主觀認識的不同,「那件事」應該算是很嚴重的傷害了,但是畢竟在她的客觀認識裡,還有很多傷害更加嚴重,比如……之類的。
因此楚軒判斷塞西莉婭的自我逃避只是暫時性的,就算沉到精神之海的海底,也只不過是大陸架的海底。
這種程度的精神傷害,還不至於讓她十分堅決地將自己沉到精神之海的馬裡亞納海溝的最深處。這種自我保護的判斷,是通過人類的邏輯中相對最客觀地反映自身認識的深層意識來進行的。就算塞西莉婭想要永遠也不再醒來,只要沒有真正受到她無法承受的傷害,深層意識就不會給身體下達這樣的命令。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口嫌體正直」,也就是所謂的「嘴上說不,身體反應倒是很誠實嘛……」
囧rz。
嗯……楚軒的判斷一如既往的沒有出現錯誤,塞西莉婭的身體感覺到生理上已經達到極限了,自然而然地就將她的意識從精神之海裡給揪了上來。就像晚上做夢正做到一半,就突然被尿憋醒了一樣。或者說,就像正用著電腦,結果突然就藍屏了。
不過塞西莉婭卻因此遭受了比之前更嚴重的精神打擊則完全是個意外,絕對不是楚軒計算好的。他首先是沒有理由那麼做,其次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所有意外情況都考慮進去。
所謂的算無遺策是指將有一定成功率的情況全都考慮進去,沒有遺漏,而不是將各種在概率上可以劃作是不可能事件的情況也全都考慮一番。如果要考慮意外這種完全只具備特殊性的情況,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或許在你去屠龍的時候,惡龍正好在將公主先,後之。結果它還一不小心得了馬上風,HP僅剩一點,被你又暴了一下菊花,結果掛掉了。這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但是身為智者如果連這種情況都要考慮進去,那麼他其實更應該被叫做愚者。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才怪大智若愚只不過是「若愚」而已,但是作為智者還會考慮不可能事件,嚴重降低思維的效率,那就是真愚了。
像這種不可能事件,也就是意外,其實智者的處理方式是留下一些余量,讓計劃佈局擁有一定轉圜餘地。不管是計劃被意外破壞,還是由於計劃本身可能存在缺陷,都可以見招拆招進行彌補。這不是最有成功率的做法,而是在思維效率和成功率之間取得平衡,獲得最大利益的做法。
說了這麼多,絕對不是在為楚軒的計劃做辯解。清者自清,楚軒這種新時代的好少年,沒什麼需要辯解的,也不應該被人懷疑他的心中有什麼齷齪思想。就像領導神馬的,都是偉大、光明、正確的,怎麼可能吃喝嫖賭貪污以權謀私賣國求榮呢?
在楚軒從身上掏出來一道符菉,交給了黑貓之後,他就被關在了門外。大概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臉蛋紅撲撲的,剛剛出浴不久的黑貓,穿著樸素的體育服和長褲打開了門。和平時繁複華麗的黑色哥特蘿莉裝不同,黑貓在自己的臥室裡的時候,其實一直穿得很簡單。
如果按照身穿白色連衣裙就叫「白貓」的命名原則,那麼在家時身穿體育服,雖然不能夠叫做體育貓,但是也可以叫做「家貓」了吧?只不過沒有人敢嘗試著這樣叫她,大家依然會叫她黑貓。而且就算換衣服,她的白貓模式也一直沒有出現過,可能是還需要滿足別的條件。
「盯——」將門拉開的黑貓沒有立即放楚軒進來,她那雙細長的紅眼睛變成了鱷魚眼的樣子,定定視著楚軒反光的眼鏡。過了一會兒,看不見反光的鏡片後面的楚軒的眼神到底是怎麼樣的黑貓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難以分辨的味道,嘟著嘴對他說:
「哼你那楚軒的智慧不會連『這種情況』也計算在內了吧?進來吧。」
黑貓沒有等待楚軒的回答,也不需要楚軒來回答。她瞥了依然面無表情的楚軒一眼,轉過身自顧自地進到裡間去了。她那浴後還有點潮濕的黑直長髮在身後甩動,飄散出一股特殊的好聞香氣,和一種名為「木天蓼」的植物香氣有幾分相似。
在屋子裡,塞西莉婭和其他少女們也都洗完了澡。如果從那個浴室的面積和入浴時間來看,她們很可能是共同入浴的,否則有希和綾波麗不可能主動要求在這裡洗澡。楚軒進去之後,塞西莉婭只是神色慌張地將頭轉到一邊,不敢再看楚軒罷了,既沒有崩壞,也沒有暴走。
畢竟是第二次了嘛,一回生,二回熟,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
除了因為剛剛從浴室出來而臉色緋紅,但是好像紅得有些過分的塞西莉婭之外,其他面色紅潤的少女們,都自然而然地將視線聚焦到了楚軒的身上。塞西莉婭的問題總算解決了,那麼接下來的行動,還要聽從楚軒的指示。
楚軒眼鏡反光地在少女們的視線中走到了堆積如山的行李邊上,用空間膠囊將這些行李重新收了起來。
他的視線掃過了幾個在床上打開的箱子,無視了從箱子中露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小褲褲或其它貼身衣物,面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說道:「大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移到其它房間中去。」
少女們沒有質疑楚軒這個好像沒什麼必要的命令,不問原因就直接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而一直看不起男性,之前對楚軒並不是很服氣的塞西莉婭,現在也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邊。不管怎麼樣,就算計劃中出現了意外和變數,但事情最終還是朝著有利於楚軒的方向發展了。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便是如此,絕對不是楚軒有預謀地將塞西莉婭調教成現在這樣服服帖帖的模樣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在少女們都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之後,銀河美少年楚軒板著他那張撲克臉,第三次在已經告訴人家請勿打擾的狀態下,又將服務員叫了上來。面無表情的楚軒向很快就跑了上來的領班要求再換一間房,把清潔的賬款記在他的賬單上。
而領班還是標準的八顆牙式服務笑容,什麼也沒問。她直接吩咐下去,叫了幾個負責客房清潔的保潔員上來,順便讓她們將新的房間鑰匙也捎上來。
拿了新鑰匙的楚軒也不管退掉的這間房裡,領班指揮著保潔員們怎麼折騰,直接回到了少女們聚集的房間去,重新把房間狀態換成了請勿打擾。不過這幾次領班根本沒有打擾他,都是他主動去打擾領班的。
如果不是因為楚軒每次都規規矩矩的,又的確有各種正當理由需要服務員上來服務的話,三番五次地「叫服務員」,這簡直都會讓人懷疑他這個貴族大少爺,是不是打算調戲擔任領班的那位氣質御姐,或者想要讓酒店裡下「那種服務」了。
哼……不過領班和保潔員們都看見了,這位大少爺和眾多美少女們剛才使用的房間裡,靠近床尾的名貴地毯上有一塊面積相當大的水跡。將地毯費勁地捲起來,厚實的地毯下面都還殘留著不少好像是帶些西瓜味,但明顯不是淡紅色的可疑液體。
雖然楚軒之前一直是一副銀河美少年的颯爽模樣,不過這一次,楚軒大少爺的名節,說不定就這麼徹底敗壞掉了——雖然他本人是理所當然地不會在乎這個的。
剛剛見過楚軒大少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保潔員們,儘管礙於酒店的管理制度,在任何地方都不談論顧客的事情,但是她們都臉色緋紅地讓眼神不時地往那塊水跡上瞟。在清理地板上剩餘的可疑液體時,還暗地裡對著這些液體啐了幾口。
說不定她們心裡正嘀咕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什麼的,這個看上去正經的俊郎陽光的大少爺,竟然有「那種愛好」。這種玩法雖然過去她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像楚軒這樣帥氣的,又同時帶了那麼多女人,玩得如此之的還是頭一個。
嗯……看這個量的話,說不定除了這個大少爺帶著的那些女孩子們,那個大概是女性的實力強大的保鏢也參與了進來。見識豐富的領班和保潔員們,眼睛不自覺地瞅著被浸透了的地毯,下意識地就在頭腦中「重現」了當時的桃色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