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手塚的執著
「哇，他局然說要擊潰手塚部長！」
「太囂張了！」
「手塚，你太鬆懈了！」場邊的真田皺著眉喊道。
「手塚，你要是敢這麼不華麗的輸掉，本大爺會殺了你！」跡部喊道。
「你們兩個，不能安靜得看比賽嗎？」若葉轉身杏目怒瞪，臉色微怒，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
跡部原想說什麼，但看到若葉的眼神，只是嘴角動了動了不再言語，那種眼神冰涼，讓人有一種直入心中的涼意，還有一絲的悲傷。
真田劍眉深皺，若葉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他的心在痛，她竟是這樣的在意他！
「呃？他散發出這樣的氣息是……」阪本感到手塚的變化，疑惑得心道，「想用這樣的氣息來反敗為勝嗎？太天真了，手塚國光！看來你的覺悟還不夠喲！」
「這個氣息是……」
「百練自得的絕招！」真田答道，手塚你終於要用這一招了。
「手塚君……」場邊的若葉猛然站了起來，這個氣息，鏡片後的眼神，這個凌架一切的驕傲，是他！從五年前開始，就被弦一郎和幸村都一直惦記著要打敗的人，原來就是他——手塚國光！
「若葉！」真田擔心得喊道，看到她這麼在意手塚，心痛可是卻又忍不住擔心她，這……一時之間湧上心頭的矛盾糾結於心。
「沒事的，弦一郎。」若葉轉過身，衝他淡淡一笑，那笑容讓人看起來莫名的悲傷。
真田不由得握緊了拳，心痛，真的很心痛，手塚，你居然讓若葉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快速發球！」
「他居然那麼快就到達底線了！」
「是手塚領域！」
「又是剛才那樣的扣殺！」
「5——0」
「什麼？！居然把球用相同的方法給打回來！」阪本盯著場內的球，剛才那一球就好像是自己打過來的一樣，不，是加倍還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好呀！得分了！」
「不愧是手塚部長！」
「SEIGU！SEIGU！SEIGU！SEIGU！」
「可惡，別以為這個樣子就可以打贏我！」阪本又一次扣殺，這一次和剛才的不同，力量更強勁！
「30——0」
「什麼！」阪本活動了一下手腕，拾起被震飛的球拍，右手麻麻的感覺，果然是把力量成倍打回來，沒想到你還保留了這樣的絕技，越是這樣我越要擊潰你！不然，我無法到達那個最高點！
「阪本居然被壓抑了！」
「是呀，現在完全處於劣勢！」
「40——0」
「手塚那個狀態是……」佐伯吃驚得盯著場上的手塚，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剛才完全不同，而且強勁度也遠遠在那之上。
「百練自得的絕招！」那個坐教練席上像是湊數的監督的人開口道，「那是藉由把充滿無我境界的爆炸性威力全部集中到左臂上，使回擊時產生倍於對手的威力及旋轉力等，並將疲勞的副作用降至最低的招數，而能夠實現這一境界的正是手塚領域！沒想到，在高中生聯賽中會看到這樣的招數，這一次還真是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了！」
「百練自得的絕招……」佐伯心道。
「GME手塚4——4」
「太好了，追平了！」
「加油，手塚部長，一舉打敗他！」
「SEIGUS！EIGU！SEIGU！SEIGU！」
「看樣子，手塚已經重新拿回主導權了。」乾說道。
「未必！」柳說道。
「呃？」大家奇怪得看著神色凝重的柳，真田，還有跡部。
「手塚君！」若葉輕咬著下唇，你的手臂應該感到痛了吧，前面過度的使用「手塚領域」已經超過負荷了，現在它隨時都會爆發的！
「那個發球力道很強勁！」
「打回去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等在那裡？！」
「手塚領域！」
「這一次是後角球嗎？」阪本快速跑去。
「他居然這麼快就從網前跑回底線了！」
「原來是這樣！」乾扶了扶眼鏡，「他居然能從手塚準備擊球的動作中判斷球的方向及旋轉！他居然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5——0」
「所以他才會那麼快的出現在球的落點是嗎？」大石問道。
「所以那傢伙可能早就已經發現了！」跡部的左手放在臉上，皺著眉道，他竟然在剛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所以才採用那樣的招式嗎？這可怕洞察力我不得不佩服你！
「呃，所以他才要正面攻擊手塚領域！」真田憤憤得道。手塚現在的百練自得的絕招，根本不是最佳狀態下的，果然還是因為那個原因！
「什麼嘛，他們在說什麼？」菊丸不解得問道。
「吶，阪本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嗎？」不二緊皺眉頭。
「不二，發現了什麼？」菊丸急急得問道。
「手塚手臂上的隱患。」不二輕吐道，手塚的左臂，令人心痛的傷！
「部長的傷不是全好了嗎？」桃城反問道。
「還記得全國大賽的最後一場比賽嗎？」不二道。
「即使當時他的手臂已經恢復，但接連的和強手對戰以至於不惜用到禁忌的技藝，那只脆弱的左臂，舊傷復發只是遲早的事。這種高強的持久戰，打得越久，他的傷就復發得越快。」跡部淡淡得道。
真田感到周圍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確實，那場比賽，如果不迫使手塚不過度得使用「手塚魅影」，或許他的手臂……
「阪本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正是瞄準這一點才故意讓部長使出那麼久的手塚領域？」
「既然，持久戰對於手塚不利，那麼他應該早點結束比賽！」大石喃喃得道。
「手塚如果急於進攻的話，就會露出破綻，阪本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破綻的，所以這場比賽從開始就已經注定會是一場持久戰！」跡部說道，阪本這傢伙居然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手塚隱蔽的傷患，這種洞察力真是叫人可怕。
「可惡！一定有辦法的！他明明已經快到極限了，不可能還有這樣的實力！」阪本心道，「不僅是力量，所有的球技，所有的旋轉，所有的球路，所有的破壞力，全都以加倍的威力打回到我這裡來！」
「30——0」
「那個阪本回球的力量越來越大了！」
「而且角度越來越刁鑽！」
「手塚手臂的壓力也越來越來大了！」
「部長……」
「手塚君！」若葉皺著眉，在心裡默念著。
「既然你都能打回來，那我就打出讓你那樣的手臂無法回擊的球！」阪本大力得擊球。
「40——0」
「打回來了！呵呵，」阪本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真的很執著呀，手塚國光！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覺悟吧！」
「哇，這一球……」
「力量比以往的都大！」
「不要接，手塚！」真田喊道，這一球的威力絕對不在自己的發揮了00%威力的「火」之下，手塚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接那一球！
「OUT！GME手塚5——4，交換場地！」
「出界了……」阪本不敢相信得看著球向界外的球。
「那是……」
「手塚魅影！」
「手塚！」真田和跡部喊道。
「手塚君！」若葉站起身，眼前不由得一片朦朧。
「部長！」桃城幾個性急的傢伙，越過護攔衝到場內，緊張得圍到手塚身邊，他們絕不可以再讓部長為了青學而犧牲他的左臂了，他們已經成長起來，比兩年前更強大，絕不可以再讓部長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幾個幹什麼？都給我退回去，比賽還沒有結束！」手塚看著圍過來的桃城等人，表情嚴肅，冷冷得道。
「部長！請不要再比下去了！」桃城說道，大大的眼睛裡有一絲泛紅。
「手塚，再打去的話，你的手臂會受不了的！」菊丸說道。
「再說，我們已經進入關東大賽了，贏不贏得冠軍都沒有意義的！」乾說道。
「是呀，部長，你不要勉強！」桃城勸阻道。
「手塚部長，請你放棄吧！」
「是呀，部長，不要再比下去了！」
「你們在擔心什麼呀？我的手臂很好！」手塚看著一臉擔心的大家，淡淡得道，「青學的部長是從來不會輕易放棄的！」眼中閃堅定而執著的光芒。
「部長！」
「手塚！」
若葉擋在要進場的手塚面前。
「若葉？」手塚臉上掠過一絲詫異。
「手塚君，你是個大笨蛋！」若葉輕笑著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右手，用一根絳紫色的絲帶小心得纏在手腕，邊纏邊說，「知道為什麼會有二刀流嗎？那是因為我們有兩隻手呀！在戰鬥中，如果右手受傷了，還有左手，這樣就可以一直戰鬥下去，直到勝利。所以，」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手塚君，除了左手你還有右手，失去冠軍你還有我！」
「若葉……」
「去盡情得打一場你想打的比賽吧！我你，手塚君！」若葉輕輕得走回場邊，對著桃城幾個說道，「學長們，我們回去好好觀看比賽吧！留下來的，直到全國賽都不用出場了！」
「手塚，加油！在本大爺的應援聲下，你敢不華麗的輸掉試試！」跡部喊道。
「手塚，加油！青學的部長，你太鬆懈了！」真田喊道。
若葉向那兩個人報以淺淺的笑容，謝謝你們，雙手在嘴邊擾成嗽叭，向著場邊大喊「FIGHTIG！SEIGU！FIGHTIG！TEZU！」
寂靜，接著——
「FIGHTIG！SEGU！FIGHTIG！TEZU！」
「FIGHTIG！SEGU！FIGHTIG！TEZU！」
青學的場邊再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加油聲，為他們的部長——站在頂點的男人加油！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阪本凌仁！我們開始吧！」手塚淡淡得道。
「哼，你的部員很希望你贏嘛！不過，你最好是做好覺悟吧！」阪本冷冷得道，你的手臂應該快到極限了，勝利，冠軍連同你的前途，讓我一起擊潰吧，手塚國光，你的歷史結束了！
若葉看著球場上奔跑著的手塚，掛滿汗水柔和而秀麗的臉形，精緻明麗的眉，原以為他嚴肅而內斂一如他冰冷的容顏。當瞥見他此時微微翹起的唇，一線若有若無的笑意泛起，沒有辦法忽，他眸中那燃燒的火焰，熾熱得灼傷人心，如刀峰般銳利的眼，是對於勝利的渴望，那樣凜冽而澎湃的傲然，那個冰冷得看似無情的手塚國光，骨子裡卻是燃燒著對於網球最熾烈的熱情！這一刻她深深明白，他是一個為網球而生的男人，他是為勝利而存在的強者！
他的強大不同於幸村精市的宛如神明般的絕對主宰，不同於真田弦一郎王者般的無情侵略，也不同於柳蓮二藝術般的完美無缺，手塚國光的強大是傲然一切的，特別的存在，就像迎風而立的寒梅，秋不去，冬不敗，傲然於世，在一片瀟瑟中如驚鴻乍現般得灼傷人心！
這樣一個驚鴻乍現的男子，執著而任性得為了夢想，為了責任，寧願在霎那間燃盡了生命的光華，只為炫亮那曾經迷惘的心與眼，然後用勇者的姿勢轉身，縱然傷得心神俱碎，體無完膚，亦無怨無悔！因為他是手塚國光，因為他是青學的部長！
「媽媽，或許，我現在終於理解你的做法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不想再逃避了，責任，我學會了去承擔責任，承擔做為一個女兒的責任，承擔延續你的期望的責任！媽媽，請在天國裡保佑我，好嗎？」若葉在心裡默念著，「手塚君，謝謝你！」
「FIGHTIG！SEGU！FIGHTIG！TEZU！」
「手塚，沒想到你的右手居然這也麼厲害！雖然你的部員很期待你贏得比賽，但是對不起，就讓我連你的右手也一起毀滅吧！」阪本高高跳起，一記勢大力沉的扣殺！
「啊，扣殺球！」
「太好了，是手塚領域！」
「他居然完成了右手的手塚領域！」乾吃驚得說道。
「手塚……」不二道，「你果然很強！」
「球拍下降，你要放短球，太天真了！手塚國光！這樣就讓你徹底死心吧！」阪本快速衝到網前。
「什、什麼？！球居然向後滾動！」板本吃驚得盯著在地上滾向網邊的球。
「居然用右手使出了零式？」乾扶了扶馬上要掉下來的眼鏡。
「零式削球！」柳也睜大眼睛看著這一球。
「是部長的絕技——零式削球！」
「這、這才真正的零式削球？」板本愣在那裡。
「比賽結束，青學手塚獲勝，局數——4」
「哇！太厲害了！」
「萬歲！」
青學的拉拉隊一片歡呼。
「哈哈，手塚這傢伙，居然害本大爺這麼擔心！不過，他變得越來越強了！比賽會越來越有趣的！」跡部說道，桃花眼中閃著犀利的光芒，「我們走了，呃，BJI？」
「是。」
「手塚，太鬆懈了！今年一定要擊潰他！」真田雙手抱臂，劍眉微顰道，「蓮二，我們走。」
「還好來看了，沒想到手塚越來越強了！青學，還真是頭痛的敵人呀！」千石清沌道。
「手塚部長，多謝指教！你真的很強，我、我認輸了！」阪本臉上那麼傲氣而不可一世的笑容消逝了。
「你也不錯。是個很強的對手！」手塚伸出手握住了阪本的手。
「下次，我一定會贏你的！手塚部長！你的手臂……」阪本說道。
「不用想太多，沒事。」手塚淡淡得說道。
手塚國光，你果然是站在頂點的男人，我現在還無法超越你，但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阪本在心中默默道。
站在場邊的若葉並沒有上前，只是遠遠的和結束比賽淹沒在部員熱情擁促下的手塚相視一笑。
湛藍的晴空下，手塚國光那佈滿閃光汗珠的側臉，微蹙的眉，遮於鏡片後的緊閉雙眼，隱忍的表情。就像耳邊響起夏日的海濤聲，不太澎湃，卻足以淹沒所有觀者無從猜測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