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一愕說:「猛獸?你不是說由外太空來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蘇維安說:「這還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現不藉助器械,就能在星際間移動的生物。」
這確實是一大發現,不過陳信心想,自己說不定也勉強可以在星際間移動一陣子,宇宙這麼大,當然也可能會有其他生物可以,於是接著說:「那為什麼吳議事長,會說可能與我有關呢?」
蘇維安說:「吳議事長吩咐將影像傳送給您,您按下左上方標著連線的按鈕,就能見到影像了。」
原來這個收發機還有這種功能,陳信心想,都怪以前用的都太廉價了?也不再多說,將按鈕壓下,只見收發機上的小螢幕,迅速的將畫面組合出來,雖然有些模糊,不過陳信還是大吃一驚,這豈不是蝠虎?蝠虎能飛到太空中?難道是……
陳信脫口而出:「小剛、小柔!」
「小剛、小柔?」蘇維安自然聽不懂。
陳信心想不一定剛好就是它們,也不多作解釋,只說:「它們在哪個方位?我去找它們。」
「您連按兩次連線鈕,我就能不斷的把資訊傳送給您,可以分析出您和它們之間的距離和方向。」蘇維安說:「但是它們還有好一陣子才會到地球,您要不要先來聯邦大樓等一下消息。」
陳信連忙說:「蘇中隊長,要是這兩隻動物不是我認識的那兩隻,恐怕不能讓它們接近地球,我必須先去確認一下。」
陳信不是危言聳聽,當年與虎王一戰雖然陳信還算輕鬆,但是陳信見識過小剛、小柔的合擊之術,自己與之對抗若是不用凝結勁力,未必可以佔上風,加上虎王虎後數百年來未離鳳凰星,這兩隻類似幅虎的動物卻能在宇宙飛行,能力說不定更強,自然絕不可掉以輕心。
蘇維安一驚,連忙說:「陳宗主,那該如何?」
「若真的是我所知這的那種動物,應該可以溝通,我與他們談談看,若是談不攏,最好是將雷射網開啟,將它們趕走。」陳信回答。
「溝通?」蘇維安疑惑的問。
陳信懶的解釋,接著說:「先不談了,我去看看。」馬上往房外迅速的掠了出去。
陳信一出篤龐樓,立即破空飛去,逐漸的速度越來越快,光華也漸漸向外散出,不過明顯的比起昨日淡了些。
陳信越飛越高,一面觀察著自己手腕上不斷連線的收發機,為了能夠保持連線,陳信不敢將速度提高到太快,大約只是音速的十倍,雖然並不甚快,不久之後,陳信還是已經身處外空之中。
眼見下方的地球變成一大顆藍色的行星,陳信心中不禁有點訝異,自己還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能力飛出宇宙,卻發現沒有一絲勉強的感覺,內息仍然充沛,體內的能量逐漸取代原有的循環,使得每一個被改造的細胞都能獲得需要的能量,這樣豈不是可以獨力展開旅行?
陳信不再猶疑,繼續往前方不斷的飛行,但是陳信忽然發覺,自己這樣飛,自然是可以不斷的飛行,但是過了快半個小時,除了回頭時發現地球確實越來越遠之外,與其他的星體似乎距離都沒有改變,陳信搖搖頭想,這種速度在地球上已經不慢了,但在是星際間還是不夠,就算飛到月球大概都要一兩個月,別提去鳳凰星或白鳥星了。
但是為了保持通訊,陳信又不敢將速度提的太快,不然陳信真會不顧內息能否,衝上一衝。
陳信低頭望向收發機,眼見兩團經過處理縮小的光點,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那兩隻猛獸了,而在腕上的小螢幕中,自己好像並沒有移動,足見那兩隻生物移動的速度極快,陳信觀望許久,搖搖頭,乾脆止住了飛行,在地球外停了下來。
這時收發機又傳來聲音:「陳宗主,我是吳安,您聽的到嗎?」
陳信也嚇了一跳,現在自己的周圍已經沒有空氣了,為什麼還能聽到收發機傳來的聲音?仔細一感覺,陳信才發現這個聲音,是藉由自己散發於體外的能量中傳來的,因為自己的能量也包裡住腕上的收發機,所以才能聽的到,於是陳情嘗試著說話:「吳議事長嗎?」
陳信一說話,忽然聽來收發機中傳來數人的驚咦聲,過了一會兒,吳安才接著說:「陳宗主,您還好嗎?」
「很好啊。」陳信疑惑的說:「怎麼了?」
「我們只是擔心您就這樣衝了上去,什麼防護都沒有,沒想到還能和您通訊。」吳安回答。
陳信回答說:「我也有點意外,不過要是用卓卡的話,對方也見不到我,加上在宇宙中又沒辦法以言語溝通,不是面對面的話,我不能肯定對方的態度。」
陳信一面說,心裡忽然一震,想起自己現在既然可以用這種方法說話,等一下豈不是也可以依樣畫葫蘆?
吳安歎了一聲說:「真沒想到您居然能衝出大氣圈外,我不得不相信那兩個東西真是生物了。」
陳信想想說:「吳議事長,我想加速迎上前,要是斷了訊,能不能再連起來?」
吳安說:「只要您的速度降下來,馬上就會連線了。」
信說:「那我們一會兒再聊。」說完陳信運足了功力,全身光華大放,加速住原先預估的目標衝去。
陳信全力飛行,除了時間的流逝不斷地越來越慢之外,還發現跟前的景物似乎逐漸的轉變。似乎在空間中,本來是一片虛空,但現在隨著內息的運轉,卻能察覺到空間中似乎有些細孔或是裂縫,但是同樣一點,在不同的角度觀察卻又不同,又彷彿是空無一物。只是陳信現在也沒空去體會這種感受,只好先放在一旁,以後再說。
過了兩個多小時,陳信體內內息的道轉,似乎有些減少的感覺,陳信知道自己以全力施為,能量的補充自然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不過特殊的地方在於,自己消耗的能量越多,能量補充的速度就相對的越快,加上現在應該可以看到對方了,於是陳信將速度又逐漸降了下來,抬頭四望,卻還是見不到兩生物的蹤影。
這時畫面又連上了,陳信發覺自己方向並沒有錯,蘇維安中隊長似乎一直在等候著,見線路一通,連忙說:「陳宗主,對方在一個小時前逐漸的降低了速度,可以肯定目標是地球了。」
陳信回答:「知道了。」耐下心來凝立著等候,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運起了功力防身。
又過了一陣子,陳信跟前終於出現了兩個小點,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衝來,它們似乎也發現了前方的光華,正在將速度繼續的降低。
陳信這時已經逐漸的確定這是蝠虎,確實是很像小剛、小柔,不過話說回來,陳信也只見過四隻蝠虎,何況這兩隻蝠虎似乎比起小剛、小柔的骨架又大上一號,卻比起它倆瘦了些,陳信不禁有點遲疑。
終於兩獸將速度降了下來,慢慢地往陳信飄了過來,兩方相距已經不足一百公尺了。
陳信眼見兩獸身旁氣勁環繞著護身,而眼中充滿了戒備的神色,心裡不禁一陣失望,看來不是小剛小柔,不然怎會如此的態度?
蝠虎這時將蝠翼一收,靜止在陳信的二十公尺外,似乎有點煩躁,又有點遲疑,陳信光華再向外閃出,光圈放出了六、七公尺,本來心想對方進入光華中,自己就能與之溝通,沒想到對方居然有所防備,不敢進入自己的光焰中,陳信心想這也該是動物的天性,但是這樣的話,應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兩虎似乎有點煩躁,體型較小的公蝠虎,忽然張開嘴,一股氣勁向陳信衝了過來。
陳信因事發突然,加上對方瞄準的似乎也不是自己,所以也沒閃避,眼見氣勁與護身的光華一碰,忽然傳入了一個宏大的虎嘯聲,嚇了陳信一跳,陳信才知道有這種方法,於是將光華的攻擊力減弱,分成兩束向著兩虎的氣勁延伸。
兩虎似乎知道陳信在作什麼,也是不閃不避,陳信的能量與對方一接觸,陳信馬上說:「兩位是否欲往我後方的水藍色星球?」
兩虎似乎有些意外,目光瞪視著陳信,似乎敵意消失了些的點了點頭,陳信心中大喜,對方知道以點頭來作答,顯然也與人類交往過,於是接著說:「你們知道地球?……你們知道鳳凰星?……你們來自鳳凰星?」
沒想到三個問題對方居然都是以點頭作答,陳信心中意外,難道除了虎王虎後、小剛小柔之外,鳳凰星還有第三對蝠虎?
這當然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前面四獸都見過自己,不會一臉陌生的模樣,也許……陳信忽然靈機一動,這才想起練兆誠在昨日的晚餐時,曾說過看不清光焰中的自己,莫非這兩隻果然是小剛小柔,只是自己提高功力,所以看不清自己。
陳信想到這裡,一面說:「你們是小剛、小柔?我是陳信!」一面將護身的內息緩緩的降低,露出了臉孔。
跟前兩獸一見到陳信的面孔,忽然一個翻滾,一面點頭一面向陳信直飄了過來,陳信不再遲疑,將兩獸包入光華內,與兩獸相擁了起來。
原來確實是因為陳信為了護身,將功力運起,使得兩獸根本看不清陳信的身影,不過兩獸對陳信的光華畢竟見識過,有點相熟的感覺,所以一開始見到一團光華擋在路上,兩獸也並無敵意,沒想到最後發現,跟前竟然是自己橫越了三個星系所尋覓的人,當然高興的往前直撲了上去。
陳信高興的說:「沒想到你們居然能飛騰宇宙,小剛、小柔,你們大了,也瘦了。」
兩獸歡嘯連連,繞著陳信打轉,陳信不再遲疑,接著說:「走,我們回地球。」一面對收發機說:「蘇中隊長、吳議事長,哪位在?」
「我們都在。」吳安回答。
「它們確實是我的朋友,我們現在回地球了。」陳信說。
「好的。」吳安回答:「這樣大家就放心了。」
陳信不再多說,與兩獸一起往地球飛射回來。
陳信與兩獸一起飛行,才發現兩獸似乎天生就能擷取宇宙外在能量,與陳信經過許多的修練才達到的能力居然有些相像,不過說起蘊含的量,畢竟還是陳信較為深厚,也所以才能擁有天生並不具有的能力。
終於回到了地球,蝠虎隨著陳信往聖島飛去,就要接近聖殿的時候,陳信發現聖殿外天上地下滿佈著記者,看來是非得攔住自己問話了。
陳信微一遲疑,速度略緩,沒想到小剛小柔一見前方數百人虎視眈眈,獸性一發,同時一聲震天長嘯,加速向前撲去。
這下只嚇的記者們四外飛逃,當場清出了一條路來,陳信還來不及喝阻,小剛、小柔卻已經止住了衝勢,它倆見跟前的敵人不戰先潰,似乎有點意外,加上回頭望向陳信,卻見陳信已經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於是兩獸又飄回陳信身邊,兩隻虎頭瞪視著四面,戒備著四方的眾人。
陳信偷笑完,對兩獸說:「這些是地球上專門報導一些消息的人,沒什麼惡意,就是有時煩了些。」
這時有幾位比較膽大的記者飄了過來,遠遠的對陳信說:「陳宗主,這是什麼動物?」
陳信心想幾次自己都逃開,對這些記者不大好意思,現在既然有蝠虎嚇阻,還是與他們談談好了,於是點點頭說:「這種動物叫做蝠虎,我們下去聊好了。」一人兩獸隨即向下落去。
陳信飄往聖殿山丘前的平地,落下不久,記者們馬上在陳信四周團團的圍了起來,與平常不同的是,記者們只敢圍在五公尺外,因為兩隻蝠虎正圍著陳信一圈圈的遊走著,使得無人敢近。
這時陳信簡略的介紹一下蝠虎的特性、名稱、與人溝通的能力,所有的記者聽的嘖嘖稱奇,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可是陳信舌於對蝠虎也知道不多,加上當時石板留言屬名是吳定岳,恰好與無祖同名,陳信也不想說出,免的多費疑猜。
記者們眼看蝠虎的事問不出眉目,開始有人間起昨日北極的一戰,陳信回答了數句,眾人的問題越來越多,花樣百出,而且此起彼落,不一而足,陳信敷衍了兩句後,對眾人道了個歉,與兩獸拔身飛回聖殿。
田執事自然早已得到消息,站在聖殿內的廣場前等候著陳信,陳信向下落下,對田執事說:「田執事,我明天會離開一陣子。」
田執事有點意外的說:「難道聖殿招待不周?我已想好如何安置兩位遠來的朋友了。」
陳信笑笑說:「執事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蝠虎也不需另行安置,與我住在一起就可以了,不過明日我想回一趟南島,之後還會來此打擾,卻不如是否方便?」
陳信心想,在風聲過去之前,還是先住聖殿比較好,不然記者們又纏上來,又是沒完沒了。
「當然歡迎。」田執事說:「若是陳宗主不棄,聖殿內部其實已經有將陳宗主請入聖殿的意思了。」
「請入聖殿?」陳信疑惑的說:「我現在不就是在聖殿中嗎?」
「時機未至,陳宗主請恕我先賣個關子,日後自知。」田執事回答。
陳信一聳肩,不再追問,田執事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忽然說:「對了,陳宗主,練侍衛長在篤龐樓的一樓會客廳中等您,他說有事情要向您請教。」
「練長風?」陳信心中一驚。
執事點點頭說:「練武士長的兒子。」
陳信心想昨夜練長風強吻林穎雅,雖然有錯,但是被林穎雅一巴掌打的翻了個身,也算是得到教訓了,反倒是自己的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加速兩人關係的惡化,這莫非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信心裡難免有點發虛,不過回頭一想,自己也沒有追求林穎雅的念頭,該算是問心無愧,何況也沒有理由避而不見,只好點點頭說:「那我現在就去會客廳。」
田執事當然不如陳信心中在轉什麼念頭,眼見無事,點點頭告辭而去。
陳信帶著小剛、小柔往篤龐樓飄去,飄到會客廳的門口,眼見空蕩蕩的會客廳中,練長風正一個人坐在那發呆,陳信見練長風未發現自己的聲息,只好先行出口:「練侍衛長。」
練長風似乎吃了一驚,轉過頭來見到是陳信到了,連忙站起,滿臉慚愧的說:「陳宗主。」
陳信看著練長風的神色,心裡有點訝異,不知道對方在慚愧什麼,只好說:「練侍衛長不知何事見訪?」
練長風低下頭,絞著雙手,過了一會兒才遲疑的說:「我是來跟陳宗主道歉的。」
陳信更是不解,不過可以確定不是來問罪的,也放下了一半的心,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坐下來慢慢說。」自己先在練長風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練長風慢慢的就坐,搖頭說:「我沒想到穎雅真是陳宗主的舊侶,這半年來對她諸多糾纏,想來一定造成了她的困擾,前兩天有人對我說,我還不信,沒想到昨晚……唉……」
練長風也說不下去了。
陳信忍不住說:「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用強啊?」
練長風似乎無言以對,只好搖搖頭說:「這一切都是我錯,我也不想多辯,我只是為穎雅擔心。」
「擔心?」陳信問。
練長風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陳信說:「陳宗主,您在鳳凰星上還有兩位密友,那穎雅你作何打算?」
這下直擊陳信的要害,可是陳信仍然不願服輸的說:「……那你又有何打算?」
「我……」練長風頓了頓說:「陳宗主不只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許多行事作為我也一直十分敬佩,但是要是存心玩弄穎雅,我練長風是絕不會坐視的。」
陳信心裡暗暗佩服,於是平靜的說:「你十分愛她嗎?」
練長風用力的點點頭,陳信緊接著問:「那我要知道你強吻她的理由。」
其實陳信心想自己與林穎雅既然沒有結果,練長風也是一位出色人才,頗想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但若是這件事不解釋清楚,陳信決不放心將林穎雅交給一個得不到就硬來的人。
練長風見陳信又提起此事,只好訥訥的說:「這……這是有原因的。」
「我想知道。」陳信堅持,緊接著說:「若是我明白了之後,說不定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練長風遲疑了片刻,才慢慢的說:「其實在兩、三個月前,我與穎雅還是一對情侶,不過……後來她忽然拒絕了我,理由是她忘不了心中的人,但是兩人雖然已經分手,她偶然還是會讓我送她回去,可是在前天,她不但比平常晚出來,而且還不讓我送她回去,我心裡不放心,私下到她家門口等她,她居然晚了幾個小時才回到家。」
陳信自然知道,那天夜裡林穎雅先是和小惠來訪,拒絕了練長風的送行後,又回來找自己,不過練長風似乎是並未發現,自己自然裝迷糊。
只聽練長風接著說:「昨天能見到陳宗主固然高興,但是卻有人說,下午見到穎雅一直待在陳宗主的房中,我那時還不相信,心想陳宗主早上才說自己有兩位異性朋友還在鳳凰星,怎麼可能會這樣,到了晚上,與一位朋友聊天,他說由侍女那邊得知,穎雅與陳宗主早已是舊識,我心裡一驚,才忍不住與朋友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商議了起來。」
練長風說到這裡,望了陳信一眼,見陳信似乎不打算說話,於是接著說:「那位朋友說,穎雅雖然與我分手,但是卻讓我陪送,該是還有情意,可能是我一直不夠積極,才使得她逐漸離我而去,現在若是不快挽回,恐怕難逃……」說到這裡練長風就又止住了。
陳信心中明白,搖搖頭接口說:「恐怕難逃我的魔掌是吧?」
陳信心想自己這下變成風流大壞蛋了,黃祥的建議真是害死人。
練長風有點尷尬,不好說是或是不是,只說:「當晚,我久等她不見蹤影,我知道她常常去那個海岸,雖然總不讓我陪同,我還是忍不住過去,向她表示我對她的心意。」
「這樣表示的?」陳信不以為然,心中一面想到,原來林穎雅一向一個人去那海邊,那夜卻邀自己同往,難道……
練長風眉頭深鎖的說:「朋友說,我不夠積極,她就不明白我多愛她,所以……唉,真不該聽信他的話。」
陳信終於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心想練長風大概因為是第一次遇到喜歡的異性,所以才六神無主的找人求救,不過這種事,哪裡能隨便應用別人的經驗呢?既然他不是有心輕薄,何況之前林穎雅都讓他陪送,說不定是真有情意,陳信終於決定,自己還是幫他一幫好了。
練長風見自己說完了,陳信依然不說話,忍不住說:「陳宗主還沒給我答覆。」
陳信望著練長風,緩緩的說:「你說的沒錯,我與穎雅是舊識,而且前天夜裡、昨天下午,她確實是來找我……不過我和她之間,並不是你說那回事,我們只是好朋友。」
練長風瞪大了眼,疑惑的說:「什麼?」
陳信點點頭說:「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有兩位密友了,當然不該再有不當的行為,我也一直十分謹慎,不過我和穎雅老朋友一年不見,聊聊天該不奇怪吧。」
練長風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歎息說:「真是如此?……只怪我一時鬼迷心竅,作出這種傻事,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陳信心中又是一陣掙扎,終於下了決心的說:「如果你對她是真心的,我可以替你解釋,說不定還會幫你。」
練長風一陣狂喜,大聲說:「我是真的愛穎雅,我是真心的……」
兩句話重複嚷嚷了四五遍,陳信正想止住練長風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聲音:「叫這麼大聲作什麼?」
兩人一回頭,林穎雅居然正俏生生的立在門前,目光複雜的望著兩人。
陳信與練長風同時都有點尷尬,剛剛兩人心中都有心事,沒注意門外的聲息,不知道林穎雅是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兩人的對話,兩人對望一眼,還是陳信先說:「穎雅,她是來道歉的。」
林穎雅緩步走進,兩隻蝠虎剛剛蹲伏在一旁傾聽,似乎是頗為迷糊,見林穎雅進來,依然不發一聲,似乎準備繼續觀察好戲,練長風這時慌忙站起說:「穎雅,我實在是太糊塗了,對不起。」
林穎雅一撇嘴,冷冷的說:「你不是來跟陳宗主道歉的嗎,怎麼又跟我道歉了?」
練長風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向陳信,陳信只好說:「穎雅,練侍衛長昨天是被朋友慫恿,一時糊塗,所以才會那樣的。」
林穎雅看看兩人,過了一會兒才微微搖頭,低聲說:「過去就算了。」
練長風欣喜欲狂,躍了過去,牽起林穎雅的手說:「穎雅,你原諒我了?」
陳信眼看著練長風的手,心裡大大的不是滋味,但又不能顯露出來。
林穎雅望望陳信,又回頭望了望練長風,將手輕輕抽出,望著別處說:「下次再這樣,我可不只打個巴掌。」
練長風尷尬的說:「是、是,要是你心裡還有氣,現在再打也可以。」
林穎雅白了練長風一眼,接著說:「長風,你先回去吧。」
練長風馬上變的愁眉苦臉,懇求的說:「穎雅,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林穎雅一陣沉默,練長風求助的望向陳信,陳信只好說:「練侍衛長,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再說。」
陳信等於是將練長風的等候合法化,練長風連忙說:「是的,我先出去了。」心中還想陳宗主果然夠朋友。
練長風出去了之後,林穎雅的目光往陳信望了過來,陳信忐忑不安的說:「穎雅,你怎麼來了?」
「不來行嗎?」林穎雅說:「就快被人算計了。」
陳信心裡一驚,知道林穎雅聽到自己說要幫練長風的話了,只好說:「其實……練長風真的不錯。」
林穎雅忽然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阿信,你真的覺得我該和長風在一起嗎?」
陳信見林穎雅的笑容中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黯然的說:「我只是知道他十分的愛你,如果在一起,該不會虧待你。」
林穎雅點點頭,目光低了下去,幽幽的說:「你說的對……不是有人說過,和一個你愛的人在一起,不如和一個愛你的人在一起,我會再試試看的。」
陳信心裡一痛,搶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穎雅抬起頭來,目光望向陳信,陳信接著說:「你要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若是你真的不喜歡他,我也不會幫他的。」
林穎雅一聽,似乎有點高興,臉上終於泛出真正的微笑,輕聲說:「還算你有點良心……阿信,你看我喜不喜歡他?」
這是什麼問題?陳信頭大的說:「這話該我問你吧?」
林穎雅想了想,似乎也覺得好笑,搖搖頭說:「小惠發現長風來找你,告訴了我,還好我趕過來,不然就被你出賣了。」
陳信連忙喊冤,林穎雅不作理會,低頭望向蹲伏在一旁的蝠虎說:「這就是由鳳凰星來找你的蝠虎啊?」
「對啊。」陳信十分高興話題的轉移,介紹說:「他們是一公一母,背後有一道金色鬃毛的是公的,叫做小剛,另一隻母的叫小柔。」
蝠虎聽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歪著大腦袋望向林穎雅,林穎雅微笑的說:「小剛、小柔,你們好。」
兩獸微微點頭,低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林穎雅大為開心,接著說:「它們真的聽的懂耶,小剛、小柔,你們餓不餓?」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信,緊接著說:「對了,它們飛來地球至少也要幾十天,這不是餓壞了?難怪都瘦了。」
林穎雅一聲驚呼:「幾十天沒吃東西了?阿信,你先帶它們回房休息,我幫他們去廚房弄吃的。」隨即向外行出。
陳信望著蝠虎說:「走吧,先到我房裡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就有東西吃了。」
蝠虎似乎頗為高興,但也不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吃,輕吼一聲,隨著陳信往樓上的房間飄去。
陳信在房中等候片刻,房外就傳來聲息,陳信微一分辨,發現除了林穎雅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聲息,功力也是不弱,想來該是練長風了。
練長風陪伴穎雅直到陳信房門,似乎將一樣東西放到地上,遲疑了一下就轉身離去了,而林穎雅直到練長風離開這層樓,才敲了敲門呼喚說:「阿信,我來了。」
陳信這才敢開門,望見林穎雅手上抱著一盆食物,腳邊放著另一盆,想來這就是剛剛練長風拿著的東西,陳信不好多問,一俯身將地上那盆食物拿起,與林穎雅相偕進入房中。
林穎雅開口說:「小剛、小柔,有東西吃了。」隨即將食物放在一旁,她還不敢太靠近這兩隻龐然大物。
陳信將食物放置好,揉揉兩獸大嚼的頭頂,對林穎雅說:「它們以前還小的時候,吃東西跟在拚命一樣,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又吃,這兩大盆不知道夠不夠。」
「真的啊?」林穎雅睜大眼睛說:「要是不夠我就再去拿。」
「不急。」陳信說:「它們那時是發育期,吃的特別多,現在居然能幾十天不吃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們能吃多少,或是需要吃多少,等一下看看情形吧。」
沒想到兩獸吃了半盆,就心滿意足的搖搖頭,依到一旁打滾了,只不過空間太小,有點縛手縛腳,林穎雅眼看兩獸不吃了,驚訝的說:「它們這樣就吃飽了?」
「也許他們和我一樣,體內的內臟有些變化,不再需要這麼多食物了。」陳信沒什麼把握的說。
林穎雅望著兩獸說:「阿信,明天你要帶它們回南島嗎?」
「對喔,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陳信說。
這時兩獸聽見忽然提到自己,停止了相互扑打,抬起頭望著兩人,林穎雅不禁笑著說:「你看,它們怕你又跑掉了。」
兩獸更加確定陳信要出門,連忙跑到陳信的身旁,磨磨挨挨,好不親熱,陳信只好說:「放心,南島不是另一個星球,距離很近的。」
兩獸似乎仍不甘願,大頭直拱著陳信。
林穎雅忍不住笑著說:「我看你就帶它們回去好了。」
陳信皺眉說:「這樣目標豈不是太大了?我還要想盡辦法不讓別人發現呢。」
「對了,我們阿信現在是鼎鼎大名的陳宗主了呢。」林穎雅似笑非笑的揶揄陳信。
「別鬧了。」陳信搖搖頭說:「我還期望能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作一個開開心心的學生。」
林穎雅也沉靜下來,點點頭說:「我也好懷念一年前的時光,昨晚,爸媽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氣氛似乎不大好。」
陳信望向林穎雅,熱心的說:「我幫的上忙嗎?」
林穎雅輕啐一聲,微笑說:「別人的家務事你也要管,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怎麼幫?」
「我們又不是外人……」陳信又說錯了話,連忙接著說:「……我們是好朋友,有事當然要幫忙。」
林穎雅瞪了陳信兩眼,陳信暗暗心驚,莫非轉的不夠好?
只見林穎雅似乎是放過陳信一馬的說:「算了,要是你幫的上忙,我一定要你幫忙的。」話聲一轉,接著說:「誰叫我們又是好朋友、又不是外人呢?」
沒想到林穎雅還是注意到了,陳信只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說。
這時林穎雅望向仍在糾纏著陳信的兩隻幅虎說:「阿信,我看我們回南島這些天,你住我家好了,小剛、小柔也去,在我家應該比較不會被人注意到。」
小剛聽林穎雅似乎在幫它們說話,於是跳到林穎雅身旁,大頭直拱向林穎雅的懷裡,林穎雅倒是嚇了一跳,向後一個翻身,躍到沙發後說:「小剛……你還是別過來。」
小剛一陣意外,有點委屈的歪著頭望著林穎雅,林穎雅看的心中不忍,靠近兩步,伸手揉了揉小剛的大頭說:「小剛乖……別撲過來,嚇我一跳。」
陳信呵呵一笑說:「穎雅,它們是想討好你,好吧,到南島就去你家借住一下。對了,大肚的收發機編號你還記的嗎?我可是忘了。」
「我有記起來,你要我先通知他一聲是嗎?」林穎雅說。
「對啊,到時候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他去你家一趟,我們能少出門還是少出門。」陳信點頭說。
「你少出門才是真的,我何必陪你禁足?」林穎雅俏皮的說,陳信一愣,林穎雅將兩盆食物端起,輕輕的走出房門。
陳信轉頭望向小剛、小柔,見他們趴下又睡了,陳信才開始煩惱,明天該如何帶穎雅回去?
陳信想了想,大概只能問問田執事能不能幫忙了,於是按下收發機開始呼叫:「田執事,田執事,我是陳信。」
「陳宗主,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地方?」田執事馬上回覆。
「田執事,剛剛與您提過我要回南島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借一艘卓卡?」陳信說。
「卓卡?」田執事有些意外的說:「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陳宗主去南島需要卓卡嗎?」
田執事心想,陳信連外太空都直接飛去了,回南島怎麼反而需要卓卡?
陳信解釋說:「我不想帶著兩隻蝠虎,大搖大擺的向南島飛過去,而且另外還有一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子。」田執事說:「明天清晨我就派人將一艘卓卡停在篤龐樓之前。」
「麻煩您了。」陳信說。
「不客氣,對了,那是八人座的,我將後方六個座椅拆卸掉,蝠虎應該不會難過了。」田執事補充說。
「多謝田執事。」陳信說完後,兩人結束了通訊。
陳信心想,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不然自己豈不是要背著林穎雅回南島?雖然各大城市間也有卓卡往來通行,不過坐那些卓卡的話,行蹤就難以隱密,陳信想了想,又與諾麗雅聯絡,說明明日將到南島,若有事該往何處尋找等等的事情。
諾麗雅十分高興,馬上說要舉辦一個歡迎會,陳信連忙拒絕,強調這次只是探訪一些好友,不需要將這件事傳出去,諾麗雅自然也明白一個名人的辛苦之處,並不反對,只說在後天晚上,會去探訪陳信,陳信也答應了。
這時小剛、小柔忽然站起,望著門外微微咆哮,陳信也已經感應出來來訪的是練長風,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開心,但還是對兩隻蝠虎搖搖頭說:「這是朋友,不可無禮。」
蝠虎一聽,繼續自顧自的趴下了,練長風走到門外,還沒敲門,陳信已經開口說:「是長風兄嗎?請進。」
練長風對陳信能察覺出有人,倒不訝異,奇怪的是居然能分辨出自己,開門驚訝的說:「陳宗主,您怎麼知道是我。」
練長風不知陳信只要曾注意過的內息,遠遠的就能感受出是屬於哪一個人的,對陳信來說,每個人的內息,就像是每個人的相貌一樣,各有不同的特色,只是並非由眼睛來觀察就是了。
這時見練長風這樣問,陳信笑笑說:「這蠻難解釋的,算是一種感覺吧。」
練長風將信將疑,轉過話題說:「陳宗主,剛剛多謝您了。」
陳信一時會意不過來,疑惑的說:「謝我什麼?」
「剛剛您不是替我解圍,讓我先去外面等候嗎?」練長風說。
「這件事啊?沒什麼。」陳信這才想起。
「穎雅雖然不再冷漠,不過還是不肯接受我。」練長風憂愁的說著。
「這種事急不來的。」陳信搖搖頭說:「你今天這麼大聲嚷嚷,說自己有多愛她,我想她多多少少也明白的。」
提到此事,練長風倒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歎說:「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該說與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再來我也只有等候了,穎雅請了幾天假,不知道要去哪裡,我問她也不說。」
練長風又黯然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