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死去
阮若蘭早就不是劉健身邊的那個小丫鬟了,經過在琉璃派這麼多年的歷練,可以說,她的心神早就變得很是強大了。igENig遇到事情之後,也頗是有了些處變不驚的味道。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畢竟是一個女人,在遇到這樣的突發情況之後,心中難免會升起震撼之意。
這裡肯定還有別人!
這就是阮若蘭此時心中的想法,要知道她的劍法鬥技,自從跟劉健學習過之後,雖說沒有登峰造極,但是她自己聰穎好學,可對於劍法鬥技的理解程度,甚至都能夠跟劉健相提並論了,只是她還不太熟悉。
正所謂熟能生巧,有些事情,當你知道方法以後,唯有不斷重複去做,才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只是想著一蹴而就,那是不可能的。在這一點,雖然阮若蘭成為修者的時間,還很短,但是她卻是琉璃派所有弟子中做的最好的一個。
郭明在旁邊看的此時已經是睜大了眼,口也大大的張開,這已經不是鬥技的範疇了。他在心中如此說道。
阮若蘭瞬間反應過來,同時後背也有了些濕滑,自己這『赤鴻劍法』雖說號稱可以幻化無數劍影,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對『赤鴻劍法』的掌握,畢竟還不可能真正做到這一步了,再加方才輕風劍的示警和心下沒來由得那一絲心悸後,自己想得更多的,還是來自衛索鳴身可能的暗器偷襲,所以大部分劍影覆蓋的也是自己前方正對著衛索鳴的那一面,至於週身其他地方,不過是佈置了數道劍影防身而已,因此,可以說步不是自己運氣不錯,那道暗器剛好撞在了『赤鴻劍法』幻化劍影之,自己絕對已經著了道了,到時候,只怕真的要讓衛索鳴那個禽獸把自己身子糟蹋了!
阮若蘭對衛索鳴,對躲在巖壁後的那人的恨意頓時更升了無數倍!只是,阮若蘭卻是想偏了,躲在巖壁後的那傢伙所使的暗器,卻不是她所想的只是讓人昏迷或者是催情藥之類的,而是直接要人命的東西。只是這一拖延,卻讓衛索鳴當即脫出了阮若蘭的劍影包圍,也顧不右手鑽心的疼痛就想抽身後撤,逃生出去。
『這郭明,腦子雖然不行,可關鍵時刻還是就他有用啊!』衛索鳴暗暗感慨,跟著衛索鳴一起過來的,也只有衛索鳴的心腹郭明,而剛才那時候會去救衛索鳴的,也只有郭明。決定日後回去了,肯定每天少罵這小子幾次。
『阮若蘭這小妞,難怪她敢把意念符文球借出去了,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時間,竟然就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要是再給那小妞幾個月時間,就什麼陰謀陽謀都通通用不了!』衛索鳴暗暗想道:『他娘的,真、真他媽痛啊!』衛索鳴一邊想著山崖出口處的巖壁方向奔逃,一邊緊緊摀住了右手手臂,『似乎從小到大,受這樣重的傷,還是第一次啊!阮若蘭,你給老子等著了,等我把你騎在身下了,再慢慢跟你算這筆賬!』衛索鳴恨恨想道。
與此同時,郭明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的阮若蘭,已經這麼近的距離了,自己用的還是以隱匿暗殺聞名的『暴雨梨花針』,這小妞居然還能發現得了並將之攔截下來?
可惜了,要不是那枚『暴雨梨花針』,衛索鳴這時候就已經是死人了,而且還百分之百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郭明暗暗歎息了一聲。可惜了,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一劍要了這混蛋的命了!阮若蘭也是恨恨的跺了跺腳,雖然衛索鳴也不過逃出不遠,可卻也不是自己一個鬥士能追的,這一次沒能殺了衛索鳴,日後就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甚至還得處處提防著衛索鳴來暗的!要不是那個混蛋。而讓阮若蘭暗罵的那個混蛋,郭明這時候卻滿臉凝重的盯著衛索鳴,左右手各抓一把『暴雨梨花針』,目測著衛索鳴距離巖壁與自己投擲出『暴雨梨花針』後能達到的最大速度的距離。
『快了,快了!』郭明暗暗念道,他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他還得在自己派去叫來的宗內高手趕過來之前,殺死衛索鳴並將自己隱匿起來到了!
郭明猛地左右手同時一甩,數道『暴雨梨花針』同時對準衛索鳴咽喉、心臟、丹田、眉心等要害處!而後竟也不看結果,雙腳在巖壁一推,竟是直接朝著山崖下跳去!
琉璃宗內一片祥和的氣氛。
「什麼?你說,索鳴他,死了?」玲瓏騰地站起,面色卻一下子變得煞白。
看著玲瓏這副模樣,郭明有些心痛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快意!衛索鳴那廝終於完了,從今往後,整個琉璃宗內玲瓏小姐最大最信任的心腹,就只有自己了!只要再施點手段,還怕不能將玲瓏小姐弄到手中?此時卻也一臉悲憤,誠惶誠恐的模樣,哽咽道:「錯不了,衛師兄他、他,宗門已經確認了,衛師兄他是死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子?」玲瓏嘴唇抖動著,喃喃念道。腦海中一陣眩暈,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回椅子。
「是誰?誰殺的他?阮若蘭?」玲瓏忽的厲聲問道。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宗門仵作弟子說,衛師兄是死於一種叫做『暴雨梨花針』的暗器手下,而『暴雨梨花針』對於大斗師級以下的鬥鬥家而言,是一種中之立斃的奇門暗器。而且衛師兄剛死,宗主、副宗主,還有宗門內長老們也恰好趕到了飄渺崖,而他們這一路來除了衛師兄與步蘭小姐之外,也沒發現還有別人在飄渺崖了。」郭明說道,卻似乎才剛想起什麼一般,又補充道:「對了,那仵作弟子還在幾位宗主、副宗主在飄渺崖發現步蘭小姐時,步蘭小姐的站立處也找到了一枚『暴雨梨花針』!」
「不清楚,你說這不清楚?這還不清楚嗎?整個飄渺崖,就只有索鳴和那狐狸精在!不是阮若蘭那小婊子還有誰能殺得了索鳴了?」玲瓏猛地一拍案幾,渾厚無比的斗元擊下,竟是連著案幾下的青石地板都碎成了粉末!郭明不自禁吞嚥了一口唾沫,眼睛有些發直,這玲瓏小姐的修為似乎又提了一分了啊!
『暴雨梨花針』,好歹毒的婊子啊!」玲瓏恨聲說道:「對了,我爹、副宗主,還有幾位長老是怎麼說的?」
「這個……」郭明有些為難的看了玲瓏一眼,才狠狠咬了咬牙說道:「除了黃長老之外,宗主、副宗主,還有其他幾個長老都認為衛師兄是死有餘辜,所以不追究步蘭小姐任何責任。」
「索鳴是死有餘辜?呵呵,索鳴確實是死有餘辜啊!」玲瓏倒是絲毫不驚訝宗門內的判決,畢竟,她當時也沒想過衛索鳴居然會死在『阮若蘭』手中,讓郭明暗中向幾個宗內高層求救時,連帶著把雪山派過來的人也叫了,而這一次雪山派來人的目的就是與琉璃宗聯姻的,聯姻對象就是雪山派少主王思元跟阮若蘭!可就在這節骨眼頭,居然發生了衛索鳴企圖褻瀆阮若蘭的事!這不是赤果果的往琉璃宗和雪山派兩派高層各扇一巴掌嗎?
若是阮若蘭沒事,衛索鳴不死,這件事還可以直接揭過,當然,琉璃宗宗門對衛索鳴的懲處是少不了了。可如今結果卻是阮若蘭沒事,衛索鳴死了,這衛索鳴也就真的是死有餘辜了!
本來還想再繼續說下去,卻忽的一道氣勁準確無比的打在了馬目長老臉頰,雖說不怎麼疼痛,可在這一堆全是大斗師級以實力的強者聚集的正殿,馬目還是覺得臉一陣火辣辣,就要怒目瞪過去,卻發現打自己的,赫然就是琉璃宗一宗之主,虛步裂。而此時,虛步裂也正冷眼瞪著馬目。
方霖銘皺了皺眉頭,正後悔著怎的方才讓人把衛索鳴那色胚的父親拉走的同時,也把這馬目打發走了?
這馬目已經年逾七旬,卻一心修持斗道,心思單純無比,除了自身以及門下弟子的斗道修為之外,宗內大小事務一律不管。而且還是個火爆性子,想到什麼說什麼,而馬目也正好就是阮若蘭的劍法師傅,亦即是說,對於阮若蘭的劍法修為,全宗門包括阮若蘭的父母在內,也就是馬目最清楚不過了。
雖然不知道馬目方才究竟是想說什麼,不過卻可以肯定,絕對是關於阮若蘭的其他一些拿得出手的特長。這明擺著增加阮若蘭的價值的東西,在這關頭又怎麼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了?
馬目張了張嘴,看了看虛步裂,又看了看方霖銘,發現兩人都是冷冷盯著他,只得後退一步,把嘴巴閉了,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步蘭丫頭確實天賦不錯,才中階鬥士級修為就能做到掌握了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赤鴻劍法》,這事為什麼就不能拿出來說了?一心只修持斗道的他卻不知道,他若是把阮若蘭在中階鬥士的修為的時候掌握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的事兒當著雪山派眾長老說出來。
那肯定會讓雪山派眾長老更加死乞白賴的要求把阮若蘭聯姻過去了。而且,這次聯姻的事還真不好說。畢竟雪山派的來人還是琉璃宗自己聯繫過來的,雖說幾天前雪山派少主王思元已經說了自己與阮若蘭兩人之間都沒興趣。
可也正如雪山派長老所言,王思元終歸還是個小輩,在這關頭,所謂的與宗門本姓嫡系弟子可以自主抉擇配偶這規定,也可以完全無視。不過雖然馬目是把嘴巴閉了,卻不妨礙雪山派的眾長老們眼眸越發發亮!
原來,那小丫頭居然還有料子沒透露出來?難道那小丫頭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劍氣不算,還學會某一門鬥士級玄級劍法?而且馬目這人的性子在靈柩帝國各大派中也是比較出名的,能讓他掛在嘴裡,並讓他差點在這當口噴出來的,那小丫頭對那門劍法鬥技的掌握,肯定也有一些火候了!
「呵呵,方才瞧見馬長老臉停了只蚊子,順手拍掉了。」虛步裂眼皮子眨也不眨呵呵笑道。手底裡還攢著一張紙條,是剛剛給衛索鳴驗傷的那門仵作弟子傳過來的。其寫著,根據飄渺崖現場與衛索鳴手的傷判斷,竟是本宗宗門內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赤鴻劍法》所造成的傷害!換而言之,這個步蘭丫頭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掌握了宗門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了!還好,總算是及時讓馬目把嘴給閉了啊,不然,雪山派那群人還真可能來個『不死不休』的糾纏了!
而馬目雖說性子直了一點,心思也單純一些,可並不代表他就笨了,讓虛步裂這一說,馬目居然也立馬點頭應道:「我就說面怎的就不舒服了,原來是停了只蚊子在面。馬目多謝宗主了!」
這話卻讓幾個雪山派的長老一同翻了翻白眼,還蚊子?這數百丈高山,終年天寒地凍的地方,還有蚊子?好,就算有蚊子,那蚊子難道是有大斗師級修為了,居然能停在一個巔峰大斗師的臉……
不過,在這場合,誰都不可能真的拆穿虛步裂的瞎話了,除非雪山派那邊也來了個如馬目一般只懂修持斗道的二愣子。不過很顯然,雪山派眾長老雖說也很希望真有那麼個二愣子在,可偏偏還真沒有!也只得跟著附和稱道琉璃宗宗主如何愛護關懷門內弟子云云了……
只是雪山派眾長老也明白,在這兒跟著幾個琉璃宗長老扯皮,哪怕是再談個三年五載的也不可能有個結果,其關鍵終究還是在王思元那小子身,要不是當初王思元嘴裡吐出個『沒興趣』,哪用得著現在在這兒再談什麼?這次關於聯姻,還是琉璃宗自己聯繫雪山派的,只要讓王思元那口同意娶了阮若蘭,雪山派就佔了理。
那個時候琉璃宗就算是一萬個不同意,他們也得把阮若蘭嫁到雪山派去!畢竟,阮若蘭畢竟不是隨她娘親姓步,在宗門內,她的婚姻安排由不得她自己做主!這當口,雪山派長老已經派出人去聯繫王思元了。好容易才將將雪山派那夥人都打發走了,馬目才憋不住嘴角蠕動了兩下,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的覺得身兩道陰風吹過,打了個冷顫後,嘴角勉強牽拉出一道笑容,諾諾說道:「宗主、副宗主,你們這是?嗯,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還有其他幾個長老看著呢……」
馬目連連後退數步,就要向其他幾個長老求助時,才瞧見其他幾個長老面表情雖說不似虛步裂和方霖銘那般,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嗯,各位,我也是長老,給點面子啊!咱們都一個宗門的,有話好好說,別讓雪山派的看笑話了……」
「你們就是要怎麼罵都行,別打人啊!打了人多不好看,外面還有雪山派……」
「你們打人就算了,別打臉,千萬別打臉!外面雪山派的……」
「哎,啊!輕點,輕點啊!咱都一個宗門的,都、都下手別……外面的雪山派……啊,還真下重手啊?」
不提雪山派還好,一提起雪山派,步風雲、方霖銘和幾個長老就更來氣了。這混蛋,就算今天的事不追究,可步蘭那小丫頭能以中階鬥士的修為掌握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這事不重要?步蘭領悟了劍氣不重要了?
這兩個這麼重要的消息,這貨居然沒告訴任何人了,要是早知道步蘭丫頭居然能掌握鬥士級地級劍法鬥技和領悟劍氣,怎麼著也得趁著王思元剛說完不願意聯姻、那幾個雪山派的老貨也還沒反悔之前,讓步蘭丫頭改成姓步了;也不會讓那仵作弟子來驗那手臂的傷,甚至還不可能出現什麼衛索鳴那色胚敢對步蘭丫頭不軌這事!
念及此,幾個長老對黃長老也多了幾分怨懟,要是他早些年頭管好自家兒子,哪會在這節骨眼兒出現這檔子的事了?
五河城王家府祗,王禾田重重歎了口氣。鴻泰和鳳兒領了人也出去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快到邊緣森林那一塊了?瞥了一眼剛回來覆命的王景明,有些蕭索的說道:「景明,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靈兒、靈兒的孩子有些冷血了?」
王景明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歎,從他的潛意識裡,他不知道這句話該如何回答,要知道,他可是實在太清楚自己父親的那個臭脾氣了,說是風就是雨,對於這麼心血來潮的一句話,王景明當然是要好好思量一下,到底該怎麼回答了。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王景明感覺全家下的心思都不在,總是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了,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自從那個小雜種跟自己父親一戰之後,好像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的父親都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