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力的計算尚未發明出有效方式,因此在行走江湖的時候更應該特別注意,不要輕易招惹女人。」
——《百曉生秘傳指北(初入江湖篇)》
對於楚軒來說,格外熱鬧的高二上學期終於過去一半了。
回想起來,儘管有時並不是春日這個女人的主觀行動,但的確是自從春日在北高的操場上,擅自地將楚軒召喚出來之後,楚軒的世界才幾乎完全變了個樣子。
Boy~Meets~Girl.
但這不是彼氏彼女的事情。
根據楚軒進行第三類接觸後的觀察結論,可以說涼宮春日這個女人,不僅自己就是個麻煩製造機,竟然還具有事件吸引器的功能。也就是說,不管是從主觀還是客觀來說,只要有這個女人在的地方,就永遠不要奢望平靜這種東西。
不過自從呂霸娘的事件完全結束之後,這學期直到現在的一段時間,基本還算平靜。嗯,雖然好像在從日本國王明治睦仁及其隨從們手中,收留了來自未來的戰鬥服務育兒貓型機器人之後,好像經常可以見到明治大小姐等人的身影。
不過的確比較和平,雖然莫名其妙的都市傳說增多了,但起碼在楚軒的身邊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件。
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命運就像女人一樣,你如果選擇無視她,她就會咬著牙找機會,想辦法給你個教訓。就在楚軒打算借助這良好的態勢,將精力重新投入到對科學和真理的探索上,命運就又給他上了一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早晨,楚軒的房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儘管一直沒有人來開門,但門外之人好像毫不氣餒地始終沒有停下。拳頭輕輕地敲擊著紫檀木門的聲音相當文雅,讓人不由得認為敲門的,一定是一位柔弱的文學少女。
「唔……」躺在床上的楚軒睜開了眼睛。因為從來沒有期待過什麼早安咬的好事兒,因此他始終保持了睡前將門窗檢查好的習慣。不過現在看來,在冬天的門外總有人敲門,就算房間內還算溫暖,也還是讓人想要懶在被窩裡啊。
「哼!」楚軒被迫起床,但皮膚接觸到室內有點涼的空氣時,也沒有過多地抱怨,只是用鼻子輕哼了一聲罷了。畢竟,想要在高中階段,便已經從孤兒院中搬出來獨立,甚至能擁有一整棟大樓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咚咚……咚咚……」楚軒無視了門外好似機械的撞擊一樣,幾乎分類不差的敲門聲,按部就班地穿衣,洗漱。雖然楚軒並不是裸睡派的,就算被誰看到也無妨,但人類即使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也會想要留有一點私人空間的吧。
「卡嗒。」楚軒打開了門,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絲毫沒有表示愧疚的意思,更加沒有笑著說「久等啦,抱歉!」什麼的,多餘的表情,只會額外浪費能量罷了。
「啊!(臉紅)」因為楚軒突然開門,拳頭落了個空的,是一位擁有灰色短髮的可愛少女。她此刻揮空的拳頭向前伸著,好像要和楚軒握手一樣,因為這個有點狼狽的姿勢,就輕易地臉紅了起來。
「……,要握手麼。」楚軒頭也懶得低,眼睛向下撇著,雖然沒有伸手,但還是費了點多餘的口舌說了句話。
「啊……不、不要……」小巧的鼻樑上,頂著和楚軒同一款式的大方框眼鏡的少女,羞紅了臉,輕輕將小拳頭縮回了胸前,手心裡已經有些發潮。她低下了頭,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情景,絕對會認為楚軒對她進行了性騷擾了吧?
「是麼。」楚軒眼鏡反光,淡淡地說道,然後繞過了堵在門口的少女,打算下樓做早餐。是的,做早餐的是剛剛起床的楚軒,不僅沒有早安咬,連LOVELOVE早餐也沒有。
臉紅的少女在楚軒擦過她身側的時候,有點慌亂地輕輕躲了一下,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臉紅到了耳根。
「有希,總是這樣害羞是無法在社會上立足的。就算同是孤兒院出來的青梅竹馬,我也未必能夠照顧你一輩子。人,還是盡量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為妙。」
出了房門的楚軒沒有回頭,只是又經常性地多話教育極度害羞的少女。平時他真不是多嘴的人,真的。
「……」被楚軒這樣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的人,極其親密地稱作有希的害羞少女,低下頭嚅囁著沒有說話。
大大增添了她的害羞屬性和文學少女屬性的方框眼鏡反了下光,替楚軒關好門之後的有希,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輕輕用兩根手指捏住了楚軒衣袖,跟著他下樓去了。楚軒也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腳步。
明明是可愛的少女,但卻不會做飯,有希在楚軒做早餐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充滿期待地盯著他。像等待主人餵食的……倉鼠或者金絲熊之類的小動物一樣。
「噢,今天早上吃小籠包啊。」一個龐大的黑白身影,趕在吃飯之前,來到了也被當作餐桌的,學生會辦公室裡那張長條大辦公桌前坐好。不知道從哪裡摸出木板和黑色顏料筆刷刷地寫到。
總覺得好像也有過什麼人,經常拿出黑色顏料筆在哪裡寫著什麼,是既視感麼?
楚軒和有希,將一屜屜的小籠包端上了桌面。楚軒一口氣拿著撂得老高的五屜,有希則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蒸屜緊跟在楚軒的背後。
「呼喵~吃小籠包喵~什麼時候早上也可以吃到銅鑼燒,叮鐺就超幸福了喵~」只穿著男性白襯衫的藍發貓女,耳朵撲扇撲扇地打著呵欠,尾巴在屁股後面舒服地像波浪一樣抖著。
「我的愛人!」坐在那裡的熊貓玄馬,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鼻血「噗」地像箭一樣噴射出來,染紅了胸前的白毛,舉著木板向後倒下了。
「啊!女、女、女孩子這樣子是不行的,叮鐺快回去換好衣服哦!」有希好像是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楚軒的面前一樣,臉紅得好像要滴血一樣。就連耳朵尖,也都紅透了,一副誘人的樣子,真想讓人咬上一口。
有希匆匆忙忙地領著只有小學四年級的身材,但胸部卻被製造成異常的,胸圍等於身高的樣子的,據說來自未來的戰鬥服務育兒貓型機器人叮鐺,回到房間去換上她那前胸部位特製的,華麗的粉色超短裙蕾絲女僕服飾。
楚軒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過,之前叮鐺伸懶腰時,她的睡衣下面的黑影處到底有些什麼一樣。他平靜地咀嚼著小籠包,對又開始發情的奇怪熊貓說道,「叮鐺是機器人,這樣也沒關係麼。」
「這可不行啊,生不出新的兒子的話,老婆會幫我介錯的啊。」倒在地上的熊貓玄馬,隨手條件反射地舉起木板,又立即飛快地重新寫道:「剛才我什麼也沒說,我只是一隻普通的熊貓。」
然後熊貓玄馬又開始了目光呆滯地躺在地上,四隻腳抱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大球,腦殘地玩耍著裝傻的表演。
很快,有希就帶著梳妝整齊的叮鐺,回到了學生會辦公室。因為楚軒對於過度修飾外表而浪費時間這種事情相當難以容忍,所以有希總是以一副簡單清爽的面貌出現。
「楚軒……今天你會去學校麼?」
飯桌上,有希小聲地問道。不過只是天生的聲音細小而已,並沒有膽怯,畢竟也是青梅竹馬了。何況,楚軒一從孤兒院之中搬出來,也順道將成都孤兒院中唯一的日本孤兒——長門有希也接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能和楚軒進行正常交流的有希,經常一看到楚軒就會臉紅。也許是心中認定,和他「同居」的自己,已經是楚軒的女朋友了?
不過,又沒有用,無法和楚軒之外的男人正常交流,又不會做飯,只會偶爾在筆記本電腦上,寫點根本換不來稿費的少女的幻想,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配得上楚軒呢。
只要能夠一直像這樣呆在他的身邊,一直被他照顧著,一直和他度過這樣的平靜時光,身為文學少女的有希,就覺得相當浪漫而且幸福了。
新、新娘什麼的……如果,身為長門有希這樣的,既身材瘦小,沒有胸部,毫不性感,體力又弱,又不會做飯的女人也可以的話……
楚軒……他會喜歡一隻手可以掌握住的大小麼?眼鏡娘呢?如、如果他希望的話,還可以叫他哥哥啊!
「有希。」楚軒頓了一下,對面的青梅竹馬,又習慣性地進入了發呆狀態。總是這樣呆呆的,不會被人賣了吧?
「哎?啊?是?不是不是,什麼都沒有!」有希在楚軒的呼喚下,重新脫離了少女的妄想,紅著臉閉著眼睛連忙搖手。真是……閉上眼睛,難道別人就看不見自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