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天行 正文 219 兇殺
    219兇殺

    李淳風看到此狀,一下子也流下淚來,顫聲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莊慶生一套手法灑落完畢,鍾離全的臉上竟然有了血色,脈象也漸漸趨於平穩。(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dukankan.讀看看小說網)

    然後起身,走到李淳風面前,道:「你現在知道了,我們不能做兄弟!」

    李淳風搖頭道:「大哥,上一代的事情,我們無法選擇,況且事情過去了幾百年,難道我們要世世代代將這些事情傳下去嗎?」

    莊慶生怒吼道:「是過去了幾百年,可是我師祖苦苦等了幾百年,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

    李淳風臉上又驚又喜,道:「你說什麼?師祖還活著?」

    莊慶生道:「不錯,師祖每天都在柳樹下,守候那個約定,已經將近500年了!」

    李淳風低下頭,不再說話,淚水已經浸濕了身前的衣服。

    眾人均不知二人在說什麼,一時間插不上話。張伯顏見狀,對眾人道:「既然鍾離兄已無大礙,那麼我們兄弟三人就先行告辭了。」

    蘇凌空也向眾人抱拳施禮,轉身離開時,與呂方四目相對。呂方已然明白蘇凌空之意。

    回到房內,蘇凌空等人知道三人肯定有話要說,於是與眾人到院內花園靜坐。

    張伯顏不解其中原委,問道:「大哥二哥,究竟是什麼事情?為何要讓兄弟反目呢?」

    李淳風拍一拍張伯顏肩膀,歎道:「事到如今,二哥就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你。」

    張伯顏道:「二哥不是說自己是一名落地的秀才嗎?」

    李淳風道:「當年神醫華佗有三位高徒,一位是彭城樊阿,一位是廣陵吳普,另一位是長安李當之。彭城樊阿,深得華佗祖師針灸之術,自創九穴飛針,後自成一派,名叫天一派,二哥便是飛天派的弟子。」

    張伯顏歎道:「怪不得二哥紙扇點穴的手法,如此精妙,原來是師承名門。」

    李淳風又道:「廣陵吳普,習得華佗祖師精髓,也自成一派,便是大哥所在的門派,叫凌雲派。」

    張伯顏又歎道:「大哥力大無比,且全身銅皮鐵骨,連少林金鐘罩也遜色三分,原來是拜所賜!」

    李淳風道:「長安的李當之,當時鄰近皇城,則入官門,成為御醫。三派同出一門,世代交好,直到大唐高宗皇帝駕崩之後,李敬業揚州起兵。我師祖蘇星海的未婚妻李婉柔,為了完成凌雲門所交付的重托,遠走樓蘭,一去不回。師祖思念心上之人,積勞成疾,不久便辭世了。臨死前囑托門下弟子,從此之後,與凌雲門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莊慶生喝道:「一派胡言!當年李婉柔喜歡的分明是我師祖,是蘇星海一廂情願,上門提親,李誠頌大人誤會女兒之意,才答應婚事的。後來得知真相,想要退婚,卻已來不及!」

    李淳風道:「當年之事,你我都未曾親見,師門相傳之事,豈會有假?」

    莊慶生道:「你師祖死了,可我師祖還活著。他一百歲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孫子去了風沙渡,想要跳崖殉情,卻被一隻雄鷹救起,那雄鷹口中銜著李婉柔的手帕,上面清楚寫著:五百年後,再續前緣!」

    李淳風驚疑道:「陸師伯祖當真活了近六百年?」

    莊慶生道:「不錯,他為了等李婉柔回來,每天研習華佗祖師留下的,並配製藥丸服用,每次服完藥,心口猶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師祖承受相思之苦,近五百年,這些,都是你們天一派所賜!」

    李淳風道:「不可能,當年李大人明明說好,三日之後,就讓自己女兒和我師祖完婚的。」

    莊慶生道:「怎麼不可能?你師祖死了,我師祖還活著,你敢去問問他嗎?」

    兩人爭吵不休,張伯顏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大哥二哥,你們不要吵了!當年之事,究竟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事,三弟不能沒有兩位哥哥。」

    說完俯身猛得在地上磕頭,咚咚作響。兩人扶起張伯顏,莊慶生道:「好,看在三弟的面子上,我暫時把你當兄弟,不用多久,五百年的期限便到了,到時你隨我去見師祖,問問當年究竟是誰對誰錯!」

    李淳風道:「好,大哥,能做一天你的兄弟,就是我李淳風的福分。」

    三人擦乾眼淚,相對一笑。

    忽然,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時,只見一大寶島弟子喘著粗氣,道:「大事不妙,鍾離全死了!」

    李淳風和莊慶生一驚,同時道:「不可能!」

    張伯顏道:「憑大哥二哥的醫術,聯手救他,方才明明已經略有好轉,又怎會突然死去?」

    蘇凌空趕來,道:「我見這寺廟極為奇怪,處處暗藏殺機,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一行人又趕回鍾離全房間,李淳風上前查看。只見鍾離全面色紅潤,神態安詳,似是熟睡,只是氣息全無,心脈早已停了。

    又查看他胸口,竟然發現胸口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掌印,那掌印呈紫黑色,正中央有一小孔,膿水正往外湧。

    張伯顏一驚,心道:「這掌印怎麼跟當日莫靈蹤身上的掌印一模一樣?」

    李淳風驚道:「毒砂掌!」

    趙天祐大驚,道:「毒砂掌?莫非是當年龍千鈞所創的毒砂掌?」

    青松道長奇道:「這毒砂掌早已絕跡江湖多年,怎會在此刻出現?」

    張伯顏道:「我們才離開一會,兇手便能輕而易舉殺死鍾離全,然後離開,這人武功究竟有多厲害!」

    趙天祐搖頭道:「不然,我相信兇手定在我們之中!」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音,道:「說的沒錯,兇手的確是我們之中的一個!」

    來者正是展七。展七在六扇門供職多年,辦案無數,對此等命案最有經驗。

    趙天祐道:「展捕頭,你何以如此肯定?」

    展七道:「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細細查看過地上的腳印,還有樹葉屋頂瓦片受磨損程度,未曾見到其他人的足跡。也就是說根本沒有外人來過,兇手自然就是我們之中的人。」

    慧恩大師道:「我們這些人中,能有誰有如此高的武功?又有誰會這驚世駭俗的掌法?」

    趙天祐道:「大師問的極是,練這種武功的人,憑在場諸位的內力,足可以察覺到。」

    展七道:「如果我們可以察覺到,兇手又怎會用這種方法殺人?」

    眾人覺得有理,只是一時沒有頭緒。慧恩大師喚來了塵了空兩人,將屍體搬至後院,又命眾寺僧為其唸經超度。

    眾人散去之後,回到房內。張伯顏苦思冥想,始終不得其解。夜深人靜,大雨綿綿,又心潮澎湃,想起沈傲雪,不禁悲從中來,於是到院內散心。

    卻在這時,看到一名男子,冒雨走進無心院,推開慧恩大師的房門進去。

    張伯顏覺得奇怪,便尾隨而來。見那人步伐輕盈,武功必定不俗,好在大雨傾盆,那人並未發現。

    張伯顏來到慧恩大師窗前,只聽大師正在房內唸經。進去那人,許久才說話:「我帶了一位老朋友來見你!」

    慧恩大師並不理會,繼續唸經。

    那人緩緩道:「生不同寢,死則同穴!」

    慧恩大師聽到這句,唸經之聲戛然而止。過了片刻,又繼續念叨:「……所見諸相空相,既見如來!……」

    那人道:「即是諸法空相,大師聽到我方纔的話,又何以停止唸經?」

    慧恩大師歎道:「往事已矣,一切隨風,施主還是離去吧!」

    那人慘淡一笑,喃喃道:「離去?說得輕巧,你可以離去,別人呢?」

    慧恩大師道:「去的終要去,留的終須留。施主何必強求?」

    那人道:「三十年了,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她?」

    慧恩大師半晌不語,繼續唸經,聲音略顯急促。

    男人歎口氣,又道:「既如此,那麼你就履行你的諾言吧!」

    說完,嗖地一下子抽出背後長劍,手中輕輕一彈,長劍頓時飛射而出,猛地刺向慧恩。慧恩雙手拍地,飛身而起,躲過一劍,坐下蒲團被飛劍斬為兩段,身後桌案也被劍氣擊碎。那人隨即身形一閃,移到神像前,取回長劍,飛身直刺慧恩胸口。兩人纏鬥在一起,頃刻間拆了數十招。那人招招致命,慧恩大師似乎有意相讓,只是躲避,並不還手。忽然間,那人身法一變,長劍自右手轉向左手,直逼慧恩咽喉。

    慧恩情急之下反手一扣,竟將男子右手扣住,左掌擊在那人右手,內力竟從那人左手射出,將長劍擊落。

    張伯顏一驚,心道:「這是什麼武功,竟如此厲害?」讓真氣在自己體內自由運行,已是不易,讓自己的真氣在他人體內運行,更是難上加難,而慧恩輕而易舉便可做到,可見武功之高,匪夷所思。

    正在這時,忽聽遠處有人呼喊,聲音關切。慧恩大師聽到喊聲,猛然一掌,那人登時倒地。張伯顏怕被發現,趕忙趁機離開。蘇凌空和李淳風趕來,見到張伯顏,放下心中巨石,道:「可嚇死我了,寺中發生命案,兇手難以確定,你久出未歸,我們都很擔心。」

    不及張伯顏回話,卻聽慧恩房內一人喊道:「救命,救命……」

    三人趕忙衝進去,只見方纔那人拿著長劍拚命追刺慧恩,而慧恩只是來回躲避。

    蘇凌空趕忙出手制住那人,慧恩大師氣喘吁吁,道:「這人不知怎麼回事,竟發瘋似的刺殺老衲,幸好老衲學過幾年武功,否則早已喪生這惡賊之手。」

    張伯顏心中奇道:「慧恩大師何必說謊?」

    李淳風上前道:「大師既然沒事就好,我等將他帶回,仔細診治,看看究竟為何如此!」

    慧恩大師點點頭,道:「有勞諸位施主!老衲現在累了,想先休息片刻,諸位請便!」

    三人拜別慧恩大師,帶著那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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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那人房內,卻見房中另有一位女子,彷彿身患惡疾已久,話語間有氣無力,彷彿隨時將不久人世。

    李淳風為那女子把完脈,歎道:「此病至少有三十年了,只怕神仙難治。」

    又去為那男子診治,一看之下,大驚道:「怎麼會這樣?」

    李淳風為那人查驗完傷勢之後,不禁叫道:「這人身中劇毒,而且所中之毒竟然與鍾離全一模一樣。」

    蘇凌空大驚道:「如此說來,慧恩大師豈不嫌疑最大?」

    這時,了緣匆匆跑來,道:「李先生,不好了,師傅昏迷過去了。」

    三人一驚,趕忙放下那人,又隨了緣快步來到慧恩大師禪房,只見慧恩大師躺在床上,了空和了色從旁守護。

    李淳風上前為慧恩大師把脈,見他脈若游絲,面無血色,驚道:「慧恩大師也中了毒?」

    了緣道:「三位帶著那人走後,師傅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於是吩咐我等在房外守候,自己要休息片刻。只一會工夫,便聽房內有慘叫聲。我在房外喊叫,卻不見有人回話,於是闖開門進來,師傅早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蘇凌空歎道:「這兇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厲害!」

    李淳風為慧恩大師施針之後,又讓了空叫來莊慶生,用獨門掌法為其驅毒,暫保性命無憂。

    這時,眾人也已聞訊趕到。趙天祐道:「慧恩大師武功高強,尋常之人若想下毒,絕非易事。而寺內更無他人,已趙某愚見,兇手必定是大師熟悉之人,趁大師不備,下毒謀害!」

    展七道:「此言不無道理,但是熟人下毒,也需有他的目的。慧恩大師一向樂善好施,從不曾得罪於人。寺中住客,也均與大師無冤無仇。寺中僧侶,更是大師親傳弟子,試問又如何會下毒謀害?即便要下毒,又何須等到今日?」

    李淳風道:「慧恩大師中毒之前,曾有一人來過禪房。」

    展七道:「哦?那人是誰?」

    李淳風道:「姓甚名誰,在下尚未可知。方纔我與司空老爺已經將那人送回房內,不過那人也身中劇毒。」

    展七道:「我們去那人房中查看一下。」

    眾人又一起來到那人房間,展七在前,剛要推門進去。李淳風道:「展兄莫急,因為房內有一女子,我們還是敲門之後再進。」

    趙天祐奇道:「房內怎會有女子,連日來卻未曾見她到飯堂用飯!」

    李淳風道:「在下也是剛剛才知道,只不過這女子身患絕症,只恐將不久人世。下床行走,尚且困難,更不用說去飯堂用飯!」

    眾人點點頭,李淳風上前敲門,不見回音。許久,一個蒼老幽怨的女子回聲道:「何人?」

    李淳風道:「在下李淳風,房內那位大哥身中劇毒,需及時診治,不知在下可否進去?」

    女子咳嗽兩聲,道:「柳先生請進。」

    李淳風推開門,引眾人進去。男子依舊伏在桌上,一動不動。眾人將他身體放平。李淳風又仔細為他查看一番,再三確定,他身中之毒,的確與鍾離全和慧恩大師相同。

    趙天祐道:「倘若二人之中,只有一人中毒,那兇手是誰,自可見分曉。然而兩人同時中毒,此事更加撲朔迷離,難以捉摸!」

    張伯顏心道:「兩人剛才明明在房中打鬥,可慧恩大師為何不肯承認?」於是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此人為何要去刺殺慧恩大師呢?」

    展七道:「這位小兄弟所言極是,此人不過是幾日前剛來的住客,與慧恩大師應該並不相識,何以前去行兇?」

    莊慶生道:「待我與二弟聯手將他身上之毒暫時止住,等他清醒過來,一問便知!」

    張伯顏聽莊慶生仍叫李淳風二弟,心中一喜,道:「大哥二哥,你們就快點為他診治吧!」

    二人上前診治,老班主三人被趙天祐內力所震傷,尚未痊癒。坐在一旁,展七雖不說話,卻臉色蒼白,顯然也是受傷不輕。

    趙天祐心道:「戲班三人和展七,有傷在身,想要行兇不易。蘇凌空和李淳風等人在事發之時,正在尋找張伯顏,也無機會下毒。青松和紫須兩位道長,也定不會下毒。其餘之人,武功平平,只怕連寺中小僧,都不是對手,更不用說行兇了。難道……」想到此處,轉頭看了一眼呂方。

    心中又想:「此人武功雖不高強,但輕功絕頂,若是下毒,也不無可能。可他為何要下毒呢?」

    這時,呂方卻歎一口氣,道:「想要知道此人為何行兇,又何須等他醒來?」

    眾人經他一提醒,即時轉頭向床上那女子望去。那女子彷彿並不知道眾人所言何事,只是躺在床上,蒙著被子,不停的咳嗽。

    趙天祐走上近前,施禮道:「這位夫人,你夫君可與慧恩大師有仇?」

    那女子輕輕搖一搖頭,又擺一擺手。趙天祐道:「即是無仇,又何以深夜去慧恩大師房間行兇?」

    那女子又擺一擺手。趙天祐道:「夫人擺手,究竟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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