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雖然是一種相當快捷的交通方式,但是也異常危險。儘管航線是固定的,但是也不能保證某個擼過的大能或魔獸,不會用左手或者右手或者其它方式將飛機打下來。保險公司都拒絕為飛機及其乘坐者投保。」
——《社會(小學四年級教材)》
拖著上杉姐姐回到宿舍,明治大小姐並沒有爆發雷霆之怒,雖然不管怎麼說都是上杉姐姐貪杯誤事。而且更嚴重的是她挪用了公共財產,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和信任。
但是面對醉鬼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諸位少女合力將彷彿在酒缸裡泡出來的,滿身從裡到外透著酒氣的上杉姐姐扔到了床上,任她在那裡呼呼大睡。
第二天酒醒後,上杉姐姐難受地捂著頭在床上呻吟,直江愛和山本五十六在她的床邊坐著照看著她。雖然根據經驗,上杉姐姐的酒品很好也不會吐,但總得有個人在一旁伺候著吧。
「痛痛痛……頭好痛啊……五十六,醒酒湯……」
再怎麼不上頭的酒,像水一樣往肚子狂灌,沒有胃出血或者酒精中毒就算人品剛剛的了,就不要指望過後還會舒服了。
自從離開日本第一次喝酒並大醉的上杉姐姐,一睜眼就看見了一直跟隨著自己的兩個家臣,還以為自己身在春日山城的天守裡。她習慣性地閉著眼賴在床上,聲音沙啞可憐兮兮地吩咐嬌小的馬尾少女山本五十六,將早已準備好,一直溫在爐上的醒酒湯端過來。
話說只要上杉姐姐每一次放開心思喝酒,最後都會是個大醉的結果,也只有在戰場時端坐在馬背上,她才會只喝得適量一些。不過話說除了上杉姐姐,還有人會在馬背上也非要喝酒不可麼。
嗯,想想這樣的人是有的,不過貌似都是敢死隊的壯行酒。這也很符合上杉姐姐的戰鬥理念:抱著必死之心去戰鬥則可生,抱著怯懦苟活之心去戰鬥則必死而無生!
不過所謂的「適量飲酒」就和「只抽這一根煙」,「每期就買一張彩票」一樣,是相當不靠譜的。
秉持著亡命的軍事理論的上杉姐姐,有一次在與平板蘿莉武田信玄的戰鬥中,在馬上喝High了,直接單騎衝擊了武田信玄的本陣,將無節操的武田信玄的裙子扯了下來,用刀鞘好好地教訓了平板蘿莉,然後揚長而去。
雖然事件過後,武田一方記載下來的戰報,是武田信玄英明神武高屋建瓴遠見卓識,用影武者欺騙了上杉謙信。因此被上杉姐姐打屁股的,其實只是個替身而已,上杉姐姐沒能識破平板蘿莉的計謀,因此這局較量是平板蘿莉的完全勝利。
「抱、抱歉,我們已經沒有錢了,所以只有開水。」經常在上杉姐姐醉酒後伺候著她的山本五十六,很快捧回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充滿愧疚地說道。真正應該感到無地自容的,反而是此刻自作自受的這位姐姐大人吧?
「唔……錢呢?咕嘟咕嘟!」盡量頭還痛得要死,但上杉姐姐還是充滿了對金錢的敏感,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接過水杯一口喝乾了。
「噗哈~都已經是傍晚了啊,大小姐和其他人呢?」上杉姐姐的嗓子被溫水滋潤得好受了許多,起身張望起來,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居城,而是追隨明治天皇來到了成都。
多說一句,上杉姐姐原來的居城春日山城,絕對不是以涼宮春日的名字命名的,裡面也絕對沒有供奉著春日大神和長門大萌神的春日神社。
「姐姐大人……那個……其實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直江愛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明治大小姐和其他人去「娘娘」飯店吃飯了。還好打工的地方是飯店,否則在這周的工資沒有發下來之前,大家就只能餓肚子了。
「卡嗒!」說saosao,saosao就到。雖然此saosao絕對不是李維李騷騷,但門外李維的確也跟著明治大小姐等人回來了。雪代巴御前,山中子鹿和李維手裡各拿著兩個飯盒。
「今天的飯菜很豐盛啊!正巧有五六桌是成都的領導來吃飯,不少好菜都根本沒動過筷子!」吃得嘴上油光珵亮的明治大小姐,高興地說道。可憐,真是可憐得讓人想要抱頭大哭一場。身為一國元首,還有比明治大小姐混得更淒慘的麼?
而且真正有數的昂貴菜餚,都已經被身為「龍的傳人」,擁有龍子饕餮血統的領導們吃了個一乾二淨。沒有動過筷子的,實際上是領導們根本入不得法眼的菜餚。只能認為明治大小姐和少女們,滿足點實在太低了。
看到只穿著白色裡衣,頭髮凌亂面容憔悴地坐在床上的上杉姐姐,明治大小姐神色頗為複雜地長歎了一口氣,「不幸啊!」
之後明治大小姐有些黯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床邊,指著後面三人手中的飯盒說道:「大家吃飯吧,今天菜不錯。」
明治大小姐的床,放在上杉姐姐的床旁邊,狹小的八人宿舍的標準佈置麼,也不能要求太高。只不過為了天皇的尊嚴,明治大小姐的雙層床上鋪是空著的,睡覺的時候她的腳朝著有上下床的小梯一側,上杉姐姐的頭也是衝著她的腳睡的。
此時的上杉姐姐,好像已經回想起了什麼,忽然滿頭大汗。
「臣下有負聖恩,真是罪該萬死!」上杉姐姐濕態地一個翻身,將被子撩到了一邊,在床上五體投地向著明治大小姐下跪謝罪,真的表示了深刻的悔意。
「不幸啊!」明治大小姐坐在床邊,又頗為幽怨地歎了一口氣。「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也要負起用人失當之責。」
聽了明治大小姐的安慰之言,上杉姐姐滿臉赤紅,好似酒力又返回來了,但實際上只是因為羞愧難當而已。她保持著跪伏在地的姿勢說道。
「臣下無言以對,本來犯下如此大罪,理應自行切腹謝罪。但此時臣下厚顏苟活,只為保留有用之身效忠天皇,復興國家。」
上杉姐姐突然堅定地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堅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自斷右手食指謝罪!」
上杉姐姐飛快地從裡衣中掏出了脅差,諸位少女攔阻不及,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馬上就要血濺當場的危急情況。這時一直注視著上杉姐姐的李維,捨身衝了上去,用手臂阻擋了這一刀。
鋒利的短刀,在上杉姐姐毫不留手的全力之下,刺穿了李維臂骨方才停下,鮮血滴滴嗒嗒地順著閃著寒光的刀尖流下。
李維順勢收回了胳膊,也奪走了上杉姐姐的脅差,忍著骨頭被刺穿的劇痛咬牙說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不管誰想要傷害上杉姐,都要先跨過我李維的屍體啊!就算是上杉姐也一樣!」
之前都沒有發火的明治大小姐,此刻終於拍著枕頭發怒了。
「君為臣綱,母為女綱,妻為夫綱。此事罪責在咱,汝等不可輕殘己軀,以累及國家復興之大業!此事到此為止。」
「趕緊吃飯吧,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好菜咱都留下的你們的份兒了。」稍微發了火,算是洩去了心中多多少少存在的鬱悶之情,明治大小姐揮了揮手,好像要揮散這沉重的氣氛。
李維將手中一直牢牢抓住的飯盒遞給了上杉姐姐,塑料的飯盒已經被他捏得有些變形了,可以看見裡面整整齊齊好像便當一樣擺放好的各式菜餚,另一個飯盒則是滿滿一盒米飯。
「啊,抱歉。」上杉姐姐有些木然地接過飯盒,李維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鮮血滴到了上杉姐姐的身上,鮮艷的血色好像在她的白色武士服的下擺繡上了朵朵紅梅花。
上杉姐姐的目光從李維還在流血的手臂上,移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又移到了自己的床上,那裡也留下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吸……吸……」她轉過身子面朝著牆角,背對著大家,像個少女一樣,吸著鼻子抽抽搭搭地打開了飯盒,就著不斷滴落的淚水,一直抽泣著吃光了已經有點冷掉的飯菜。
「李維!把衣服脫了。」這邊的直江愛,接過了山中子鹿帶回來的屬於她那份飯菜,轉手放在了房間裡靠窗的小桌子上,沒有急著吃,而是來到了正捂著染血的袖子的李維身前。
「哈~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啊。」儘管實際上應該很痛,但李維還是硬氣地吸著涼氣,齜著牙和直江愛調笑道。男人這個時候,是擁有耍帥的權利的。
要問為什麼的話……
這就是男人的浪漫啊!
「哼!你這個宅男的身材,也沒有什麼能看入眼的地方,豬太郎!」因為之前李維的功勞,直江愛只是撇著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對李維進行毒舌攻擊。
直江愛不耐煩地掏出一個寫著「雲南白藥」的小瓶子,像哄小孩一樣地催促道:「快點快點,難得有美少女肯親近你這個蛆蟲,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另一邊的嬌小姬武士山本五十六,此時看著躲在陰暗角落裡的上杉姐姐那失落的背影,一邊向嘴裡扒著飯,一邊暗暗下定了什麼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