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心中都是憋屈鬱悶到了狂怒瘋狂,還有幾許難以言喻的惶恐。
堂堂六品至尊,想要在空中換換氣而已,居然需要別人保護著,需要出動到兩位八品至尊、兩位八品至尊護駕,就這樣還不是十分的安全……這種事情到了多麼荒謬?
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但就在這一刻,下面的四個人已經勘查好了地形,上面的四個人準備下落的瞬間……
變生肘腋,意外再臨!
一道幾近於虛無的詭異影子從下方森林中猶如閃電一般極速she出,就只帶起一聲『咻』的音爆,越過長空,流星一般撞進了四位六品至尊中間!
二供奉睚眥yu裂的大吼:「小心啊~~~」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悶響,蘊涵著蔚公子全部修為的決絕一掌已經準確地拍在了一位六品至尊的丹田位置,另外三人即時反撲,刀劍齊出,閃電驚虹一般迅猛反撲。
蔚公子一聲長笑,竟是不閃不避,硬抗三道恐怖回擊,鮮血迸飛之餘,生生扣住另一位六品至尊的肩膀,另一手乾淨利落的拍在這人頭頂上,膝蓋猛地抬起,正撞在這人的丹田之上!
啪!一聲很清脆的響動!
這位六品至尊先是頭顱碎裂,然後丹田隨之爆炸,與先前哪位六品至尊同時成為漫天肉屑,四下紛飛。
二供奉長劍挾著風雷之聲狂攻而來,攻勢迅猛之極。蔚公子並不接招,急速後退,然而他的身上,大腿和小腹位置都插著一柄閃閃發光的長劍,前後貫通,兩劍四洞。
他就帶著淋漓的鮮血往下飛落,背後猶有劍光如電。緊追而至;在劍光剛剛接觸到他背脊的時刻,他卻再度化作一團綠光,徹底消失在蒼茫山林裡。
二供奉臉se蒼白的站立。對於這等突發情況,有一種想要罵娘的衝動!對方實在是太狡詐了,也太凶殘了。竟不惜以傷換傷,寧願重傷也要殺敵,好狠的人……
「大伙走吧!」大供奉苗振東jīng神有些萎靡,眼神中已經有了些許木然。
隨後的一路疾馳之中,又有兩位六品至尊先後隕落,然後,七品至尊也終於開始成為蔚公子的狩獵目標!六品至尊死光了,自然就輪到七品至尊了,理所當然。
而在這過程中,大供奉一行還確認一項恐怖的事實。令他們將最後一點頑抗之心徹底煙消雲散。
這個發現也不算多大的事,就是他們發現無論之前受得傷有多重,這個jīng怪都能迅速復原,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定是神元氣足、狀態十足。如此而已。
自己傷勢一路惡化,對方不斷完復,儼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如此不對等的對陣條件,還有十足的負面客場環境,若是還有信心就真的見鬼。
大供奉一行到了最後。就只得一字——逃,逃得了就是命大,逃不了的就是你倒霉,如此而已!
天se是傍晚時分,看到前面終於出現的一道煙霧,大供奉與二供奉都是淚流滿面。
天可見憐,這段地獄之旅,神亡之行,終於到了尾聲。
我們終於要逃出這片該死的蒼莽山林了;這段時間的絕地逃亡,真正是令人不堪回首。想想都後怕,永恆的夢魘啊!
看著孑然一身的彼此,兩人淚眼汪汪,劫後重生的歡欣,多少年了,他們早已忘記眼淚是什麼東西,這一刻,淚水無可抑制。
八十人出來,到了現在,就只有咱們兩人了。連那三位七品至尊,如今也已經死得一個不剩。
對方的狠毒,讓久經陣仗的兩人心驚膽戰,一念思之就是一陣膽寒,誰能想得到看似一次「絕世福緣」從天而降,不料這福緣骨子裡卻是一宗絕世災禍?
要說這一段路,真正最讓人恐懼的卻還是最後的一千五百里路程。
在那個人形jīng怪出手搏殺斬殺了最後兩名七品至尊之際,兩大供奉完全就沒敢援手,兩大供奉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沒有意義,那個人形jīng怪太狠了,完全不顧自身安危的以命搏殺,但人家有那資本,之前所受的傷害別說一個八品至尊,就算再有三個四個也早死了,可是人家只要隱匿一會,利馬恢復至十全狀態,這種仗還怎麼打,莫不如讓那jīng怪承受兩名七品至尊臨死反撲,傷勢再重一點,隱匿恢復時間也就更長一點,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逃出這片「鬼蜮」
再然後的一千五百里路,兩位供奉一路提心吊膽,看哪都懷疑可能是那jīng怪設下的埋伏,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直到他們逃出蒼莽山林地域仍舊沒有遭到任何襲擊!這結果讓兩人心中都是驚疑不定。
難道對方在這種時候竟然放棄了不成?還是那兩名七品至尊臨死反撲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嚴重了,恢復不及?
但不管怎麼說,無論是因為什麼也好,能逃出去就是萬幸。兩個人臨了臨了,竟乾脆施展秘法,拼著大損修為,幾乎是不要命一般的向著西北方向出了密林,極速遁走。
唯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媽媽呀,下次可是不敢貪心了,呸,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了……
蔚公子那裡倒不是真不想繼續追殺了,而是他奮力搏殺斬殺最後兩位七品至尊之後,雖然也是身負重傷,但這傷勢仍在可迅速恢復的範疇之內,有絕對把握可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繼續展開獵殺,然而就在那時刻發生了一件事——蔚公子莫名其妙地感到某種玄奧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熟悉也很陌生加遙遠,那是要突破的感覺……
蔚公子真是咬斷了牙齒。
我先前馬上就要突破了,卻生生被一群變態給打斷了,而且還被那群變態當成了jīng怪,幾乎氣了一個半死。好不容易就要將這群變態加混蛋殺光了……正殺得興高采烈,卻又給我來個突破,這叫什麼事……
不該走的時候,你走了,不該來的時候,你來了,你讓我咋辦?
咋辦?能咋辦?按最最高規格的辦?慇勤伺候著!
氣歸氣,但蔚公子還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既然突破的契機再臨,還是老老實實的突破的好。至於僅剩的兩位八品至尊,先放他們跑一段好了,了不起等突破之後再去找他們麻煩,反正今ri的仇只能用對方鮮血才能洗刷。
左右之前聽他們談話說是要去西北對付九劫劍主,到時候自己突破之後直接去西北找他們算總賬好了,出來混,帳肯定是要還的。
蔚公子的脾氣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對於得罪自己的人,哪怕就是千里萬里天涯海角,那也是非要教訓回來不可的。
至於說到要殺的人,更是從來都沒有放過半個的。那逃走的兩位供奉,蔚公子怎麼會輕易放他們逃去?你能逃一時,你有本事逃一世嗎?
這絕對不是隨便說說。
「再說了,我本就打算突破九品至尊之後就立即去找楚陽幫忙的。但我主動上門,那傢伙肯定獅子大張口,讓我幫這幫那的……如今有了這麼正當的理由再前去,可是幫了他的大忙,那可是兩名八品至尊顛峰的絕頂高手……我幫了他,還報了仇,到時候再對他提要求就不用不好意思,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蔚公子心裡活潑潑的盤算著。
一天之後,已經逃出蒼莽山林千里的兩大供奉正全力趕向會合地點;突然間只感覺大地震動了一下,然後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從後面猛地瀰漫而來。
距離已經很遙遠,這種感覺也極為淡漠,但越是高階的至尊,這種感受卻就越明顯。
「這當口,竟有九品至尊強者出世?!」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都是驚叫出口。
唯有九品至尊初突破,才會發生如此規模的威勢!
說到突破至九品至尊層次,卻也是這兩人自從一千五百年前達到八品至尊巔峰之後一直到現在的最大心願!
刻下,有人突破了,卻不是自己。
這一刻,兩人心中的感受真是怪異,幾非言語可以形容描述。
「究竟是誰突破?」
兩人同時縱身上了高空,回頭看去。
「突破地點,最有可能的位置直指蒼莽山林……」兩人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的一頭冷汗。
「難道竟是那個怪物突破了?」苗振東面如死灰se。
「十有仈jiǔ吧,我本來還奇怪最後一千多里地他為什麼沒有追殺我們,原來不是放棄了,而是他突然面臨突破……」二供奉吞了一口唾沫。
「若當真是他成功突破,咱倆豈不是惹上了一位難以匹敵的大敵?」苗振東老臉都扭曲了。尼瑪啊,要不要這麼坑爹,一路追殺我們玩,完了完了,還弄個突破,這不是讓我們今後都要活在夢魘之中嗎?!
「我甚至懷疑他就是因為與我們的戰鬥才突破的,連續多場亡命搏殺,幾度生死徘徊,同處顛峰狀態的他,突破並非奇事。」
二供奉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心道:麻痺的,哪裡是『咱倆』惹上了一個超級敵人?分明是你自己惹上的,老子徹頭徹尾都被你丫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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