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李煜《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
「離殤!」若葉跑到離殤身邊喊道。
「若葉醫生。」離殤說著向她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感覺怎麼樣?」若葉關心得問道,離殤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
「還可以了。」離殤答道。
「嗯,那你先回病房休息吧。一會南宮醫生會給你做個檢察。」若葉衝她微笑著。
「好的,謝謝你呀,若葉醫生。」離殤淺笑著離開,在經過真田的身邊時略微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若葉,離殤她……」慢慢緩過神的真田開口道。
「呃,你也看到了。離殤她失憶了。當時櫻澤家的搜救隊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應該是腦部受到了撞擊,而造成的失憶。」若葉說道。
「能治好的是嗎?」真田問道。
「嗯。弦一郎,你不要擔心了,相信我哥哥,他是日本最好的腦外科醫生。離殤一定會好起來的。」若葉說道,一雙淡紫色的眸子擔心得看著他。
「嗯,離殤她一定會好起來的!」真田不由得握緊了手,即使你忘記了我,我也會讓你重新愛上我,因為你永遠都是我的那個笑臉呆瓜,那個笨笨的司徒離殤!
*
日本關東成田機場。
「郁士,記得要打電話喲!」紅頭髮的小孩,懶在懷裡不捨得蹭啊蹭的。
「知道了,岳人!倒是你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小心交不到女朋友!」侑士溫柔得拍拍這個既是搭檔又是孩子的紅頭髮小子。
「真不愧是關西狼,男女統殺呀!」若葉托著下巴說道。
侑士用手攏了下那幽藍色的頭髮,一雙電眼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柔軟的關西腔抑揚頓挫得說道「我倒是想和美女來個熱情相擁的告別呢!可是,跡部那個大醋罈子,簡直是把我隔離30米呀,別說抱連看都看不清呢!要不,」眼瞼微挑,濃重的關西音越發顯得魅惑,「若葉你來慰藉一下我這顆離別之心吧!」但剛伸出胳膊,就感一陣寒光射來。
一座冰山華麗麗得擋在他面前,冷冰冰得說道「忍足侑士繞機場跑20圈!」
關西狼的臉上出現了極不美觀的黑線,暗道話說,部長大人呀,這聯想都『酷瑞』了,您老這處罰是不是也該升下級了?
「我們冰帝的天才還輪不到青學的部長來教育吧?呃嗯,BJI?」媚惑又驕傲的聲音響起。
「是!」許久沒有出現的應和聲,還真是讓懷念呀。
「那就請你看好自家的寵物,不要到處惹事生非!」手塚冷冷得答道,將若葉緊緊得鎖在懷裡,一副閒人勿動的架式。
「吶,手塚的醋勁可是升級了不了喲!」不二掩嘴嬉笑著。
某女王用手撫摸著右眼下的淚痣,掩示著正在隱隱跳起的黑線,「你這該死的關西狼,不要做出飢不擇食這麼不華麗的事情來!」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是來送行的,不是在開風紀糾查大會了!」郁士淺笑著說道。
「侑士,你什麼時候回來?」難得清醒的慈郎揉著眼問道。
「學業結束了吧。」郁士扶了扶眼鏡說道。
「你怎麼突然想跑去美國讀研了呢?」若葉問道。
「呵呵,這個嘛,無聊啊!跡部結了婚之後就成了家庭婦男,基本上快和我斷絕往來了,沒有少陪伴的日子生不如死呀!」侑士可憐巴巴得說道。
跡部漂亮的眉毛微皺,抬腳踢了他,然後極優雅得用西臘語罵了一句。
「哼,你明明是在逃避繼承家業嘛!」謙也在一旁不滿得吐槽道,他這一走,就只有自己這個倒霉蛋來應付那些老東西了。
「呵呵,時間差不多了,我該進去了!MI,Byebye!」侑士揮著手說道。
「吶,一路順風!」不二說道。
「侑士,早點回來呀!」向日不捨得用力得揮著手。
「侑士,一路平安!」煙花和白石說道。
「關西狼,一路平安!」若葉淺笑著,身旁的手塚依舊是冷著臉。
「侑士,小心別累死在美國,本大爺可不去替你收屍,呃哼,BJI?」跡部挑著眉說道。
「是!」
「呵呵,放心好了!不要太想我喲,Byebye~~」在眾人眼中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若葉,你們是不是也快走了?」煙花問道。
「嗯,現在正在交接手裡的工作,估計下周吧。」若葉說道。
「去參加英國的溫網嗎?」
「嗯,離殤就麻煩你了,煙花姐。畢竟她愛的人是弦一郎,我還是希望他們倆能在一起。」若葉淺笑著。
「呃……呵呵!我知道了。」煙花不自然得笑著,她怎麼知道我想讓離殤和籐真的。
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
「菱芷,聽說最近要進新研究生喲!」金髮碧眼的my興奮得和身邊的東方女孩說道。
「是嗎?男的還是女的?」菱芷那張精緻白膩如瓷娃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問道。
「好像是個帥哥呀!」
「呃,那有多帥?」
「O,孩子停一下!」Bla教授拍著手站在講台上說道,「現在向你們介紹一位來自日本新的同學。」
「哇噢~」
教室裡發出一陣驚歎,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帥氣得不能不讓人稱讚。
修身挺拔的身材,幽藍髮絲下的俊臉溫文爾雅,原本書倦氣的金絲邊眼鏡戴在他臉上卻有一種魅惑的味道,鏡片後迷離的眼眸,游移不定的視線,有意無意釋放著誘惑。嘴角蕩起一抹叫人愛恨皆不是的痞痞笑容。一件黑色休閒短搭風衣,隨意得不記任何扣子,可以清晰得看到裡面的米色襯衫,下著一條水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看著去有些庸懶又隨性得讓人親近。
「大家好,我叫忍足侑士,請多多關照!」帶有「er」音的美式英語被他那如同相貌一般精緻的嗓音演釋得充滿魅惑。
讚歎聲頓時化作熱烈的掌聲,沒想到四個人的掌聲也會如此的熱烈。忍足滿意得看著這樣的場面,一切如想像中的一樣。不過,眼睛飄向窗邊的那個一直低著頭的黑髮女生,她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抬頭看過自己,當然也沒有鼓過掌。是害羞嗎?有意思。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具魅惑力。
「好了,今天都動作快一點,完成今天的課題後,咱們晚上開個歡迎會,迎接忍足同學!」教授說道。
「O!」大家興奮得答道,熱情的美國人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今天的臨床實習是哪一組?」教授問道。
「我們!」my和身邊的男孩子舉著手。
「O,準備一下就去基地吧,那邊我已經準備好了。忍足,今天就先熟悉一下環境吧。有不明白的,你可以問速水,她和你是同鄉喲!」教授對他笑笑走出了教室。
速水?忍足微哼了一下,還真是巧呀,在美國淨也遇到這個姓氏!不過,即使她不姓「速水」也同樣會被他注意,因她挑起了他的興趣。現在她的頭比剛才還要低,難道就這麼怕我嗎?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滿魅惑的笑容,向女孩走去。
「菱芷,一起去圖書館吧!」教室裡的剩下的另一個男生喊道。
忍足的心微微一顫,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時,女孩站起了身,一雙如水的褐色眼眸看向忍足,只是那淡淡的一眼,他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呆立在原地,愣愣得看著眼前的少女。
高挑的個子,纖細漂亮的雙腿,窄窄的肩,黑髮的披肩長髮,兩道淡淡的眷煙眉,縈繞著絲絲輕愁,一雙如水波般蕩漾的褐色眼眸中透著隱隱的悲傷,小巧精緻的鼻,薄薄的唇緊閉著,帶著幾分難言的憂鬱,線條精緻的下巴,如羊脂般白淨細膩的皮膚,吹彈可破。從窗外一線陽光不經意地墮落,纖瘦的身影,卻像天使一樣泛起浮華。可能是因為陽光的緣故,彷彿那每一根睫毛上都洋溢著透明的憂傷,好似一朵飄浮在塵世中的煙雲一般。
忍足剎那間忘記了心跳,甚至忘記了呼吸,不由自主得輕喚著「菱芷!」
菱芷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得低下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起包從忍足身邊走過,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菱芷!」忍足抓住了她的手腕,心如刀割一般得痛。
「放手!我不是中村菱芷,我是速水菱芷!」如夜蔦般婉轉的聲音卻透著說不盡的憂傷。
加重了讀音的「速水」兩個字,深深得刺痛了忍足的心,無力得鬆開了手,嘴角的笑容淺淺變成了一彎哀傷,再一次讓她如風一般的從手中溜走!
TV包間中。
忍足一個人坐角落裡,默默得喝著酒,眼前這些玩得正歡的人與他無關。這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杯了,也不知道眼前失望而走的美女是第幾個了。他只知道,他的眼裡只有她,只看定她,其它人一下子忽然隱去!那些一度以為忘卻的記憶再次在眼前浮現出來,清晰得彷彿就在昨天。
原以為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再繼續想,繼續愛,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忍足侑士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只是,為什麼又要再相遇呢?是緣份嗎?有緣卻不能相守!無緣嗎?那為什麼茫茫人海中,相隔十年,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再次相遇!
相遇就相遇吧,可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就好像被撕咬著般的痛!大家都說自己是狼,是一隻來自關西的狼,但他們不,其實自己是一隻懦弱的狼,一隻靠著回憶才能活下去的狼,一隻在收集回憶的狼,一直在收集著,收集和她相像的女人,只是為了添補心中那缺少的一塊。用過許多方法想要忘記,找過許多相似的女人想要替代,然而終究代替不了你的溫柔,我的心除了你始終無法再愛別人。
突然想起,幾年前看的某部電影的結局人海茫茫的街頭,相愛的兩個人,重逢,相擁。而我和你,相逢卻注定不能相擁!不知是誰在唱,將這句歌詞毫無徵兆得送入他的耳中,忍足感到心被狠狠得刺痛,鏡片前莫名得湧上一片水氣,模糊了視線。
菱芷……
忍足勉強得睜開眼,突然而至的光明讓眼前一陣眩暈,頭好痛,如撕裂般的痛,四肢無力,喉吼也幹得要命,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有些發燒。記得是要去臨床實習的,怎麼躺在了床上?大腦開始慢慢恢復功能——
去研究所做新的課題時,在門口看到菱芷正被一個金髮小子糾纏。急忙上前發現那個人是教授帶的博士生aul,聽說他追求菱芷已經很久了。眉頭不由得緊皺,心中一陣無名火起,由其看到他去摟她的肩,就想也沒想得衝過去賞了他一記直拳。呵呵,那小子還真夠遜的,居然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帥到不行!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感到一陣疼痛。
這僅僅是開始,aul很快就爬了起來,開始了還擊,最後以壓倒性的實力被那傢伙狠狠得揍了一頓,臉上的傷也是戰利品,當然還有那副D的平光鏡也壯烈犧牲了。不過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致命的是菱芷她竟然看都沒看一眼,就和那個aul離開!那一刻,冒出個想法,為什麼沒有被aul打死呢?不害怕死亡,從小混跡於各大醫院,生老病死是最常見的風景,早已經對於死亡沒有了恐懼,更何況現在的自己生不如死!菱芷可以不愛自己,可以恨自己,但不可以這樣無視自己!無視自己的存在,無視曾經的一切,她真的已經忘記了嗎?
自己就這樣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心就像是被撕碎了然後再被她狠狠得踩上兩腳一般,痛得忘記了呼吸!漸漸感到臉上有些濕,一滴兩滴,慢慢得滿臉都是,接著是身上,原來下雨了。只是臉上的水,早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一動不動得躺在雨裡,任由雨打風吹,如果可以選擇,永遠不要姓忍足,永遠都不要這樣的父母,但我還是要遇見你,菱芷……
「你好,我叫忍足侑士,你呢?」陽光裡一個頭髮幽藍,臉龐帥氣白淨戴著一副金絲邊男孩,暖暖得笑著向摔倒在地的女孩抽出了手。
「我……我叫中村菱芷。」女孩怯怯得回答,纖細柔軟的小手輕輕得放在男孩的手中,漂亮的臉蛋兩頰緋紅。
……
「菱芷,來看我打網球吧!」忍足期待得說道。
「為什麼?」菱芷眨著一雙水靈靈的褐色眼睛望著他。
「因為菱芷來了,我就會贏喲!」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笑得魅惑眾生,然而他的這種美只為她一人綻放。
「好喲,大家都說打網球場上的侑士有一張撲克臉。」菱芷笑得兩眼變成兩彎好看的月牙。
「侑士,你好棒喲!恭喜喲!」菱芷興奮得將水壺中遞了過去,裡面是他最喜歡的藍山咖啡只加一塊糖。
「呵呵,謝謝你,菱芷!」侑士暖暖得笑著,這樣的笑容只有她可以看到。
……
「菱芷,和我交往吧!」侑士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眼中卻閃爍著羞澀。
「呃?」臉微紅,低下頭,「為……為什麼。」
「我喜歡你呀,我喜歡菱芷!非常喜歡!」
「我……我也喜歡侑士……」
「呵呵,菱芷,我會讓你幸福的!」溫暖的笑容中帶著滿足的幸福。兩隻緊緊牽在一起的手,相約永不分離……
神情恍惚中,感到額頭上多個涼涼的東西,感覺很舒服。呃,這個味道……菱芷!是菱芷的香水味!努力得想睜開眼,卻又怕睜眼之後發現是只是一場夢。既然這樣,就讓這個夢做得久一點吧,至少可以讓痛變得少一點!
感到微微發涼的手指撫摸著臉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在滑到嘴角邊的傷處時,變得更加輕柔,甚至能感覺到手指細微的擅抖。
「你……為什麼這麼傻呢?為什麼不能忘記我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有多心痛!」或許是以為他睡著,才會在耳邊低低的呢喃,「為什麼我們還要見面!這十年來,我用了各種方法來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我還是會想著你,想著你的笑,想著你說話時的樣子!我為什麼不是中村菱芷,而要是速水菱芷!為什麼……既然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相愛!……侑士,不要……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忘了我吧……」晶瑩的水滴從她的眼中一顆顆滴落。
忍足的臉上有水滴滑過,不知是他的還是菱芷的,伸手握住放在臉龐的這隻手,親吻著,「菱芷……我也想忘記,可是我做不到,十年零三個月又十二天都沒能使我忘記你!我想,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
「侑士……」
愛上一個不該的人會傷心,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會心傷,那如果愛上一個不該愛又不能愛的人呢?會心碎。從相愛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心碎,在失去彼此的日子裡,生命蒼白的延續著,永遠缺少了心跳的真實。
為什麼命運如此的刻薄,為什麼要讓他愛一個自己不能愛也永遠不該愛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她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忍足侑士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可是卻又哭不出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一般!這一生如果注定不能相愛,那麼請讓我陪在你身邊,只是看著你也好,至少這樣才會感到自己活著……
「侑士,在美國感到很辛苦吧!」
「菱芷,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呼吸!」
「侑士,這輩子我們注定無緣……」
「菱芷,還有下輩子!下輩子,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嗯,下輩子,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這輩子,我們做兄妹,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做夫妻……
……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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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終於見到了初戀情人
唉,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呢
如果不明白的親,
請參卷一《素顏的忍足侑士》一章
小狼應該不算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