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異俠傳 第一卷 飛蟬神功 第十二章 諸葛奇遇
    白影男娃果然便是十五年前的奇嬰諸葛亮!但此時卻令龐德公更驚奇了,他伸手一握諸葛亮的腕脈,凝神默察,但覺充滿「無藏而有餘、無為而至大巧」的脈象,由此足可確證,此子身負的,確是他傳授的獨門「無為內功心法」。證實了這一點,龐德公不由更添驚奇,他目注諸葛亮,道:「嗯,你的確是長大了的亮兒!但你當年僅得半歲,怎認得我是龐德公?」

    白衣男娃——諸葛亮從容的笑笑,道:「當然認得,亮兒不知怎的,自練了師父傳授的內功心法,心胸便一片空靈,可容萬物,事無鉅細,只要凝神細思,便可勾起記憶,猶如景物攝入眼底,再一分辯,便可瞭然。因此亮兒一見師父的白髮白胡,心中一動,便判斷是當年傳亮兒錦囊的恩師龐德公了。」

    諸葛亮含笑說時,老左慈、管輅二人,已掠到他們身邊。

    兩人仔細審察諸葛亮,再聽他與龐德公的一番對答,均不由一陣驚奇,皆暗道:當世果然有此絕頂奇才!

    龐德公心中十分欣喜,他也忘了再考究了,他向後面的古屋瞥了一眼,似期待什麼,但又害怕證實什麼,心中十分矛盾。龐德公的神情,落入諸葛亮的眼中,他微一思忖,便忽然老成的歎了口氣。

    老左慈見狀,笑道:「諸葛亮,你年紀小小,怎的學那古怪老兒,歎什麼氣呢?」

    諸葛亮道:「我見師父的神情,便知他忽然憶起故人之情,而在此地的故人,僅先父一人而已。十五年前師父降臨我家,先父尚好端端的,不料十五年後的今日,先父已入士作古一週年了!亮兒因此而歎氣。」

    老左慈一聽,霍地轉發同龐德公,道:「喂!龐老兄,是否如此?」

    龐德公微歎口氣,道:「果然如此!我十五年前曾與亮兒生父諸葛圭於此溪畔相遇,才發現了諸葛家已出了一位奇嬰,可惜十五年後,諸葛圭果然年壽不永,已作古長逝了。」

    龐德公話音未落,老左慈已一躍而起道:「不得了!諸葛亮這小娃兒心中一動,便把世人心思窺透,這豈非比我老左慈的『心血來潮』道家玄功更奇妙麼?這小子日後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把我輩中人也比下去了。」

    龐德公尚未有所表示,諸葛亮已滿臉肅然說道:「老前輩,此言差矣。青既出於藍,既無藍何來有青?世人覺青勝於藍,不過僅觀外表,而未悉內中奧秘而已。」

    老左慈笑道:「青出藍便青出於藍了,又有什麼奧秘?」

    諸葛亮道:「青既出於藍,即青以藍為本源,其色就算較藍為鮮,亦離不了本源,不過是把『藍』發揚光大罷了。就如恩師授我以奇學,恩師即亮兒本源,他日亮兒就算有所成就,亦僅是師門的弘揚而已,絕非亮兒勝於師父埃」老左慈一聽,作聲不得,他在諸葛亮這位十五六歲的娃兒面前,竟無法辯駁。

    管輅卻不由連聲暗讚道:「很好!此子學而有所成卻不忘根本,且心思靈慧,聰明絕頂,雄辯剖析,絲絲入微正是匡扶天下的一代奇才也!怪道龐德公這一代天機隱俠,對此子如此看重了。」

    此時由諸葛亮救上岸來的紫衣女娃——諸葛慧,已回過神來,雖經歷了生死一線的凶險,卻絕不畏縮,向老左慈格格笑道:「老伯伯,你願意收慧兒為徒麼?」

    諸葛慧此言一出,連龐德公亦不由微微一怔,目注諸葛慧,仔細審視,一會不由又欣然一笑,暗道此女娃出自諸葛家,印堂有仙靈之氣流溢,果然是老左慈仙靈門的最佳弟子傳人!

    龐德公沉吟之際,諸葛亮卻忙道:「四妹莫頑皮胡鬧,這位老伯伯乃恩師同類的高人,豈會收你十歲女娃為徒呢?快隨三弟回家,先把一身濕衣服換了吧?」

    諸葛慧卻並不服氣,把小手往小腰肢一叉,格格笑道:「二哥!你好偏心!你自己有了一位高人師父,便不替我想想妙法,求個高人師父拜拜嗎?」

    諸葛亮一聽,頓時作聲不得。他雖然聰明絕頂,但在這位嬌嗔的妹妹面前,卻似乎一籌莫展了。諸葛亮心想:師父這等高人異士,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又豈肯輕易收凡塵俗世中人為徒呢?更何況還是一位年僅十歲的女娃娃?這豈非強人所難嗎?

    他正思忖時,不料那老左慈卻呵呵一笑,道:「喂,女娃兒,你為什麼欲拜我老左慈為師呢?」

    諸葛慧毫不畏怯,笑道:「原來是老左慈老伯伯……但老伯伯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老左慈道:「看你如何回答唄!若合我老左慈心意,說不定我便肯收你為徒啦……」諸葛慧笑道:「若不合老伯伯心意呢?那便不肯收慧兒為徒了?」

    老左慈呵呵笑道:「是極!是極!你若不合我心意,我自然不會收你為徒?但你只管坦誠回答,到底為什麼要拜我為師?你莫使詐,你若使詐,我老左慈一下『心血來潮』,便立刻知道,然後便溜這乎也。」

    諸葛慧一聽,俏眼珠一轉,忽地格格笑道:「那慧兒必定不能拜老伯伯為師了。」

    老左慈道:「你尚未回答,為什麼如此肯定?」

    諸葛慧道:「老伯伯!因為慧兒並不懂什麼救國救民,什麼見義勇為的大道理,慧兒只知道跟老伯伯你學一點有趣好玩的功夫,因此老伯伯你必定不喜歡,也必定不肯收慧兒為徒……是麼?」

    不料老左慈卻呵呵而笑,欣然道:「好,好極了!我的功夫,以『有趣好玩』為根基,再衍生一切,而成『仙靈神功』,你既一口答中,便甚合我老左慈的口味礙…我且教你看看這等『有趣好玩』的功夫……」老左慈話音未落,右手忽地從胸口處向外迴旋推出,一股熱氣立刻便把諸葛慧罩住了。但見諸葛慧的濕紫衣,忽地冒出騰騰的蒸氣,老左慈送出的這股熱氣,似乎十分威烈。

    管輅在一旁,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的目光,自始至終落在那追逐女娃下水的三哥身上,似乎對他極感興趣,對於其他事情,似乎視若無睹了。

    龐德公一見,卻連忙以腹音向老左慈傳話道:「左老哥手下留情……切莫操之過急,把女娃兒誤傷了。」原來他見老左慈向諸葛慧送出的熱力十分厲害,連濕衣的水份亦被蒸發,便連忙向老左慈示警。

    老左慈得意的呵呵大笑,伸手向諸葛慧一指,道:「龐老兄,你為什麼不問問這女娃兒,是否有趣好玩極了。」

    龐德公尚未開口,諸葛亮擔心妹妹的安危,連忙間諸葛慧道:「四妹……你如何了?」

    只諸葛慧渾身上下,被蒸氣籠罩,猶如被置身於蒸籠中,想必十分痛苦難受,不料她卻格格直笑,手舞足蹈,似乎十分快樂,果然是好玩有趣極了。

    諸葛亮仍不放心,又忙道:「四妹,你感覺如何?切勿隱瞞,快說出來讓左老前輩知道埃」諸葛慧此時忽然格格笑道:「二哥,我如沐熱水浴,十分舒服啊!左老伯伯可由冷變熱,這等功夫當真有趣好玩極了。

    一會後,罩住諸葛慧的蒸氣消失了,她身上的濕衣亦變得乾淨光潔,這比世人洗衣曬衣的過程,顯得快速而神妙多了。

    諸葛慧摸一摸身上的紫衣,又仔細瞧了瞧,她發覺不但全干了,而且入水沾上的泥跡,競也不見了,她不由樂得拍手笑道:「好啊!好極了!左老伯伯先教慧兒這等干衣淨衣的法子,慧兒日後替二哥、三哥洗衣,便可省一番大力氣。」

    老左慈一聽,不由大笑道:「很好,很好!教你不難,但你須先花一千八百倍洗衣服的大力氣,然後才能使用,你願意再學麼?」

    諸葛慧眼珠一轉,決然的道:「願意,慧兒十分願意學。」

    老左慈倒覺得驚奇,笑道:「這比你洗衣服辛苦一千八百倍,你不怕麼?」

    諸葛慧咬了咬小指頭,道:「慧兒不怕。」

    老左慈道:「為什麼不怕?」

    諸葛慧道:「因為我只要先辛苦一千八百倍,學了左老伯伯你的洗衣淨衣功夫,日後便可省回一千八百倍的時間,節省一千八百倍的力氣啦。」

    老左慈一聽,欣喜的大笑道:「好!好!你這女娃甚合我老左慈的心意,老左慈今日便破例收你這女娃為義孫女兒吧。」

    諸葛亮已知老左慈是師父龐德公一類的絕世高人,一聽他竟肯收諸葛慧為義孫女兒,心中不由替諸葛慧歡喜,正欲吩咐她上前拜見,但諸葛慧絕頂靈慧,她不待吩咐,已一步跳到老左慈身前,跪下拜道:「孫女諸葛慧,拜見老左慈師父爺爺。」

    老左慈高興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極了,我老左慈終生修煉,不料卻於此動盪之世,收了一位乖乖孫女徒弟,我仙靈門終於覓得一位衣缽傳人了。」

    老左慈說罷,伸手向諸葛慧一招,一團白煙從他的掌心飄出,把諸葛慧凌空升托起來,繞著眾人旋了一圈,直把諸葛慧逗得格格大笑。

    龐德公知諸葛慧極有慧根,確然是修煉老左慈「仙靈神功」的最佳人選,心中不由一陣欣喜,為諸葛一脈又出一位奇才而高興。他向諸葛家的三兒諸葛鈞瞧一眼,但見管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心道:這神相老兄,想必不甘寂寞,眼見老左慈收徒弟收得高興,也欲湊熱鬧收徒了!這諸葛鈞氣質木衲,靈性比不上乃妹乃兄,這神相老兄若收他為徒,只怕須花好一番氣力呢。

    龐德公心中正轉念,諸葛亮已向他拜請道:「師父,請到亮兒家中,喝一杯清茶,好麼?」

    龐德公正感口渴,又想打聽一下諸葛家這十五六年來的動靜,便欣然答應。諸葛慧一聽,已搶先拉著老左慈的手,喜洋洋的向那古屋走去。

    走進古屋,龐德公但見屋中情景,已與十五年前相比面目全非,十五年前諸葛亮的生父諸葛圭仍好端端的在世,並熱情相待,十五年後的今日,諸葛圭的靈位,卻已擺在祖先神案上了。屋中的家俱雜物亦已十分破舊,顯見諸葛亮這幾兄妹的生活過得十分艱難。

    龐德公向諸葛亮細問之下,才知在諸葛亮五歲時,亦即諸葛慧誕生的那一年,娘親便去世了。埋葬了娘親,諸葛圭忍住悲痛,把龐德公留贈的第一個錦囊拆開了,交到諸葛亮手上。諸葛亮自此便依錦囊中龐德公的授示訣要研習,他毫不鬆懈,己整整研習了十多年時光了,到諸葛亮十五歲的年頭,諸葛圭便一病不起,他臨終時再三吩咐諸葛亮,並吩咐他於十七歲生日那天才開拆第二個錦囊,而第三個錦囊,則要留待諸葛亮五十四歲那年才可開封,諸葛圭說罷,便溢然長逝了。

    說到此處,諸葛亮便默然不語了,似乎十分感傷父親的英年早逝。

    龐德公道:「那麼,這些年來,你兄弟四人的日子如何度過?」

    諸葛亮道:「父親去世後,大哥諸葛謹便到縣衙做書吏,掙錢回來養活我等三弟妹,我便負責在家照應二位弟妹了……日子雖然過得很苦,但總要生活下去的呀。」

    諸葛亮說到此處,不但龐德公默然不語,十分感傷,就連與諸葛家初度相逢的仙靈老人左慈、神相管輅二人,亦不無感觸的歎了口氣。

    管輅忽然對諸葛家的三兒諸葛鈞說道:「鈞兒,你願意跟隨老夫學藝嗎?」

    諸葛鈞年方十二歲,尚不懂人世間的什麼際遇之談,聽管輅問他,竟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龐德公見狀,知諸葛鈞的靈氣不如諸葛亮和諸葛慧,便以密音向諸葛亮傳音道:「亮兒,他是神相管輅,相人之術獨步天下,我亦不及,他既有意收鈞兒為徒,乃鈞兒莫大福氣,快著他拜見師父埃」諸葛亮一聽,他視龐德公已如師如父,哪會猶豫?便連忙對諸葛鈞道:「三弟!快上前拜見師父管輅前輩埃」諸葛鈞對他的二哥諸葛亮十分信服,聞言便走上前去,跪下向管輅叩頭,道:「徒兒諸葛鈞拜見師父。」

    管輅欣然扶起諸葛鈞,心想:此子的靈氣雖然不及諸葛亮及乃妹諸葛慧,略顯木吶,但我道首重心思沉穩,鈞兒正是最佳之人選也!

    老左慈見了,不由呵呵而笑道:「喂,管鉻老弟,你既收這娃兒為徒,可有什麼禮物賜予你這寶貝徒弟?」

    管鉻笑道:「我既收鈞兒為徒,自然有禮物贈他。」管輅說時,從懷中摸出一卷書冊,決然的遞給諸葛鈞道:「龐老先生贈你二哥諸葛亮三大錦囊作見面禮,我便把這部周易傳授於你吧!你莫輕覷了這一部奇書,只要研習精通,憑此便足以行走天下也。」

    諸葛鈞恭謹的接過書冊,道:「是,師父!鈞兒謹遵教誨。」

    老左慈十分同情諸葛氏兄妹的處境,欲逼管輅施展妙法,替諸葛家兄妹解困。不料管輅輕輕一下,便把他這一難題化解了。

    老左慈正轉念時,諸葛慧已偎到他的身側,格格笑道:「師父爺爺啊,二哥、三哥拜師,均獲贈禮物,偏慧兒兩手空空,師父爺爺便不贈慧兒一點禮物嗎?」

    老左慈一聽,不由微微一怔,正欲回話,管輅卻已呵呵笑道:「左老哥喜出難題,剛才欲令我為難,現在倒好了,害我不成,反累了你自己也。」

    老左慈正欲反駁,抬眼處,望見諸葛家三兄妹的淒苦境況,便不再發話,他沉默了一會,忽然下了狠心似的一躍而起,決然說道:「好吧!慧兒你等一等,我就贈你一件禮物……」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已飄出屋外去了,身形快如電光石火,令人咋舌。

    諸葛慧不由失聲尖叫道:「不好了,師父爺爺被慧兒急走了,使出絕頂功夫溜之大吉了埃」諸葛亮目視老左慈消失在屋外,卻若有所思的說:「四妹莫胡說,依我所料,左老前輩乃性情中人,心極仁慈,他必定因我們貧困境況,動了惻隱之心,他欲送贈四妹一件驚人的禮物了……」諸葛亮話音未落,老左慈已呼地重新捲了進來,他手中多了一件東西,細看時卻是一塊閃爍黃光的石頭。

    諸葛慧一見,便格格笑道:「師父爺爺,慧兒不要禮物了。」

    老左慈笑道:「禮物我已帶回,慧兒為什麼不要?」

    諸葛慧笑道:「師父爺爺,我知你身上並無禮物,被慧兒逼急了,便胡亂出去尋一塊石頭回來。慧兒若再索要,把師父爺爺你逼慌了,豈非便溜之大吉了嗎?慧兒不想失去師父爺爺,因此這禮物決計不要了。」

    老左慈不由呵呵一笑,道:「慧兒小小年紀,竟知為師父爺爺的難處著想,十分難能可貴……但你以為這塊石頭很普通平凡麼?」

    諸葛慧笑道:「當然啦!像師父爺爺手中所捏的石頭,慧兒於溪流下游之處,隨手便可撿拾十塊八塊啦!師父爺爺這又有什麼稀奇?」

    老左慈一聽,古怪的笑了笑,然後只見他猛地深吸一口真氣,盤膝坐下,把石頭用雙手上下蓋住,一會後,老左慈面色漲紅,頭頂冒出絲絲白煙,他的雙手,卻變得如火焰般赤紅。

    他手中的石頭競漸漸縮小,一股燒焦石頭的氣味散了開來,到最後老左慈手中的石頭竟不見了,他的掌心中,卻閃出一道黃光。

    老左慈長長的呼了氣,把掌心一攤,向諸葛慧笑道:「慧兒這是師父爺爺送你的禮物,你喜歡麼?」

    眾人一看,只見老左慈掌心中的石頭已無影無蹤,卻變成一片如巴掌大的黃澄澄的東西,金光閃閃,十分鮮艷,也不知是什麼物件。

    諸葛慧不由驚奇得笑道:「好啊!師父爺爺,這等把石頭化作黃石片的功夫,妙極了!好玩有趣得很!我也不要這禮物了,只求師父爺爺傳授這妙功夫給我,便是最佳禮物埃」請葛慧話音未落,老左慈已呵呵笑道:「慧兒,你以為這功夫是容易學的麼?我道中有個鐵規,得到的越大,所付出的必多。這塊黃石片雖然小小的,但卻可以換回許多東西,因此所要付出的力氣亦大得很呢。」

    諸葛慧年僅十歲,雖然絕頂聰慧,但卻無論如何沒有見過這等可換回許多東西的「黃色石片」!她不由問道:「師父爺爺,這真可以換回許多東西嗎?到底如何多呢?是否可令大哥他不必奪掙錢回來養我們三人,可以令二哥、三哥和慧兒入學讀書呢?」

    老左慈呵呵一笑,並不回答,龐德公微笑道:「慧兒,你師父爺爺他變出的是一塊黃金,足值五百兩銀,有了這片東西,你兄妹三人日後的生活便好過多了,你大哥大可繼續求學,你兄妹三人也可以不愁衣食,安心求學研讀了。」

    諸葛慧這是第一次聽到「黃金」這名堂,她萬萬料不到,這小小的一片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竟可給他兄妹四人帶來這許多好處!諸葛慧不由滿臉希冀的向老左慈道:「師父爺爺,你把這妙法子傳授給慧兒好嗎?」

    老左慈笑道:「你為什麼要學這妙法子呢?」

    諸葛慧十分認真的說:「這妙法子既然可以給我兄妹四人帶來許多好處,慧兒想,這天下人世間必定還有多像我等失去爹娘的孤苦娃娃,我若學了這妙法子啊,便可以如師父爺爺一樣,給這些孤苦娃娃送去這許多好處啦?」諸葛慧說時,滿臉認真,顯見絕非隨口而言。

    老左慈一聽,與龐德公、管輅二人相視一眼,見他二人亦含笑點頭,似十分讚賞,心中不由十分欣慰。他一手把諸葛慧扯入懷中,猶如爺爺見了寶貝孫女,輕撫她的頭,道:「這妙法子日後師父爺爺必定教你,但並非現在埃」諸葛慧奇道:「為什麼要待以後呢?現在就教我不好嗎?

    慧兒可早學早用埃」老左慈尚未答話,龐德公已呵呵笑道:「慧兒!你知道你師父爺爺使的是什麼妙功夫嗎?他這一手稱為『點石成金』的仙靈神通,休說慧兒你,就連白鬍子伯伯我亦難學成,更不必使用了。」

    諸葛慧一聽,不由吐舌道:「鬍子伯伯你也學不會嗎?那慧兒豈非要變成老太婆了才能學到嗎?這功夫為什麼如此難學呢?」

    龐德公道:「這等『點石成金』的功夫,是仙靈神功的絕頂神通,先要內力驚人,發出比火焰更熾烈的熱力,才能熔煉石頭,把內含的金子淨化;又須有仙靈真氣,才可聚熾烈熱氣於石上,兩者缺一不可。這比方纔那洗衣淨衣的功夫,又不知精進多少倍,你說難不難?」…諸葛慧不由吐了吐舌,轉向老左慈道:「是這樣嗎?師父爺爺。」

    老左慈道:「的確如此!但慧兒你害怕了嗎?」

    諸葛慧道:「慧兒知其難了,但並不害怕!慧兒想,只要用心苦研,便必定可以學到的!假如真的無法學成,為什麼師父爺爺你又會使用呢?因此慧兒不怕,決計不怕。」

    老左慈一聽,不由大笑道:「好!好極了!慧兒這一番回答,我老左慈當年十五歲,遇上一位高人赤松子大師時亦曾說過,不料我在此時又親耳聽到啦。」

    老左慈很為自己終於收到一位最佳衣缽傳人而欣慰。

    他當下把那片黃金交給諸葛亮,吩咐他入陽都城中換成白銀,以便好好生活下去。

    諸葛亮到陽都城中,以那片黃金,果然換回五百兩白銀。

    他順道入城中縣衙,告知大哥諸葛謹。

    諸葛謹為養活弟妹三人,到縣衙當了一名書吏。他獲悉弟妹有這等奇遇,不由十分高興,諸葛謹當即決定,自己辭去書吏之職,繼續到天下各地遊學,吩咐諸葛亮留在家中,暫時用那筆銀兩過活,他自己則分文不取,五百兩銀子全部留給諸葛亮弟妹三人。

    諸葛亮與兄長諸葛瑾,帶著那筆銀兩返回家中,把諸葛謹欲赴各地遊學的打算告知弟妹,諸葛鈞和諸葛慧都十分高興。兄妹三人日後的生活,也暫時無憂了。

    龐德公、老左慈、管輅三人,因已正式收諸葛家三兄妹為徒,也一直留在諸葛家中,開始向各自的徒弟傳授入門的功夫。

    諸葛慧果然天生是仙靈門中之人,她向老左慈學習仙靈神功,只花了短短的半年時間,便已研悟學成了以熱力干衣淨衣的妙法子了,這雖然只是仙靈門初入門的功夫,但老左慈自己當年亦花了三年的時光,才能領悟,相形之下,老左慈驚喜的發覺,諸葛慧對仙靈神功的悟性,比他自己學要敏捷許多倍!他不禁樂得不時呵呵大笑,在他心中,諸葛慧當真比他的親孫女更寶貝了!

    諸葛鈞向管輅學研「神相功」,他的悟性比諸葛慧果然有所不及,管輅所授的周易奇書,諸葛鈞研讀了三遍,才勉強領悟了其中的訣要。雖然如此,但是諸葛鈞卻毫不氣餒,每日苦苦研讀,絕不鬆懈,管輅甚感欣慰,並不因諸葛鈞的木訥而厭棄,反而更悉心傳授。

    不過龐德公在這段時間卻並不急於向諸葛亮再傳授什麼,他只吩咐諸葛亮繼續研究他於第一個錦囊所授的內功心法,以及天文、地理各種學識。他自己閒來便出去周遊各地,勘察河川形勝,山川地脈,而且時常帶著諸葛亮一道遊歷,隨機向他講授一些地脈學的常識。

    眨眼便過了半年,這一天是諸葛亮的生辰日子,自娘親去世後、諸葛家四兄妹的生日,便很少有人提及了。因此對自己的生辰,諸葛亮也並不大在意。

    但這一天早上,龐德公卻早早便起來了,他什麼也不做,便把諸葛亮召到身前,含笑說道:「亮兒,你知道今日是你的十七歲生辰麼?」

    諸葛亮點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但這幾年我的生日從沒有人提及,悄悄的也就過去了。」

    龐德公不由微微歎口氣,暗道:這大概是天下間的孤兒共同的苦處吧!他也不再說什麼,肅然的道:「那亮兒是否記得,你父親臨終時囑咐你什麼?」

    諸葛亮忽然醒悟,喜道:「記得!父親臨終時吩咐亮兒,待十七歲生辰,便可開啟師父留贈的第二封錦囊了。那亮兒便在師父面前開拆麼?」

    龐德公含笑道:「亮兒但拆無妨。」

    諸葛亮聞言,當即奔入書房,取出一個錦囊,在龐德公面前拆了開來。只見錦囊中有一密函,密函上只寫了八個字,道:「開啟之日,相會之時。」此外並無署名,也無日期。

    諸葛亮目睹之下,不由微微一怔,但隨即醒悟,向龐德公跪下,叩拜道:「學生諸葛亮,拜見先生。」此時,諸葛亮才正式行了拜師之禮。

    龐德公心中十分欣慰,他雙手扶起諸葛亮,欣然說道:「亮兒為什麼忽然行拜師之禮?」

    諸葛亮道:「從師父所留的錦囊賜示推知,師父於十五六年前,便已推算出亮兒生父生母已不久人世,因此才留贈錦囊,安排一切。而到亮兒十七歲之年,便是師父與亮兒相逢之日也。亮兒蒙恩師栽培,已整整十多年,今日才得以恭行拜師大禮。」

    龐德公欣然而笑,輕聲道:「很好,亮兒,為師的心思,你已能領會了!目下你的『無為內功』心法已具根基,天機、地脈之學亦已初涉,應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諸葛亮肅然說道:「是,師父,亮兒謹遵師父教誨。」

    當日的上午,龐德公便開始向諸葛亮傳授天機、地脈玄功的入門功夫。諸葛亮在十多年來,已打下堅實的根基,因此悟性之高,連龐德公亦暗暗驚奇。

    一個月後,諸葛亮已可於浩瀚星海中,分辯九宮二十八宿,九州天象分佈的天機入門學識,以及地脈學中「左青龍右白虎、前屏後障、方位明堂」等的尋龍堪與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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