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這一戰,貓膩膩對楚陽再也沒有半點輕視之意,而且,還要充滿了佩服。
若是現在自己與楚陽動手切磋,勝的肯定會是自己;但若是生死相搏,死的那一個,也肯定是自己!
這傢伙,拚命拼得已經成為行家裡手了!
「我還以為你會留他性命呢!」貓膩膩撅撅嘴,道:「你就不好奇是誰派他們來的?」
楚陽喘息著,想要站直身子,卻沒有力氣,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呵呵笑道:「沒必要!」
「沒必要?」貓膩膩疑惑的問道。
「嗯,這個天級的雖然改變了自身身形,但那個地級中階的,絕對就是前幾天晚上跟著押送寡人之疾來治療的那個。」楚陽嘿嘿一笑:「這一點,我絕不會認錯的!所以,自然就沒必要了!」
其實除了這點之外,還有一點楚陽沒有說明,也不是楚陽不想制服此人,卻是有心無力,若非剛才一鼓作氣幹掉了那兩名地級高手,收取了大量的生死之力,以楚陽目前之修為,斷無可能施展出剛才三十六劍聯招之威,這一陣的勝利,固然是出自楚陽的悉心佈置,卻未嘗沒有幾分僥倖!
「原來是那個人啊?」貓膩膩勃然變色:「這豈非是說,是江東華家要對你下手?」
「當然!」楚陽說道:「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王八淡!混賬東西!」貓老師一跳三丈高:「他們利用了你,才與城主府搭上關係;才利用完你,就來個恩將仇報?這也太下作了!」
楚陽咧咧嘴:「是啊……」
貓老師揪著自己頭髮,仰天長歎:「人類的感情果然複雜啊……才利用了人家就要殺人家……還是咱們喵族好啊……」
楚陽無力地低下了頭,心道:「這個棒槌……哎,太爽直了,人家也是人類啊……」
貓膩膩想了半天,氣憤難消:「你放心,等我見到江東華家的人,肯定一個個地呸他們一頭一臉的唾沫!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狼心狗肺。倒行逆施,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王八羔子!」貓老師狠狠吐了口唾沫。
貓老師這一次是真的氣壞了。毛茸茸的大尾巴風車一般的亂搖亂晃,口中唸唸有詞,喃喃自語。仔細一聽原來是:「喵了個喵的!喵了個喵的!簡直就是喵了個喵的……」
鐵補天緩緩走出來,將楚陽扶了進去。
貓膩膩翻翻白眼,忍不住道:「我說……兄弟媳婦。你這個當娘子的,也挺沉得住氣啊。」
貓老師作為一個大哥,能這麼說出一句話,那就表示已經對鐵補天很不滿了。
丈夫在外面差點就玩完了,老婆居然這麼沉得住氣?
當然,換個人只會在心裡不滿一下。但貓老師脾氣耿直,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全無顧忌。
當然,這會鐵補天是作女裝打扮,貓膩膩並不知道這位就是之前那位天兵閣御座。
鐵補天不以為忤,回頭展顏笑道:「貓大哥,您以為以楚陽的修為才勉強湊資格參與的戰鬥,我就算出來了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貓膩膩一怔:「縱然幫不上。可是……」
「我出來。他也只會平白亂了心神而已。因為在這樣的戰場中我甚至沒有自保之力……我出來,他分心於我。心神必亂,難道我出來是為了幫敵人害他的麼?!」
鐵補天靜靜地道:「所以我不出來,就只等待著完結。」
「我丈夫是江湖人,江湖人自然避免不了廝殺。但我這個當妻子的,只有看著,惟有等著。」
「他勝了,我為他包紮傷口,為他撫慰疲憊;他若是敗了,死了,也沒什麼。」鐵補天平靜的道:「我陪他去便是!」
「這有什麼呢?」鐵補天笑了笑:「貓大哥以為,我應該要怎麼做?站在門外,一臉擔心?然後一邊流淚一邊大叫:夫君,小心啊……這樣麼?」
貓膩膩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弟妹,是我錯了,弟妹,是我錯了……」
說了兩句錯了,夾著尾巴「嗖」的一聲逃之夭夭。
丟死人了。
實在是丟死人了!
貓膩膩心中發誓:以後那些傳記小說、什麼戲曲舞台之類的事,絕對的不看了!更加絕對不信了!
這次真真是丟人丟得大發了。
正如鐵補天所說:我出來做什麼呢?出來害死自己的男人?
可是那些個舞台劇都是那麼演的啊……啊啊啊啊……貓老師淚牛滿面。
老子又被騙了……
言如山正在自己房間內換下來稀爛的衣服,嗯,應該那些零碎的布屑,突然聽見貓膩膩的問話,真真險些就要跳出來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然後又聽到鐵補天的反問,頓時笑歪了嘴。
太過癮了!
真真是太過癮了!
這頭有些正義感超級爆棚的死貓,終於也有人讓他吃個大虧了。
咂咂嘴,心道:這個兄弟媳婦雖然長得不怎麼好看,但這份情誼卻當真是令人讚佩啊。
鐵補天那句話『敗了、死了,也沒什麼,我陪他去便是。』
聲音很平靜,很安穩,很篤定。
言如山能夠聽得出來這句話裡面金石不移的堅毅。太平常了,這就是夫妻,真正的感情。
他生,我陪他;他死,我陪他。
還要說什麼呢?
言如山歎息一聲,對著桌上孤燈如豆,竟然有些呆愣。看著桌上跳動的燭光,眼神一瞬間變得溫柔至極……
這次任務之後,回家一定陪著媳婦好好地玩玩,說說話,哪怕是陪著散散步,到處觀光一下……這些年忙於公務,倒真是冷落了她了……
不該啊!
房內。
鐵補天將楚陽扶在床上,道:「說實話,到底傷到沒?」
楚陽嘿嘿一笑:「沒,真沒!」
「嗯,」鐵補天也不深究。道:「你好好休息。我給你按摩一下。」
「微臣腫麼可以享受陛下的伺候,這怎麼好意思……」楚陽瞇著眼,一臉**樣。
「呸!」鐵補天臉上一紅,終於確信這無恥傢伙果然沒什麼大礙,這才放了心。用心的幫他緩釋肌肉。至於傷藥,她知道楚陽自己有,而且肯定早服下去了。倒也並不擔心。
被那一雙柔軟的小手捏來捏去,遊走半身,楚陽舒服地直哼哼,所謂飽暖思淫慾,肌膚接觸得多了,楚御座又有些按耐不住。一時心猿意馬,想要繼續之前的某個大項目,道:「陛下,其實我也不累,要不然咱倆脫了衣服,你在上面……」
鐵補天面如紅雲,一把擰住了他的腰間一塊軟肉,女人對付男人的天賦超必殺將要施出:「你再胡說……」
楚陽身子挪動一下。一聲慘叫的同時。卻將自己的某重要部位挪了過來,伸手一拉。鐵補天的小手不期然地摸了上去,異物入手,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叫,下意識想要退開,可是一隻大手又在小手之外,罩了個瓷實。
隨即屋中燈火突然熄滅。
楚陽的聲音在一片暗夜中分外的有些邪惡意味:「別動!再動你試試?」
話中含義貌似不讓動,實則卻是充滿了誘惑的味道,卻是不動而動,欲罷不能。
鐵補天恐慌羞臊的聲音:「你放開!」
「還敢動!?再動老子就強姦你!」
「那……你也別動……」
「嗯,這樣……這樣……這樣……」
【接下來省略三百萬字】
…………
第二日清晨,楚陽照例找來幾個潑皮,持續收集城中各門各類的消息。
這些傢伙早被楚大官人整得服服帖帖,尤其是楚陽之前當眾生生凌遲了一個,活扒了一個人的皮,還打死兩個之後,一干人等那裡還有妄動,百分百的言聽計從、絕無二話。
如今只要一聽到楚陽的聲音,這些潑皮幾乎就是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全乎。
他們說好聽的是地頭蛇,骨子裡始終只是紫霞城中的地痞流氓,平常打架鬥毆,欺負平頭百姓自然是拿手好戲,實則卻是連最低等的江湖幫派也算不上,何曾見過如斯手段?
而楚陽正是利用這樣的傢伙來收拾消息,不得不說有一種變廢為寶的奇妙。
這些人對紫霞城中熟悉之極,什麼地方哪怕是有一塊磚頭變化了,基本都能說得出來,說是地頭蛇卻也絕不為過的。現在打聽消息,更加是勤快得很。
一般江湖中的豪客對於同為武者的同類人自然要提高警惕,對這等流氓地痞反而不怎麼在意,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個潑皮們居然還真的打聽了不少的消息回來。
他們打聽的東西無疑都是極其片面的,有的更只得隻言片語,一鱗半爪;但回來之後,楚陽與鐵補天兩人就根據這些消息推測,重新歸類整理,推敲補充,舉一反三,如此一來,往往將事情推測得天衣無縫。
對這一點,連言如山也不得不讚歎這小倆口的本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般江湖門派、官府眾人培養一個相對合格情報刺探者那個不是費盡了心思,哪想到在楚陽這裡卻變成了這麼輕鬆容易、甚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打聽不到消息者,死。
上報假消息者,一根手指頭。
編造消息者,凌遲!
打聽到好消息者,吃香的喝辣的,也沒什麼別的賞賜:能活命就不錯了。
但在這等最最基本的條件之下,人人踴躍個個爭先:天爺!在這位爺手下能活著就不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