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左手向前一推,頓時一股精純的斗氣,從他掌心發出,讓前邊那人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借著這一個間隙,劉健轉身就往後飛退
此時此刻,已經不能再跟對方硬拼了劉健心知自己的斗氣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要是再這樣跟對方對拼下去,保不齊自己得交代到這裡
而在劉健後背,玉蘭卻是一臉的興奮,早就聽說劉健能對付得了斗師層次的強者,卻還沒真正見識過呢而再在玉蘭後背,有一人心下暗道總算明白為什麼當日劉健能驅走那護衛王辰少爺的斗師了,原來,還真如劉健所說,讓護衛王辰少爺的那斗師沒能殺了劉健的,是另有其人
可是那日過後,他所得到的消息是當初派去護衛王辰少爺的中階斗師已經因為保護不力,畏罪潛逃了,不然,也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而與之同時,自右側攻過來的高階斗師顯然也是這般想的——雖然他也很疑惑一個普通初階斗者又是怎麼阻擋了中階斗師級禁衛給少爺復仇,但是總比這小崽子在當初居然能以斗師巔峰的實力對抗中階斗師要靠譜多了
兩邊都如電光閃現一般,須臾之間,已經掠到了劉健身前右側的那高階斗師甚至還眉頭微微一抿,暗道一聲:‘麻煩’,空余出的左手摸出腰間短劍,斜刺裡抹向左側那初階斗者,反正他都自己沖過來了,就當是額外賺一些功勳貢獻至於左邊的那位初階斗者,又或者說李喬磊一雙眼睛已經瞪得大大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該死一千遍一萬遍的小王八蛋,居然會有高階斗師暗中護衛難道他來頭也很大?
當然,現在還不是想小王八蛋來頭的時候,這高階斗師,他的劍已經抹過來了,他就要沒命了怎麼辦、怎麼辦?李喬磊現在很想收回幾分力氣去格擋身側高階斗師揮過來的短劍,可問題是他剛剛一出招就是全力攻擊現在再想收回來,卻是千難萬難啊
這兩個斗師居然不是一伙的?劉健倒是一愣,還偏巧要一左一右埋伏在兩邊難道其中一個其實是專門等在這裡救人的?劉健想不明白,但沒關系,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嘛,右邊那個不論是衣著還是剛剛一下子爆發出來的氣息都很明顯是斗元大陸那邊的禁衛至於左邊那個,雖然他的長劍的攻擊軌跡正好會與右邊的禁衛撞在一起,可從劍中透出來的殺意卻是做不了假的,分明這貨也是要對付自己
不過,也正好,劉健剛剛還以為就要暴露了呢,心下也很快就有了計較迅抽回右手中的赤鴻,卻將暗扣的左手食指彈出去,一道無邊落落瞬間在那高階斗師級禁衛肩膀上開了道口子,斗服在肩膀上連著的血肉也一起被吞噬的干干淨淨了在劉健悄悄做完這一手後,隨即便是“鏘”的一聲響,李喬磊的長劍與那高階禁衛的匕首仍是照著原來的軌跡在劉健面前撞到了一處而劉健也很‘自然’的讓這兩個力量撞擊爆發出來的氣浪震退了數步
“大人,小子帶人先行一步了”劉健一聲爆喝,就領著玉蘭、張吧翰他們繞了過去
而現在斷掉一只胳膊,並連帶著大片肩膀上的血肉被吞噬的那高階斗師級禁衛的實力已經不比李喬磊強多少了此時也強忍著痛,一臉驚駭地看向李喬磊凝神戒備著,方才的攻擊,實在太詭異了,竟是在他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就斷了他一直胳膊,而且還不見一絲血肉流出來說不定,護衛王辰少爺的那個禁衛,也不是所謂的畏罪潛逃,而是讓這詭異無比的攻擊給殺了
幾乎是撿回了一條命的李喬磊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臉上也是一青一白的,差一點,剛才僅僅差一點,他就要死了,甚至他的喉嚨已經感受到了短劍上的那一抹冰涼要不是這人的肩膀上的血肉忽然消失,而且居然還讓斷掉的手臂也微微一滯的話,他絕對躲不掉那一擊,也不知道,剛剛是哪位高手救了他一命啊
那禁衛面色現在很不好,不過,他發現李喬磊的面色似乎不好,甚至還有要虛脫的模樣,難道,那一擊的代價其實是很大的,有一擊,未必還有第二擊?也是,連比高階斗師肉身還要強大的多的鱗甲都能破壞的斗技,他一個初階斗師使出來,代價哪能不大?不過現在,他顧不得劉健了,這人太危險,必須得先殺了他,趁他虛弱的時候
一瞬間,那禁衛已經做出了決定,賭他一把,就賭這家伙只能施展一次那種詭異無比的斗技,先殺了這個家伙,再掉頭去殺了那個劉玉健,反正裡邊有內應,也不怕劉玉健會走丟了甚至,殺了這家伙後,那個詭異無比的斗技,也留在了他身上,短暫的對峙之後,兩個斗師就已經動上手了,倘若王乃燕能回過頭看去的話,很快就能發現,其中一個斗師使用的,竟是她玄武派核心弟子斗技之一
只可惜,劉健方才只是覺得那初階斗師似乎有些熟悉,卻沒認出李喬磊來,不然,他又得在感慨一下這王乃燕的師兄還真是好人了李喬磊與那高階斗師級禁衛的戰斗也一如劉健所料一般,甫一失去胳膊,一時間平衡感極差,兼且重傷的高階斗師級禁衛與腿腳不大靈便的初階斗師級修為的李喬磊恰好打得半斤八兩,誰也沒能奈何誰,最終結果卻是那禁衛在持續失血,頭腦眩暈下,不得不撤退了,而李喬磊也因為丹田武勁消耗過多,身上又掛了不少紅彩,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大地城塞的方向,退回遠征營地中其實他這一退也是非常不甘心的,而且他之所以明知就算那高階斗師丟了連著肩膀丟了一只胳膊他也照樣不是對手的情況下,會拖著那高階斗師卻是打著悄無聲息就毀了那高階斗師的胳膊的級高手還會在某一個時刻再一次出手,徹底毀了這姓劉的小王八蛋的‘護衛’的主意,只可惜他等啊,等啊,等到身上的創口越來越多,等到了兩只腳越來越邁不開,等到自己覺得再等下去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裡,等到了那禁衛自個支撐不住走了,那一出手就能毀了高階斗師肩膀的級高手還是沒有出現
與李喬磊相比,那高階斗師級禁衛就加郁悶了,他拖著重傷的身體使勁的攻擊李喬磊,就是看出李喬磊面色奇差便想趁著李喬磊還虛弱的時候一口氣殺了李喬磊的,而李喬磊也一如那禁衛所想一般,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似乎勉強扛得了這一記攻擊,下一記攻擊也絕對能將他徹底瓦解,只是他下一招殺過去的時候,李喬磊又是勉強擋了下來嗯,再下一招就能把這貨殺了於是乎,一個心不在焉的一直拖、一直拖,等著級高手再一次出現,而另一個則是滿懷希翼地拼命的刺啊刺啊,這貨就要擋不住了……
至於劉健一行人中,還有個郁悶的家伙還在想著,那位禁衛大人那時候不是傳音說一會就處理完了嗎?這都快到大地城塞了那位大人難道殺個人也便秘了?
“終於要到了”劉健微微瞇著眼睛,遠處大地城塞的輪廓恰好在西斜的太陽下,這時候看過去卻有些刺眼
“這就是真正的前線戰場麼?果然,好濃的血腥味啊”劉健喃喃自語道一行人也紛紛駐了腳步,極目望去,大地城塞的東北面,情報中,斗元大陸士兵扎營的地方,除了一片狼藉之外,卻是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不對”跟在劉健身後的王守銀卻忽的面色一變,斗元大陸的人的營地不見了,就是大地城塞上,似乎也是一片死寂完全不像兩邊交戰對峙時該有的樣子
要麼,是斗元大陸的人已經撤退了,要麼會是怎麼樣呢?王守銀能想到的,在四千年前,聽過、目睹過多的龍不靈,當然能想到多“要麼,這個城已經被斗元大陸的雜碎們拿下了,這個城塞,已經變成死城了”說罷,龍不靈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斗元大陸的人拿下斗氣大陸的城池,他們會干什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
“還是過去看看,偌大的一座城,或許還有幾個活著的,能救一個,救一個”沉默了許久,劉健歎息一聲說道,從接到任務到現在,劉健一行沒有任何拖沓,卻也還是來遲了一行人點了點頭,這樣的事件,對於在前線中待過一年以上的軍兵們而言,也聽過不少了,甚至偵察隊中的人還親眼目睹過,斗元大陸的人只是為了屠城而占城占領了城塞之後,卻又會自己退去,似乎純粹拿斗氣大陸的人練兵一般,盡管攻城的損失要比守城要大得多,可他們也依舊樂此不疲,甚至在退去後,又空出一段時間任由斗氣大陸的人把城池重修補好了
而城中的平民被屠戮光了,斗氣大陸各帝國也會再從斗氣大陸內陸中再遷一部分過來,這也是為了方便城塞軍士能就近補給也有不少人想不明白,倘若斗元大陸的人只殺人不占城,那為什麼不直接放棄前線那一片地區,何必繼續拿人命去填?別說他們,甚至斗元大陸三大帝國的皇帝也曾臆想過,只是,卻讓斗者聖地的人直接下山找上了他們,再逐一找到各大帝國的各個高層成員,將這個臆想給打碎了——倘若斗氣大陸那邊敢棄一個城池,他們就敢一路向東,一路殺到三大帝國帝都城下啊
“實力不如人,就得淪為他們的玩物,任由他們捏圓捏扁……”龍不靈握緊了拳頭,顫聲說道,恍惚間,他覺得似乎又回到了四千年前,四千年前是他們在抵死反抗,一路從西向東,再從東向西,包括他這個藥師在內,手底下都沾染了不少斗元大陸軍隊、斗者聖地的人的血,一路打到了骨音山
在四千年前,在他們那個年代斗尊,他們有了藥尊者、陣法大宗師,他們也不缺,甚至還有能跟武聖抗衡的劍聖跟齊攻心
只是,他們還是失敗了,在眼瞅著,就要能跟斗者聖地、能跟斗元大陸分庭抗禮的時刻,他們卻失敗了敗得稀裡糊塗,齊攻心死了,死在了龍不靈手裡,龍不靈沒了肉身,靈魂也給齊攻心封印在戒指中,甚至劍聖跟玉蘭煙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斗者聖地的人……
只差一線只差一線啊龍不靈到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明明已經能跟斗者聖地抗衡了,大好的局面,卻忽然崩解,崩解的這麼干脆徹底而這時候,大地城塞卻是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遠遠傳過來還有人活著——又或者說,城塞的殺戮還在繼續劉健一行人面色齊齊一變,修為最高、度最快的劉健只是招呼一聲就已經先一步向大地城塞沖過去
近了,大地城塞的殘垣上一縷縷黑煙還未斷去,地上橫七豎八的,或躺、或靠,又或者干脆站著,或者腸子翻到外面,或者被削了半個腦袋,腦漿流了一地的鋪滿了死人,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劉健所見過的死人加起來都還沒有這城門口堆積得多
血染的地面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在日光底下跟著地氣一塊上來的血腥味是刺鼻城塞內,還時不時有慘叫聲傳出,其中還夾雜著猖狂無比的怪笑,劉健在閃入城門內後,便再無顧忌直接使用天地無垠到了慘叫聲附近的拐角,再從拐角出來,入目所及處,是一火十人的小隊斗元大陸士兵與數十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女人——當然,這是沒把地上死了的也算進去了
發出慘叫聲的那女人四肢和胸部都已經沒了,斗元大陸的士兵也是分立在她兩邊站著,其前邊,還站著一個褪下了褲子,胯下那物正自松垮垮的晃蕩著的斗元大陸火長裝束的普通兵士,滿臉獸欲的持著三尺長的斷劍,正對准那女人紅腫不堪的下體……
知道現在是自己最後彌留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女子反倒是安靜下來,沒有繼續慘叫,之前因為痛苦閉上的雙眼也睜開了,直視著那拿著短劍的斗元大陸士兵火長,仿佛要把他的模樣記下,記到下輩子一般
“噗嗤”利器刺破**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卻是從那火長身上傳出的,那火長低下頭,他剛剛只覺得一陣暖意,然後,身上已經扎了一把長劍,從後背,貫穿前胸心口再然後,他很想轉過身去,但他的意識已經支撐不到他轉身了在那火長死了之後,剩余的九名斗元大陸士兵也反應過來了,只是,即便他們反應過來了,最多也僅能稍稍抬起手,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就已經跟身體分家了,倘若不是龍不靈及時喊住劉健罷手,甚至距離劉健最遠的那一個士兵現在也已經失去了性命此時,劉健的劍尖已經落到了那最後一名斗元大陸士兵的脖子上,還能看見一點嫣紅正從那斗元大陸士兵脖子上溢出,正自准備喝問的士兵也才剛剛回過神來,可這時候除了他,周圍的斗元大陸士兵都沒了腦袋了,雖然說斗元大陸的士兵普遍素質要強過斗氣大陸的士兵,可終歸,這人還只是個斗元大陸軍中最下層的一員而已,甚至能混到占城‘善後’這樣的肥差的兵士,都是在斗元大陸有些人脈的家族紈褲子,較之尋常的斗元大陸士兵,又怯懦了幾分,這時候,那士兵雙腳都已經在打顫了,倘若不是劉健長劍正抵在他喉嚨上,他現在馬上就能癱倒在地
“這群人渣,多留在世上一刻都是奢侈,留著他的命做什麼?”劉健問道“這個人渣該死,可你把他殺了,還有一群該死的人渣怎麼辦?這伙人,只是斗元大陸留在這大地城塞善後的一小隊人馬,其余的人呢?究竟是撤退了,還是往前推進了,往前推進又是朝哪個方向去了,難道你都不想要問清楚,再等他們禍害多的人?”龍不靈沉聲說道龍不靈剛一解釋完,劉健也不拖拉,徑直喝問道:“你們斗元大陸的人馬現在在什麼地方,說”說罷,劉健稍一用力長劍又往那士兵喉嚨裡刺進了幾分可這一刺,那士兵喉嚨上一疼卻反倒是清醒許多了,顫聲問道:“我……我說,我可以說,但你能不能保證不殺我?”劉健目光一寒,不殺?現在滿地的女人的裸屍,可能不殺?城裡城外,數以千計萬計的屍體還躺著可能不殺?
“我說我答應不殺你,你相信嗎?”劉健瞇著眼問道那士兵目光一滯,也掃了一眼地上的女屍,他現在卻褲襠都還沒提起來,對方有可能會放過他麼?可他真的不想死“那,您……大人您看這樣行嗎?我告訴您他們的去向,然後您再把我扣下,我用傳訊陣通知家裡,讓他們准備一萬……兩萬,不,三萬紫金幣,您放了我這樣……反正,他們,他們死了,也不能活過來……”那士兵道,眼眸中,也多了幾分底氣了,在他想來,這人現在雖然憤怒但看他的服飾,也只是斗氣大陸軍中的一火長而已只要這伙死掉的人當中,沒有這人的至親別說三萬紫金幣,就是一萬也足夠贖他一條命了,這些人死了就死了,再怎麼憤怒,也犯不著跟唾手可得的錢過不去
而劉健的反應也一如這士兵所想:他沉默了,半晌過後,才開口道:“四萬,四萬紫金幣,少一個子,你就少一根手指頭你也別跟我討價還價,多羅嗦一句,我也砍掉你一根手指頭”
“行,就四萬”那士兵當即答應道在那士兵說完後,劉健面色一變,可在他身後,剛剛趕過來的王守銀卻已經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無郎城塞?你說,那群該死的雜碎,往無郎城塞去了?”
“這個我也是不太清楚啊”“守銀,放松點,你這樣只會把他憋死了”劉健眉頭一皺
“該死,該死,都該死”王守銀卻是怒吼一聲,猛地一甩手,在那士兵驚恐無比的目光中,高高拋起,同時一把尖銳無比的短刃化作凜冽寒光,自那士兵咽喉中穿過,而他本人則是徑自穿過了已經化作了廢墟的大地城塞,向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守銀他連大地城塞都完了,後面的無郎城塞頂個屁用?加一個守銀也只是多死一個人而已,該死的,守銀他婆娘孩子都在無郎城塞,這幫沒人性的畜生……”張吧翰牙關一緊
“加守銀一個沒用,那加上我們呢?”劉健拍了拍張吧翰的肩膀:“走,我們都跟上,無郎城塞,不能變成第二個大地城塞”
“可是……”張吧翰、楊子傳卻是兀地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劉健
“小子……”龍不靈同樣驚詫的看著劉健
“至於軍方的命令,我扛著”劉健再次拍了拍張吧翰肩膀:“如果這樣還不夠,或者,你們覺得去無郎城塞純粹是送死的話,也可以選擇善後大地城塞待命,我不強迫”說罷,劉健已經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遠遠消失在大地城塞中好快的度這才是火長大人真正的實力?不過這也是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哼天才隊的大爺們兒,哪個沒違過軍紀?哪個會怕死的?”張吧翰彈了彈讓劉健拍過的地方,輕聲一笑,卻也向著無郎城塞方向急掠而去
“都是急性子啊”楊子傳輕歎一聲,一揚手,天才隊成員,除卻西門雨晴依舊面色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片廢墟,要求留下來之外,其余人俱是紛紛向大地城塞後方掠去
“小子,你真的決定了?”龍不靈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完全暴露了修為跟實力之後,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總攻開始了啊所以,我決定了”劉健點了點頭:“我知道,其實你也知道,我雖然不願意加入斗元大陸斗者聖地一方,可卻也一直在盡力避免直接與斗者聖地沖突,一直在盡力掩藏自己,為了所謂的自由,可是,這樣的日子,我自由嗎?我自由過嗎?其實,我是在害怕,以往的瘋狂,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害怕與恐慌”
“斗者聖地很強大,不止是力量強大我在害怕,害怕我識海中的秘密……”劉健低下頭,又似喃喃自語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還有點小正義也有點不怕死的瘋狂其實,我實際上卻不過是個膽小怯懦自私的家伙罷了”
“每一次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或者被逼上絕路了,真正肯主動出手的,卻是少之又少帝都,在玄武區時是如此,盡管知道他們為惡一方,盡管對上那群混混頭子有了必勝的把握,但卻始終顧慮著他們會有什麼後台,不敢真正動手”
“我所謂的瘋狂,從來都是被逼到絕路了,才有了瘋狂和不要命,還在元戍城時也是如此之所以強迫自己面對一次次危險是因為前面還有大的危險,跨不過,就是死的危險三番幾次的遭遇斗元大陸的近衛、禁衛,還闖了一次斗元大陸營地,其實斗者聖地早就知道我的實力與潛力了?還有西門雨晴,作為斗者聖地三大聖殿下面的掌管符文陣法的殿主之一的嫡親重孫女,我不信她真的沒有我察覺不到的傳訊手段只是一直以來,我一直跟鴕鳥一樣,沒有去想,也沒敢往那邊去想”
“其實,所謂的戰場煞魂,或許真的是救治我母親的主要藥引之一,但是多的,你是想讓我到前線看看這前線的慘狀,激發我真正的血性?還有在我表現出在劍道方面的天賦後,你就開始逐步告訴我四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劉健淡淡一笑
“不得不說你成功了”劉健牙齒一咬:“斗元大陸的雜碎,斗者聖地的混蛋們,都不把人命當人命而我,雖然對這片大陸沒什麼感情,卻偏偏還有那麼點血性跟人性我很想繼續自私下去,但是,我現在卻自私不起來了”
“躲藏起來的成長,永遠不可能真正成長,只有歷經了血與火,與四千年前的你們一般,在血與火中,成就斗尊,毀滅斗者聖地的攻擊為了這片大陸的百姓們,也為了……我真正的自由,我要祭起手中的劍,不成功,毋寧死”劉健緊了緊拳頭,眼眸中晃過大地城塞中,那一道道血腥,還有斗元大陸士兵們充斥著獸欲的眼神
“嗯,我說了那麼多,龍老頭,你就一句話都沒有?這不像你啊”
“啊?那個,有啊,鴕鳥是什麼東西?”龍不靈一怔,然後問道噗通
‘四千年,沒想到,時隔四千年,斗元大陸居然又要再策劃一次總攻了啊,連一個普通貴族士兵都知道,還是跟四千年前一樣,絲毫不隱瞞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四千年前,斗氣大陸沒有被摧毀,四千年後,也不可能被摧毀不可能’
“可惡這些該死的斗元大陸雜碎,來啊,都來啊有老子在無郎城塞一天,你們這群雜碎就休想過去”橫玉程一邊怒吼著,手中的長槍依舊舞得密不透風,但槍桿上,卻已經多出了幾道細細的裂紋
“死守無郎城塞老子的身後,是老子的婆娘,老子爹媽,老子的小崽兒,要沖進無郎城塞,就得從老子肚子上、頭上踏過去”景田宇也在怒吼著,握著長刀的手已經出現了骨裂,虎口中,鮮血在每一次撞擊中迸發
“頭兒,豈止你婆娘?我們的婆娘也在後頭”
“哼即使不在後頭,也在後頭的後頭,不把這群雜碎擋在這兒,他們遲早得打到後面,咱總不能指望後面的嬌貴的貴族爺們也能拿起刀子”
“死斗元大陸的雜碎”橫玉程大吼一聲,長槍沿著外側女牆猛地橫掃過去,高階斗師的全力一擊,劇烈無比的氣爆聲,甚至讓重逾千斤的長槍槍桿都彎出了一條弧度槍尖所過處,不論材質堅硬無比的女牆,還是已經上了城頭的斗元大陸精銳軍士,俱是裂成兩截
“城主大人威武”當即就有不少頂在無郎城塞城牆上的斗氣大陸士兵們大聲喊道
“城主大人可是殺夠本了,可大家伙們進賬還不夠呢都加把勁,要是沒能拉上三個以上的斗元大陸雜碎一起完蛋,多沒面子?”
“死,都死多死一個,就少一個王八蛋踐踏咱們無郎城塞的百姓了”雖然從城頭上看過去,混雜著魔爆彈、符文球的劇烈爆炸彌漫的硝煙的斗元大陸士兵們仍舊是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人一過萬無邊無際,這次來犯的斗元大陸士兵起碼也過了一萬人,一萬斗師級以上的士兵雖然廝殺至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斗元大陸源源不斷地精銳士兵的沖擊下,上到城主橫玉程,下到甚至連斗師都還不是的普通士兵,都已經是累極,可城頭上每一個士兵都仍舊士氣高昂
就算是死在這裡他們也得牢牢釘在這城頭上因為,城牆的後方,就是無郎城塞的百姓,就是他們的家人他們必須得為他們的家人孩子爭取到足夠的逃離無郎城塞的時間城牆上仍舊是廝殺聲不斷,可城牆外一處戰火波及不到的地方,卻是幾個斗師級的斗元大陸禁衛裝束的斗師對著城頭指點著
“嗯這伙無郎城塞的守衛倒是挺頑強的嘛區區一千人,而且還有一半以上連斗師都還不是,居然能守住城牆一個時辰公子”一禁衛有些詫異道
“是啊,倒是比之前的那什麼大地城塞要強多了,一千人的守城衛隊,總共連半個精銳偵查隊員小隊都沒有,居然接連派了三個近衛小隊充當前鋒都沒能拿下城頭這個無郎城塞的城主,有點能耐啊倘若不是一開始就偷襲了他們的晶能大陣,還不知道會打成什麼樣子呢”又一禁衛嘖嘖歎道,眼眸中,對遠方依舊狂吼中的橫玉程也露出了不少敬意只是,我們繼續這樣看著?”最靠近攻城的斗元大陸軍隊的第三名禁衛眉頭微微一皺道
“也只能這麼看著了,誰讓上面的命令還沒下來?”又是一名禁衛將長槍往地上重重一插,而後整個人都靠在了長槍上淡淡說道:“田玉明那家伙純粹是斗者聖地派來混軍功的而已你還能指望像他那樣出自一百斗者聖地斗者聖地的紈褲子敢親自上去跟無郎城塞城主拼命不成?反正那家伙不肯把自己上去,咱們頭兒也沒命令下來就這麼看著,單看這伙無郎城塞守衛的韌性只怕還有得打”
“哼田玉明那白癡空有高階斗師修為,身邊還有兩個斗師護衛,都不敢上去,飯桶一個”之前第一個開口的禁衛一聲冷哼道,滿面厭惡的看著斗元大陸軍隊最中央處畢竟,近衛、禁衛同出一系,甚至他們幾個才成為斗師之前,都曾做過近衛,可是這個怕死的白癡,居然讓才才剛剛從後方大營趕過來,還沒來得及休息的近衛們全都跟趕羊一般趕到了軍隊的最前線充當前鋒,這不平白給斗氣大陸那邊送菜嗎?倘若不是無郎城塞的守軍們實在是實力有限,戰到現在,城頭上連半個近衛都見不著了也幸好,那白癡還指揮不動禁衛,不然,他們敢肯定,他們也會讓那混蛋一口氣派到城頭上去
不過,話說回來,斗者聖地一百斗者聖地的嫡系子弟又有幾個能好得了的?他們只管第一時間占下城塞,至於為了占領城牆損失了多少軍士,則與他們全無半點關系了,反正,會給他們擦屁股、背黑鍋的大有人在
“好了,廢話就不要說了,頭兒來命令了,讓我們也上一個人去把無郎城塞的城主殺了,你們誰去?”手持雙根十二節長鞭兵刃的禁衛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一時間,卻是所有禁衛都沉默了,雖然他們禁衛很多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也是不擇手段,但是那城牆一直屹立到現在的高階斗師級城主,卻是沒有哪一個願意上去動手,盡管那城主此時應該差不多武勁耗盡了,要拿下他並不難
“都沒人願意去嗎?”那持雙鞭禁衛歎了口氣,暗道一聲晦氣,頭兒怎的不把這命令傳給別人,偏偏要傳給他了,既然沒人願意接,他也只能自己去了他聳了聳肩後,腳尖在地面一點,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城頭上飛掠過去,不過即便他上了城頭,卻是連一個無郎城塞守城士兵都沒殺,反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疾射向橫玉程的時,空氣中激蕩起的氣流還把沿途的數十個斗元大陸士兵都吹卷下了城牆
‘也罷,就給這家伙留個全屍’那禁衛暗暗想道,手中的兩根長鞭卻似讓某種力量給拉直了一般,分別向著橫玉程咽喉、眉心處直刺過去
“城主大人,小心”王仕達面色一變
“來”橫玉程卻是將長槍一掃,把身側一名斗元大陸士兵趕下城牆後,也對著那禁衛大吼一聲不論如何,城頭上的這一塊地方,他堅決不會放棄
“轟”長槍與兩根長鞭接觸,劇烈的炸響過後,卻是那同是高階斗師修為的禁衛連連後退數步,而橫玉程則仍舊挺立在城頭
“橫大人城主大人必勝”當即不少無郎城塞守衛振奮喊道只是,橫玉程緊緊握著長槍的雙手,此時卻已經血肉模糊,甚至喉嚨中還有一口鮮血翻滾著已經有不少細密的裂紋的槍桿上,在剛剛的那一下撞擊中,幾乎又多了一倍啊!正當此時,那持雙鞭禁衛卻是歎了口氣,好個頑強的漢子,只可惜,今日卻必須得死在這兒了眸中寒光一閃,手中的雙鞭再次武動,攪動著周邊的氣流猶如兩道旋風一上一下夾擊橫玉程,這雙鞭禁衛,竟是領悟了風屬性元素之力雙鞭之下,必定叫這城主亡於此
‘好快’橫玉程甚至還沒來得及稍稍穩住方才那一撞擊的沖勁,這雙鞭禁衛竟已經蓄好勢發動了下一擊了
“來”橫玉程大喝一聲,面對一上一下兩道旋風卻似乎沒看見一般,腦子裡晃過了幾日前家人的歡聲笑語,雙眼只是死死盯著那雙鞭禁衛,‘即便你修為比老子高,即便老子活不了,老子也要重創了你,為了身後的弟兄們’同時,那桿裂紋斑駁的長槍卻在此時居然也是一聲嗡鳴,微微顫抖起來只是,這長槍嗡鳴的異狀,在這兵荒馬亂中卻絲毫沒讓人注意到了
兩道旋風及近,橫玉程心中默默測算著距離,爾後大吼一聲:“殺”,與之同時,手中的長槍也同時劃破了氣流一聲咆哮,夾裹著淡黃色的光暈直刺過去這一槍,這威力真是太大了莫說是那雙鞭禁衛,就是遠遠觀望的一眾禁衛以及讓大量斗元大陸士兵將官團團圍著的田玉明等人俱是面色驟變城頭上,絢麗無比的黃色光球沿著女牆、牆垛,迅朝著城外延伸著,就連城頭周邊的天空都似乎變得暗了,而橫玉程周邊的斗元大陸士兵和守城軍俱是一瞬間就讓這黃色光球吞噬進去憤怒、哀傷、決絕、捨身一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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