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現的每一個洞口,都閃爍著晶瑩的白光。圍成了一個大圈,中間,正是法尊傲然而立的身影!
法尊仰天長嘯,眼中射出銳利的黑色光線,身上發出九道白光,鎖定了洞口!
「動手!」法尊一聲喝!
九為至尊同時拔身而起,在空中飛上十丈的時候,那一道白光,將九個人的身體,穿連在了一起。
從這個人身上,到那個人身上,稜角分明!
就像是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九邊形!
每個人手中的補天玉,都發出聖潔的白光,一種奇特的生命的律動,就在這一刻,突然間產生!
下一刻,九個人各自佔據一個洞口!
夜帝第一個!蕭瑟第二個!
九大家族,依次排下,按照當初九劫的順序,一直到第八位!第九位,便有那位執法者的至尊補上。
眾人神色凜然,同時將手中的補天玉送進洞口!
補天玉在這一刻,竟然發出一種心靈的顫抖一樣的生機,隨即,就消失。
但,九位至尊都是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心,劇烈的柔軟了一下,顫抖了一下!
隨即,九個人同時迎上去,用自己的心臟位置,堵住了自己身前的洞口!
渾身修為,在這一刻猛烈的傾瀉而出!
法尊身上白光繚繞,站在最中間。一道道聖潔的白光,從他的身體裡散發出來,然後又有一道道白光,輸送回去……在這個過程中,法尊一直閉著眼睛。
但,他的頭髮卻已經是根根直豎,每一根,都冒著若有若無的黑氣……下一刻,空中那九個洞口逐漸的有些黯淡下來……洞口,似乎在緩慢的往回縮……然後,轟隆隆一聲雷震,九個洞口同時消失!
九位至尊,同時口噴鮮血,從空中摔了下來。
空中有七彩的光芒一閃,隨即消失無蹤。
法尊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有黝黑的光芒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忍不住的笑意,緩緩落下。
九位至尊同時感覺到,經過了此事,似乎少了些什麼,但,仔細查看,卻又什麼都沒有少。只是五臟受震的厲害。
「諸位辛苦了。」法尊飄然落地,負手微笑:「各位都受震了吧……呵呵,這次傷勢不算輕,各位千萬不要等閒視之,趕緊運功恢復,明日,還有一場至關重要的大戰!」
說著,拿出來九顆丹藥,每人分發了一顆。
九為至尊服下藥去,頓時感覺心中一暖,渾身都舒服了許多,元力運轉之下,只覺得不長時間就是修為盡復,不由得一個個都是有些不解。
因為法尊說:這次傷勢不算輕!
既然不算輕,怎麼會如此容易恢復?
法尊歎了口氣:「大家現在還不會覺察出來;不過,我要提醒諸位,剛才九尊補天,不僅僅是補天玉,也不僅僅是修為,而是抽取了一部分各位的生命本源力量。」
他深深歎氣,長長吐氣,負手在後,聲音沉重:「諸位兄弟,為了九重天,為了家族萬年傳承,這一次,諸位損失的生命本源,或者無法彌補,或者,也需要太長的時間,才能補回來!你們,後悔麼?」
九人相視而笑:「原來如此,不過是一點生命本源,大家都活了這麼久了;損失一點生命本源算什麼?更何況,若是此舉能換來九劫崩毀,我等家族再次萬年昌盛,哪怕是粉身碎骨,又能如何?」
法尊感動的道:「好兄弟!」
一揮手,各位防衛的高手急忙過來:「護送各位兄弟回去!明日大戰,各位,一定要保重自己!」
九尊補天,已經落下帷幕。
法尊卻在原地久久的徘徊,似乎在感懷,似乎在惆悵……臉色深沉,眉頭緊皺。
大雪紛紛落下,法尊的身影,就在大雪中來回的走著……所有人都不敢打攪,知道法尊大人此刻正在為黎民蒼生,天下安危而欣慰,而……感傷……於是大家只是靜悄悄的守護在遠方,默默地守護。
……大雪中,法尊沿著那九尊補天的痕跡,竟然走了兩個時辰,若是有心人,就可以計算的出來,法尊圍著那個九尊補天的圓圈,整整走了九百九十九圈!
然後法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雪白,下一刻,噗地一聲,吐出來一道長長的黑氣,五官七竅,同時噴出來一股濃濃的黑煙。
一聲咳嗽,一口鮮艷的鮮血吐在雪地上。
法尊喘息了一下,用手背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喃喃道:「東方霸道,你倒是夠頑固的!不過,你今日還是被我完全地抹掉了……」
突然怪異的笑了一聲,道:「前前後後,九九八十一位至尊的生命本源力量……嘿嘿……也差不多了……」
身子一旋,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他消失之後半個時辰,這裡依然有黑氣繚繞,慢慢的才消散掉了。
直到他消失之後三天,那一口血,依然在雪地裡,鮮艷的存在!
漫天大雪,竟然不能掩蓋!
……凌晨。
天色還未亮。嗯,嚴格來說,還屬於半夜。
楚陽神識一動;只感覺院子裡似乎有人動了動,隨即,消失。
楚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布留情和風月,已經去了。
畢竟是高手,提前去,也能踩踩地形。還能給對方一種『有恃無恐,我很有把握和自信』這樣的感覺。
昨天晚上回來,楚陽已經告訴了布留情和風月:衣衫上有一個『五』字的,盡量的不要殺。關鍵時刻,可以向著這幾個人的方向突圍。
結果是三人一陣大笑:突圍?如此血海深仇,就這麼放棄不成?
讓楚陽無語之極!
血海深仇……可風月已經忍了一萬年了。一萬年查不到真相,你們不是照樣過來了?法尊若是不說,你們豈不是就這麼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但法尊為何要說?還不是為了殺你們?
仇,已經萬年,徐徐圖之,難道不行?
還有布留情,就算寧天涯死了,你要為他報仇,可是,非要今天?以你的修為,神出鬼沒的殺敵,難道不行?
但楚陽也知道,今日之戰,與其說是報仇,倒不如說是去出一口憋悶的惡氣!
這口氣不出,任何人都不會舒服!
但……這一口惡氣要想吐出來,卻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啊……門口傳來怯生生的敲門的聲音。
楚陽打開門,只見莫輕舞抱著被子,有些瑟縮的站在門口:「我……我害怕……」
楚陽心中憐惜,急忙拉了進來:「怎麼了?」
「師父剛才走了,讓我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越想越害怕,睡不著……」莫輕舞淚盈盈的道:「就過來找你。可是我昨晚睡得很晚,好困……」
楚陽伸伸脖子:「嘎?」
「我在你這裡睡好不好?」莫輕舞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楚陽,我好怕……」
楚陽瞪圓了眼睛:「嘎?在我這裡睡?」
看著小丫頭已經有些玲瓏浮凸的身材,楚大少嚥了一口唾沫,覺得喉嚨乾澀起來,下身也有抬頭之勢,急忙夾緊了腿,乾笑:「輕舞,你現在還小,須知男女有別,這個……同床共枕,乃是……」
「正因為我還小,我才不怕呀。」莫輕舞睜著圓圓的黑眼睛看著楚陽,嘻嘻一笑:「楚陽哥哥不會這麼禽獸吧?連我這樣的小女孩兒也想禍害?」
楚陽怔住。
這小丫頭,哪裡學來的這樣的話?
那邊莫輕舞已經很是快樂的抱著被子來到床邊,將楚陽的被子往裡挪了挪,將自己的香噴噴的棉被放在床上,隨即就脫下身上大衣,原來裡面只穿了單bo的睡衣。
「好冷哦……」小丫頭打了個哆嗦,游魚一般就鑽進了被窩,還沒忘了將自己的一頭長髮從被窩裡拿了出來,散在枕頭一邊,歪著頭道:「楚陽,你不睡麼?」
「我睡,我睡睡睡……」楚陽佝僂著身子,夾緊了腿,騰地一聲,動作笨拙的上了床,只覺得自己要著火了……「你的姿勢好怪異。」小丫頭如是說。
「呃呵呵嘿……怪異麼?」楚御座急忙將自己裹緊了棉被裡,才鬆了口氣,只感覺下身如鋼似鐵,昂揚之極。
不由心中叫苦:小丫頭,你這不是在折騰我麼……姿勢怪異,姿勢怪異還不是你折騰的?
下一刻,臉頰一癢,小丫頭湊了過來,紅唇湊在他耳朵邊上,道:「楚陽哥哥~~~~~」
這一聲叫,居然又嬌又糯,楚陽聽的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喃喃道:「妖精啊……」
下一刻,小丫頭將自己的頭枕在楚陽的枕頭上,一伸手,捉住楚陽的手臂,塞到了自己的腦袋下面,枕住,然後倆手抱住楚陽的胳膊,無限幸福的道:「啊……現在不怕了。」
你是不怕了,可是我怕……楚陽心中很是有些無力。
「楚陽,你說,我師父會贏麼?」既然不怕了,放下了心事,小丫頭開始問起來最關心的問題。
「肯定會贏的。」楚陽兩眼直直的看著房頂,身子殭屍一般挺直,無意識的喃喃說道。
「真的嗎?」小丫頭興奮起來,將頭抬起來,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