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天行 正文 208 無塵
    208無塵

    呂夫人接著說道「我大寶島四大家族的先祖,自大唐惠仁帝時候遷居此處,從此不問世事。穩定,,然卻留有祖訓一不得與大唐朝廷有所牽連,二不得與海外諸國有所勾結,三是要四家子孫後人尋找一顆靈珠,將來用靈珠的能量,殺盡樓蘭國的國民。倘若本島已將那靈珠尋得,遂了祖先遺願,哪怕與大唐血拼到底,也在所不惜,只是眼下此靈珠尚未尋獲,如大寶島今日覆滅,我四家子孫,有何面目見九泉之下列祖列宗?」

    劉健心中一奇,道「不知貴先祖要找什麼靈珠?這樓蘭國又是什麼地方」

    呂夫人微微一頓,『yu』言又止。蘇凌空道「事關本族機密,恕老夫不能奉告。」

    莊慶生怒道「說什麼祖先讓你們找靈珠,你們祖先早就死了幾百年了,找到靈珠又有何用?莫不是你們害怕官兵,不敢應戰,故意找個借口來趕我們出島吧?」

    莊慶生連番出言無狀,李淳風實覺不妥,扯一扯他的衣襟,然後拱手對蘇凌空和呂夫人道「我大哥心直口快,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蘇凌空道「莊大俠所說並不無道理,只是那靈珠並非尋常之物,牽扯到一個驚天大秘密。只有找到此靈珠,現任島主才能攜靈珠進入『埋骨之地』,配合先祖遺書,『dong』悉天機。殺不殺樓蘭國的國民,還是其次。」

    李淳風道「這『埋骨之地』是何處?」

    蘇凌空道「『埋骨之地』乃是歷代島主葬身之處,在本島後山有一處禁地,只有島主臨死前才可進入,進去後便不能再出來,除非島主已經找到那靈珠。」

    劉健歎口氣,道「先祖之訓,萬萬不可違背。即便沒有祖先遺訓,我們也斷然不會留在島上,連累眾人,還請島主速速派人送我出島。」

    蘇凌空忽然臉『se』略變,說道「就算老夫此生對不起諸位兄弟,還請受老夫一拜。」說著,便要以島主之尊、長者之嚴,向六人跪拜。

    眾人哪敢受,趕忙上前攙扶。莊慶生和李淳風也趕忙一左一右,將其攙住。

    眾人哀歎不已,只是搖頭無奈。這時,卻聽『men』外傳來一人說話聲「你這只死公『jī』,剛才你爪子裡抓著我的小黃雀,我還忌憚你三分,現在我的小黃雀飛走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緊接著又傳來一陣『jī』飛狗跳的聲響。

    眾人聽得出那說話之人便是趙二爺。

    李淳風心想「這趙二爺究竟是何人,說話看似稀奇古怪,卻又高深莫測,如此千鈞一髮之際,卻在此鞭打公『jī』,不知何意?」想著想著,忽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島主,三弟萬萬不可離開,否則,此島必有大難!」

    蘇凌空疑道「這是為何?」

    李淳風道「朝廷不惜調用大軍,圍剿大寶島,目的卻是三弟,足見三弟對朝廷而言,極為重要。

    倘若今日三弟仍身在島上,官兵或許忌憚三分,如果三弟一旦離開,非但三弟失去鏡湖島這座天然屏障,就連島上眾人,只怕會葬身在朝廷的火炮之下。」

    蘇凌空和呂夫人均是如夢初醒,道「幸虧李大俠足智多謀,否則只怕後果堪憂。」

    李淳風卻暗想「這趙二爺果然厲害,早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故意不說破,足見深藏不『lu』,此人究竟是何人?」

    蘇凌空道「老夫這就去回復那朝廷專使,告訴他要來儘管來,我大寶島恭候大駕。首發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李淳風道「不可。」

    蘇凌空道「為何?」李淳風道「如此一來,只會『jī』怒朝廷,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說完,將計謀據實相告,眾人聽罷,無不稱讚「妙計!」然後眾人出去,喚來使者,道「眾當家商議妥當,已同意將那少年『jiāo』給朝廷,請專使回去回報元帥,速派人來接。」

    大唐專使大喜,拜別蘇凌空而去。

    大唐專使回到營帳,將事情始末據實告與樓蘭王。樓蘭王大喜,忙令人修書一封,快馬加鞭,呈報大唐皇帝。唐皇忙派另外兩名御前『shi』衛「神拳『shi』衛」皇甫朔和「金刀『shi』衛」左思禪,帶領數名『jīng』干『shi』衛,連夜喬裝趕往大寶島,將劉健帶走。

    又不過兩日,唐王來信,樓蘭王喜出望外,心道「此次遂了唐皇多年心願,定有嘉獎。」豈料回信中卻並無褒獎之意,言語中似乎帶有幾分不悅。

    樓蘭王大為不解,一人留在軍帳,悶悶不累。忽聽帳外傳來叫囂吶喊之聲,立時怒道「是何人在帳外喧嘩?」謀士穆子旭見樓蘭王震怒,趕忙來到帳外查看。

    只見營帳外有一老翁,鬚髮皆白,衣衫襤褸,形容枯瘦,懷中抱著一卷書,正坐在帳外,口中念道「書兄啊書兄,人家把咱當叫『huā』子,給咱兩個白面饅頭就想打發咱呢!」

    穆子旭問守帳士兵何事,士兵回道「此人行乞到此,我們將軍中剩菜給他,他說別人剩的,不願吃。於是我們又拿來白面饅頭給他,他又說沒有酒菜。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要飯吃還嫌涼?」

    穆子旭將那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區區一老者,又不是當年的廉頗老將,能吃多少東西,來人,奉上酒菜!」一會功夫,士兵端出幾樣素菜,一壇水酒。

    老乞丐側目而視,又拍著懷中畫卷歎道「書兄啊書兄,只有菜,沒有『rou』,吃起來不香!水酒太過清淡,喝起來不濃!」

    穆子旭又微微一笑,揮手向士兵道「上最好的酒,來『meng』古上好的烤羊『rou』!」不一會,一罈好酒,半隻烤羊,送到老乞丐面前。

    老乞丐一咧嘴,喜道「嘻嘻,這還差不多!」當即雙眼放光,一邊喝酒,一邊抓起羊『rou』來吃。吃到一半,似覺飽了,對著穆子旭,瞇眼笑道「看你對我不錯,我送你一禮!」

    穆子旭道「何禮?」這「何禮」二字一出,老乞丐迅速豎起耳朵細聽,然後看看天時,掐指一算,口中唸唸有詞,隨即道「你明夜子午之時,將有血光之災,輕則膝下受傷流血,重則肩部以上受創,有『xing』命之憂!」穆子旭一驚,趕忙望望天空,見白日當頭,略一思忖,忽然神『se』大變,道「原來如此!老先生真乃神人,如不嫌棄,請隨我入營帳,拜見王爺如何?」

    老乞丐拱拱手,道「老朽受先生知遇之恩,願為一報!」穆子旭大喜,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帳中。樓蘭王正一籌莫展,見穆子旭帶一乞丐而來,更是不悅,道「此是何人?」

    穆子旭忙道「這位老先生乃是世外高人,願意輔佐元帥,共謀大事!」樓蘭王淡淡一笑,道「我手下已有謀士不下百人,泛泛之輩,就免了吧!」

    不等穆子旭說話,老乞丐忽然大笑道「王爺不解之事,只怕小老兒早已瞭然於『xiōng』。」

    樓蘭王臉『se』大變,心道「這老頭怎會知道我有事不解?」卻又故作鎮定,道「老先生言重了,本帥日理萬機,不解之事,何止千萬?」

    老乞丐目光在伯顏案前一掃,又掐指一算,道「方纔我以元帥案上之物件之數,配以天時起卦,得小畜卦,變卦為九五爻。此卦本為亨通之卦,卦辭為密雲不雨,自我西郊。雖烏雲密佈,卻尚未下雨,只要未雨綢繆,一切便可安然無事。然而九五之爻,卻突增變數,令元帥難以揣摩上意,是以憂思煩『luan』。」

    樓蘭王一下子被老乞丐說中心事,又驚又喜,忙道「老先生如何稱呼?」老者微微笑道「老朽無名無姓,漂泊在外,因來自一方外之地,名叫無塵谷,元帥不妨就叫老朽無塵老人吧!」

    樓蘭王笑道「好,我以後便叫你無塵老人。」穆子旭從旁笑道「恭喜元帥,又得一謀士,正可謂千金易得,良士難求。無塵老人『jīng』通梅『huā』易數,可識破天機,化險為夷。元帥有鬼谷先生協助,如龍得水。」

    樓蘭王喜道「傳令三軍,原地休整,今夜加緊放哨,我要設宴款待無塵先生。」

    天將昏暗,樓蘭王手下百餘謀士便已齊聚大帳之內。紛紛議論道「元帥忽然宴請我等,卻不知所謂何事?」有人道「定是找我等商討破大寶島之計,大寶島三面環山,又有湖水作屏障,易守難攻,朝廷雖派大軍,卻也難以輕易取勝。」

    又有人道「聖上早有明令,只要大寶島主蘇凌空『jiāo』出那潛逃島內的少年,便不再攻打大寶島,又何須找我等商討?」還有人道「此言差矣,聖上早已頒下詔書,除軍士人外,禁止民間習武,然而民間習武之風盛行,武林『men』派多如牛『mao』。

    大寶島獨霸一方,危及朝廷安危,怎可不剿?」

    最先說話之人又道「既是『men』派眾多,又何必惟獨引大軍攻打大寶島?理應請聖上下旨,將所有『men』派就地解散才是。」眾人雜言相論,各持己見。

    一會功夫,只見樓蘭王與穆子旭帶著一位老乞丐來到帳內,並請到上座坐下。樓蘭王喜道「今日請眾位前來,是有一件喜事宣佈,這位無塵老人,以後將與眾位一起,為本帥效力。無塵先生學識淵博,滿懷韜略,願大家以後『jīng』誠合作,輔佐本帥。」

    眾人一聽,當即嘩然,心道「這老頭相貌平平,所謂無塵老人之名,此前也從未聽聞。我等都是當今名士,他有何德何能,竟然位居我等之上?」嘴上雖不言明,心中卻是萬萬不服。

    樓蘭王又舉起酒杯,道「來,大家乾了這碗,算是為無塵先生接風!」眾人慢慢舉起酒杯,輕咀一口,便都放下。

    無塵在一旁看得分明,於是起身道「眾位,老朽無才無德,承『meng』元帥錯愛,招致麾下。老朽無以為報,只想逐個敬各位兩碗水酒,以表謝意!」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心想「在場百餘人,每人兩碗,豈不是要喝二百多碗?這乾癟老頭,難道真的如此海量?」

    無塵又道「不過在喝酒之前,我要與每人都玩一個遊戲,我輸了,罰喝雙倍,就是三碗,若是我贏了,各位酒照喝,老朽的酒免去,如何?」

    眾人又想「不管玩什麼遊戲,以我百餘人之智,難道竟不能勝一老頭?」於是欣然答應。

    無塵端起酒碗,自左首第一人起敬酒。走到近前,將一隻大碗倒扣在桌上,問道「請問這位高士,我碗內所藏之物是何物?」

    此人是一名中年高個男子,男子想一想,道「這如何猜得到?」無塵眉梢一挑,道「猜不到嗎?高士不妨試一試老夫,若是老夫僥倖猜中,請高士代老夫喝上一碗,如何?」

    男子心想「我就不信你能猜到!」於是接過空碗,無塵背過身去,等男子將物件藏好。無塵回轉身,瞧一瞧那覆碗,笑道「高士果然聰明,這碗內之物極其污穢,乃是半截鞋襪。」

    男子大奇,將碗打開,果然是半隻襪子。原來男子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稀奇物件,弱了藏了觸手可及之物,又怕被無塵猜中。於是用尖刀將自己的半隻襪子隔斷,藏於碗內,卻不想還是被無塵言重。自是甘拜下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樓蘭王一旁看得出奇,問穆子旭道「這究竟是何仙法?」穆子旭笑道「王爺有所不知,這種遊戲名叫『『she』覆』,乃是文人飲酒之時常玩的一種遊戲。不過像無塵先生這般出神入化者,卻未曾見過。可見無塵先生已經深得小說之『jīng』髓,像數之學,已是出神入化。」忽然又心中不安,心道「白天他說我明夜將有血光之災,卻不知能否化解?」

    樓蘭王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中原文化竟如此博大『jīng』深!」樓蘭王乃是古樓蘭國一個破落的皇室後裔,當時唐帝出逃的時候,正是樓蘭王去向唐朝獻寶的時候,所以才跟隨唐皇一起到了這裡,而且被封為異姓藩王。雖然與漢人相處日久,卻始終學不通漢人文化們保持著樓蘭國民的本『se』。

    無塵老人又來到第二人前面。此人體型瘦小,卻是雙目有神。無塵道「不知這位高士要玩什麼遊戲?可否與前一位高士一樣?」

    那人冷笑道「醫卜星相,乃是江湖術士的把戲,我等追隨元帥,南征北戰,憑的是兵法韜略。不知無塵先生可否以兵法為題,與晚生玩一局遊戲?」

    無塵笑道「如此甚好!不知高士要如何玩法?」那人道「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見用兵之道,貴在人和……」

    不及那人說完,無塵便厲聲道「錯!」那人怒道「聖人之言,豈會有錯?」

    無塵笑道「聖人之言,又怎會無錯?」那人道「願聞高見!」無塵笑道「當今皇帝乃是漢人人,元帥乃是樓蘭人,然而高士卻是漢人,既然人和為上,敢問高士可願與樓蘭人一起,殺盡天下反抗之漢人?」

    樓蘭王、穆子旭臉『se』均變。那人大驚,趕忙走到桌前,跪倒在地,向樓蘭王拜道「在下一片丹心,可昭日月,請元帥明鑒。」

    樓蘭王微微一笑,道「看來這一局遊戲不用再做,你便要喝酒了。」那人連連稱是,舉起一碗酒,慌忙飲下。

    這時忽聽座中一人笑道「無塵先生『jīng』通『she』覆之術,不足為奇,以詭辯之術,轉嫁他人,也未見高明,然而用兵之道,不是兒戲。想當年趙括紙上談兵,何曾不是滔滔不絕,然而常平一敗,趙國折損三十萬勇士,再不復當年風光。但願無塵先生不是趙括之輩!」

    無塵視之,乃是西首一位較胖的青年書生,於是道「以這位高士所言,應當如何?」

    書生道「以學生所見,今夜定有賊人前來襲營,鬼谷先生若另有高見,不妨當場說出,過得今夜,誰對誰錯,自見分曉!」

    無塵道「北方之地,戰『luan』已久,天下大定,不過幾十年。流寇未清,有人襲營也是尋常之事,依老朽之見,明夜子午之時,三軍恐有大難。如若依我所言部署,或可逃過一劫。如若不然,只怕三軍危在旦夕,到時候只怕不僅是在坐的諸位,就算是王爺和穆子旭先生都會有危險,只是不知道這位高士信不信得過在下,如果不信的話,哈哈哈……」搖頭不語。

    書生笑道「如此甚好,今夜我有預言,明夜無塵先生也有預言。

    言情過了明夜,誰的預言準確,自然明瞭。倘若晚生僥倖勝出,那無塵先生所欠眾人之二百碗酒,還請如數補齊,如何?」無塵道「一言為定。」

    眾人飲至三更方散去。獨留穆子旭、無塵二人在帳內,樓蘭王道「方纔見識無塵先生奇才,果然世外高人。只是先生剛才只推算出本帥憂心之事,卻未曾告知破解之法,還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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