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噗的一聲將那口青果吐了,怒視著黑鳥,罵道:「你這呆鳥,到底是何居心?」作出動手欲打的姿勢。
黑鳥卻不逃走。一個勁兒地呱呱叫著,似乎十分著急。仍然示意墨離把青果吃完。
墨離心中納悶。黑鳥既然不逃走,說明它確實沒什麼惡意。這青果雖然氣味芳香,卻十分苦澀,為何黑鳥仍讓自己吃?
黑鳥卻生怕墨離把青果仍了,緊張兮兮地盯著墨離,不住地叫著,示意他把青果吃完。
墨離道:「那好吧。看在你大老遠銜來的份上,我再吃一口。」他做好了吃毒藥的準備,皺著眉頭又咬了一口。可是,離奇的是,這一次竟沒再感到苦澀。不但不苦,而且異常甘甜,竟比剛才那紅果的滋味還要美上許多。
黑鳥似乎也很是高興,開心地叫著。撲稜著翅膀在墨離面前忽高忽低飛個不停,似乎有種成功捉弄了墨離的快感。
墨離笑道:「可惜你這只呆鳥不會說話,你要會說話早點說明白我就不會怪罪你了。」
黑鳥竟然怒氣沖沖地叫起來,似乎對墨離叫它「呆鳥」很是生氣。
墨離也覺得奇怪,詫異地問:「你能聽懂我說話?」
黑鳥竟然點了點頭。
墨離覺得十分有趣。這黑鳥竟然能聽懂人話,實在很是奇怪。
「我殺了你的主人,你怎麼反來幫我?」墨離始終對這黑鳥的用意不太明白。
哪知黑鳥竟搖了搖頭,呱呱叫了幾聲。
「難道它不是你的主人?」
黑鳥點點頭。
那黑鳥眼睛甚大,而且看上去頗有靈氣。墨離留神觀察它的眼神,見它確實很坦然的樣子,應該沒有撒謊。
「你的主人呢?」
這黑鳥如此聰明,絕不是平常的鳥類。多半是被人豢養的靈禽。那巨獸既然不是它的主人,多半它的主人另有其人。
黑鳥又呱呱叫了幾聲,雖然它那呱呱聲有高有低,音調也頗有不同,墨離卻終究無法聽懂。黑鳥急得什麼似的,可惜墨離終究不能理解它。後來惱了,竟然氣沖沖地自己飛走了,懶得再理墨離。
雷澤之中,渺無人跡,遇到這樣一隻能聽懂人言的鳥類,實在是很有趣的事。那黑鳥兩度叼來異果,大大緩解了墨離的痛苦,墨離對它已經很有好感。見它竟負氣飛走,忍不住追上前去。
那黑鳥飛行速度雖快,比墨離的速度卻差了好多。不多時,墨離就飛到了它跟前,賠笑道:「小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
黑鳥不吭聲。
「那看來你是默認了這個稱呼了。我叫墨離,墨者黑也,你也是黑色,看來咱倆還是有緣分哈。」
黑鳥呱呱幾聲。
墨離反正也聽不懂,繼續道:「多謝你剛才救命之恩。還有銜來的兩枚果子,對我也大有益處,我感激得很。以後小黑如果有什麼危難,我墨離必定也會救急救難。」
黑鳥又呱呱叫幾聲,似乎在說這才像話。
墨離到這雷澤來提升實力,本來是被逼無奈。枯燥無聊中,遇到這個小黑,頓覺多了很多樂趣。
一人一鳥,一路飛一路唧唧呱呱。墨離說的話小黑能聽懂,小黑的話墨離卻聽不懂。飛行了一個多時辰,離雷澤邊緣已經相當遠了。
下面森林覆蓋,森林上空雲氣升騰。墨離在數百丈的高空,就感覺到那森林裡有一種異常的感覺。
難道是比那巨獸還厲害的異獸?
墨離想下去瞧瞧,小黑卻一個勁兒地搖頭。墨離下降,小黑竟不跟來。
墨離覺得很奇怪,又升上去,問小**:「這森林你去過?」
小黑點點頭,眼睛裡卻充滿著一種恐懼的神色。
「裡面到底有什麼古怪?」
小黑搖搖頭,神色緊張。呱呱了幾聲,墨離卻不懂是什麼意思。墨離鬱悶非常,只恨自己不會說鳥羽。而且不但不會說,聽也聽不懂。
小黑盯著墨離的肚腹一個勁兒地扇翅膀,又呱呱呱叫個不停。
「你是叫我吃飽了再去?」
小黑搖頭。
「你是說下面有東西吃我?」
小黑點頭,又搖頭。
「你是說你吃飽了咱們一起下去?」
小黑呱呱呱大叫,十分不耐煩。啪的一翅膀扇在墨離腦袋上。
墨離叫道:「小黑,不許你對我無禮。你要記得,你是小黑。」小黑卻輕蔑地看了墨離一眼,懶得理他。
墨離鬱悶得不能行。在這小黑面前,自己倒像個傻瓜似的。這是什麼世道嘛。
後來墨離又問了無數個問題,直到最後才搞明白,原來小黑是讓他消化完那巨獸的獸靈再去那森林裡冒險。
墨離心中感動。看來這小黑不僅僅是個解悶的笨鳥,而且還時刻提醒自己注意安全,要打有把握的仗。
墨離道:「那好吧。咱們找個地方先去修煉一番。貌似你對這一帶比較熟悉,那你帶路好了。」
小黑點頭同意,果然飛在前面帶路。一人一鳥又飛了大半個時辰,越過那片森林,前面赫然現出一群高山。
那高山平地突起,在這大澤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山勢陡峭,幾乎大半是峭立的石壁。陡崖間長著一些各種姿態的樹木,與剛才那片森林相比,竟隱隱透出幾許仙氣。
見到那一片高山,小黑異常興奮。唧唧呱呱叫個不停,示意墨離快點飛。顯見小黑對此地十分熟悉。
山間白雲繚繞,幾隻巨大的白鳥在山頂盤旋,似乎便是仙鶴。
小黑帶頭飛去,繞過幾座山峰,飛向最高的一座高峰。越飛越高,最後已置身在白雲之上。
一峰峭壁被白雲繚繞,幾隻仙鶴在峰前盤旋飛舞。這場景真是如詩如畫。墨離心中驚奇不已,他只以為雷澤之中是獸的天堂,哪知也有這種有很多仙氣的地方。
小黑在前帶路,飛到那接近峰頂的一個平台上,那平台後面,竟然有一個山洞。
見到那個山洞,小黑更加興奮異常,箭一般地疾衝過去。口中不斷叫著。墨離雖然不懂它的叫聲,聽多了卻也略知一二。
此刻,小黑的叫聲裡卻是悲喜交加,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