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29攻島
229攻島
冷無言詫異道:「你知道我是為了定海珍珠?」
龍四沒有說話,穆子旭卻轉過頭,長歎一聲,然後向他擺一擺手,道:「走吧。4∴80六5」
龍四沒有多言,飛身而去,消失在叢林深處。
龍四走出沒多遠,向著大寶島方向望去,臉上lu出喜悅,心道:「傲雪,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冷風,龍四趕忙回頭望去。卻見一個黑衣meng面人飛身一掌向自己襲來,龍四趕忙轉身躲過,豈料那人左右開弓,回身又是一掌,重重地打在龍四的心口。
龍四隻覺那人掌力極其雄渾有力,受了他一掌,猶如大山壓在xiōng口,頓時喘不過氣來。
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朦朧中看到那黑衣人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
慧恩大師死後,眾人被困在八陣圖中,不敢luan走。張伯顏覺得事情有些疑團未曾解開,便又在木屋的書房內翻查。終於找到一幅手卷,看墨跡尚未乾透,想必是剛寫不久。
張伯顏打開一看,頓時明白了大半。
原來慧恩的真名叫籐原松二,那東瀛nv子叫山口蓮子。當日慧恩帶走蓮子,是因為見她已病入膏肓,不忍見她在自己眼前死去,才將她帶到木屋而來。
後來被張伯顏現藏經閣內的密道,又不得已將張伯顏擄來。張伯顏昏睡之時,慧恩已經耗盡了畢生的功力,才將蓮子的生命延遲了片刻。二人終於團聚,完成了當日「生不同寢,死則同xue」的諾言。
鍾離會歎道:「怪不得我只一劍,便將他刺死,原來他已經武功盡失了。」
莊慶生道:「那喬竹怎會忽然間自己解毒了?」
張伯顏又看下去,道:「原來慧恩的毒,是以中原的『九九追魂散』配合獨men的內力而成的。也就是說當對手中了九九追魂散之後,他再以獨men的點xue手法封住對手的幾處大xue。讓毒xing可以按照封xue灌入體內的真氣而遊走。」
趙天祐道:「怪不得我為鍾離全驅毒之時,竟現這毒彷彿有靈xing一般,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又忽強忽弱,讓人捉mō不透!」
張伯顏道:「慧恩封xue的手法極其特別,倘若不知道他封xue的次序,即便武功再高,內力再深,也無法為患者驅毒。」
趙天祐道:「可惜他沒想到,康兄和柳兄,是華佗祖師的再傳弟子。分別以九xue飛針和蘭huā指的手法,竟然可以控制封xue時的真氣,也就可以暫時將毒控制住。」
張伯顏道:「不錯,正是因為如此,喬竹才可以自行解毒。因為慧恩在封住喬竹的xue道之時,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並未將xue道封死。所以時辰一過,xue道自然會解開,xue道一解開,喬竹便可用自身的功力,頃刻便將毒素bī出體外。」
展七道:「喬竹又是何人?為何會來到這裡?又為何會在二人面前自殺呢?」
張伯顏歎道:「當年慧恩離開東瀛,來到中土。蓮子傷心yu絕,幾度自殺殉情。剛好被喬竹所救,喬竹知道了蓮子的故事之後,竟然深深愛上了她,無法自拔。三十年來相伴左右,不離不棄,而蓮子卻始終放不下慧恩。哎!」
聽到這裡,眾人皆神se黯然。
趙天祐道:「當日,太祖皇帝坐禪入定之後,便覺神清氣爽,不由地手舞足蹈起來,體內真氣緩緩流淌,彷彿涓涓細流,極為美妙。」
紫須道長微笑道:「想必太祖已然進入化境!」
趙天祐道:「真氣yu流淌,太祖便覺心身俱輕,陡然間,天眼頓開,一切疑障盡失,極目可眺萬里之外。」
張伯顏奇道:「,莫非佛家所說的萬法皆空是真?」
趙天祐道:「卻在此時,涓涓真氣匯沖與膻中xue,淤積於此,極不暢通。頃刻間便要窒息。太祖慌luan之下,目光隨意遠眺,卻剛好望到南唐皇宮之內,國主李煜正與鵝黃行大婚之禮。一時間萬念俱灰,xiōng中郁氣竟漸漸散去,週身通透明亮。待真氣在體內運行三個大小周天之後,回過神來,才知所見不過是一場幻覺。」
鍾離會鬆一口氣,道:「我還當真的可以舉目千里,原來只不過是幻象!」
趙天祐看他一眼,並不說話,道:「一日後,shi衛來報,李煜與鵝黃果真就在那刻完婚。」
鍾離會目瞪口呆,不再言語。
張伯顏道:「原來太祖皇帝的內功心法,不光心底純澈之人可以修煉,大悲過後,萬念俱灰之人,也可修煉。」
趙天祐道:「不錯,太祖皇帝,雖是一介武夫,卻用情至深。當年他與鵝黃一見傾心,本來約定建立功業之後,便來迎娶。卻不料功業未成,鵝黃便已嫁與李煜為妻,實乃太祖平生之憾!」
張伯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夠修煉成這套心法,便可像佛學中所說的,諸法空相,六道皆無,自然也可以看清八陣圖的奧妙,就能逃離mi陣。」
趙天祐道:「張兄弟果然悟xing極高,我只說了太祖皇帝的舊事,你便能融會貫通,想出破陣之法。」
張伯顏歎道:「只可惜,小弟怎及得上太祖皇帝那般至情至xing,要練成此功,談何容易?」
趙天祐道:「此功雖由趙氏子孫歷代相傳,練成著出太祖皇帝外,再無他人。一切皆是機緣,我觀張兄弟xing情中與太祖皇帝極為相似,若是機緣巧合,練成此功,也未必全無可能。眼下大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張兄弟不妨嘗試一下。」
眾人皆道:「趙大俠言之有理,嘗試一下也無妨。」「即便練不成神功,也總比守在此處乾等要好。」「暗道被封,已經無路可走,好在有這套內功,尚可一試。」
張伯顏對此功並不抱希望,但眾人一起相勸,也不好推辭,便到了內間練功。其餘人守在外間,喝茶閒聊。順便為張伯顏護法,以免練功出什麼差錯。
張伯顏按照心法,打坐運氣,此時他心中無所牽掛,心如止水。真氣隨心運行,極為暢通,天眼陡開,眼前竟呈現出大寶島中情形。
只見火光沖天,炮聲轟鳴。整個大寶島籠罩在火海中,一艘艘戰船,開足馬力,向島內進,已越過湖面近半。
趙二爺守在陣前,臨危不luan,手舉五se旗來回晃動。島內弟子看到五se旗變化,變換水陣機關,致使大船雖衝勁十足,又配有火炮,卻始終進度緩慢。
無塵老人站在船頭,指揮若定,按照水陣變換,調整戰船行進方向。
趙二爺眼見水陣將破,趕忙喊道:「大家趕緊躲入埋骨之地,八大家族傳人進入各自崗位候命。」
眾弟子得令,分八路趕至山腰。6夫人頭前帶隊,八家弟子陸續趕來。只見山腰間有一處斷壁,明如白鏡。斷壁底端左右分別矗立兩座巨大的石碑,左邊一座寫有「埋骨之地」四個大字,右面石碑則刻有「禁止入內」。
6夫人快步上前,自懷中掏出一塊小小的紫se碎yu,放在右側石碑頂端,輕輕按下,碎yu便嵌入石碑之中。原來石碑的頂端有一塊凹槽,碎yu剛好與凹槽wěn合。
6夫人轉身道:「你們都將家傳之物拿來吧。」
眾人聞言,胡劉二兄弟、沈傲雪、huā十一少、司空6離五人一起上前,各自從懷中取出紫yu,放入石碑頂處凹槽。
那huā十一少乃是呂方的兄長。因自小體弱多病,於是常年在島內休養,極少出十一少並非家族中排行十一,而是因huā氏家族人丁單薄,在長子排行前家個「十」字,以示人丁興旺,實則huā十一少便是huā家長子,呂方乃是次子。
司空6離是蘇凌空的長子,自小喜歡書畫,不問江湖之事,也不喜習武。所以島中每有江湖會盟,一概不予參與。
此時已有六塊碎yu放入凹槽,除趙二爺正指揮水陣,尚未趕到之外,謝yu樓此刻卻不知去了何處。
6夫人見形勢危急,趕忙派人四處尋找,始終不見謝yu樓蹤影。6夫人向人群中以男子說道:「yu川,你哥哥不在,謝家暫由你掌管。」那男子正是謝yu樓的弟弟謝yu川。
謝yu川應了一聲,快步奔回山上,回到謝家祠堂,將師祖排位輕輕移動,右牆上便開了一個石龕。謝yu川從石龕內取出一個錦盒,錦盒內放著一塊碎yu和一張圖表。
謝yu川取了碎yu和圖表,快步奔回埋骨之地。此刻剛好趙二爺安排完水陣,奔到斷崖前。謝yu川和趙二爺雙雙將碎yu放進槽中,只聽懸崖處轟轟作響,眾人望去,但見一塊光滑的懸崖,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兩塊巨大的崖石,猶如兩扇大men,向兩邊開來。
趙二爺喊一聲:「大家進去!」大寶島近千人便沿著崖石裂縫,湧進山內。只見山內空間極大,足可容納數千人。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內佈滿小屋。廣場八面分別有八間石室。石室四面盡皆封閉。
趙二爺吩咐一聲:「進入石室,啟動機關。」劉胡二人、謝yu川、沈傲雪、6夫人、司空6離、huā十一少齊應一聲,每人走到一間石室旁,點點畫畫,石室竟然呼隆隆憑空開了一扇men,眾人進去之後,石men又自動關上。
趙二爺又對眾人道:「機關啟動,整個小島便會沉入水中。
請大家趕快進入小屋之內,以保周全。」
眾人紛紛進入小屋,趙二爺見一切安排妥當,也進入石室,啟動機關。
這時,兩片斷崖向中間合攏,崖石上的裂縫漸漸變小。忽然,一人大喊道:「等等我!」一邊擠進石縫中,剛進到山內,崖石合攏。這人正是謝yu樓。
原來謝yu樓那日受了沈傲雪怒罵,一直心中悶悶不樂。想到大寶島將要覆滅,心中更為不快,於是獨自飲起酒來。一時貪杯,竟醉酒睡了過去。等到醒來,才見眾人早已撤去,於是趕忙奔下山來,幸好趕得緊進入山內。
山石合攏,整個廣場內黑dongdong一片,謝yu樓mō黑來到一間石室旁,心道:「大寶島的機關需要八家一起cao作,才能啟動。現在唐軍即將攻上島來,我且趕緊入石室才是。
他並不知謝yu川已代替他進入石室,機關此刻已經啟動。慌luan之中,也分不清哪一間石室是謝家的,就隨便找了一間,按照口訣,點開石室之men,衝了進去。
一進石室,便覺室內有股清香。這清香不似huā草之香,像是nv人的體香。這時,並聽一nv子喝道:「是誰?」
謝yu樓一驚,聽得出那聲音正是沈傲雪,心中又一喜,道:「傲雪,是我!」
沈傲雪大吃一驚,沒想到謝yu樓此刻來此,顫聲道:「我正在cao作機關,你快出去!」
謝yu樓聽到沈傲雪聲音顫,此刻必定驚恐萬分。心中想起沈傲雪平日驚恐時的神情,更顯嬌美,一顆心咚咚咚跳的劇烈。
石室之內與外界隔絕,島外雖炮聲轟鳴,石室內卻極為安靜。沈傲雪聽的見他心跳劇烈,呼吸越來越急,心中害怕,於是喝道:「你快出去,現在機關正在啟動,倘若我一放手,整個大寶島便會倒塌,埋骨之地近千人,將xing命不保!」
謝yu樓一呼吸便聞到沈傲雪身上的香氣,此刻聽到沈傲雪的聲音,更是朝思暮想,魂牽夢縈多時。此刻已顧不得其他,撲上前去,從背後抱住沈傲雪,口中喃喃道:「傲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龍四能為你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雙手在沈傲雪身前遊走,極不老實。
沈傲雪全身一顫,便要反手將其推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只要一鬆手,機關便會損壞,島中近千人xing命堪憂。」進退兩難之際,雙手一邊緊握頭頂上方cao控機關的手柄,口中喝道:「謝yu樓,你若真的愛我,你就放開我。」
謝yu樓雙手停下來,卻始終僅僅抱著她,右臉緊緊貼在她背上。沈傲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愛四哥嗎?因為他不像你,你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容貌,愛她的身體。可四哥跟你不一樣,他愛我可以用生命去愛,可以為我做任何事。」
謝yu樓言語jī動,叫道:「我也可以為你去死,你給過我機會嗎?」
沈傲雪定一定神,道:「我們自小都在大寶島長大,你、我還有四哥同時相識,在我決定跟四哥在一起之前,你們的機會都是一樣的。」
謝yu樓苦笑道:「一樣的?你可知道,當龍四決定為你受滾龍刀之刑的時候,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去受,可是被他提前一步做了。當龍四要去元庭臥底,要將你奴隸之身改變的時候,我已經向島主提議了,可是島主只顧與明王談所謂大事,竟將我的提議擱置一旁。當我再次去問的時候,龍四已經去了。這一切我都不在乎,可是……可是……」
謝yu樓連說兩個「可是」,便不再說下去,沈傲雪覺得背上濕漉漉有東西流下,顯然是謝yu樓的眼淚。
沈傲雪心生好奇,道:「可是什麼?」
謝yu樓忽然怒道:「你還記的龍四去執行任務前的那一夜嗎?」
沈傲雪忽然心頭一驚,臉上火辣,道:「你……你怎麼知道那一夜?」
謝yu樓冷笑兩聲,道:「平日我想牽一牽你的手,你都不肯,可就是那一夜,你竟然跪在龍四面前,求龍四要你,你真是不知廉恥!」
沈傲雪怒道:「你憑什麼跟四哥相比?在我眼中,四哥是位大英雄,而你呢?只不過是一個好se之徒。不錯,我是跪在四個面前求他要我。那是因為四哥想完成任務歸來,明媒正娶之後,才要我身子。他不想讓人覺得我是那種不貞不潔的nv子,而在我心中,只要有四哥,名節也好,權勢也好,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心中只有四哥,我的身子也自然只給四哥。哪怕是跪著求他,那又怎樣?」
謝yu樓大怒,喝道:「好,既然龍四要得你,憑什麼我就要不得?」
他雙手用力一扯,將沈傲雪前身衣服撕得粉碎。沈傲雪大驚,罵道:「你這個衣冠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再不停手,我便鬆開手柄,大家同歸於盡!」
謝yu樓大聲喝道:「好啊,死就死,我既然在你心中,早就是一個禽獸,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值了!」說著更加肆無忌憚,頃刻間,沈傲雪已被他扯地一絲不掛。
沈傲雪雙手緊緊握著手柄,兩行熱淚流下來。她只能任由謝yu樓在他身上肆意洩獸yu,她幾番想要鬆開手柄,一死了之,但想到島中近千人的xing命,又堅強忍住。
張伯顏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怒氣上湧,思緒煩luan,體內真氣也四處luan竄,翻滾不停。忽然間聽趙天祐大喊一聲:「有人!」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從林中飛過,凌空一掌,向眾人襲來。那一掌極其凌厲,掌力中彷彿夾雜真一股黑氣。掌風過處,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