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楚陽躺在被窩裡,樓著鐵補天看著佳人在自己懷中安靜靜的睡眠,心中非但沒有升起**,反而感到了無限的幸福滿足,與一種心靈的安樂。
作為女人,我無剛!作為帝王,我無愧!作為人,我無悔!
這就是鐵補天!自己的女人!
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莫輕舞。
這是他來到鐵雲之後,第一次想起莫輕舞。
不是不願意想,而是不敢想,不好意思去想。縱然想到了,也是立即強迫自己不去想。
剛來的時候,楚陽的心中是忐忑的;他強迫性的讓自己不去想莫輕舞;因為”…他覺得,自己與鐵補天在一起,卻想起莫輕舞,會內疚,會不安。
而且,這對於莫輕舞,乃是一種褻瀆。
但鐵補天卻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又能怎麼做呢?拋棄妻子?或者,只把兒子帶走?將鐵補天拋棄在下三天?
那麼……,我還是人麼?
但為了鐵補天放棄莫輕舞…,那麼,同樣的一個問題:楚陽,你還是人麼?
但,問題又來了:你一個人,卻一顆心分成了好幾瓣,對於莫輕舞也好,對於鐵補天也好,對於烏倩倩也好,都不公平!
因為她們,都是毫無保留的,全心全意的對你!
雖然這個世界三妻四妾乃是最平常的事情,但,你真的可以對每一個人都全心全意麼?
但是現在,他卻放開了自己的心思,不再逃避,正面相對自己的內心。
遲早要面對,那便越早越好!
是的,跟莫輕舞在一起的時候,想起別的女人,對於莫輕舞來說乃是一種褻瀆!
但現在楚陽知道,跟鐵補天在一起的時候,想起別的女人,對與鐵補天,何嘗不是一種褻瀆?
想著想著,楚陽有些心亂如麻,忍不住長長歎息。
起…”都是絕代天驕一般的好女子呀!
我,就是這樣一個花心的人?
楚陽捫心自問。
花心麼?真心的談不上。
若是說這些女子之中,有哪一個可以讓楚陽承認自己花心一些,就是紫邪情。自己有意無意的調侃或者隱藏在心裡最深處的那種愛慕川,…這是的確花心了。
但對於烏倩倩和鐵補天,楚陽怎能算得上花心二字?
就算不花心,那麼,現在若是讓自己做出取捨自己又能夠放棄哪一個呢?
帶著一肚皮的復雜心思,楚陽沉沉睡去川,…
又是到了下午,鐵補天才恢復了過來。
她立即感到了奇怪。
楚陽就睡在自己身邊,這貨居然也是睡了一天?
正在奇怪,卻聽見楚陽長長的又歎了一口氣。原來這貨沒睡著?
“怎麼了?”鐵補天柔聲問道。
楚陽翻個身,將她抱進懷裡,低聲道:“甜甜,你是不是感覺我很花心啊?”
鐵補天愣了一下,想了一會,道:“我不知道我沒覺得。”
她歎了口氣,道:“在這世上,也有很多夫妻,是從一而終口而且,一生一世不二顧:我們女人,都欽佩那樣的男人…”也渴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是那樣的。”
“但,那樣的男人卻並不一定就是自己深愛的男人。”鐵補天輕聲的道:“你知道麼,當年我們那一戰之後,足足上千萬將士葬身在其中。”
“尤其是大趙之內抽調兵員的主力地區男人幾乎就變成了物以稀為貴:有很多的妓院,都改行了。”
“改行了?”楚陽愕然。
“改行了。”鐵補天臉上露出一種哭笑不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我這位女子之身做皇帝,居然也不得不下旨,鼓勵男子多娶。要不然,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天下也會有亂局的,…”
鐵補天淡淡的笑了笑:“好了,現在我也算是嘗到了惡果我這個皇帝陛下,如今也成了別人的小妾。”
楚陽本來心情沉重,聽了這話,心中突然湧上來一股邪火和一種莫名的興奮。
鐵補天顯然並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引發了什麼樣的後果,她看著楚陽,卻是很認真的道:“楚陽,女子很脆弱,也很嬌嫩,亂世之中,我們或者會吃醋,或者也會鬧脾氣,但,…對這樣的世道,我們無可奈何。所以,…若是你能夠保護好我們,呵護好我們…,”
她靜靜的道:“我不允許你花心濫情,但,對於你自己也喜歡的,也深愛的我們,請給我們幸福和安全,以及,安心。”
楚陽點點頭,鐵補天的話說的很大度,但是,楚陽知道,她嘴上說的漂亮,但心中,卻絕不是如此。
不允許你花心濫情,對於你喜歡的,你深愛的我們,…
這話含意很深。
鐵補天自認是個後來者,所以她雖然反對,卻無法反對。反對就是否定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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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除了現在這幾個,別的,你一個也別想了!
“小心眼的女人!”楚陽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嗔起臉:“不過,要當人小妾,就要有小妾的覺悟,服侍不好本大人,本大人可是隨時就把你給賣了…,川現在,你還等什麼?”
鐵補天大羞,擰了他一把:“死相!”
楚陽嘿嘿一笑,一個翻身:“來,我這個當大臣的來伺候皇帝陛下,你這個小妾來服侍你的男人吧……”
又是晚上。
兩人吃著飯,楚陽若有所思:“你的冰心徹玉骨神功的關系?還是你的帝王神功的關系?怎麼你的瓶頸突破這麼頻繁的?”
鐵補天頓了頓,笑了起來:“我以為你不會問;是的:是我的冰心徹玉骨的關系;由於是冰心玉骨在你的九重丹之後小有成就,而且,這門功夫乃是一門自古以來從未有人練到大成的功夫,我師父也只有大成之前的口訣,所以我只能控制著自己的修為,在每一關的突破的時候仔細的體驗…就是怕萬一將來無路可走的若是再沒有經驗,那鬼……”
鐵補天苦澀的笑了笑。
楚陽頓時心中了然:蘭梅仙的口訣不完整;而鐵補天,顯然是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准備自己努力突破上去,將來萬一走到那一步,就自己開辟道路,…
楚陽歎了口氣。
鐵補天也歎了口氣。
兩人都知道對方歎的是什麼。
蘭梅仙收弟子,到現在出賣弟子,固然是不可容忍:但鐵補天在最當初,卻也根本沒有全部相信。
“我只是下三天的一個女子,雖然是皇族,但在上三天的高人眼中,下三天的皇帝又如何?為何這樣天大的好事,竟然會落在我的頭上?”鐵補天淡淡的笑了笑:“天上掉下餡餅來,我卻唯恐被餡餅砸破了頭……所以我不得不際,…楚陽,這也就是出身在帝王之家或者世家大族的好處了。想得多。”
“放棄這門神功吧?”
“不能放棄…,如今走到這一步:我感覺得到,再往上,就是傳說之中的他心通。”鐵補天道。
楚陽心中一陣激動。
鐵補天雖然沒有明說,但去……他明白她補天的意思:我修煉到了他心通,甚至更高的時候,我就能真正的,切實的幫到你!
他心通;以我心,看人心;一覽無遺!
接下來的一個月,平安無事。鐵補天日常處理朝政,那位以往飽受聖眷的王丞相,第一時間裡被鐵補天罷官免職,驅除出去。
對於群臣質疑,鐵補天強硬的沒有作出解釋!
皇帝陛下越來越是霸道威嚴,文武百官戰戰兢兢。
而王丞相也沒有上書喊冤,顯然他自己已經知道:能夠保留一家老少的性命,已經是鐵補天大大的手下留情。
閒暇下來,楚陽和風其涼便與鐵補天切磋,鞏固修為。不管是鐵補天還是風其涼,都在一日千裡的進步著,“…
鐵補天自從洗筋伐髓之後,呈現出了驚人的美麗;楚陽經常看著看著,就是目眩神迷。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更是變得晶瑩如玉,幾乎要有一種透明的感覺。
三人練功的時候,小家伙鐵楊時常無聊的坐在一邊看著,不時地打個哈欠。
當楚陽提出來要教他練功的時候,小家伙堅決反對,一個腦袋搖得像是波浪鼓。
“不行不行,你們的功夫不命……”小家伙鼓著嘴:“不適合我…川我有功法,只等我滿了兩歲就開始練。”
楚陽剛剛瞪眼,小家伙已經開始撒嬌:“老爹,你就相信我吧…,“”
楚御座無奈罷手。
小家伙得逞一笑:好不容易輕松幾天,怎麼能接著練功?那麼無趣,…再說了,我練那門功夫好呢?
一個半月匆匆而過。
這一晚上,情知離別在即:兩人默默相對,竟然什麼都沒做,一句話都沒說。
清晨,楚陽站起來。鐵補天默默地為他穿上衣服,整理好,就像是一個體貼的妻子,要送丈夫出遠門一般。
“我等你。要保重。”
清晨,皇帝陛下的南巡開始,旌旗遮天,儀仗好大:一身盛裝的皇帝陛下威嚴肅穆,跨上龍輦,開始了她為政生涯中第一次巡視天下。
遠遠的傳來一聲長嘯,越來越遠,聲震晴空。
鐵補天並不回頭,端坐在龍輦中,閉上眼睛,眼角,一滴淚水悄悄滑落。
我是你妻子,可我還是這個天下的皇帝。
你,要保重!
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