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客棧傳言襲來。
楚陽這位『域外天魔,的身價,已經明確出爐:誰能擒殺楚陽,擊殺或者活擒不計。可獲得執冇法者客卿地位(此地位等同於九大總執冇法。)、可獲得九大家族聯合頒發的『世代友好,金牌一面、可獲得紫晶一千萬!可獲得在執冇法者武庫之內任意挑選一部功法的權力。
其他的各人,也都有了明碼標價!
楚家眾人,也都有了身價。高低不同。
天下血酬,同時沸騰了起來。
天下江湖,同時沸騰了起來。
「他冇媽的,當時說,只要萬藥大典成功,就給我執冇法者客卿地位。沒想到現在非但沒給,反而成了我的懸賞……」楚陽一心的鬱悶。
「就是,這太不公平了。」芮不通也是鬱悶之極:「大家都是域外天魔,憑啥老大你就自己佔據那麼多,我們倆人卻都是只有二百萬塊紫晶?而且別的待遇還啥也沒有?」
「就是。」董無傷也很不爽:「就算是不能跟老大一樣,可下面也要劃分一下,把我身價定在二百萬我也沒啥意見,可憑啥芮不通也能跟我平起平坐?最少也得再給他降下五十萬去呀……。」
芮不通勃然大怒:「你要比我高我也沒意見,可我的身價不能降!你把你自己的身價升五十萬吧!」
董無傷怒道:「升五十萬豈不就成了二百五?你以為我不識數麼?」
兩人頓時對彼此怒目而視,如同鬥雞。
對於別人懸賞自己的僉額居然也能內部起衝突,對這兩個傢伙,楚陽直接無視之。
他在全心的籌劃晚上的行動。
現在的楚陽,很是懷念莫天機。
現在自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最大限度發揮聰明智慧,但對於天下皆敵的大局面,卻是無能為力。
若是莫天機在這裡,那麼莫天機就會先定好總目標翻盤,然後一步一步的推動,行動,直到最後,你會發現,已經在無聲無息之中,完成了總目標,將局面完全的扭轉過來。
楚陽歎了口氣,開始凝神思索。
目前自己只有三個人的力量,卻要襲擊位處大陸中冇央腹地的執冇法分堂,這份難度,不可謂不高!
這裡已經是夜家的勢力範圍。
執冇法分堂定然是高手如雲,戒備森嚴。而且,剛出了『域外天魔,這件事,自己三人雖然改換了容貌形狀,但有心人都會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這一片。
所以,執冇法分堂的力量,絕對是正在隨時準備出動。
「無傷,不通,我們,如此如此。」楚陽擰著眉頭,淡淡的說著,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伸腳一踩:「一人在前,兩人在後……,如此如此。」
兩人目光一亮,湊過頭來,三顆腦袋湊在一起,商量了起來。只見楚陽不斷的低聲說話,另外兩顆腦袋不斷地點頭……,
夜州執冇法分堂!
就在最近,增加了不冇少的力量,兩位一品至尊率領七八人趕到了此地,傳下總部命令,並在此駐守。
守株待兔,要擒殺域外天魔楚陽。
而原來的分堂主牛大發,則成了一個跑堂傳令的。不過牛大發卻是甘之如飴:自己才只是聖級二品,來了兩位至尊讓自己跑堂……榮幸啊。
所以牛堂主很興冇奮,這幾天顛顛兒的忙的不亦樂乎,扯著大嗓門,將屬下們趕得雞飛狗跳牆。
尤其是最近一兩天,各方面消息表明:域外天魔楚陽,現在已經到了夜州!
這讓眾人更加是如臨大敵!
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牛堂主負手站在大廳門口,中氣十足的催促開飯。至尊們都在等候,豈能怠慢?
霎時間,一陣陣酒菜香味飄揚而起。
山珍海味流水價搬進大廳去,兩位至尊與他們的隨從高手都是眉花眼笑,破例邀請牛堂主同席吃飯。
牛堂主大喜過望,跑到外面洗了洗手,正要屁顛顛的進去,突然發現大門口警衛喝問:「什麼人?停步!」
牛大發渾身一個機靈,扭頭看去。
只見大門口一個白袍老者,一身白衣如雪,滿頭白髮如雪,鬍子飄飄如雪,雙眉白如霜雪,眼神如同電光閃爍,不怒自威。正背負雙手,施施然走來。
真是說不出的瀟灑從容,道不出的淡然氣度。
牛大發不由皺起眉頭,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個白鬍子老頭兒?
只見這老頭兒走到近前,就這麼背負雙手微微抬頭,淡然問道:「此處可是執冇法堂?」
「正是!」守衛的四個王座武士鬱悶不已。
大爺就算您老眼神不好,抬頭看看,那『夜州執冇法部,五個大金字也能晃花了您的眼。居然就這麼睜著眼問了出來?
老者淡淡的哦了一聲,頤指氣使的說道:「執冇法者的分堂主是誰?讓他出來見老夫!」
守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這個老頭兒好大口氣。居然張口就要堂主出來見他……
「敢問前輩乃起……何方高人?」兩位守衛有些忐忑的問道。
白衣老者淡淡的笑了笑,曼聲吟道:「此身常在青天外,此心常伴日月來,若問我的名和姓,天上人間第一帥!」
念完這四句狗屁不通卻又牛皮哄哄的詩句,白衣老者向著正一頭霧水頭暈腦脹的兩名守衛說道:「還不快去?」
兩名守衛只覺得腦袋裡面充滿了漿糊。我擦,你念的這四句,哥們兒還是不懂呀。
咋通報?
牛大發遠遠的看著,越來越覺得這個老者定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便疾步走了過去,先是肅容拱手,行了一禮,道:「這位兄台請了……。」
白衣老者眼皮一翻,喝道:「且住!你稱呼我什麼?你竟然敢稱呼我為兄台?!你可真是牛大發了!」
牛大發瞠然道:「小弟正是牛大發……兄台過……。」
「你的名字就叫牛大發?」這次,換成白袍老者不淡定了,一伸脖子,幾乎把眼珠子瞪了出來的看著他。隨即發現自己失態,急忙又把脖子縮了回去,咳了兩聲,摸著鬍子翻了翻白眼,道:「那個,牛大發……哎,這名字真是……罷了,也只得如此,我說牛大發啊……」
牛大發也終於搞明白,對方原來是對自己的稱呼不滿意,謙遜的說道:「前輩請說。」
「嗯。這還差不多。」白袍老者呵呵一笑:「牛大發,我問你,那域外天魔的事情,可是真的?」
牛大發挺起胸脯:「自然是真的!晚輩敢用人格保證!用性命擔保!」
白袍老者翻起了眼:「你那裡有什麼人格?你的性命…,又值得幾何?你這裡,可有身冇份高一點的人物在?老夫對你這個油頭滑腦的傢伙,嚴重的信不過!」
牛大發尷尬了一下,乾笑道:「晚輩對前輩的身冇份,還是沒有聽懂……。」
白袍老者頓時瞪著眼睛看著他,凝目以對,居然很驚訝的道:「你居然沒聽懂?你你……,你還是不是這九重天夫陸的人?」
這跟我是不是九重天大陸的人有什麼關係?
牛大發心中腹誹,臉上堆笑:「還請前輩明示!」
白袍老者氣憤憤的看了看他,道:「我再念一首詩;你好好聽著。」說著,抑揚頓挫的念到:「寧見天涯刀,莫要逢海角:天涯刀可斷,海角恨難消冇!」
念完,很是洋洋自得的斜眼看著牛大發,道:「牛大發,你懂了麼?還不顫抖?還不膜拜?」
牛大發越發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道:「這個……,這個……。」挖空了心思,說什麼也沒想起來,在自己記憶中或者說在九重天歷史上,有這麼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
怎麼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呢?
他苦苦的思索著,對方如此強勢,定然有仗勢!可是……自己從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白袍老人頓時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啪的一聲,就將牛大發打了個耳光!牛大發只覺得眼冒金星,身子一個趔趄就摔了出去,竟然被打了一個觔斗,白袍老者猶自不肯罷休,一步趕上來,不依不饒的辟里啪啦的耳光落下,口中喃喃罵道:「牛大發!你他冇媽可真是牛大發了……,竟然敢說沒聽說過我!我讓你牛大發牛大發……。」
牛大發空負一身聖級修為,在這老人的耳光之下,竟然不能還手!連反應也是做不到。
只聽的耳光響亮,兩名守衛都看得呆了。
這個老頭兒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就在執冇法堂如此毆打執冇法堂主!
「住手!」前面傳來一聲斷得。
只見兩個黑衣老者,負手站在大廳台階上。四目炯炯,看著這邊。
白袍老者兀自下手如驟雨:「你說住手我就住手?今天不打死這個膽大包天的混帳,老夫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真是氣死我了!真真是氣死我了……。」
他一邊打著別人,居然一邊還說自己氣死了……,
人影一晃,一位黑衣老者飄身而來,一伸手,架住了白袍老者正揮下的手掌,淡淡道:「閣下,若再不住手,可就不愉快了。」
白袍老者哼了一聲,斜著眼看著他,道:「哇哦,看你人五人六的,倒像是有點兒身冇份的,你是誰?給爺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