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跟著羅美麗出了賓館,先去了停車場,看著我那輛嶄新的黑色寶馬,她頓時兩眼一亮,笑道:「李老闆生意還真不錯嘛,上次見著時候是桑車,這回就換寶馬了。」
「呵呵,朋友在深圳幫著買的,沒多少錢。」我含糊其詞地說了一句,打開車門轉頭問道:「你說的地方在什麼路上?」
「地方挺偏的,還是我來開吧!」羅美麗笑著從我手上取過車鑰匙,逕直坐在了駕駛座上,看著她,我愣了愣,認識幾年了,我還不知道她會開車呢!有些忐忑地坐在右邊位置,我下意識地連忙把保險帶繫好。
「怕什麼!我開車的時候你還沒考駕照呢!」見我一上車就急急地拉保險帶,她白了我一眼,熟練地打著火,輕踩油門,整輛車非常平穩地向前而去。
「真是輛好車!」很快就上公路,雖然開得飛快,可坐在裡面一點都沒顛簸的感覺,羅美麗忍不住興奮地讚道。
「你怎麼會開車的?而且這麼熟練?」見她開車比我老練多了,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就不能會?」她笑著反問一句,隨後再也不多說什麼,聚精會神地向市郊而去。
半小時後,我們到了近郊的一片高檔房,這個小區還是好幾年前建的,雖然位置不在市中心,可由於房屋的建造結構主要都是供應港澳台同胞的外銷性質,在東海也算是比較高檔的地方。
車進了有保安把守的小區後,再往裡面開了一段距離,羅美麗最後把車停在了一幢小型連體別墅前。
「走吧,這就是我家!」羅美麗下車,指著這幢別墅對我說道。
「啊……這是你家?」我在車上還在琢磨著,羅美麗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怎麼都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是這個?剛邁步下車的我,看著這外形華麗的小別墅忍不住就呆住了。
「傻站著幹嘛?進去坐坐……。」羅美麗摸出鑰匙,向我笑著說道,隨後快步走上台階,打開了房門。
「我的天!這房子得多少錢?五十萬?八十萬?也許現在的價格快近一百萬吧?」我抬頭打量著這幢連體別墅,暗暗琢磨著它的價格,同時站在哪裡有些躊躇不前,這羅美麗不帶我去別的地方,把我帶到她家來究竟想幹些什麼?
我這邊正琢磨著她真正的用意,羅美麗已經把大門打開了,這時候一個清脆的童聲突然響起,屋裡跑出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
「媽媽回來嘍!」小女孩大約四五歲左右,長得非常可愛,蹦蹦跳跳地從裡面跑了出來,快樂的撲在羅美麗懷中,親暱地撒著嬌。
「佳佳!今天在家乖麼?」
「佳佳乖的,今天還給媽媽畫了畫呢,阿姨說我畫得很漂亮!」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說道,這時候突然看見了站在屋外的我,撲閃著大眼睛向我看來,好奇地問道:「媽媽,這叔叔是誰呀?是來我們家的客人嗎?」
「是呀!我們請叔叔進屋好嗎?」羅美麗摸著她的小腦袋問道。
小女孩用力點點頭,帶著清脆的嗓音,抬起小手向我招道:「叔叔,快進來吧!佳佳給你看我的畫!」
「進來吧,別愣著了!」羅美麗抱著孩子站起,轉身向我說道。
「這……這是你女兒?」我傻了半天,才問出這麼句話來。
「對,我的女兒,叫佳佳……。」羅美麗愛憐地親親佳佳的小臉蛋,小佳佳樂得咯咯直笑,一臉的幸福。
帶著一團更深的疑惑,我進了羅美麗的家,等邁步進屋後我又是一愣,這漂亮的屋子內部卻讓我大吃一驚,倒不是裝修得富麗堂皇而讓我吃驚,反而是因為裡面的陳列讓我驚愕不止。
屋裡的裝修很不錯,看得出當初是下了不少功夫的,華麗的水晶吊燈,價值不菲的全木長地板,還有漂亮淡雅的牆布……可奇怪的是,屋裡的傢俱卻少得可憐,許多地方都空蕩蕩的一片,還有一些明顯傢俱和裝修的格調完全不同,一眼就看出來是那種劣質,便宜的產品。
「佳佳,你的畫兒呢?」
「在這呢!好看嗎?」
「真好看!」
「叔叔,我的畫兒好看嗎?」
「嗯……好看,真好看……。」
「佳佳,你在這裡再畫幾張好嗎?媽媽和叔叔說點事,可以嗎?」
「可以呀!媽媽,我畫你們吧?佳佳一定乖乖的,把你們畫好……。」
「佳佳真聰明!」
和小佳佳說了幾句,羅美麗帶著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並幫我倒了杯水。
「佳佳是我的女兒,已經五歲了,這也是我的家,我在這裡也住了五年……。」羅美麗知道我現在在奇怪些什麼,用帶著慈愛的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佳佳,輕歎地說道。
我沒說話,靜靜地等著她為我揭開迷團。羅美麗凝神看著佳佳,過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李傑,整個單位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其實你也許早就猜出來了,我在單位裡戴著的全是假面具,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她指指了這房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也許你奇怪,我為什麼會那麼做,為什麼會擁有這幢房子,又為什麼會有佳佳這個女兒,還有這看起來很不錯的房子裡,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甚至你還可能在想,佳佳的父親又是誰?」
我點點頭,她說得沒錯,這些正是我疑惑的東西。
「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在二十一歲那年,遇見了一個男人,一個讓我擁有過一切,可失去後變成現在這樣的男人……。」
羅美麗似乎在述說她的往事,也似乎在向我傾訴她心中的痛苦和秘密,我這才知道,羅美麗以前的生活完全和現在不同,她有一個幸福和快樂的家庭,也有一個豐足富有的環境,可這一切,在四年多前,也就是小佳佳出生後不久全變了,她的男人,也就是佳佳的父親因為一次意外死去,由於某些特殊原因,她當時未能和佳佳的父親有過結婚登記,全部的家產都被男方親屬拿走,除了這歸給她名下的這幢房子,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小佳佳外,羅美麗一夜之間幾乎是變得一無所有。
受到這個殘酷的打擊,為了撫養孩子生活下去,羅美麗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原來的嫻淑大方,一下子成了遊戲人間的女子。
這也就是她為什麼會戴著假面示人的原因,也是她心中所藏的最大秘密。說完這些讓我驚愕的故事後,羅美麗指著屋裡苦笑道:「看見這些傢俱了麼?還有我的女兒,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需要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