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個飄零的身世能夠造就一個永恆的傳說,能夠造就一個通天徹地的楚閻王:但在兒子的心裡,還是希望從小有父母呵護的呀:在父母的心裡,何嘗不是寧可捨棄這樣的傳奇,也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長大?
楊若蘭熱淚盈眶,心酸如碎!
「我至今還記得楚陽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烏倩橡在竭力的回想著,道:「那是一種自卑、怨恨、怨毒、自憐還有一種心灰意冷。當時,我幾乎就哭了出來」楊若蘭也幾乎就哭了出來。可憐的孩子!
「當時我說道你的身世雖然可憐,但你的父母當初將你拋棄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你會成為主張天下興亡的風雲人物吧。若是他們知道,不知道該有多後悔……、,烏倩倩目光有些淒mi:「當時楚陽咬著牙說道:「等我找到了他們,若是他們真的後悔,真的反過頭巴結,那我就一刀一個宰了他們!」
這句話,烏倩倩不知不覺的學著楚陽的口氣說出來,語氣中那種宛若滴血的怨氣,盈然yu出!
楊若蘭jī靈靈的打了一個顫顫,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心升起,瞬間就遊遍全身,直衝天靈!
後來的談話,楊若蘭基本什麼也沒記得。
一直到離開,楊若蘭才終於思想清明了一會,問道:「倩倩,你和他從小長大,有沒有發現過,他有一塊紫se的玉珮?」
烏倩倩這次是連想也沒有想的道:「沒有!起碼,我沒有見過!」隨即她才明白了什麼,有些瞠目結舌的道:「前輩,您是懷疑楚陽就是您當年失蹤的孩子麼?這個……」
楊若蘭失hun落魄的離去了。一腳高一腳低,如同夢遊。
問起紫晶玉珮的時候,烏倩倩那連想都沒有想的「沒有,兩個字又給了她重重一擊!若是論及對楚陽的瞭解,無人能及烏倩倩。
但烏倩倩說沒有。
難道不是麼?難道又不是?」
楊若蘭走了出去,迎著夜風,心亂如麻。突然感覺到這件事又是充滿了mi霧。良久,她才開始細細的梳理。
我見到的楚閻王,分明不是下三天的楚閻王。
楚閻王與他的兒子長得一樣,而鐵補天說,楚閻王與自己的丈夫長得一樣……
突然間心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楚飛凌說過的一句話:我那位義弟,竟然長得也跟我非常相像!
楊若蘭渾身一顫,突然站立不動。記得當時自己還曾經懷疑過說:「人家只認識你兩天,憑什麼送給你這麼多的好東西?莫非是個yīn謀?或者有什麼企圖?」
到現在想起這段夫妻對話,楊若蘭突然間淚流滿面!
會不會就是他呢?
會不會就是他在那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送給丈夫那麼多的好東西!還送給自己一柄劍?」
畢竟,就算是再投緣的結義兄弟,也不會在兩天的接觸之內,就這麼大方吧?須知那些東西,可都是比天才地寶更加珍貴,每一件,都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好東西啊!
可是若真是他,他為何不山他既然送了這麼多東西,就說明心中已無恨意,為何不認?
楊若蘭心中矛盾痛苦至極,突然蹲了下來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天mengmeng亮的時候,楊若蘭才終於回到了住所,一把將正在打呼嚕的楚飛凌叫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條又濕又涼的毛巾就meng上丈夫的臉。
楚飛凌一個jī靈頓時精神百倍的睜開眼,怒道:「幹啥?」「快!」楊若蘭的神情十分怪異,有些害怕有些恐懼的道:「你…你還記得,你跟我說起的你那位義弟嗎?」
「我兄弟我當然記得!」楚飛凌莫名其妙的道。
「你那位義弟長得什麼樣子?當時你們在一起,都說了什麼?
你跟我仔仔細細的說說」楊若蘭催促道。一夜沒睡,依然是精神抖擻,此刻問起這個問題,更加的眼中精光閃爍,xiōng口起伏不定,顯然心中jī動之極。
楚飛凌愣住。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能具體的記得住?妻子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間又問起這件事來?
「快說啊,你那位「義、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說起「義弟,這兩個字,楊若蘭咬著嘴chun,重重的加重了口氣,心中有一種感覺:若真的是那麼自己的丈夫這一次可真是鬧了一個大笑話「嗯我那位義弟,自然是很英俊很瀟灑的。」楚飛凌精神一振,輕鬆的笑道:「那傢伙雖然年輕,卻著實是不世人才!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機變百出,乃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少年英雄!包括上三天九大家族的各位青年才俊,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
說著說著,楚飛凌就感覺不對勁起來。
怎麼妻子今天的表情這麼怪……
以往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楊若蘭雖然也是含笑傾聽,但多少有些敷衍。畢竟沒有見過真人,但今天卻不同,楊若蘭嘴角含著滿足的笑意,聽著自己吹噓自己的兄弟,竟然百聽不厭的樣子。
尤其對那些有些誇張的形容詞,更是聽的目光閃閃。似乎,再多一些,也行,我願意聽這樣的表情。
而且還很驕傲,很自豪的樣子……
「說完了?」楊若蘭意猶未盡的道:「就這些?」楚飛凌一暈,伸手探往妻子的額頭:「你今天沒事吧?」啪!
楊若蘭一把打掉化的手,道:「還有沒有?」
「沒了。」
「沒了?」楊若蘭目光中有些耍發作的趨勢:「你與你義弟同行好幾天,共同面對生死,共同斬殺強敵:你義弟還送了你那麼多的好東西,這麼長的時間這樣的交情,居然平常都不說話的?」
「說話?」楚飛凌滿頭霧水:「什麼說話?」「就是你們之間的談話,都是說了些什麼?你說了些什麼?他說了些什麼?表情動作等等就一點也沒有?」楊若蘭咬著牙問道。
「我的天哪!」楚飛凌跳了起來:「我怎麼可能全部都能記得住?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是神仙也記不住吧?再說了,你調查這個有啥意思?我那位義弟他真的是個男的!」「那總有能夠記住的吧?誰問你他男女了?你以為這等時候我還有閒心跟你吃醋?」楊若蘭目光危險起來:「難道說你就全忘了?人家多好的孩子對你的恩情又是天高地厚,你居然忘得點滴不剩?」
「我我想想」楚飛凌舉手投降。心中一陣苦笑不得,多好的孩子?什麼孩子那是我結拜兄弟!就算你是大嫂,也不能這麼說吧,………,亂了輩分了!
成何體統!
但在妻子面前這些話哪裡敢說出口來?
「我提醒提醒你」楊若蘭見丈夫明顯有敷衍之意,道:「你和你義弟結拜的時候他是不是很欣喜若狂?或者說,有一種不約而同的意思?」
「哪有!」楚飛凌登時想起:「當時那小子像是受了多大驚嚇一般,說話都有些結巴,哈哈:說起來,當時我提出來的,也有些冒昧。
難怪人家有些接受不了……、,多大驚嚇?結巴?你就是一個豬頭!
楊若蘭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才急忙的問道:「當時是啥情況你總該還記得吧?」
「那是當然!」楚飛凌笑了,道:「當時我說:你我難得如此投緣,你我結拜為兄弟可好?然後小兄弟就直接愣住了……哈哈哈……那傢伙居然說我是大人物然後我就說難道你看不起我?哈哈於是他就沒轍了………」
然後楚飛凌連說帶比劃…,將當時的情景說了出來。這件事在他心中印象極深,而且還是自己等於是半強迫的跟人家結拜的,怎麼躬忘的了。
「就這樣嗯,磕頭還是我幾乎摁著他磕的,一直到磕完頭起來,那傢伙還如是做夢一般臉se也很難看不,是一種很驚喜的轉不回來的那種表情嗯,是的,是的。」楚飛凌想起義弟當初失hun落魄一般的樣子,不由得哈哈笑出聲來。
楊若蘭一手扶額,心中深深的、深深地、歎了口氣。
臉se難看?失hun落魄?
被自己的親爹強迫著與親爹拜了把子怎麼能臉se好看?若是換做你恐怕稱早已經昏了不不不,你根本就是已經昏了!
聽到了這裡,楊若蘭若是還不能確定那就是自己兒子,那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不由得看著自己丈夫的眼神就有了一些憐憫這可憐的,自己還在夢裡,居然說別人是做夢……
「然後呢?」楊若蘭問道:「結拜完之後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吧?」「是呀。」楚飛凌歎了口氣:「你也知道,當年的事,壓在我心中如一座大山,讓我喘不過氣:不管在岳父家還是在自己家都不敢說:尤其在你面前,更加是…
哎,那天,一肚子苦水,當然要跟自己的兄弟說說那天,我們談起十八年前那一個風雪之夜也是我們的畢生恨事……」
楊若蘭猛地打斷了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竟然捏的腕骨卡卡作響,楚飛凌只覺得腕骨疼痛之極,有些吃驚的抬頭看去,只見妻子瞳孔大張,緊張到了極點的問道:「你跟他說了那一夜?你跟他說了當初孩子丟掉的那一夜?的事情?啊?!」!。