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感應到對方與自己等人只有一牆之隔了,不再作聲,拉著兩人掩入了後方的叢林中,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剛剛陳信等人站立的地方,由底下忽然被抽離了數根木棍,露出了一個僅容人鑽過的小孔,兩個少女無聲無息的鑽了出來,兩人相對一笑,隨即將木棍輕輕的塞回洞口,手腳非常熟練,想來是常常偷溜出來。
陳信等人眼看這兩人自己送上門來,看來地無須客氣了,三人一打眼色,林田昊傳音說:“我來好了。”
陳信與練兆誠見這兩人功夫低微,想來林田昊自然可以應付,同時點了點頭。
這時兩位少女轉過身來,手拉著手向林中奔來,林田昊忽然說:“這……還是練兄來吧。”
原來林田昊這時見到兩女一絲不掛的正面,剛發育完成的青春氣息躍然而出,不禁有些尷尬,練兆誠何嘗不是看的清清楚楚,遲疑的說:“陳宗主歲數差不多,還是陳宗主……”
這跟歲數有什麼關系?陳信連忙搖頭:“我還沒試過打昏人,不大保險……”
練兆誠一歎:“早知道就要常淑玉或李鳳儀跟來了。”常、李兩女是聖殿高階武士中唯一的兩位女性。
這時兩位少女已經由三人的身旁穿過,看來是想去海灘邊,眼看越奔越遠,再拖就來不及了,練兆誠不得已的說:“我出手,你們帶人。”隨即一個翻身迅如疾風的向前閃過,兩手同時伸到兩女的後腦,輕輕一撫,兩女一聲不出的順勢向前摔出。
這時陳信與林田昊見練兆誠出手,雖然還搞不清他在說什麼,也連忙隨著跟過去,練兆誠見兩女將要摔跌,兩手虛空一挽,清風揚起,兩名少女的身軀望空一翻一轉,往陳信與林田昊的身上拋去。
兩人猝不及防,無奈的將少女托在手上,才知道練兆誠剛剛那句:“我出手,你們帶人。”的意思,這時兩人好像各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拿又拿不得,拋又拋不下,練兆誠見兩人的狼狽像,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是隨即捂住了嘴,不敢發出聲音。
林田昊忍不住說:“練老大,你好狡猾。”
練兆誠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一人干一種活,天公地道。”
陳信也不想一直抱著裸女,尷尬的插口說:“我們今晚就到此為止好了,先回去與他們會合吧。”二人再也沒有意見,同時穿林過木,向東方的山林飄去。
轉眼間二人到了會合處,卻只見到黃祥一人,黃祥見到陳信與林田昊各抱著一個花不溜丟的裸體少女,不禁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練兆誠這時滿腔得意,卻找不到人說,連忙問:“黃宗主,他們呢?”
黃祥這才回答:“我們找到了一處不錯的地方,大家先去附近了,我在這裡等三位……陳宗主,怎麼專捉女孩子啊?”黃祥還以為陳信的風流毛病犯了。
陳信有口難言,搖搖頭說:“黃宗主,您還是快帶我們去吧。”
黃祥一面搖頭,一面轉過身來向山後飄去,沒多久,黃祥忽然在林中深處止步,三人還沒發問,黃祥將一片綿密的籐蔓翻開,眼前卻是一個不小的凹穴,眾人也迎了出來,其實這裡說穴也不像穴,只是山壁下的一片內凹之處,黃祥不知怎麼將籐蔓弄得十分天然,外觀一點也看不出來,練兆誠不禁佩服的說:“黃宗主,這一手漂亮。”
黃祥笑笑說:“當初在鳳凰星蠻荒之地打了六十年天下,不會也要會了,能這麼快,還多虧葉宗主幫忙。”
這時陳信與林田昊兩人忙不迭的將兩女放下,練兆誠剛剛提到的兩位女性高階武士也自動過來幫忙,陳信與林田昊不敢多看,連忙跑了出來,其他在內休息的男性為了避嫌,也跟著走出來,練兆誠見到兩人,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一面說:“陳宗主、林總隊長,真對不住了。”
陳信與林田昊想起自己剛剛的狼狽模樣,也不禁有些好笑,不久一位女性的高階武士出來,練兆誠轉頭說:“李鳳儀,先弄個東西給她們穿上吧?”
原來這位女性的高階武士就是練兆誠剛剛提到的李鳳儀,李鳳儀應聲說:“可是,我們也沒有多余的衣物,我就是出來問問有沒有辦法的。”
眾人面面相覷,因為現在的衣物穿上數天也不易髒,這次出來誰也沒帶行李,還是黃祥比較有經驗,開口說:“不然就找些樹葉或是什麼的遮遮重點……晤,那些紫藻蠻大片的,不知道好不好用?”
練兆誠搖搖頭說:“這麼麻煩?算了,難不成我們還要養她們一輩子?李鳳儀,你看看能不能問出她們的一些社會結構,還有檢查一下它們到底是不是人類,唉,要是有個合**就好了。”
合**有辦法對人體掃描,所以比起外部的檢查自然更為清楚。
陳信想想說:“等一下問完口供的時候,我們與母艦聯系一下,說不定程隊長他們也有收獲。”
陳信已經慢慢的改口不再叫程老師了,反正一年前陳信在背後也是叫程老虎居多。
練兆誠隨即將三人發現這兩位少女的事情向李鳳儀說了一遍,李鳳儀點頭微微一笑,翻起籐蔓進去了。
不久後,一位少女櫻嚀一聲似乎被弄醒了過來,陳信等人不再說話,聚精會袖的注意裡面的聲音,只聽見李鳳儀慈祥的說:“你還好嗎?”
“還……好,……你們是誰?這是哪裡?……咦,三十號怎麼了?”少女驚慌的問。
“什麼三十號?”李鳳儀問。
“她就是三十號啊。”少女回答:“我是二十七號。阿姨你們生病了啊?”
“三十號沒事,為什麼你說我們生病了?。”另一人問,想來就是常淑玉了。
“我們生病時才會把身體包起來……不過,阿姨,你們包的很好看耶。”少女毫無心機的說。
“謝謝你了。”李鳳儀說:“你們兩個半夜不練功,跑出來做什麼啊?”
少女沉默下來,似乎嚇的說不出話來,陳信等人在外面聽不出所以然來,不禁有些心急,忽然聽到李鳳儀連聲說:“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說。”
原來是那個少女哭了,哭什麼?奇怪了。
少女抽抽咽咽的說:“阿姨,我們只是想說說話,不要處罰我們……”
李鳳儀似乎母愛發作,輕聲說:“傻孩子,阿姨怎麼會處罰你們?別哭。”
練兆誠想不到詢問口供居然變成婆娘帶小孩,忍不住急的跳腳,想進去問又有不便,大大後悔不先替兩人的衣服想辦法。
這時少女似乎十分意外的哽咽說:“阿姨,你們真的不處罰我和三十號?”
“真的。”李鳳儀說:“三十號……你們的名字有意義嗎?”
少女說:“有啊,我先出生,然後就是二十八號、二十九號、再來就是她了啊。”
看來他們的名字是以出生順序排列的,這可奇怪了。
李鳳儀按著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跑出來了吧。”
少女低聲的說:“我們倆一向很好,同是再過幾天,二十六號、二十八號、二十九號、三十一號和我們兩個都會去見始祖了,以後可能就不會這麼好了,所以想趁這些日子多聚聚。”
“為什麼以後就不曾這麼好了呢?”李鳳儀問。
少女遲疑一下說:“阿姨,你們不是不准我們談這些的嗎?”
“沒關系,你就當作阿姨什麼都不知道,與阿姨聊聊天嘛。”李鳳儀說。
“阿姨你好好喔。”少女高興的有些異常,隨即吱吱喳喳的說:“阿姨,我一直想問,為什麼二十號、二十一號、二十二號、二十三號、二十四號、二十五號去見過始祖之後只有二十號、二十二號回來,而且名字也變成吉那倫斯皮叔叔和綠希磨藍阿姨,好奇怪喔。還有、還有,他們回來後總臭著一張臉,變的好凶,又不是不認得我,可是功夫倒是忽然之間變高了……我想我們去見始祖之後也會變成叔叔和阿姨,也會有新名字,阿姨你說對不對?”
這時不只是李鳳儀聽的頭昏腦脹,外面旁聽的陳信等人也被一連串數字弄得糊裡糊塗。
過了片刻,李鳳儀才整理出來,柔聲說:“你的意思是二十號到……二十五號前一陣子去見過始祖?現在就要輪二十六號到三十一號去?”
“對啊。”女孩不管李鳳儀沒有回答,繼續說:“等了好久好久,我們才能去,阿姨,始祖長什麼樣子啊?功夫是不是很厲害呢?”
李鳳儀只好說:“你忘記阿姨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才能和你聊天,不然就不能聊這些了。”
女孩笑著說:“對喔,阿姨你最好了,你好像都沒有變嘛?跟沒見過始祖之前的人一樣,還會和我們開玩笑、玩游戲,像二十二號,什麼綠希磨藍嘛?不過比我早出生幾百天,沒關系,等三天之後我見過了始祖,我就也有新名字了。”
“三天後就要去了?”李鳳儀問。
“對,順利的話,第四天就能回來,不然可能就回不來了。”少女有點黯然的說。
“能不能不去啊?”李鳳儀說。
“當然不行。”少女十分訝異的說:“阿姨,你們不是說,我們的生命就是為了接受始祖的福澤而存在的,只有被選擇的人,才能繼續的生存,不然就沒有生活的權利。”
李鳳儀似乎嚇了一跳,沉默了下來,這時忽然另一個少女似乎也醒來了,輕聲的說:“二……二十七號……?”
“三十號,我在這裡,你沒事吧?”二十七號迅速的回答,緊接著說:“三十號,這個阿姨好好玩喔,她跟我玩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游戲,裝的好像喔。”
眾人心中發疑,怎麼十七八歲的人了,還單純的像十歲不到的孩子?
李鳳儀輕歎一聲說:“這位阿姨陪你們聊聊,阿姨先出去一下。”
李鳳儀隨即翻開籐蔓走出來,與陳信等人走到較遠的地方說:“陳宗主、武士長,我看從她們嘴中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
練兆誠點點頭說:“陳宗主,她們應該怎麼辦?”
陳信沉吟說:“能不能送她們回去?反正時間還早,他們應該不會被發現。”
李鳳儀點點頭說:“應該沒問題,我只要跟她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她應該就不會說出去。”
練兆誠接口說:“既然這樣,就麻煩你和常淑玉送她們回去,我們實在不大方便。”
林田昊一旁說:“不然我們再跑一趟,看看這次能不能捉個大人,順便送兩位武士。”
也只能這樣了,李鳳儀隨即進入籐蔓下,也不知道怎麼哄的,兩位少女乖乖的讓李鳳儀以布條蒙住雙眼,背著往山丘下撲去,陳信、練兆誠、林田昊三人輕松的尾隨在後,不久到了村莊附近,陳信等三人隱了起來,看著李鳳儀與常淑玉將兩女送走,待兩女去遠,才由隱敝處出來與兩人會合。
五人聚在一起,商量這次捉拿的對象,最後決定,要是想不露痕跡,還是不要破屋而入,乾脆捉看守這些小孩的人,不過看守的人一共有四位,如何安靜的下手倒是令眾人煞費思量,眾人先掩至大屋的頂端,探頭向下看,只見下方四人或坐或立,有時眼光交會片刻就又分開了,也不曾聊個兩句,情景煞是奇怪。
陳信等人正想不出好辦法的時候,收發機忽然微微震動了起來,陳信知道這是卓卡有緊急的事情聯絡,連忙向五人打了個手勢,一起向後飄身,閃入山林中。
陳信等到確定不會被村中的人察覺的時候,才將收發機打開,應聲說:“我是陳信。”
“陳宗主。”唐崁唯急急的說:“程隊長傳來消息,千萬不要捉人問口供,他們已經被發現了,正邊打邊撤退,你們先回來,我們已經開始向你們移動,在收發機上可以找到我們的位置。”
陳信來不及說自己已經找了人問口供,急著問:“他們現在的狀況怎麼樣?需不需要支援?”
唐崁唯一陣遲疑,才說:“對方似乎決定不用飛艇,程隊長陷入了苦戰,不過其他的合**已經去幫忙了,你們還是先回來吧,地球的精銳不能再損失了。”
陳信一聽,顯見程似成已經陷入了苦戰,馬上當機立斷的說:“我知道了。”
隨即對身旁的四人說:“練武士長、林總隊長,麻煩您兩位回去集合眾人返回卓卡。”
眾人剛剛也聽到陳信的對話,一聽這樣說,練兆誠連忙說:“陳宗主,那您呢?”
“我去看看,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陳信隨即加速往天空沖去,不管練兆誠和林田昊兩人在下面急的跳腳。
陳信沖到半空,運足功力向北方飛去,只見光焰倏然向外泛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炫亮的長虹,不久後,陳信就聽到下方傳來隱隱的巨響,連忙往下沖去,卻看見程似成等三十多人,被數百位全身包裡在金屬殼中的人團團圍住,左沖右突無法脫困,還好程似成等人結的陣勢似乎別有一功,似乎專為以寡擊眾,加上對方對於合**指中的雷射似乎也頗有顧忌,兩方一時僵持不下。
不過合**的雷射發出總要一秒的時間儲備能量,這時敵方往往尋暇搗隙的敵人,合**全靠著數人一組的互相幫助,才能不讓人近身,雖然說若是不將所有的合**結成陣勢,人人各自突圍的話,以程似成和鐵新等人的功能來說,應該是可以突出重圍,不過前來支援的合**只怕會有一半斷送在這裡。可是現在這般糾纏下去,眼看敵方人數越來越多,最後恐怕將會全軍覆沒。
陳信仔細一看,當時在螢幕所見敵方功力最高強的數人並未加入,顯然是以為勝券在握,不想多費工夫,陳信心想要幫忙就趁現在,不然等對方最強的數位趕到,陣勢馬上就會被打出缺口,這時不能再心存慈悲,對方畢竟是敵人,於是陳信加催了功力,在夜空中閃出一道炫目的光華,斜斜向下直飛而去,眼看距離恰好,陳信雙掌一翻,催出久已未用的陰陽回旋掌勁,兩道隨距離加寬的光束,離開陳信數公尺後,倏的交織在一起,卷起了數十公尺的暴風,轟然往下掃去。
陳信功夫已經催至頂點,距離陳信最近的一批人哪裡來的及反應,數十人只覺得後方忽有光華湧現,還來不及回頭的時候,已經被裹在回旋掌勁之中,身不由主的隨勁流盤旋,陳信這時只覺得體內內息源源不絕,不斷向外洶湧而出,眼看威力范圍就要穿入戰團中的合**,心中大驚,雙手向兩旁一拉一引,心念控制著掌勁向外泛出,免的反而誤傷了戰友。
這時空中數百人發現異變突生,全部被這股恍似來自天地中的威猛大力嚇的停下了攻擊,陳信發覺勁力奔騰越來越難控制,往回一收一引斷掉勁力的聯系,光束如同有形的龍卷風一般交纏,在陳信的收引之下,積蓄的勁力宛似被點了火藥,轟的轟然一聲巨響,勁流向兩旁霹靂般的爆射開來,威力所及范圍內的數百位敵軍,念頭都來不及轉,在同一瞬間被爆散的血乾骨碎、屍骨無存,聲音遠遠傳送出去,數百公裡內都聽的一清二楚。
陳信隨即將聲音下送:“諸位,快往這裡走。”
程似成與鐵新等人本來也傻在那裡,忽然聽見陳信宛如在自己的身邊發話,才回過神來,眼看前方已經被清出一個坦蕩的大道,不再遲疑,連忙全力向陳信的方向飛去,其他數百位存活的敵人這時都望著陳信發呆,只遲疑了數秒,程似成等人早已溜出戰團,陳信一人留在最後,心想這些人要是有膽追,自己就再發一掌,轟他個稀巴爛,沒想到這些人倒是有志一同,沒有一個前來送死的,一起目送著陳信往外飛走。
既然如此,陳信雖然心中意外,但也不為己甚,向後倒飛數百公尺,這才翻身離去。
陳信等人一面飛回隱在海面下的卓卡,一面清點人數,畢竟還是喪失了數位合**,陳信有點黯然,怨怪自己太晚接到消息,反而是程似成安慰陳信說:“陳信,我們畢竟都活了數百年,什麼事都看透了,堂堂正正的作戰而死,本來就是我們武裝合**的使命。”
陳信搖搖頭不再作聲,陪著眾人快速的掠回海中的卓卡。
陳信回到卓卡,先等排開水後跟著離開隔氣艙,由支路岔回主要通道,隨即直直飄往控制室,沒想到一進入控制室,一陣歡呼聲轟然響起,在密閉的卓卡控制室中回蕩來去,陳信這才看清,除了黃祥、練兆誠等人之外,眼前居然還有數百位人擠在控制室中,正對進來的眾人歡呼。
陳信心想,這不知道幾分貝了?簡直比起自己剛剛造成的爆震還要大聲,陳信皺眉望向站在一旁笑著的唐崁唯,唐崁唯張開嘴說了幾句話,居然一點也傳不到陳信的耳裡,原來歡呼聲不但還未止歇,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唐崁唯以平常的方式說話,聲音自然被這些歡呼聲掩蓋掉了。
這時唐崁唯也發現,連自己都聽不見自已的聲音,不禁啞然失笑,傳聲對陳信說:“大家都想來見見陳宗主,我也只好特例開放一次。”
陳信剛剛飛過時還空無一人的通道,不知道何時也擠滿了人,也對著陳信發出歡呼聲,正是內外夾攻,陳信連忙傳聲說:“唐上將,現在這樣該如何是好?”
唐崁唯居然一聳肩,攤了攤手掌,意思是沒辦法,陳信心裡有些不快,當時自己要是聽唐崁唯的話,合**只怕是凶多吉少,沒想到一回來居然是這種場面,這時黃祥忽然傳音過來:“陳宗主,發光嚇嚇他們,也許止的住。”
發光?陳信一愕,才明白黃祥是要自己運功,當時在鳳凰星的望鄉城就試過一次了,效果似乎不錯,陳信不再多想,緩緩騰起功力,絢麗而不刺眼的白色光華,倏然向外放出,控制室內外數百人眼前同時一亮,果然當場都被嚇住了,雖然仍然全部張開了嘴,但是一時間卻發不出聲音,於是陳信緩緩的放出聲音說:“謝謝各位,各位現在可以各歸崗位了。”隨即光華一收,往一旁讓開,將出口空了出來。
沒想到光華一收,歡呼聲又猛然響起,比起前一次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陳信心中懊悔,這下弄巧反拙,才自心中暗歎的時候,隨即發現,人群還是開始慢慢的向外移動,終於隨著歡呼聲的消失,而逐漸散去。
控制室終於回復寂靜,除了原來就隸屬控制室的數十位官兵,有時還偷瞄了兩下陳信之外,其他倒是都恢復了正常,唐崁唯大聲的說:“陳宗主,您剛剛的英勇神姿,我已經傳回地球了,想來地球播放這個畫面時,一定也是舉世歡騰。”
陳信心裡正沒好氣,搖搖頭唔了一聲,唐崁唯不識趣的接著說:“剛剛我已經通令全艦備戰,只等您一回來就全速過去幫忙,全隊的軍官正透過外空卓卡傳回的畫面,觀察著戰場,沒想到練武士長等人剛回來,您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畫面上,我們嚇了一跳,才想立即趕過去,沒想到接下來看到的居然是您大展神威,使得全卓卡上的軍官避免了一次危險的戰役,他們自然對您心存感激,我也只好讓他們對您表示表示,沒想到差點收不住……哈哈哈……”說著說著,唐崁唯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信這才知道自己誤會對方,心裡有點歉然,點點頭說:“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
這時練兆誠與林田昊走了過來,同時出口:“陳宗主,你太不夠意思了。”
兩人說出的話居然一模一樣,不禁相視哈哈大笑起來,陳信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看著發笑的兩人,這時練兆誠終於勉強止住了笑,對林田昊說:“你說。”
林田昊也笑著搖搖頭說:“還是你說好了。”
“我說就我說。”練兆誠轉過身來對陳信說:“陳宗主,下次這種事情你可不要拋下我們自己去干……”
“沒錯!”林田昊跟著說:“看遠遠傳回來的畫面,哪裡比的上當場看刺激?”
“所以下次不可以再一個人跑去。”練兆誠接著說。
“最少也要等我們一起去。”林田昊作了結語。
兩人一搭一唱合作無間,倒把陳信弄得啼笑皆非,只好含糊的點了點頭,算把這件事應付了過去,而鐵新這時也走了過來,對陳信點頭說:“又被宗主救了一命,以後有事盡管吩咐鐵新。”
陳信微笑著回答:“吩咐不敢當,只是有時想與幾位聊聊,上次諾麗雅議事居然說各位的所在地是最高機密,我也只好打消了念頭。”
“什麼?”程似成一旁聽到,疑惑的插口說:“我們的所在地幾時變成最高機密了?大概是法令又變了……這樣吧,陳信,你先拿著這個,以後可以用這個與所有的武裝合**聯絡。”
程似成隨即向後一招手,叫了聲:“王銅!”
一位胖胖的合**快步的走過來,忽然間打開了喉嚨,取出一個圓錐形的物體,隨即又把喉嚨關了起來。
陳信一下子愣住了,雖然知道對方是合**,也沒想到居然喉嚨說開就開,程似成接過這個東西,對陳信說:“這是每個武裝合**身上都會配備的傳訊器,我們以前叫做無線電,類似現在的收發機,只要按下按鈕……”隨即將操作的方式說明了一遍。
陳信正在遲疑不知道該收藏到什麼地方,那位胖胖的合**忽然又把陳信手裡的圓錐物接回去,右手向頸後一抽,變出一條細細的鏈狀物,手指微微發光一個搓弄,馬上將這個東西變成一條頗為別出心裁的項鏈,又交回給了陳信。
陳信看對方好像在變魔術,愣愣的接過手裡,才忽然說:“那這位……豈不是就沒了這個……無線電?”
鐵新接口說:“陳宗主您別膽心,王銅是程隊長部隊中的修護兵,每一種必備的零件身上都有兩到三份,等一下他再到倉庫一轉,就又會做好一個了。”按著轉頭對程似成說:“程隊長,我們修護兵掛掉了,看來我們該編成一隊了。”
程似成點點頭說:“也好,等一下讓王銅修改幾位的機能,編成適當的配置。”
除了合**,誰也聽不懂,陳信也只好悶不作聲,望望名叫王銅的合**,心想難怪這麼胖,原來身上藏了幾人份的零件,忽然想到許麗芙,當年在鳳凰星上也是救護兵,又想起趙可馨送的項煉護身符還在身上,想起自己對不起趙、許兩女的事情,心情不由忽然沉了下去,心裡忽然有些期望這場仗一直打下去。
喧鬧過後,眾人回到會議桌,陳信等人先將發生的事情說明了一遍,練兆誠隨即疑惑的間:“程隊長,為什麼你們傳訊說不要捉對方的人?我們捉了卻也沒事。”
程似成與鐵新對視一眼,點點頭說:“我們先將我們的發現說一說……”
當時陳信等人因為去南方的群島,所以先登陸的是偏遠的小島,但是程似成等人卻是到北方的孤島,所以很快的就侵入了北方勢力的中樞,在北方島嶼的中心台地上,有著一個數萬人口的城鎮,與陳信所見全然不同,那是一個高機械文明的城鎮,所有生產控制的設備全部以機械控制,不過在並非戰爭之時,這些人依然完全不穿衣服,程似成等人看不出所以然來,繼續往中心的大型建築物前進。
不過在一個城鎮中,程似成等有穿衣服的人實在十分顯眼,還好這些城鎮雖然高度機械化,但是卻沒有商業行為,規劃筆直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在走動,程似成等人小心翼翼的終於接近了中心的廣場。
這時廣場中聚集了近百人,其中只有數十位較為年長,大多數的人都是裸體的人,未成年的少年少女,正在場中開心的嬉鬧著,程似成等人見到如此盛況,想來必然有異,於是也安靜的等待,這一等足足等到晚間,程似成等人這些時間也掃描清楚,這些十六、七歲的少年男女,身體結構的的確確是地球人,不過散在外面看顧的較為年長的十余人,體內的結構卻是肯定與地球人不同,尤其是腦部的結構。
程似成等人這時隱在一旁的高樓上,心中驚訝萬分,眼見四面的燈光打開,將廣場照耀的如同白晝,程似成等人正心想是不是該想想別的法子的時候,忽然一陣悠揚的樂音由四面傳了出來,由建築物中忽然飛出來了十余人,分向兩旁落地。
當樂音傳出時,少年男女也乖乖的列隊站定,隨著前方十余人的落定,少年男女同時向下拜伏於地,同聲高呼:“恭迎始祖!”
程似成等人那時自然不知,南方勢力的領導人也叫做始祖,不過眼見場面如此,自然是更為聚精會袖的注意著廣場,不久之後,眼前忽然一閃,廣場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渾身精赤,全身潔白如玉,而且一絲毛發也沒的人,而以合**的高度感光神經纖維居然也看不清這人怎麼出來的,程似成等人不禁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藏的更穩妥了些。
這時拜伏於地的少年男女,見此人出現,更是高興的連聲高呼,程似成等人這時仔細觀察,發覺這位被稱為始祖的人,全身居然沒有任何男女的身體特徵,往身體內部掃描過去,果然全身的組織與地球人全然不同,雖然程似成對大部分的構造並不了解,但最少可以確定這個似人的生物身上是沒有骨骼的,成分與那些成年人腦中的物質似乎有點相像,不知道他是如何支撐的?
這時最令人驚疑的事情發生了,這位始祖似乎開始積蓄勁力,渾身逐漸鼓漲,而隨著身體的逐漸漲大,身體也緩緩的由白轉紅,似乎有許多的紅色絲線在全身皮膚表面蜢動,一開始因為皮膚已經呈現紅色,所以還看不清楚,慢慢的紅色的絲線逐漸的加粗至徑約一公分,逐漸的浮突出體表,而且還不斷的在扭動著。
忽然間,一條紅色通體沾滿黏液的蚯蚓狀物,首先在這個始祖的前胸穿出了一個小孔,鑽了出來,隨即一個擺動,猛的彈離始祖的身軀,望准了一個少年的身軀落下,少年依然爬伏在地,動都不敢動,這條蚯蚓狀物毫不停留,爬到少年後腦下方與頸部的交界處,猛的鑽了進去。
少年一顫,身體一陣抽搐,但脊椎神經似乎隨即被破壞,馬上動彈不得,紅色蚯蚓慢慢的鑽入少年的腦中,少年全身大汗,唾沫、淚水不受控制的湧出,程似成等人觀察發現,這個東西居然鑽入少年的腦髓,蠶食起少年的腦隨,跟著逐漸的脹大,取代神經的作用。
這時始祖的身上又裂開了數個孔洞,又彈出了數個同樣的東西,隨即速度越來越快,最多同時彈出數十條,每個黏黏的紅條似乎都有靈性,各自尋找了一個少年人鑽入,始祖的身軀也逐漸的萎縮下來,回復到原來的狀態。
程似成見這些紅色的恐怖東西,居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配合著少年人的數量,兩個小時過去,少年人一個個的站起,身體結構已經變成與始祖身旁的眾人一般,近百人中慢慢的站起了五十余位,又過了片刻,其他的人身體的**逐漸停止,眼看是盤據失敗,同歸於盡了。
這時始祖似乎有些疲累,轉頭逕自飄回,場中存活的各人無須招呼的各自散去,程似成等人心裡一動,跟著其中一個功夫似乎並不高的人影往城鎮外圍飄飛,眼見四下無人,程似成與鐵新突然合力下手擒捉,他們可沒有內勁將對方震昏,不過體內能量一轉換,要放出電擊卻是容易的事情。
對方毫未提防之下,兩人同時出手,自然順利的將對方電昏捉住,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全城鎮的人們似乎同時都醒了,一個個乘著飛艇往程似成等人存身之處沖來。
程似成這時終於想通,對方一定有不需藉助語言,即能意念相通的能力,這時東窗事發,也不及攜帶俘虜,眾人一面聯絡卓卡,一面連忙逃命,可是畢竟已經深入城中,終於還是在城外被圍了起來,幸好這十來位都是武裝齊全、配備精良的合**,雖然以寡擊眾,畢竟還能抵御,不過對方隨即發現程似成等人的身分,立即捨棄飛艇,身著盔甲戰服,逐漸的包圍住程似成等人。
不到數十分鍾,程似成等人就漸難支撐,損失了數位合**,眼看就要不支,留在卓卡中的合**首先應援,在一陣混亂中沖入戰團,組成陣勢,暫時由危轉安,與對方相持不下,不過久戰之後,對方逐漸摸清陣勢的防守方法,程似成等人正要陷入危境,幸好陳信突然趕到,終於以一招令天地為之變色的掌力,將所有的人救出戰團。
眾人聽到這裡,才勉強了解這裡的來龍去脈,林田昊首先變色說:“這麼說,這裡原來真的是地球人居住,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極奇怪的生物將所有的人類變成他子孫的寄居體?難怪不穿衣服了。”
程似成皺眉搖頭說:“說寄居有點奇怪,若是寄居總有成長的一天,而這個星球上也不會只有兩個始祖了。”
“那他們之間為什麼又會爭斗呢?”練兆誠疑惑的說。
眾人自然都答不出來,鐵新撇開這個問題按著說:“若不是今日那個始祖剛生產完,我們說不定沒這麼容易逃走。”
眾人心中栗栗,不知道那種怪物有什麼能力,沉默了半天的唐崁唯上將忽然說:“這麼說來,這裡的地球人都只有形體,其實都已經死了?”
程似成點點頭說:“可能是這樣了。”
“那乾脆毀了這個星球,要不那個始祖跑到地球上去還得了?”唐崁唯心懷恐懼的說。
眾人心想,這也許是最安全的辦法了,但陳信忽然想到一件事,大聲的說:“不成,他們應該是等到十六、七歲之後才侵人人體的,這些孩子都還是人,他們怎麼辦?”
這果然是個問題,眾人面面相覷,唐崁唯面色凝重的說:“陳宗主,這些人殺不勝殺,這個始祖說不定可以無限量的制造這些活死人,除非人死光了……或是……”
唐崁唯遲疑了一下才說:“或是除去那兩個始祖。”
黃祥靈機一動說:“如果這樣呢?我們將幾艘卓卡准備好,同時以雷射攻擊主要的中心建築,想來他們的始祖應該藏身在那裡,等到首腦死亡,對這些活死人說不定也有影響,若是這些活死人沒有分裂的能力,慢慢的也就會死光了。”黃祥頗為同意活死人這個形容詞。
這該是犧牲最小,而最不會傷及無辜的做法,至於這星球上的人類是怎麼來的,眾人各種猜測紛紛出籠,不過都缺乏了有力的佐證,片刻後眾人再無意見,唐崁唯見決議如此,只好先行向地球報告眾人的意見,陳信等人也各自回到房間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