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闕。
紫霞城外。
楚陽與鐵補天彼此相擁倒在一處,兩人心臟中流出的鮮血,匯成了一團,蜿蜒流淌。
見此一幕,四周眾人都是緩緩鬆了一口氣,終於,那股令人心驚膽顫的恐怖氣勢,全數消失了……
這個可怕的人,也終於死了。
幸虧死了,要不然,這個天下只怕就要大亂了。
一側的雲中天、陌路、紫皇等人神情顯得更為複雜。眼看著一個自己的宿敵死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如此壯烈霸道的死去,一個個心中都是五味雜陳,無以言喻。
只是有一點值得慶幸——終於不必與這個可怕的傢伙交鋒對陣了。
但心中卻有幾許或多或少的失落……
「收拾一下吧。」雲中天長長歎息:「楚陽雖然死了,但……他總是值得咱們尊重的漢子。幫他好好下葬吧。」
突然,一個聲音伴隨淡淡的笑意響了起來:「誰說他死了?」
眾人都是一怔。
隨即才發現,在場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人。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是怎麼來的,就這麼突然到了場中,似乎自始至終,他一直都存在在這裡!
這個白衣人就那麼背負雙手,站在眾人面前,隔絕了眾人關注楚陽兩人的視線。
一眾高手包括對面正與這白衣人面對面的人,所能看到的卻也只是背影而已。他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白光。透過這白光。只能看到一道身影,連身材如何都看不到,更加看不到面貌。
這本是完全不應該的情況。但卻就這麼出現了,甚至眾人莫名的泛起一股理應如此的感覺。
彷如就是如此,才是理所應當的。
在場眾人許多都是當世豪強,心性堅毅,瞬間已經察覺了異樣,下意識的運轉神識窺探面前的白衣人。
卻驚異的發現,這人身上有一層極其嚴密的防禦。隔絕了任何的神識窺探。
任何有份窺探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如同被火焰焚燒一般劇烈的疼痛。
一陣劇烈的恐懼,瞬時襲擊了眾人。
一個變態剛剛死了。現在又來了一個這樣的。
一樣的強大到了無可形容!
不,楚陽固然強大,總還有個極限,大抵還沒有超越聖人層次極限。可是這個白衣人。卻真正的深不可測,遠遠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範疇!
只見這個白衣人一隻手抱起了楚陽和鐵補天連在一起的身子另,一隻手則抓住了鐵補天,淡淡的說道:「各位還是都早些回去吧,嗯,幫忙通知一下,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改在明天晚上,一應規則維持不變!」
隨即身子拔起,「嗖」的一聲無影無蹤。
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往空中一跳。就那麼消失了。
地上,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屍體。
眾人面面相覷。眾人明明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所有人盡都大惑不解。
楚陽和鐵補天分明已經死了,而且還是魂飛魄散的那種。
拍賣會肯定是需要楚陽主持,楚陽都已經死了,那裡還有什麼拍賣會可言?
還有,那白衣人剛才可是清楚明白的說了楚陽沒有死,但,這裡數千隻眼睛眾目睽睽的看著,人都死透了,怎麼就沒死呢?難道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成嗎?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暈了。
當然,最暈的是:那個白衣人,究竟是誰?!
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要強得那麼離譜,那麼的深不可測!
蒼茫山上!
一道白影極速飛掠而來,山上那麼多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人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感應的極致,至多也就千分之一的剎那的光景,白衣人已經到了山頂,封堵在鎮魂石的長劍寒光閃爍,全無先兆的自動往上拔起,那道白影二話不說抓著楚陽和鐵補天飛的身體掠了進去!
劍罡長劍再度回落。
一切盡都恢復原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或者是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過迅速,真的沒有任何人察覺此間的出入!
鎮魂石之下,那神源之境之中。
劫難神魂正在呼嘯著飛來飛去,楚陽還有那個恐怖至極的傢伙已經離去了,這裡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了?至少,他清靜啊,沒瘟神呢。
就這一個好處就太足夠了,多舒服啊!
雖然這裡肯定是有點寂寞的,但總比被人那麼蹂躪強吧?
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原本對於能夠出去,興致勃勃迫不及待的劫難神魂,此時如同兜頭被潑了一瓢涼水,一時間已經是連心臟都涼了,雖然此時的他,根本就沒那器官,但他楞是感到了心涼,與往昔無異……
外面實在太危險,隨便來一個天級的小傢伙,背後的靠山就那麼的恐怖,外邊還不知道有什麼更恐怖的事物呢……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正在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胡思亂想著,突然間上空忽的起了一陣風!
「風?」劫難神魂狐疑的看著上空:「在這空間裡多少萬年都沒風了……怎麼現在卻有了風?什麼情況?」
隨即就看到剛才出去沒多久的那傢伙又回來了,而且還那麼毫無聲息的躺到了地上。
劫難神魂見到某人,猛然嚇了一大跳,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雖然他早就沒有眼淚,但仍下意識的以魂力化為實體魂液,以此表現心中的激動,心裡剎那間更是彷彿被數十萬頭草泥馬呼嘯奔騰而過:「祖宗…您…您咋又回來了……這裡也不好玩啊,好東西不是都被您給搜刮走了。還回來幹什麼啊,我不是不歡迎您,您沒看見我激動的淚水麼。就是看您回來激動地,可是,這真的啥也沒有了……」
等到上前一看,直接又嚇了一跳。
我的個天那,怎麼會這樣呢?這才多大一點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觸目所及,楚陽兩眼緊閉。臉上尤自帶著微笑,卻是呼吸半點也沒有,若說沒有呼吸好好說。可是連半點神魂的波動也沒了,這就意味著事件大條了。這可是死透了的跡象,而且還是神魂俱滅,萬劫不復的那種……
劫難神魂嚎啕大哭。實體魂液彷彿不要錢一般奔流而出。
「祖宗……您就是我親祖宗……您要死也別死在我這裡啊……這可讓我怎麼解釋啊。那位煞神祖宗要是看到您這樣,還不知道怎麼琢磨呢,這可要了我的老命,蒼天啊,大地啊,不帶這麼玩人啊,救命啊……」
劫難神魂此刻心境,全部都在那最後三個字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隨即,噗。又是一聲,又有一具身體從空中落下,這人卻是個女子。只見這女子長得國色天香,美貌異常,劫難神魂即便在這等境地,仍覺驚艷,只是令人遺憾的是,居然也是沒有了呼吸,神魂俱無,居然也是一具屍體,同樣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種。
「真是可惜了……」劫難神魂嘖嘖連聲:「如此佳人,居然也有人捨得辣手摧花,真正混蛋……」
「嗯?你說什麼?」一個聲音有些詫異的說道:「哦,原來是你小子啊……想不到你小子真的修成了劫難神魂,不錯不錯,真的是不錯,雖然多了一個你,倒也無妨。」
劫難神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旋風般回頭一看,只見就在身後不遠處,一個白衣人正負手而立,面帶著溫和的微笑望著自己。
「哦……天哪……」劫難神魂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啪」的一聲直接瞪爆了,化作了兩團黑煙。
實在是太意外了!
太震撼了!
這個白衣人臉色溫文爾雅,一身長袍,發黑如墨,面如冠玉,下頜三縷黑髯,鼻如懸膽,眼如流星,當真是一表人才,飄逸出塵。
除此之外,渾身上下還流露著一股很顯而易見的博學多才、文士風範,當真是風度翩翩,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起來好感。
但,面對著這麼一個和藹可親的好人,劫難神魂卻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滴滴滴滴……低低低低……弟弟……」劫難神魂嚇得都結巴了:「滴滴滴……帝君……大大大大……人……」
那白衣人歎了口氣:「真是難為你了,都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記得我長得什麼樣子,真是難得啊。」
面對著正主兒,劫難神魂這會早已經沒有了上午面對楚陽的時候大罵雪淚寒和紫霄天帝的豪氣,低聲下氣點頭哈腰一臉諂媚:「滴滴滴……弟弟……帝君大人風采更勝往昔,這個這個……小人自然是記憶猶新……嘿嘿……永生永世也是不敢稍忘的。」
這個白衣人,毫無疑問自然就是雪淚寒,東皇帝君。
只見他點點頭,仍是那副和藹可親的表情,溫聲問道:「嗯,不會是還記恨著我吧,是要找我報仇嗎?如果是是的,現在的機會就不錯,我實在太忙了,難得有空閒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劫難神魂一迭連聲,從未發現自己的口舌如此伶俐:「額哪兒肝哪……帝君大人向來對小的都是恩重如山,恩深似海,小的無以為報,只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圖報答,豈敢冒犯虎威?就算我自己有一萬個膽,帝君大人再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是二萬不敢的啊,萬望帝君大人明鑒,小人如今不過一介遊魂,驚見帝君尊顏,內心惶恐萬狀……」
ps: 說幾句話。我有個習慣,就是無論做什麼事,醜話說在前頭,這樣大家心中也有數。
雙倍這七天,我無法不拚命;差距拉得太大了;這幾天裡快兩條煙了,平均每天睡不足三小時……紅牛就準備了四箱,看目前進度一直到明天晚上還不夠……精神亢奮的要殺人那種感覺,腦筋也清醒的要命。
說這些不是博取什麼同情;而是要說明一件事:這幾天十更十幾更的,我的確已經拼了命。但這樣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維持一個月的……真要那樣,大家就該來給我送花圈而不是送月票了,呵呵。
雙倍結束之後,我必須要有個休整期,這一點,希望大家到時候能諒解一些。
這個月整個月爆發那是肯定的,但像雙倍期這樣生命透支的極限爆發,我不敢保證還有沒有……
大家能理解我麼?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說:風鈴騙了月票就不十更了……那我可就淚流滿面了。
提前打打預防針。
爆發期間,碼字很快,基本沒怎麼修改,若有想不到的,大家提醒我哈;若有不滿意的,也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