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無言話別離
    第七十一章無言話別離

    窗外的陽光依舊嫵媚到極至,那棵櫻花樹再一次錯過了今年的花期,來年呢,來年它會不會也和其它的櫻花樹一樣開出絢爛的花?

    「喂,你不走嗎?」沒有稱謂的問話聲將南宮若葉從猶離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啊,已經放學了呀!」若葉這才驚的發現教室裡只剩下四個人了。

    「你要適可而止了!」越前翻著四白眼教訓道。

    「呃,什麼?」若葉不解得看著越前。

    「以前就已經夠傻了,生病回來後變得更傻了!所以你要適可而已了!免得傳染到我。」越前淡淡得說道。

    「越前,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很欠扁的!」若葉皺著眉說道,5呀5,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長個了,太毒舌了是會招怨恨的。

    「你怎麼還不走?今天沒有社團活動嗎?」若葉皺著眉問著坐在前面穩絲不動的越前。

    「值日。倒是,那個東西沒關係嗎?」越前說道。

    「什麼?哪個東西?」若葉不解得問道。

    「就是門口那個東西!」越前說著,嘴向門外呶呶。

    若葉隨著他的示意向門外望去,那個瘦削的身影,依舊是缺乏表情的臉龐。

    「居然管學長叫『那個東西』,越前你真的很欠扁呢!」若葉輕笑著,自從上次網球場那件事後,櫻澤崇就自作主張的把自己從手塚家接到了櫻澤的東京別館,差不多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面了。

    「南宮,你應該把問題快點解決了!拖拖拉拉,不像你的風格。」越前說著,站起身來。

    「吶,越前,這麼多話,也不像你的風格!」若葉反擊道,「不過,謝謝你!」嘴角盪開一抹淺淺的笑容。

    「哼,Madamadadae!」越前式的名言,在若葉眼中印下一個拽拽的背影。

    「解決問題!嗯,解決掉!」若葉對自己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拎著書包走出教室。

    「若葉!」

    「手塚君!在等我嗎?」轉身,微笑,一氣呵成。如腦中想像般的完美。

    「嗯!」手塚點頭,兩天沒有見到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她,滿眼裡能看到的都是她,她的笑,她輕柔的呼喚,現在才發現對她竟已經思念到了氾濫的地步!

    「什麼事呀?」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從此之後你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這句話生生得將心刺痛,真的很痛!

    「呃,喂……」手塚的回答是不由分說得拉著她的手腕,走下樓。

    「喂,手塚君,你放手呀!」若葉喊道,居然連換鞋的時候也抓著手不放,這是幹什麼嘛!

    「不放!」手塚冷冷得答道。

    「錯了,網球場在那邊,你下午不是有訓練的嗎?」

    「我請假了。」

    「放手呀!你要帶我去哪呀!」

    「回家!」

    「我自己可以了,再說……再說,我們現在不同路了!」若葉喊道,是的,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手塚聽到這話,筆直的背有些僵硬,停下了腳步,看著若葉,「我送你!」

    「不用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呀?埋伏在一年級教室門口就為了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若葉看著手塚那張有些削瘦的臉龐,心神微動。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去找我。」手塚答道。

    「我為什麼要去找你?莫名其妙!沒事的話,就請你放手,我要回去了!」若葉避開手塚那雙冰冷的眼眸,淡淡得說道。

    「我送你!」

    「不用!」

    下一刻,若葉突然覺得身體一輕,手塚竟然將她橫抱在懷裡!而且是青天白日,在青學的主樓前!頓時可以感周圍那陣陣驚噓和如刺般的眼神!若葉知道,她又再一次「出名」了。

    「喂……喂,你幹什麼!你……你瘋了?」若葉掙扎著,「這是在學校呀,你快點把我放下!」

    「不!」手塚冷冷得拒絕道。她又變瘦了!心痛得將她抱緊,抱在懷裡猶若無物,一想到那天網球場的事,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了!

    「手塚國光,你瘋了?快放我下來!」若葉用手拍打著手塚。

    「我的左臂有傷,你最好別亂動,增加負擔,容易摔傷自己!」手塚淡淡得說道。

    「你知道自己胳膊有傷,還這麼胡來!你不要你的胳膊了,快放我下來!」若葉大聲得叫道。

    她的反映卻讓某人的嘴角不由得掛上了絲弧度,她還是在意的!

    「你想快點走出學校,不想被更多人看到的話,就安靜點!」手塚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語氣,眼中卻有一絲惡作劇得懲的光芒。

    果然,聽到這話後,若葉安靜了下來,乖乖得把臉埋入他的懷裡,那種如水般的清涼撲面而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懷裡的溫度,有種莫名的安心,就這樣任由手塚抱著她,在女生們如刀鋒一般的目光下走出青學大門。

    剛出校門,手塚就將若葉塞進出租車裡。

    「去哪裡?」若葉和司機一起問道。

    「去你家!」手塚淡淡得道。

    「為……」

    「我有話和你說!」手塚霸道將她索於懷中,打斷了若葉的發問。

    「唉,」若葉歎了口氣,向司機報出了櫻澤東京別館的地址,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司機那詫異的眼神,無視。這麼強勢,甚至有些霸道的手塚,讓若葉心煩意亂。

    「從此之後,你我再無任何瓜葛!」無奈得閉上眼,心在痛……

    「廚房在哪?」一進櫻澤別館,手塚就向田中管家問道。

    「從這向裡走,左拐右手邊第一房。」田中愣愣得看著手塚,又看向若葉。

    「不用理他!他要是有異常,就立刻報警。」若葉用手捏捏頭,頭好痛,「田中管家,我有些累,想去睡一會兒。」

    「好的,南宮小姐,那晚餐呢?」田中問道。

    「SS!」若葉揮了揮手,向二樓臥室走去,沒走幾步停了下來,輕身對田中道,「你可以完全忽略他!如果他有什麼危害性的行為發生,你有權任意處置。」

    「是!南宮小姐。」田中行著禮道,「任意處置……」

    田中走到了電話旁,「崇少爺,我是東京別館的田中……」

    從廚房走出來的手塚,發現別館裡沒有一個人。

    「田中管家?若葉?」手塚輕聲喊道,秀眉不禁微皺,奇怪剛剛明明還有人在,怎麼現在不但田中管家不在,連女傭也不見影子。

    手塚心裡掠過一絲不安,不禁想起小說裡的情節,傭人偷了主人家的東西集體潛逃?!再看看窗外,已經變黑的天色,月黑風高,殺人夜,難道…………

    「若葉!」手塚不由得一驚,衝上了二樓,「若葉!」終於在打開第三扇門時看到躺在床上的若葉,急忙走到床邊,在確認她確實是睡著了,心才放了下來。

    藉著窗外淡淡的月光,靜靜得看著那張熟睡的容顏,緊閉著雙眼,微微嘟起的嘴,兩彎秀眉微蹙,長長的捷毛在臉上留下兩道漂亮的剪影,呼吸均勻低沉。心神微動,不由得伸手撫摸那可愛的臉龐。

    「是這裡嗎?一定很痛吧,對不起,對不起!」手塚輕輕得用手指撫摸著她的右臉,喃喃得說,「知道嗎,那一巴掌就好像打在我心上一樣的痛!我……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苦……」輕輕得握住那纖細而柔軟的小手,跪坐在她的床邊,凝視她的睡顏。

    伸手輕輕撫平她的眉頭,輕聲低語「若葉,對不起!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卻為了我做了那麼多。知道嗎,看著你跪在真田的面前時,我的心都碎了!我知道我木訥,我冷淡,我固執,如果這些傷害了你,我會改,你可以罵我,打我,但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好嗎?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相信我,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將那隻小手,放到唇邊摩索著,親吻著,「從今天開始龍崎老師將擔任網球部的監督,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還有,德國那邊也是,治療中心,學校,一切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麼,最想要什麼,你為我想到了所有事情,而我卻對你說了那麼多混帳話!我真該死!你是這個世上最懂我,最明白我心意的人!我居然沒有聽出來,那天你是故意氣我,我……真是笨到家了!若葉,對不起,對不起!」從晶瑩的東西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唇上,手上,心上……

    「我已經決定去德國。等我好嗎?我一定會回來的,會健康得回來的!不再讓你為我擔心!你說過,除了冠軍我還有你!我要守護著,這一輩子都好好得守護著你!若葉,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若葉,我喜歡你,我要照顧你一輩子,所以請你不要離開……」

    「呃,好渴……」若葉瞇著眼習慣性得把手伸向床頭櫃,「呃……」在習慣的位置,手卻沒有摸到杯子,通常早苗都會倒一杯水放在這的,難道今天忘記了嗎?手又不甘心得摸索著,空空如也,難道忘記了?真不想睜開眼,還是……算了吧……意識又模糊了。隨著手垂落的那一瞬,一張紙隨風劃著弧風悠悠得飄落下來,最後靜靜得躺在地上——

    「若葉,對不起!明天我會去德國,如果你肯原諒我,000成田機場見。我會等你到最後一刻!手塚字。」

    「鈴——鈴——鈴——」

    「唔——」若葉伸手看了一眼鬧鐘,猛得睜大眼,「天哪,這麼晚了!」

    「南宮小姐,您的早餐……」

    「不吃了,田中管家,我要遲到了,拜拜!」若葉從冰箱裡胡亂得拿了個麵包就衝了出去。

    「南……南宮小姐……」田中無奈得看著餐桌上的揚州炒飯和西紅柿蛋花湯,正宗的中式料理,還有一張便條若葉,為你做的晚餐,照顧好自己!手塚。

    「這應該算作祟少爺的情敵吧!那我是不是……」田中的手伸向了便條……

    「吶,若葉,你怎麼在這?」不二詫異得看著若葉。

    「啊,我們下節課要去特殊教室呀,怎麼了?」若葉不解得反問道。

    「呃?」不二看了下表,025「我的意思是,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學校。」

    「不二學長,你的話好奇怪呀!這個時候我不在學校在哪裡?」若葉淺笑著,天才不二不會是最近乾汁喝多了,毒傻了?

    「你和手塚怎麼了?」不二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盯著若葉,昨天放學的不是和手塚一起走的嗎,而且還是以那樣的張揚的方式。安理說今天應該……難道昨晚……

    「沒什麼呀!昨天他說有話說,結果到了我家就進了廚房,我頭痛上樓睡了,醒來就是今天早晨了。」若葉答道。

    「那手塚有沒有什麼字條之類的東西?」不二問道,手塚不可能對若葉不辭而別的,即使無法親口說,以手塚的個性至少會留個字條或口信的。

    「沒有!」若葉搖搖頭,「到底怎麼了嘛,不二學長!你這個樣子,讓人很在意!」

    「你真的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

    「手塚今天去德國!」不二說道。

    「什麼?!」剎那間若葉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二學長,你說什麼?」

    「手塚今天坐上午030的飛機去德國!」不二答道。

    「去……德國……」若葉感到大腦一片空白,他去德國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難道,難道真的,真的,就沒有任何瓜葛了嗎?手塚君……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沒有任何瓜葛,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難過,好想哭……

    「若葉!」不二看著面前若葉剎那間變得沒有血色的臉,急忙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若葉,你沒事吧!」

    「沒、沒事……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他要去德國?為什麼……為什麼……」淚隨著臉龐無聲得流了下來,眼前一片花白,心感覺少了一塊……

    「若葉!」不二擔憂得看著暈倒在自己懷裡的若葉。

    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手塚君……

    日本成田國際機場。

    「乘坐東京開往漢堡JL742航班的手塚國光先生,請速到5號通道辦理登機手續。」

    手塚站起身來,這已經是第三遍催促他登機的廣播,如果再不登機的話,就要被取消資格。最後望了一眼,空空如也。

    「若葉,難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還是,你已經放棄了……」

    心痛,痛得連呼吸都困難,「你終究還是沒有來,難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起身,拖著行禮,邁著沉重的腳步,入閘,轉身,再看一眼這座城市,空蕩的大廳裡沒有一絲倦戀!

    微閉雙眼,最後吸一口你呼吸著的空氣,

    我把心留在這裡,你能感受到嗎?

    若葉,對不起

    請你等我回來,

    一定要等我回來……

    這次是我真的決定離開

    遠離那些許久不懂的悲哀

    想讓你忘卻愁緒忘記關懷

    放開這紛紛擾擾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

    成為我這許久不變得悲哀

    於是淡漠了繁華無法再開懷

    於是我守著寂寞不能回來

    啊……湧起落落餘輝任你採摘

    啊……留住剎那永遠為你開

    第七十二章弦一郎,不可言喻的痛

    第七十二章弦一郎,不可言喻的痛

    立海大網球部。

    揮拍,

    「弦一郎,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他的手臂……」

    心痛!

    「澎——」

    「40——0」

    「弦一郎,求求你,求求你……」

    含著淚的紫色眼睛,跪在面前悲傷得哀求著,為了另一個男人哀求著!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你選的不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澎——」

    「G……GME!真田,——0」

    「真田副部長,好可怕!」切原小聲得說道,千萬別犯錯,不然……

    「弦一郎……」柳擔憂的看著這一切。

    「柳,真的不要緊嗎?」柳生扶著眼鏡,輕聲道。

    「真田,好可憐呀……」仁王皺著眉道,「要不要我OS成若葉,撫慰他一下?」

    「不要!」柳和柳生冷冷得齊聲道,那樣肯定會死得很慘!

    「訓練的時候居然聊天,真是太鬆懈了!全體追加擊00次!」真田衝著場邊講話的柳,仁王還有柳生冷冷得喊道。

    「是……是!」

    「弦、弦一郎是全體嗎?」柳小心得問道。

    「是!其他人是連代責任!」真田冷冷得說道。

    柳歎了口氣,看著真田獨自到擊球區練習擊球,「為什麼你們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柳,真田今天還缺席嗎?」柳生問道。

    「呃,好像是吧。」柳無奈得歎了口氣,弦一郎已經有兩天沒有來訓練了,對於他來說,是第一次,好像也沒有來學校,他究竟……

    「柳生,今天的訓練交給你了!」柳說道。

    「呃……柳,你去哪?」柳生問道。

    「青學,解鈴還需繫鈴人!」柳淡淡得問答道。弦一郎啊弦一郎,這一次你一定要挺過來呀!

    真田公館劍道場。

    「眼睛在看哪裡?對戰時要注意對方的動作!真是太鬆懈了!」

    「啪!」

    「是!」

    「下一個!」

    「左邊,上邊,不,是上上下下渾身都有是破綻!」

    「啪!」

    「是!」

    「下一個!」

    「怎麼回事?沒吃飯嗎?用力點!動作再快點!快點!」

    「啪!」

    「是!」

    「下一個!」劍眉緊皺,「沒有人了嗎?」

    「……」

    「一起上!」

    「……」

    「沒聽明白嗎?我說你們一起上!」

    「……是!」

    「啪!」

    「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強者!……」

    「啪!」

    「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和你這種碌碌無為的男人過一輩子的!我,更是如此!……」

    「啪!」

    「弦一郎,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去,他可能一輩子都打不了網球了……」

    「啪!」

    「那我呢!我是什麼,我在你心裡又是什麼!」

    用力揮下去的劍卻被擋了下來,手腕就這樣被毫無備防得被抓住,一扭,吃痛,竹劍脫手,急忙向後跳去,躲開腳下的攻擊。冷冷得一軒眉,盯著面前這張和自己相似的臉,雙唇緊抿,不語。

    「今天就到此結束了,你們都回去吧!」真田敬一郎,對已經被打倒在地的弟子們說道。

    「是!」

    當最後一名弟子走出道場後,敬一郎盯著弟弟那張表情冷漠的臉,無法忽略他眉宇間隱忍的憤怒,悲傷!因為傷風而變得瘦削的臉,顯得越發的稜角分明,卻透著一種讓人心痛的憔粹!

    「弦一郎!」敬一郎無奈得開口道,「你想要殺死他們嗎?」

    「對不起,哥哥!」真田垂下眼簾,淡淡得答道。

    「弦一郎,你成熟點吧……」果然自己還不夠成熟嗎?不由得咬著下唇,握緊拳。

    「弦一郎,心情不好也不可以拿劍道出氣!」敬一郎微微皺著眉,平時那個冷靜的弟弟最近怎麼會變得這麼浮躁,不,應該是失落!突然之間失去了活力!

    「是!」真田點頭道。

    「弦一郎……」敬一郎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下去。雖然他沒有說,但是可以猜到這件事一定和若葉有關,也只有她才能讓弦一郎的情緒有如此大的波動。只是感情這種事,外人是無能為力的,是劫是難只能靠自己去闖!弦一郎,你一定可以闖過去的!

    「弦一郎,真正需要堅強的時刻不是在戰鬥之中,而是當我們非得決定接下來該如何去做之時!真正的男人,要有面對一切的勇氣與覺悟!」敬一郎拍拍弟弟的肩膀,無奈得歎了口氣。

    真田抬眼看著哥哥鼓勵的眼神,重重得點了下頭,「我知道了,謝謝哥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有兩個可供練習的草靶,一直到晚飯前,你都陪著他們吧!希望晚飯的時候,我能看到一個冷靜如初的弦一郎!」敬一郎走出道場,輕輕得關上門,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安靜。

    「若葉?」敬一郎在庭院裡碰到了若葉,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男生,一個是和弦一郎同社團的柳蓮二,另一個則是一張笑瞇瞇的陌生臉孔。

    「真田哥哥!」若葉喊道,「弦一郎……」

    「弦一郎在道場,不過他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敬一郎淡淡得說道。

    若葉的嘴角掛上一絲弧度,表情略有絲放鬆,還好只是心情不好,真怕他……

    「沒關係的,我去看看他。」若葉說著向道場走去。

    一郎開口叫道。

    柳停了下來,「真田大哥。」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敬一郎說道。

    柳遲疑了一下,看看不二,又看若葉。

    「真田哥哥說得對,這件事,必須由我自己來解決。」若葉輕笑著。

    「若葉!」不二擔心得喊道。

    「沒事的,不二學長。」若葉輕笑著,向道場走去。

    弦一郎,請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從今天開始,就請你忘記我吧!

    敬一郎盯著若葉的背影,不住的歎息若葉你究竟是救弦一郎的藥還是殺死他的毒呢?

    若葉拉開道場的門,一股熟悉的檀香撲面而來,伴隨著那股讓人發怵的殺氣。昏暗的光線,散落一地的稻草,道場中央,逆光而立的真田,渾身散發著凜冽的瀟殺,直直得站地空曠的道場中,那個身影竟顯得如此的孤寂,落漠!

    孤寂得讓人感到直達心底的疼痛!這疼痛使若葉竟有些站立不穩,倚靠在門上,這樣心痛得望著他。

    抬眼,四目相觸,一個心痛不已,一個悲憤不已。

    「這個現在還好用嗎?」真田拿著那張若葉送給他的「邀請卷」問道。

    「呃。當然好用!」若葉答道,努力得使嘴角上翹。

    「和我打十場!」說著那些紙片和竹劍一起落在若葉面前。

    「要和我比劍嗎?」若葉輕聲得道。

    「是的,」真田轉身向道場裡面走去,「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好的。」若葉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得關上道場的門,彎腰拾起竹劍。當感受道場地板通過赤裸的雙腳傳達到全身的涼意時,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為什麼關門?」真田皺著眉問道。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打輸的樣子!」若葉輕笑著,其實我已經不能再陪你練劍了!

    「那就開始吧!」真田說道,盯著若葉。

    若葉看著對面的真田,那張變得憔粹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竟是這樣的熟悉又陌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和你會以這樣的姿態相遇!

    行禮,揮劍,橫刺……

    一方,積極攻擊,招式凌厲;另一方,疲於躲閃,步步後退……

    終於背後撞到了牆壁,「啪——」在手中的竹劍脫手而飛。同是一把明晃晃的真刀釘在了自己頭的一側!刀身泛著白光眩目得讓若葉睜不開眼。終於得到真田家的認可,擁有屬於自己的刀了嗎,弦一郎!你終於變強了,已經再也不需要我陪你練劍了,弦一郎!

    「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田盯著若葉冷冷得問,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實力!自始自終她只是在後退,根本就沒有揮過一下劍!「我已經沒有對你這種手下敗將出手的興趣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的不濟嗎?

    若葉看到真田逼近她的雙眼中隱藏著暗沉的殺氣,他是真的生氣了,「你贏了,弦一郎!我輸了,你現在真的變強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弦一郎!」

    盯著那雙望著自己的紫眸,清澈,如水,那一聲聲極好聽的「弦一郎」,硬生生得將眼中的殺氣化解,劍眉緊蹙,為什麼你要來這,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樣笑著,為什麼!

    「我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自製的人!」真田盯著若葉,眼中的殺氣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傷,「我喜歡你!若葉,我愛你!」

    雖然這句話自己早已聽過,他的心意自己也很明白,可是此時此景再次聽到這樣的話,竟是如此的震撼!若葉無語,輕咬著下唇,努力得擠出一絲笑容,弦一郎,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也不是神,可以無私的愛你,而不求回報!所以你如果無法用同樣的感情回報我,那就不要再來招惹我!」說完抽刀入鞘,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比完這0場之後……我們就再無瓜葛!」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透著讓人窒息的絕望,讓人從心底發寒。

    又一個再無瓜葛!很好,終於可以這樣了無欠無掛得離開了!若葉微閉著雙眼,嘴角盪開一抹笑容,淺淺的,如水波一般,輕輕地漾起一圈圈,連綿不絕的笑意。

    「弦一郎,」

    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真田的身體一陣顫抖,握緊手中的刀,理智在警告著自己不可以回頭,不可以,可是那聲音就好似有魔力一般,牽引著心,不由自主得轉過身來。抬眸看到她嘴角揚起的笑容,水漾般溫柔的笑容卻又透著淒涼,心不由得刺痛,不要那樣笑,我會心痛的!

    「弦一郎!」直視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晴,「已經不需要再打下去了!因為我已經不配做你的對手了,弦一郎!從此之後,我再也不能陪你練劍了!……」

    真田看著眼前那綻放著淒美笑容的人,用倦戀的聲音輕喚著自己的名字,不要再說下去了,不要,不要說什麼再也不能陪我練劍了!你知道嗎?我最高興的事就是和你一起練劍!不要再說下去了,不要再這樣笑了,我會心痛的,真的,不要說對不起,不要……那奔騰而至的情感終於衝破了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一把將眼前的人緊緊得摟入懷中!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守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為什麼你選擇的不是我?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真田摟著若葉,將臉埋在她的頭髮裡,質問著,呢喃著,一瞬間所有的感情,如絕堤的海一般崩發出來,「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嗎?對我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嗎?若葉,你回答我,回答我!」真田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盯著那雙紫眸問道。

    「弦一郎……」若葉抬眸看著近在眼前那雙盈悲哀的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開口,弦一郎啊弦一郎,你為何要如此用情呢!你可知,我無法給你任何回應的!

    「回答我呀,若葉!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真田急切得問道,她那雙眼中閃過的悲傷讓自己心痛不已,原想就這樣放手,原以為可以大方的成全,誰知自己竟早已愛她至深,無法轉身!

    「我……對不起……弦一郎!」若葉垂眼下,輕聲道。對不起,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弦一郎,我真的,真的無法回應你的情意……

    「不,不要你說對不起!不要,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呀,若葉!」真田幾乎是在大聲得喊著,聲音哽咽。

    「……弦一郎,我……真的,對……」突如奇來的吻,堵住了將要說出口的話。這是一個異常霸道,異常熱烈的吻,瘋狂得彷彿要吸走她的靈魂!就在她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他離開她的唇。

    「我說過,你不准說對不起!」一雙熱炙熱的眼眸盯著她,霸道而任性得宣佈道,「只准說你喜歡我,你愛我!」接著又低下頭去搏獲住那櫻桃般的雙唇!

    「弦一郎……唔……」若葉掙扎著,拍打著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放……」可是這叫喊卻好似邀請一般,舌頭輕易得長驅直入,糾纏不放……

    「你瘋了,弦一郎!」終於逃開這令人窒息的長吻,若葉喘著氣,質問道,因為剛才的吻,臉而微微泛著紅暈。

    「是的,我是瘋了!在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瘋了!」真田緊逼著若葉的臉說道,「是你帶我進入天堂,可是為什麼你要把我推下深淵!若葉,你好狠心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說著又緊緊得將她摟在懷中,頭埋在她勁窩處,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你留下來,若葉……

    「弦、弦一郎……」若葉感到勁部有些微微發濕,心裡不由得一陣刺痛。

    如果佔有可以永遠將你留在身邊,那麼……

    「若葉!我要你,若葉!」說著真田低頭想要再次親吻。

    「弦一郎!」若葉將頭偏向一側,試圖用手推開他,大聲喊道,「弦一郎!你冷靜點!弦一郎!」

    掙扎中,撞上真田的眼睛,好像有兩簇火焰,在他那雙明亮的眸子裡燃燒著,使他那對深邃漆黑的眼睛帶著燒灼般的熱情燃燒向她,彷彿要將她融化了一般,清晰得聽著他重重的喘息聲和混亂的心跳。

    「我要你,若葉!」真田堅定得說道,眼中的兩團火燒得更熱烈,「你說過,只要我贏了你,你就會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現在的條件,就是我、要、你!」佔有你,因為我要讓你留下來,永遠留在我身邊!

    「弦……」若葉驚恐得看著此時的地真田,回答被他那如火般的吻所阻止!霸道得吮吸著一切的吻,狂瘋得,熱烈的,炙熱的吻!有力的臂膀緊緊禁固著瘦小的身體,無視著她的反抗掙扎,幾近霸道得將她一把抱起,壓在了身下。

    離開了唇齒間的糾纏,抬眼,襲上了她衣領中隱隱透出的鎖骨。真田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手伸向了制服的紐扣……

    「弦一郎!」若葉伸手抓住真田的手。

    真田盯著那雙紫眸,堅定又霸道得說道「我要你,若葉!」接著他的吻又襲上她的唇!無論用什麼方法,我只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即使讓你恨我!

    「唔……」幾經僵持,若葉最終妥協,放棄了反抗,將眼睛閉上,「隨你……怎麼樣……都可以……弦一郎……」任由真田的吻鋪天蓋地般得印上她的唇,額頭,臉龐,脖脛……

    是無奈,是屈服,還是自暴自棄?

    只是知道反抗與掙扎已經多餘,不如就此瞭解!

    欠你的,就用這身體去償還吧……

    從此之後,兩倆相忘……

    縈繞鼻息的檀香,

    眼前浮現出了那張臉,

    冰冷而缺乏表情的臉,

    一雙深邃的眼睛總是溫柔的望著自己,

    為什麼這個時候,

    自己的腦子裡出現的竟全是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閃過……

    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每每想地這句話,

    心不由得在痛,如撕裂了般得痛!

    淚順著眼角輕輕滑落……

    弦一郎,對不起,

    除卻愛,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唯獨愛,不可以!

    因為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

    手塚君,手塚君……

    你在哪裡呀……

    手塚君……

    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得落下……

    「手塚君,手塚君……」

    一遍遍得呼喚著這個名字的聲音如一把把尖刀深深得刺進真田的心!

    心痛得停止了所有動作,

    靜靜得看著,

    你終究愛的人還是他!

    你的心早已交付給了他,

    我要這俱空殼又有何用!

    靜靜得看著這張深愛著的臉,

    終於,

    眼中的熱情化做了一汪清水,

    一滴一滴得落下,

    若葉,我……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

    因為我終究還是錯過了你……

    門被大力得撞開,人影閃過,真田感到胸口吃痛,身體飛向了一邊,那一刻竟有一種解脫了的喜悅,雙目微閉,嘴角有一抹淒涼的笑意……

    「若葉!若葉!若葉!」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喚。

    「手塚君,是你嗎?」慢慢得睜開眼,模糊的影響中似乎看到了那個身影,嘴角微翹,「你聽到我在叫你了嗎?」

    「若葉!」看到衣衫不整,淚眼婆娑的她,心痛得彷彿碎掉了一般,用外衣小心包裹著她的身體,輕輕得摟入懷裡!對不起,若葉!我來遲了!

    這懷中的香味——

    不是他!霎那間,淚如泉湧!

    「崇哥哥……帶我走……」

    「好,若葉!」櫻澤埋在她髮絲裡的臉上滑過兩道溫熱的淚,抬頭,腳尖挑起地上的竹劍,「澎——」打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看似無害的臉上此刻露出了如修羅般的表情,我絕不會饒恕你的,真田弦一郎!

    「治辰!」櫻澤喊道,聲音冰冷得如刀鋒一般。

    「是!」少年臉色如冰,眼光如刀,手中寒光閃過。原以為不會這麼早用到冰魄,但是你犯了絕對不可饒恕的罪,必須用你的血來洗涮的罪孽!

    「崇哥哥……不要,不要傷害弦一郎……他,什麼也沒對我做……不要……傷害他……」無力得閉上眼,手塚君,你在哪……

    弦一郎,不能再為你做什麼了,

    對不起,這一生終究是我負了你!

    往事終會化作前朝舊事,

    此去經年,心生猶離;

    咫尺天涯,斷章無從續,

    你我之間隔著一朵花的距離,

    便再也開不出繁華的愛情!

    前塵後世中早已鐫刻下紛亂的人生,

    你我終會相忘在滾滾紅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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