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拱動,楚陽灰頭土臉的露出一個笑,就像是鬼鬼祟祟的烏龜一般四處望了望,笑了起來:「看這樣子,是沒事兒了。」
後面,董無傷甕聲甕氣的道:「老大這一計,真是絕了!你怎麼知道他們就只會搜查懸崖底下呢?」
楚陽哼了一聲,道:「天機不可洩露。」
董無傷哈哈一笑,卻也不再多問。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想不通的事情,我就不想。尤其是好事情,想不通更加不必想。反正有人想……,
昨晚上,三人來到這裡,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山打通了一個來回通道,然後在懸崖下面,打出來一個洞。先有劍靈確定了地下河的位置,然後三人齊心合力動手,一直到了今天下午才搞完,休息了一下,就到了晚上行動時間。
而實際上的藏身之地,卻是在這裡。
所有人都看到他們在大山傾倒的那一刻跳下了懸崖,實際上跳下去卻是接著勾住,往回鑽。
而大山也在那時候塌了,一切了無痕跡。
更有那條直通地下河的通道在那裡,所有人都只會懷疑他們已經走得無影無蹤,絕對想不到,他們還在這裡,而且,就在懸崖頂上!
所有人都在懸崖底下使勁,就算是再厲害的至尊,又能找出什麼來?
寒瀟然三人中的毒依然很麻煩。
楚陽若要解,就必須出動完全版九重丹。不過,他們中的毒,對於楚樂兒來說,反而是大補。嗯,不僅是這種毒,實際上天地間任何毒藥對於楚樂兒來說,都是大補!
所以楚陽用生靈泉水給三人將毒性壓下之後,就想讓三人回去楚家。但這一路萬里迢迢,這三人走在一起,目標實在太大。
恐怕是走不出幾百里,就又被抓了回去。但若是跟著自己一路往西北,這一路更加的凶哈……
楚陽考慮良久拿不定主意。
董無傷道:「要不我和不通兩個人護送寒大哥他們先回去楚家,然後再出來找你。那樣一來,老大孤身一人雖然孤立無援,但也是無所牽掛,凡事隨機應變,總能應付的過去。我們這邊,也能顧慮周全。」
楚陽沉吟片刻,道:「也好。不過就算是你們護送回去,也需要極為精巧的易容改裝。對了,不通呢?」
「我在這裡……。」一個聲音弱弱的說道,隨即,就看到不遠處一處石頭堆下面蠕動出來一個人頭,芮不通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道:「這一次收穫真大。至尊二品了。」
楚陽突發奇想,道:「要不然你躺著不動,我和無傷兩人就在今天打死你千百次,那你的實力豈不就震古爍今了?那我們就啥也不怕了。」
芮不通怒道:「那跟我自殺有啥區別?自殺一樣是死!」
董無傷一拍手,眼睛一亮:「對!對!對!」
芮不通怒道:「這種涅盤天法若是真能這樣用的話每一頭鳳凰也早就都成了宇宙間最強橫的存在:這一點還想不到?」
「那是為何?」楚陽道:「難道有限制?」
「當然有限制!」芮不通翻了翻白眼,道:「這其中的道道,跟你們說也不懂得總而言之:就是『不可抗的外力造成死亡與仇恨憋屈恐懼,等等……就算是能夠涅盤重生但那種臨死時候的恐懼,乃是完全真實的……,你們不知道那種感覺……太讓人崩潰了……」
楚陽哦了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似懂非懂,但卻已經隱隱明白:貌似這種事,要出於意外,完全不可抗而且還有其他的許多因素……,
「每一次被打死……」芮不通苦兮兮的道:「我都的調整半天情緒……你們只看到了我修為的進步,哪裡知道我的苦哇……。」
楚陽與董無傷相對無言。
這貨就算是明知道他承受了很多,但現在依然想要暴打他一頓!
六個人一路鬼鬼祟祟的離開:自始至終,芮不通的身子擋住了楚陽和董無傷的視線;不讓他們看到墓碑上寫的什麼。
咳咳,芮六爺現在很好奇,等羅克敵上來的時候,見到這個墳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一想到這裡,芮不通就覺得,自己受些罪也值了……,就笑歪了嘴。
當天晚上,六人找了一個小村莊駐足,然後楚陽施展出妙手,將其他幾個人的容貌,都精心的改變了一番。
徹頭徹尾的大變樣。
在這個時間裡,沙心亮還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話,惹來了其他五個人共同的白眼,險些被寒瀟然打一頓。
「楚陽,你不會是域外天魔是不是?」
第二天,芮不通和董無傷以及寒瀟然等人就大搖大擺的進了夜州,拿出財大氣粗的暴發戶氣概,購買了一大批的東南急需物品,直接雇了兩大車隊,而且還僱傭了不少的血酬,作為護衛,押著車,向著東南進發。
而楚陽單人只劍,孑然一身,向著西北而去!
在整片大陸沸沸揚揚之中,楚御座按劍不動,冷眼四顧,瀟瀟灑灑,一路走過,不帶走半片雲彩。
整個東南已經翻了天!
楚家,在一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
新到的執法堂先是將楚家所有的買賣停掉,然後切斷貨源,斷絕了與楚家的合作。然後,聯合東南蕭家,向楚家發難。
若是放在以前,沒準楚家真的會亂了陣腳:但是現在……,
楚雄成老爺子態度無比的強硬!來一個揍一個!
執法堂大怒,蕭家大怒!
終於發動整個東南的江湖力量,圍剿楚家。
在這個節骨眼上:楚陽的外公楊爆老爺子放棄了家族基業,攜家帶口,來到了平沙嶺。與親家同進同退……
貌似不同進同退也不成,楊家的紫晶礦被執法者凱覦已久,這一次終於拖不過去楊爆雖然脾氣火爆,卻也知道輕重,乾脆捨棄基業,連夜趕來平沙嶺。
兩家聯合,總比自己抗的好。
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哪裡都是一樣啊……
整片東南的江湖人紛紛向著此地聚集!
而楚家也開始了大手筆,將平沙嶺的一半都劃入自家版圖,然後在出去平沙嶺的地方,安置民眾。
民眾也知道這裡即將大戰,留在這裡只有倒霉。對楚家的安排非但不反抗,反而很歡喜。
畢竟是離開了是非之地。
幾天功夫,這裡聚集的東南江湖人,居然已經有數千,接下來人潮從四面八方趕來,一日便以數百數千的數目增加著,眼見的情勢那是越來越是嚴峻。
有不少人仗著人多勢眾,前去楚家門口耀武揚威,口出不遜。
卻見楚家緊閉的大門一開,走出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白衣勝雪,揚了揚手就砰的關上大門回去了。
眾人鬧了一場,終究不敢破門而入。悻悻而回。
但回去之後,今日前去的所有人都是得了一種怪病:渾身瘙癢,癢的難受!用大刀在自己身上劃居然感覺不到痛,只是癢,撓的鮮血淋漓甚至將自己的骨頭折斷下來一塊居然也還是癢!
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只不過一天功夫,這些人已經被折騰的生不如死。這時,又傳出一個消息:又一夥前去楚家罵陣的,同樣得了這種怪病」…目前每一個人都正在到處裡想辦法撓。
而且,他們無論走到哪裡,只要有人跟他們接觸過不出半天,就能傳染上這種病……
三天過後患上這種奇特的癢癢病的江湖人,已經有四五千。
便在這時,楚家大門洞開,擺出一張桌子,出售一種奇形的耙子。乃是竹片所制,薄薄的,目測一根竹子足足可以製作數百個。
但這種奇特的耙子有個好處:止癢!
哪裡癢,用這種耙子撓撓,就能暫時止住。
這種效用,能有一柱香的時間不癢。但一炷香之後,就需要再撓一撓…
聽說這是楚家大小姐楚樂兒可憐這些身患怪病的人,特意做的:而且售價不貴,每一柄耙子,只賣十塊紫晶。
說句實在話,一塊紫晶的價值,就能買下百里的竹林!十塊紫晶,足足能將整個平沙嶺的竹林完全買下來還有剩。
現在,這麼一個薄薄的竹片,居然就賣十塊紫晶:簡直是天價。
但相對於那種難受來說,十塊紫晶…」卻又實在不算貴……
一開始大家並不信邪,不買。但癢癢的越來越厲害,終於有人丟下十塊紫晶試了試,果然不癢了……
這下子可了不得。
天家蜂擁面上,楚家門前,頓時人滿為患。這些原來來找楚家麻煩的江湖漢子們,每個人都成了給楚家送錢的。
也有人想要硬搶,楚家也並不制止硬搶,但硬搶的那幾個人拿到手之後往自己身上一撓,頓時大片大片的皮肉就潰爛了下來,…
然後活生生的自己潰爛成一副骨頭架子,然後骨頭架子被風一吹,散做一地粉末…」
所有人噤若寒蟬。
買吧。
這種奇特的耙子,聽說被楚家大慈大悲的楚樂兒小姐命名為「癢癢撓」!
有詩云:癢癢撓,撓癢癢,不撓不癢,不癢不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癢癢撓撓,撓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