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雨途徑夜家領地。 . .
夜沉沉早已經在路途中相候;兩個老朋友只隔了不到半月時間,就再次見面,但感覺卻如同是變了一個世界那樣的怪異。
夜沉沉負手站在林蔭古道,蕭晨雨默默地做在馬車裡。
兩人默默的對視;良久,夜沉沉一言不發,身子一閃,倏忽消失。
蕭晨雨閉上眼睛,淡淡道:「走!」
萬年的老友路左相見,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連傳音也沒有。
就這麼對望一會,彼此已經全部知道彼此。
夜沉沉回轉夜家,蕭晨雨繼續上路,一切平靜。
夜沉沉此來本是為了勸說蕭晨雨回去,但一眼之下就感覺到了蕭晨雨萬死不回的決心,不管說什麼,都已是多餘。
……
而這個時候,在西北漫天風雪之中,一場戰鬥正在展開。
法尊站在雪崖絕頂,一襲黑袍迎風飄揚,滿頭黑髮,中分而下,目光在沉思的平淡中帶著些許凌厲。
他能感受到背後那凌厲的氣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自從那ri為了幫助第五輕柔稍稍的洩露了一些自己的神識之後,法尊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他也知道此人是誰。
舞絕城!
法尊只有躲避!
大功未竟。
就算是同時對上風月夫婦,法尊有把握擊敗之;但,對上這個人。法尊沒有絲毫把握。
一追一躲,兩人捉迷藏一般的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
但現在,法尊不躲了。
這一個月裡面,他利用對方那驚天的壓力磨礪自己的神魂融合,消化體內的補天玉,現在已經到了圓融的地步!
突破了最後一步!
現在的法尊,等於是已經圓滿。全文字他不再害怕任何人!而且,在這種猛然的突破之後,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實力!
而現在這個情況。舞絕城正是最好的人選!
他負手而立,黑衣黑袍黑髮,都在風雪中颯颯飛舞。直yu凌空飛去!
漫天大雪紛紛看,又稠又密,但,卻一片都沾不到他身上,靠近他的身體數丈之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輕柔的彈起,遠遠飛散而開。
他的神情雖然平淡,但身上氣勢凌霄,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攔阻於我的那種滔天自信!
風雪驟然激烈了起來,一道白se人影突兀的出現在法尊面前二十丈的虛空中。這個人渾身如同與風雪融成了一體,負手站在虛空裡,淡淡的看著法尊。
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嘴角上,都有一絲隱隱的微笑。
百里之內的雪花。統統粉碎。
良久,法尊輕輕一笑:「你來了?」
隨著這聲說話,他的氣勢猛然收斂,然後身子輕如鴻毛一般往後飛退二十丈。
他主動地為對方留出來一片地方。
舞絕城並不往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不再逃?」
法尊淡淡一笑:「為何要逃?」
舞絕城身子呼的一聲飄前,越過二十丈虛空。站足山崖:「為何?」
舞絕城的問題,有些沒頭沒腦,但法尊卻明白他的意思,道:「為己。」
舞絕城淡淡搖頭,嘴角露出笑容,然後突然仰天哈哈長笑,道:「不錯!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理由,當真是好極!」
法尊並不說話,微笑以對。
舞絕城負手說道:「這幾天裡,你的氣息一直在穩步的變強;我能感覺得到;但我卻不會打斷你;直到如今,你終於功行圓滿,我才出來,與你一見!」
法尊淡淡道:「不會打斷我?呵呵……那是因為,你不敢。\/\/\/\/你怕,你怕你突然打斷我的變強,是因為害怕我的變強,那樣便會在你心中中下心魔;縱然你能殺我,你也不敢。」
舞絕城頷首:「不錯;殺你事小,心魔事大!」
法尊呵呵長笑:「所以你只能等到現在。」
舞絕城負手微笑,八風不動:「任何時候,對我來說都是一樣。殺你,不需要做準備!」
法尊輕笑:「未必。難道,你就沒有別的問題要問我?」
舞絕城輕輕頷首:「是,我有別的問題要問你。當初,你身負重傷,你如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恢復,並且更勝從前?」
法尊呵呵一笑:「你也知道,我並不是東方霸道!」
「你曾說過,你是樓文龍!」舞絕城眼神有些譏誚:「但,傳言之中的樓文龍……義薄雲天,乃是一個一諾千金,從來都不會玩弄yīn謀詭計的鐵錚錚的漢子!但你不是。」
法尊微笑。
「那你到底是誰?」舞絕城問道。
法尊搖頭失笑:「我先回答你的問題……我當初重傷,東方霸道留給我的這幅身體,幾乎完全被摧毀,五臟幾乎全碎!」
「而且,我這麼多年手機的生機,盡數的化作烏有,而我這麼多年一直靠著掠奪生機,來消滅壓制東方霸道的殘魂!」
「但我的身體雖然重創,到了生機全無,但東方霸道的殘魂卻在他的**死亡的那一刻,也終於真正消失!」
「這便是我的機會!我本必死,但我卻發現,身體死了,我沒死!我這才明白,這具身體,如今才徹徹底底成了無主之物……所以我立即發動力量,屠殺了藥谷那些人,劫來了補天玉。而你也知道,補天玉對於神魂消散的人有用,也就是說對死人有用,而我就以這具身體的殘魂的消散和死亡,化解了補天玉的一部分輪迴力,將剩餘部分,轉化成蒼天生機!」
「用蒼天生機,來對這身體進行再造,但那些補天玉不夠,所以我又屠了藥谷,將所有補天玉,全部用來轉化,修煉。」
「直到如今,這幅身體已經完全被我改造成先天之體,而且是,生機之體!因禍得福之下,東方霸道的神魂也徹底消散,這具身體,現在就算是一根頭髮,也是我的!與東方霸道已經毫無關係。」
「而我的神功,也因此而大成!」
法尊有些難過的道:「當年兄弟們的靈魂能量,也終於被我煉化,成為自己的力量。所以我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完勝寧天涯!」
舞絕城眼中露出怒意:「你兄弟的靈魂能量……你居然煉化了你兄弟的靈魂能量!那可是你的兄弟!」
「兄弟的,也是靈魂能量,能量就是能量,不分兄弟與夫妻!」法尊冷漠的說道:「更何況,那個敵人的強大,讓我根本無法抗衡……我不想辦法,難道等死不成!」
「卑鄙無恥!」舞絕城緩緩的說出來四個字:「你,不配為九劫中人!」
「哈哈哈……九劫中人,哈哈哈……這可真是放他娘的狗臭屁!」法尊猖狂的仰天大笑:「舞絕城,你以為九劫算什麼?這個名頭又代表著什麼狗屁?我不配?哈哈哈哈……我去他媽的九劫中人!是九劫中人不配有我!」
舞絕城眼神中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年,若不是你的那些兄弟,你死了多少次?如今,你居然說出這種話!」
法尊哈哈大笑,笑的酣暢淋漓,連眼淚也笑了出來,彎下了腰,捧著肚子,笑的直喘氣:「舞絕城……你為何不說,當年若是沒有我,他們都早已經死了多少次?」
舞絕城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間一股驚天的殺機猛然展現!
話說到這種地步,他已經一個字也不想再說!他現在只想將這個侮辱了自己最重視,最珍藏的東西的人,毀滅掉!
撕碎掉!
我平生最珍視的,就是兄弟情誼;當年的兄弟,每一個人在我心中都還活生生的活著,他們為我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我都記在心裡!
任何一個人的相貌身材生活習慣家庭狀況個人嗜好包括口頭禪包括有一些說過的話,現在歷歷在目!
這是我的珍寶!
也是我的支柱!
我的兄弟。
如今,你侮辱了九劫中人的感情;侮辱了九劫兄弟的情誼!縱然你侮辱的人與我毫無關係,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與我最看重的,是一樣的!
叛徒沒資格侮辱這種感情!
這些話,都在舞絕城心中,他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他感覺若是說出口,聽到對方的耳朵裡,會是對這番話的侮辱!
一股凌然氣勢,浩浩蕩蕩的產生,帶著崩頹青天一般的狂怒的壓力,帶著驚天動地的殺機,chao水般狂壓法尊!
法尊嘿嘿冷笑:「舞絕城,你以為,你還能輕鬆的吃定我麼?」兩手一分,黑袍猛地翻飛了一下,一股說不清楚什麼滋味的氣勢,帶著一種堂皇的邪惡,猛地湧出。
分明是邪惡,卻又給人一種堂皇的感覺!
舞絕城眸子一縮,卻是一言不發;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踏出第一步,整個空間就猛地震了一下,第二步,腳下整座山都搖晃了起來,第三步,方圓千里同時震盪!
整個空間,充滿了狂暴的氣息和令人窒息的殺氣!
他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既然決定了對方不配、不值得讓自己說話,那麼,一直到戰鬥結束,他都不會再開口!
法尊的長髮在風雪中呼呼飛舞,如同一條條詭異的黑蛇,在空中蜿蜒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